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嚎啕大哭,摸着大癞子的赖利头垂泪不止。她把他当成了张二狗。
没错,这女人正是碎妹子,当初救张二狗的那个人。

五年前,张二狗在大西北被人陷害,脑袋砸破了,腿也给打断了,成为了傻子。

他一路要饭回来,从S市走到大梁山整整耗费了一年的时间。最后晕倒在了碎妹子的家门口。

是碎妹子救活了他,并且以身相许。

那时候,张二狗彻底疯傻,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就那么跟碎妹子同住了。

张二狗的伤好了以后,跟女人睡了好几个月,碎妹子从张二狗哪儿尝到了做女人的快乐,不能自拔。

再后来,张二狗恢复记忆,偷偷溜走了,回到了疙瘩坡。

碎妹子为了找到男人,曾经跋涉好几百里,一口气找到疙瘩坡,去跟四妮抢夺男人。

最后在王海亮跟张大栓的劝说下。碎妹子才离开了。

张二狗心里不是个滋味,就给了碎妹子一笔钱。

前前后后,张二狗来过碎妹子这儿好几次,给了她差不多一百五十万。

就是靠着这笔钱,碎妹子才给两个儿子盖起了房子,娶了媳妇,闺女也送出嫁了。

可惜好景不长,两个儿子成家以后怕老婆,对老娘不孝顺,将碎妹子赶出了家门。

碎妹子成为了孤寡老人,一个人住在村外的破房子里,依靠养羊为生。

女人还不老,年轻滴很,生理的需求也很强烈。

她每天晚上想自己的死鬼男人,也想张二狗。

她还拿张二狗跟自己的死鬼男人比较。

张二狗比死鬼男人丑多了,但不可否认他某部分的功能比死鬼男人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首先是张二狗持久,其次是张二狗会玩很多花样,那些花样她都没见过。舒服极了,也得劲极了。

那段时间,张二狗把她撩拨得死去活来,腾云驾雾,如梦如幻,每天晚上,碎妹子的房里都会传出喊炕声。

她抱着二狗,二狗也抱着她,俩人在土炕上打滚,折腾,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从晚饭过后,一直折腾到第二天天光大亮。还是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那两个月是碎妹子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让她终生难忘。

二狗回到疙瘩坡以后,碎妹子就更孤单了,想男人想得不行。

她也学会了玩自摸,每晚躺炕上,两只手都会在自己身上划拉。

划拉过来,再划拉过去,那种舒畅就荡漾在心头。

脑海里跟张二狗做哪些不三不四猫狗事儿的情景也越发的清晰。

于是,她就跟空气折腾,幻想张二狗抱她,亲她,摸他……继续在炕上翻滚。

直到身上的衣服全部挺光,浑身大汗淋漓,呼呼气喘,一阵颤抖,被闪电劈中,那股潮涌喷薄而出,弄湿被窝方才作罢。

碎妹子整天晚上玩自摸,坚持了好几年,现在仍旧没有停。

这种感觉比偷汉子强多了,偷汉子不卫生,可能会染病。

碎妹子的这个村庄叫三十里铺,依然很穷,男人大多不洗澡,一身的臭汗。

刚才,她正在玩自摸,忽然外面传来扑通一声,才如梦方醒。

怎么也想不到,提着擀面杖出来,一眼就瞅到了那顶赖利头。

赖利头是张二狗的标志,她觉得二狗熬不住了,又来找她了,激动不已,这才抱上赖利头大哭。

二狗一来就好了,又可以舒畅了,不用自摸了,自己玩自己……怎么也比不得有个男人实在。

“二狗啊,你咋来了?你咋来了啊?是不是想俺了?俺的亲啊……。”

碎妹子呼唤了半天,男人没有做声,浑身水淋淋的。

碎妹子就感到不妙,会不会是男人落水了?淹死了?

于是,她就用脸蛋去触摸他的赖利头。

这一碰不要紧,碎妹子就吓一跳。

大癞子的脑袋滚烫滚烫的,估计有一百度,能烧开一壶水。

“啊,二狗,你发烧了?怎么发烧了?”碎妹子呼喊起来。

她啥也不顾了,一下子将男人揽在臂弯里,抱进了屋子。

碎妹子的力气大,干农活出身,背一口麻袋不是问题。

也难怪她把癞子当成张二狗,晚年的张二狗发福了,人也变胖了,跟大癞子个头差不多,赖利头也差不多。

将男人抱进屋子,放在土炕上,拉亮电灯,碎妹子伸手就剥男人的衣服。

大冬天的,必须把湿衣服剥掉,要不然还会着凉,裹上被窝,将火炕烧热,发一身汗就好了。

灯光一闪,屋子里一亮,碎妹子看清楚了,哪儿是什么张二狗,这赖利头跟张二狗不一样。

而且比张二狗年轻得多。

二狗老了,一脸的褶子,可眼前的男人最多三十岁,细皮嫩肉,除了样子丑点,身上的皮肤还很有弹性呢。

“啊!大癞子?怎么会是大癞子?”碎妹子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大癞子,是张二狗的邻居。

大癞子也被碎妹子救过。

同样是在五年前,大癞子拉着刘媒婆从疙瘩坡逃出来那一次。两个人十分落魄,讨饭路过这个村子,来到了碎妹子的家门前。

是碎妹子给了他们两个馍馍,两碗米汤,大癞子跟刘媒婆才熬了过去。

从那时候起,碎妹子就认识了大癞子。

大癞子怎么会上我的车?他女人刘媒婆呢?怎么会落水?到底发生了啥事儿?

