明知道流暄手里不可能掉下东西,即使掉了他也有足够能力阻止,除非那东西是他故意要摔坏。即便是这么想,我还是窜了出去。
没有合理的变故给我搭台阶,我只能硬着头皮去干不合理的事。
我从白砚身边跑过,以最快的速度绕过场子,奔向台阶,但是我刚踏上两个台阶,黑匣子已经落地,匣子外壳是坚硬的,可是里面已经“叮叮当当”作响。
流暄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然后侧头看我。
我的脚踏着台阶,一上一下,身体还维持着向前冲的样子。
林桑殿下把地上的黑匣子捡起来,然后拨弄拨弄,把手一碰就掉了下来,里面的东西在匣子里滚来滚去。
坏了,会说话的匣子,居然这么不结实,一摔里面的东西都散了架。林桑殿下说:“不可能啊,怎么会坏。”低头捣鼓那东西,已经不能仔细思考自己都说了什么。
流暄的手轻轻地伸展。
大家看着林桑殿下把黑匣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些东西,精细的铁片和指针,什么样的手才能把它们组合在一起。林桑殿下看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对着流暄,“这……这还能修好吗?”
我走到半截,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是回到白砚那里,还是冲着流暄走过去。
那盒子坏了,再也不能发出可怕的声音。
我看着鞋尖,脚上都是尘土,很脏。我怎么弄的这么狼狈,如果我转身回去,简直就像一只被抛弃的狗狗。
流暄又扭头看我,他幽黑的眼睛,好似在大海里沉酝了千年的黑珍珠。
我走过去,很紧张。
来到他身边,我说:“那句话,那句话……”我怎么会提那句话,慌忙改口,“不是,那个匣子。”
流暄笑笑,“匣子?”
我看着林桑手里的东西,林桑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神厌恶而冰冷,他生硬地开口,“那句话你听清楚了?”
我点头,恐怕不止是我,大家都听见了,那黑匣子在说……
流暄忽然说:“你相信木头也会说话?”
我愣了一瞬,然后开始摇头,不可能,如果木头都能说话的话,我想说,这好像是……
流暄笑笑,“神话。”
我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流暄知道我要说什么。我的心猛地跳动,我整个人随着心脏扩张又收缩。
这一瞬间,我好像是看到了往事中的一幕,可是我又看不清楚。
我看见白色的幕上,有人用小棍子挑着两个小人在讲故事,好像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我一边看一边流泪。
幕后的男人停下来。
我说:“师父,怎么停了,接着讲。”抹干净自己脸上的泪,虽然哭的唏哩哗啦,但是还想听。
听完了全部故事,我说:“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感情?”
幕后的他微微勾起嘴角,“爱情不就应该是不离不弃的吗?”
我带着浓浓的鼻音,“会有很多困难,其实只要放弃了,就会好过一些。”
男人手里的小人还在活动,那是一个书生,书生动动手,微微抬起头,显得十分的潇洒。
我接着说:“真有这样的感情的话。”
男人扬扬眉毛。
我说:“美人师父,如果木头会说话,我就相信有这样的感情。”
男人被我逗笑了,“这根木头说话有什么关系。”
我说:“有关系,木头说话,和这样的感情,都是神话中才能发生的事。也许人会一时相信神话,谁会一辈子相信神话呢。”
白幕前的小人还在轻微的移动,我能很清楚地听见小棍子活动时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我在后退,远离这个场景,周围开始暗起来,周围越暗,男人身上的光越强,他修长的手执着小人,终于四周都暗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光亮处,所以他有史以来的这么清晰,可是我已经离他很远了,我在远处看着清晰的他,有那么一瞬是永恒的,但是没有持续很久,忽然之间男人身上的光也没有了,我把他一个人留在了黑暗中。
我的心猛地又跳了两下,额头上一瞬间出了很多冰凉的汗。
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什么都没有变。
林桑说:“这是主上亲手做的匣子,里面分明是记录了你说的话,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我的话,我说:“别开这种玩笑,这怎么可能。”我看向流暄,难道流暄也觉得这话是我说的?就算这话是真的,那也是金宫说的,我不是金宫不是吗?
我说:“主上,这是你做的?刚才真的是匣子在说话?木头会说话?”如果是流暄做的,那匣子里的话就是真的,不是幻觉,也不是谁的阴谋,可是如果这不是流暄做的话,就有可能是假的。
我说:“这不可能是真的吧,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能让木头说话。这可能是江陵城的阴谋。”就算不是阴谋,也不能冤枉在我是身上,我看着流暄,希望他能相信我,这是无稽之谈,我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
流暄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就像是刚才听到黑匣子里声音的时候一样,“我做不出来。”
我激动的嗓子发紧,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什么?”
流暄说:“我做不出这样的东西。”
所以说是假的,是楚辞的阴谋,是有人挑拨离间,所以在听到匣子里那句话的时候,流暄才会笑。
否则,自己爱过的人,说要砍掉自己的头,这样的话,无论是谁听到了都会被伤的体无完肤,怎么还会露出笑容。
我竟然一边想,就说了出来,“我想也不可能,如果一个人喜欢你,她不会拿你的生命开玩笑,死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光想想都会觉得心痛。”
流暄笑笑,伸出手很自然地去擦我脸上的脏。
我感觉到很放松,温情的感觉,我的脸迅速红起来。
流暄说:“刚才害怕吗?”
我忙摇头。我喜欢在流暄身边,就像是有一种神秘的感觉在指引。
“主上,她这只不过是在使手段,你怎么能再相信她,那匣子明明是你做的,你连自己都要骗?”
是啊,流暄明明也说过,这匣子是他做的,是他做了,送给金宫的。
为什么现在他又说不是?
我好害怕把这件事追根究底地弄清楚。
我看着流暄的脸,他的睫毛垂下来,就像一只欲展翅飞翔的黑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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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月票很少,居然才60张卡住,教主像被卡了喉咙,吞咽不当了。
最近两天好事不断,遇到了自己喜欢的那两只狼。
一个收了东宫,一个进了西宫。
然后鞭策她们快点更新。
这两只狼,一位是所长,一位是桂圆。
所长炖桂圆,会是什么好菜。
更新完毕,爬回家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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