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贤齐拿拐杖指着他,气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你你你、你是故意要气死我是吧,要不是佣人发现了你房内原先没有这套茶具,觉得奇怪去看了监控的话,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用这种办法跟他偷情?”
这话说得极重,后几个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嘉霖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这么多儿子孙子,你一直是最让我放心的那个,却没想到,你竟然在女人问题上这么糊涂。”
上官嘉霖依然垂着头没说话,上官贤齐继续说道:“你说,你是打算继续跟那个女人纠缠不清吗?”
上官嘉霖这才有了反应,“爷爷,请你不要这样的字眼形容小容,小容是个好女孩。”
“哼,她敢做我还不能说吗,好女孩?好女孩会跟有妇之夫偷情?好女孩会想方设法跑到我上官家来跟你睡觉?”
上官嘉霖的眉心深深皱起,爷爷的形容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爷爷,不是您的那样,她、她……”然而,他开了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是怎样?你敢说,她没跟你睡吗?”上官贤齐气得头上都快要冒青烟了,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上官嘉霖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口无遮拦的爷爷,一时之间也有些抗拒,“爷爷,我不喜欢您这样说她,她是我爱的人。”
“砰”上官贤齐这次直接将拐杖砸了过来,佣人们在门口听到动静,但都不敢进来。“你你你、你个畜生,你爱的人?你已经有夫人了,竟然还敢义正言辞的跟我说你爱林容斯?”
上官嘉霖猛然抬起头,“没错,我知道我结婚了,可是我的婚姻真实怎样,您应该最清楚不过,那不过是圆您年轻时的一个承诺而已,我帮您去做了,我让她做了上官家的夫人,可是我能给她的也就是这样了。”
上官嘉霖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些,仿佛这一刻,他才找到了说话的底气一般,“爷爷,您的孙媳妇,是您自己选的,她可以继续做您的孙媳妇,可我永远不可能爱她。”
上官贤齐募的一下跌坐在地上,指着上官嘉霖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着,“你说什么,你这是在怨我?上官嘉霖,你良心被狗吃了吗,你从这么小的时候,我就把你带在身边,我对所有的孩子都没有对你用心,你学会的每一个字,都是我教的,说的每一句话,也是我教的。”
上官贤齐越说越激动,他颤抖着手抚着自己的太阳穴,“当年你结婚前夕,我问过你,要不要娶她,你跟我说,只要我给你选的,你就娶,现、现在,你却来怪我?”
上官嘉霖看着爷爷情绪越来越激动,脸上激动得涨红不已,他这才有些慌了,“爷爷,您别激动,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正要上前去扶爷爷一把,上官贤齐的手却在空中抓了一把,“滚,滚出去,畜生、畜生……”
上官嘉霖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敢动,直到老爷子一下栽倒在地上,他才反应过来,赶紧过去扶起老人家,“爷爷、爷爷……”边喊着爷爷,边朝外面喊道,“来人呐、来人,快叫救护车。”
天边已渐渐露出鱼肚白,罗海在天边放亮的那一刻,来到医院。但他才到医院门口,正要进去的时候,便看见上官家的车停在门口,一群医生护士,着急忙慌的推着上官贤齐进去,而上官嘉霖正跟在一旁。
柒研希扶着罗海,低声说道:“爷爷,好像是上官家的老爷子。”
罗海淡淡点了下头,抬头看向天边露出的第一缕光,这个不安分的夜,终于是结束了,可这真的是结束吗?