碎妹子一脑袋浆糊。

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惊喜,三两下除去了男人的衣服,将大癞子剥得溜溜光,然后将自己的热乎乎的棉被拉过来,裹上了男人的身体。

按说,大冬天的,癞子掉进水里一天一晚早该冻死。因为水的温度低,会吸走身体的热量。

但是大癞子的衣服好,是纯狼皮的。下面是皮裤,上面是皮夹克,外面是皮夹克。

侵入衣服的水,很快跟身体的温度持平,皮衣的质量保证了体温没有被冷水带走。这才活了一条命。

别管咋说,这都是一条命,不能看着他死?咋办,咋办?

碎妹子慌了手脚,忽悠一下明白了:“对,找大夫,找大夫。”

于是,碎妹子往火炕的炉膛里加了一把柴,尽量让炕上的温度高一点,再高一点。

她门也顾不得关,就跑到了村子里的老中医家,将老中医的家门拍得呼呼山响。

“救命,救命啊,张大夫救命。”

这破村子里有个老中医,年纪不小了,六七十岁,头发胡子都白了。可是医术还不错。

碎妹子一拍门,老中医赶紧拉亮了电灯,穿衣服。

门打开,老中医一脸的疑惑:“碎妹子……咋了?”

碎妹子气喘吁吁,说:“张大夫,快!救人,救人,俺家有个男人……快死了,马上去救他。”

张大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碎妹子是孤身女人,家里怎么可能会有男人?

他也不好意思问那么多,看着碎妹子着急忙活的样子,料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碎妹,你别急,我拿工具,立刻跟你去……。”

老中医进屋背起了医药箱,被碎妹子拉得趔趔趄趄,跌跌撞撞冲进了家门。

走进屋子,来到火炕前,碎妹子说:“就是他,快救人,救人啊。”

老中医尴尬地不行,因为棉被里的男人没穿衣服,浑身一丝不沾,哪儿都光溜溜的。

心里首先不乐意了,估计碎妹子偷男人,而且是老母牛吃嫩草。

瞧着炕上的男人,最多也就三十岁,对于碎妹子来说,简直是小鲜肉了。

老中医的脸红了,第一个感觉是,碎妹子太强悍,把野男人给抽空了,这小子是马上风。

于是,他颤颤抖抖揭开棉被,仔细往里瞅瞅。

不是那么回事,原来男人发烧了,不但如此,而且一身的伤痛,手臂上,胸口上,肩膀上,都是石头棱子划破的伤口。

手臂轻微断裂了,右腿也断裂了。

“啊?”老中医吓一跳:“怎么会搞成这样?这男人……哪儿来的?”

碎妹子说:“俺也不知道他为啥就爬俺家来了。废话少说,救人啊……。”

老中医喔喔两声,立刻开始施救了,这才知道不是碎妹子偷汉子,野男人也不是马上风,是半夜爬进来的。

按说,大癞子的伤应该上医院,去看骨科,因为腿断了。

可这附近依然没有路,道路非常难走。开三马车一路颠簸,到不了医院,大癞子就被颠簸散架了。伤腿会更加严重。

老中医捋着胡子想了想,立刻让碎妹子弄了两个夹板,用夹板将男人的伤腿固定了,然后用绷带将夹板缠死,里面敷了中药。

再就是处理外部的伤口,擦了金疮药。最后才帮着他退烧。

老中医的药不错,大癞子很快就不疼了,敷药以后,烧也慢慢消退。

老中医忙活完一切,说:“碎妹,我走了,他脑子摔坏了,可能会失忆,而且很久没吃东西了,给他弄点吃的。”

碎妹子说:“谢谢张大夫,俺给你拿钱。”

张大夫说:“不用,等他伤好再结算不迟,你是好人啊,好人会有好报的。”

送走了老中医,碎妹子开始给大癞子弄吃的,煮了米饭。然后用汤匙舀起,吹到不凉不热。送到了男人的嘴巴边。

大癞子的确饿坏了,闭着眼昏迷着,却不影响吃饭,嘴巴蠕动起来。

碎妹子哭了:“这孩子,他到底受了多大罪呀?可怜的娃……。”

睡梦中,大癞子闻到了母亲的味道,也闻到了老相好刘媒婆的味道。

他的脑子里想起五六岁那年,母亲老实婶喂他吃饭的情景。也想起当初的刘媒婆喂他吃饭的情景。

他喜欢老女人,因为老女人有味道,那是一种母性的感觉。

他失去母爱太久了,对老女人产生了依赖。

他也被石头砸秀逗了,成为了弱智,思维回到了十来岁。

但是刘媒婆的样子却在心里依稀可见,那种冲动也在。

他一下子拉住了碎妹子的手,喊了一声:“刘嫂,别走,你别走……抱抱俺,好冷……冷!”

他颤抖着,嘴唇依然青紫,牙齿在格格打架。

碎妹子还没有明白咋回事呢,就被大癞子拉怀里去了。男人的手将她抱紧了。

大癞子的手也不由自主伸进了碎妹子的胸口处,摸上了浑圆的两团。

男人渴望那两团东西,那是母亲留在他脑海里唯一值得留恋的东西,也是刘嫂留在他脑海里唯一的东西。

碎妹子打个冷战不动了,任凭他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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