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借着酒醉拒绝过,暗示着拒绝也有过好多次,可他就是不管。
何必这么伤害自己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慕千初低哑地出声,“可能是因为你在国内吧,可我要在意大利处理事情。好不容易把你从高塔里救走,现在真怕你出事,你说你要是颗扣子该多好,能随时让我扣上带走。”

“我没事的,千初。”

“真的没事吗?喝得路都走不了的也不知道是谁。”慕千初反问。

闻言,时小念浅浅地勾了勾唇,淡淡地道,“我不会再喝醉了。”

“最好别再碰酒。”慕千初说道,“我现在不在你身边,心里太没底了。”

“我真的没事,你早点睡吧,醒来又要做事忙碌,会没精神的。”时小念柔声劝他去睡觉。

她不希望他弄垮自己的身体。

“小念,你还记不记得我救你离开的那天,你躺在手术台上和我说过什么?”慕千初忽然问道。

时小念呆了下,再想起生产那一天都是痛不欲生的,每一个细节她都没办法忘记抽离。

“救我和孩子。”

“我要你和我承认一句,你此生都不会再爱宫欧。”

“我这一生都恨宫欧和宫家,我恨他们,绝不原谅。”@^^$

时小念坐在车后座,目光黯然,嘴唇微动,“我记得。”

她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她记得自己要恨宫欧,可是,她的恨被宫欧生生地斩断了。

一切都是误会,她要怎么继续恨下去呢。

“你记得就好。”慕千初温和地说道,“小念,别再去重蹈覆辙,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有些痛可能会淡去,但伤疤会一直存在,别再轻贱自己。”

别再轻贱自己。!$*!

好严重的话。

时小念有些迷茫,慕千初在那边轻叹一声,嗓音低沉地说道,“好了,我再睡一会。”

“嗯。”

“这个时间老家的花田应该又是另一番景致了吧,真想回去看看,和你一起回去看看。”慕千初说道,透着对过去的留恋,然后挂掉了电话。

“……”

时小念拿着手机,她怎么会不懂慕千初的意思。

可就算没有宫欧,她也没想过要接受慕千初,她始终认为,不爱一个人接受他,才是真正的伤害。

但他不放弃,她又能如何呢。

宫欧。

慕千初。

摆在她面前的真是两条大雾严重的路。

意大利,凌晨两点的夜黑得最为深邃。

某个黑暗的房间里,一个身影坐在床上,手上把玩着手机,手机屏幕的光映进他的眼睛里,微微照亮他有些阴柔的轮廓,他的眼睛清明,没有半点睡意,透着一抹锐利。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动着,关闭和时小念的通话,翻回信息页面,那上面赫然是一条刚发来的短信

【大小姐和夫人攀谈说是去医院看望同事了,应该是去看望宫欧。】

看着这条短信,慕千初的眼睛越来越幽暗。

放她回国,是检测她对宫欧的感情还剩下多少,没想到才短短几天,就又纠缠上了。

小念,你是好了伤疤忘掉疼么?那高塔里的半年煎熬都可以随意地否定掉?

要是她那么容易就被宫欧打动的话,那他还有什么胜算?慕千初坐在床上,慢慢将手机握紧,眼里划过一抹阴鸷。

小念,别让他失望,不要逼他。

……

阳光落在这座繁华的城市,公路上车辆繁多,正是上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堵车。

时小念坐在车上,一手埋进发间,双眼黯然地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

慕千初的话让她想到在英国的一切,那个时候,别说是车,她想见人都见不到,没有车声,没有电视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度日如年的英国生活。

车终于停到医院门口。

时小念从车上下来,她没想好怎么和宫欧谈,但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来看望一下他,他还是个病人。

时小念在医院门口买了一篮包装精美的水果,提着往里走去。

她乘电梯直到5楼,5楼以上都被封了成为宫欧的专属领地。

她一走出电梯,就有两个保镖站在电梯门口拦人,见到是她,又把手默默地撤了回去,朝她浅浅低头。

时小念拎着水果篮朝里边走去,穿过走廊,远远的,她听到莫娜的声音传来。

莫娜也在。

时小念蹙了蹙眉。

“封管家,你要尽到一个管家的职责,辅佐主人,劝诫主人,而不是让主人胡作非为。”莫娜似是在教训封德,“我这么说,你是不是很不满意?”