原本身体健硕的罗海,现在看起来却像是突然间老了十岁,头发全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像是一夜之间加深了许多,原本的健步如飞,现在却要靠着拐杖和他人的搀扶,才能站稳。
自从听见二儿子的噩耗之后,他去公安局见到了二儿子的尸体,得知二儿子是在林子里死于他杀,他至今都表现得极为淡定,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二儿子会这么一天似的。
柒研希一直陪在爷爷身边,对于爷爷的淡定,她不敢多说什么,当然是能不刺激他就不刺激他。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才过了一天,就传来沈淅铭重伤的消息,老头子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一定要来医院。
两人话没多说,此时此刻,也没心情去管别人家的事了,径直进来医院,两人才到病房走廊上,便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黄警官。
黄警官看见罗海,赶紧迎过来,先是跟罗海说了沈淅铭和秦小漓的情况,秦小漓精神上受到刺激比较大,外伤倒是没什么。但沈淅铭左胳膊严重骨折,并且流血过多,加上他原本身上的伤口以及背部发炎加重……
沈淅铭出了抢救室之后,便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照医生的说法,过了48小时才算度过安全期。
尽管黄警官已经将话说得很是委婉,但罗老自然是一听就明白了情况的严重性,他一个酿跄,差点摔倒,索性柒研希一直扶着,才算站稳。
“爷爷,您别担心,淅铭哥的身体一直很好,他一定会没事的。”柒研希赶紧安慰道。
罗海双眼微眯,在柒研希的搀扶下坐在了走廊上的长椅上,拄着拐杖的手都在微微发着抖。
黄警官也赶紧安慰道,“罗老,沈总的意志力异于常人,我们都相信,他不需要48小时,就会出来的,您老注意身体,别太担心。”
罗海良久没说话,直到那两人都以为,他是伤心过度,不准备说话了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小漓现在谁在照顾?”
“秦氏夫妇都来了,这会儿在病房里陪着她,但我刚才过去的时候,她还没醒来。”黄警官说道。
“淅铭现在,能探望吗?”
黄警官摇摇头,“不行,医生说这两天都不能探望。”
罗海站起身来,垂着头理了理衣服下摆,“走,我们去看看小漓。”
黄警官看了一眼柒研希,见柒研希朝他点了下头,便说道:“好,您老跟我来。”
黄警官说完在前面带路,顾忌到罗老的实际情况,他走得很慢,“刚才手下发来消息说,罗大少爷已经跟后续的探案人员一起,到达了山村,具体情况,都会让罗大少爷亲自参与的,不过……”
他边说着,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希望罗老能理解一下,这些情况都是不允许外传的,所以……”
罗海点了点头,“我知道,放心,除了罗家人,没有一个人会知道这个案子的进度。”
黄警官忙不迭的点头,“诶诶诶,那好,多谢罗老理解。”
“黄警官,还请您多帮忙照顾一下我爸,他有时候挺倔的,不过,还是不希望他去涉险,毕竟他不是专业的。”柒研希说道。
“柒小姐放心,我们会有分寸的,一定会保证令尊的安全。”黄警官赶紧说道。
几人说话间,已经到了秦小漓的病房门口。
柒研希推开门,便听见王莲汐压抑的啜泣声,夫妻俩听见声响,回过头来,看见是罗海的时候,神色都很是复杂。
护士过来招呼,病人需要安静的休息,将几人请了出来,提供了贵宾休息室给他们。
秦子林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妻子,而后还是跟着罗海去了贵宾休息室。
“秦叔,小漓怎么样?她醒来过没?”柒研希问道。
秦子林摇摇头,“小漓起先一直在做梦,梦里面还在喊着不要啊不要。”他说着,声音不禁哽咽了起来,“后来医生给打了镇定的药物,这会儿才安静的睡着。”
罗海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子林,苦了你们了。”
秦子林垂着头,摇了摇头,有些欲言又止,想要质问为何当初不给他们夫妻俩说实话,但想着面前的老人刚刚失去了一个儿子,唯一的孙子辈也生死未卜,这质问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倒是罗海,他扒开柒研希扶着的胳膊,拄着拐杖在一旁做了,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夫妻俩,一定在怪我,明明黑老大就没有落网,为何还要骗你们说黑老大已经捉住了。”
秦子林垂着头,并未否认。若是知道黑老大还逍遥法外,他们夫妻俩一定会多加防范,今天的事也不一定会发生了。
因着当初的那个谎言,他们夫妻俩一定以为当初那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些年来对女儿才也心安理得一些。
可却没想到,那人竟然又再一次的伤害了女儿。秦氏夫妇的自责之心,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子林啊,老头子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当初,警方把人弄错了,而我当我知道弄错了人的时候,我已经把黑老大被捕的消息告诉过你了,我看到你们夫妻俩那么高兴,实在是不忍心再打破这个美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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