时小念放轻脚步,往前走去,从墙边微微探出一点头。

只见莫娜和封德站在一处有落地窗的候病区域里,莫娜一身宝蓝色高定大衣穿在身上,背对着她的方向朝落地窗而站。

封德站在莫娜的背后,低着头在,态度恭敬,“莫娜小姐是和少爷宣过誓的,是少爷的未婚妻,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我自然该聆听莫娜小姐的建议,怎么会不满意。”

闻言,莫娜满意地笑了一声,“封管家,你是个聪明人。你我都知道,宫欧有偏执型人格障碍,他要偏执起来什么都拦不住他,他死都不怕。”

“是。”

封德应声。

“他又动起要回时小念的念头,要不是怕他太疯狂,我真想把时小念给解决了,免得祸害宫欧。”莫娜冷冷地说道,声音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刻薄。

贵族大小姐高贵的形象。

时小念站在一旁听着,然后缩回身子,靠在冰冷的墙上,脸上露出一抹嗤之以鼻的冷笑。

她在莫娜眼里,还真像块挡路的石头,恨得就差跺至粉碎。

只听莫娜的声音又传来,“你也知道,两家联姻现在是翻都翻不回去的书页,是铁定的局面,宫欧可以不顾一切,但那也只会重蹈上次的复辙,你没忘记因为宣誓跑开的事,宫欧被打成什么样子吧。”

“我自然不敢忘记。”封德应声。

“那一次还是我开口求情的,可宫欧还是被他父亲打得躺在床上整整三个月。”莫娜说道,“那三个月,都是我在照顾他,时小念做了什么?”

躺在床上三个月?时小念愣住,唇角的冷笑僵硬。

难道宫欧的伤不止是在耳朵?不然怎么会躺三个月。

她想到她在电话里质问宫欧,为什么不自己照顾孩子,原来,他是受伤了,他是没办法照顾。

时小念靠着墙,心口疼痛起来。

原来这个深渊,不止会拉着她沉下去,还会拉着宫欧下去。

他为什么不告诉她,他受了那么重的伤。

时小念闭上眼,长长的睫毛掩住无声的痛苦。

“结果呢,伤刚好得差不多,他就跑回中国,一回国,他又为时小念出趟车祸!”莫娜怒意深重地在那里说道,“封管家,时小念就是他的克星,你是不是还要为他们偷偷搭桥,暗中帮助。”

“莫娜,我只是个管家。”

“别拿这些话搪塞我,我知道宫欧很信任你,你劝他的话他会听。”莫娜说道,语气很重,“如果再任由他下去,我相信你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

“他为了时小念什么疯狂的事没做过,伯母说他都为时小念自残过!他会摧毁两家的联姻,得罪我们兰开斯特家族、声誉形象尽毁不说,他过得了他父亲那关吗?你是不是想看到宫欧去送死?”莫娜责问道。

时小念第一次发现侃侃而谈的封德也有语塞的时候,封德在莫娜面前说不出话来,也辩驳不出什么来。

真不愧是学心理学的。

自残。

宫欧为她自残过。

他真是疯了。

这个深渊没吞下她,反而会先吞没了他。

“宫欧有偏执型人格障碍,他不管代价和后果,可我们不是偏执狂,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帮他一把?”莫娜说道,语气渐渐缓下来。

张驰有度。

洗脑专家。

“我明白,莫娜小姐,我会看着办的。”封德的声音传来。

时小念靠着墙而站,手上仍提着那篮水果,长发下一张脸上满是神色黯然。

她想,莫娜真厉害,不止洗脑了封德,也洗脑了她。

这两天的犹豫在听到莫娜这一番话后,她突然就有了答案,不再犹豫,她终于知道自己犹豫的不安和害怕是什么了。

她之前迷茫,她不知道,那个深渊会吞下多少人。

现在,她知道了,会吞下所有她在乎的人,包括宫欧。

将来有一天,他会为了护她而第一个被吞没。

够了。

远离深渊吧,他们都好好活着。

时小念转身离开,一个人安静地离开,将水果篮放在一旁紧闭的垃圾箱上,径自离去。

从医院大楼里出来,阳光暖暖地落到她的身上。

时小念没有急着走,她转身走向医院的花园,那里有病人正出来散着步,繁花似锦,香气怡人。

时小念走过去,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来,望着前面的白色亭子,里边有个穿着病号服的老人正在练太极。

手机响起来。

时小念拿出手机,没有意外的,又是宫欧的那串号码。

她没有储存,但也忘不掉。

时小念拿起手机放在耳边,轻轻地“喂”了一声,声音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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