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他走到花园时,听到两个男子的对话。
“听说二楼上躺着的那位,长得美若天仙啊。”
“我也听说了,想也是,要是不好看,左先生会那么上心?一天要跑好几趟呢!”
“真想看看,她到底长什么样,竟还把左先生的魂都勾走了。”
“嘿嘿,男人嘛,都喜欢好看的,我看呐,等那位身体好了,左先生睡上那么几次,新鲜劲一过,也就那样了。”
“说的也是,不过,左先生现在跑得那么勤,谁知道已经上了没有啊……哎呀,左先生看上的女人,不知道在床上是什么味道呢。”
“那你等着,万一左先生玩腻了,就赏给你了呢。”
“哈哈,要真是这样那才好呢!”
他们不知道,此时左弋就站在他们身后,将他们的污言秽语都听了去。
左弋脸上弥漫着风雨欲来的怒气,突然暴喝道:“来人!”
这声暴喝可是将那两个男子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却看见左弋正看着他们,那双眼里尽是暴戾的怒气,于是,胆子都吓没了,直直地跪了下来。
“左……左先生。”
这时,左弋的保镖也过来了,带头大正是那天在酒店里的那个外国人,他扫了眼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男人,认出来是这幢别墅里的花匠。
“拉下去,把舌头割了。”
左弋丝毫都不掩饰怒气,声音冷得跟结了冰渣子似的。
跪在地上的两个男人一听,眼前一黑,差点吓晕过去了,忙求饶起来。
“左先生,我们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左先生,求求您!求您了,我再也不敢了……”
左弋再也不理会他们,转身就离开了,将他们的求饶声抛至身后。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又不知道该怎么宣泄这种情绪。
外国保镖看着地上痛哭流涕的两人,毫无情绪地吩咐身后的人,“拖走。”
莫式微在这边度日如年的数着日子,努力地养着身体。而在帝都,却因为她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为什么还没有任何音讯!”
莫家大伯听着最新的汇报,却得不到一丁点想要的讯息后,终于忍不住,拍着桌子怒道。
回应他的,是一室的沉默。
符蓉通红的眼里,又开始掉起了眼泪,莫沧岚小声的劝慰着她,可是自己发红的眼眶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怎么能凭空消失呢?再去找,再去找!”
莫简坐在沙发上,无力地靠着,像是突然老了好几岁的脸上,布满了憔悴。
“小贺呢?”莫二伯问道。
“还在医院里,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休养几天就能出院了。”莫沧云回答。
“那就好,”莫二伯点了点头,然后又问,“没让他知道微微的事情吧?”
“没有。”
莫沧云说着,心里却知道,这事是瞒不了多久了。
医院里,贺景翊静静地看着杨雪霁不停地跟自己说着话,一直沉默不语。
“你总是让人操心,幸好这次命大,不然我上哪里去找你这么个儿子去?医生说,你的伤都不要紧,没有伤到根本,以后呢也没什么影响,真是太好了……”
“妈。”
贺景翊突然开口打断了杨雪霁的声音。
杨雪霁止住话头,看着贺景翊的脸,强笑了笑,“怎么了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她虽然这么问,但是她知道贺景翊不是要说这个,看着儿子的眼睛,杨雪霁突然很害怕他接下来的话。
“妈,是不是微微她……”贺景翊顿了一下,才继续问,“出事了?”
自他醒来以后,问起莫式微,他们都说她受了伤,还没醒过来,正在医院里,却不是这个医院。问了几次,他们还是这个说辞,不过,莫式微的状况在他们嘴里渐渐好了起来,像是醒了,能说话了,还吃了什么之类的。
听起来,好像很真实。但是贺景翊知道,这都是假的,他们在说谎。
早在他们第一次说起莫式微的时候,贺景翊就发现了他们极力隐藏的情绪。
杨雪霁听着儿子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于是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微微她怎么了?”
贺景翊继续问着,神情木木的,然而捏着被角的手却在颤抖着。
“微微不见了,我们怎么也找不着她,我们一直在找……”杨雪霁哽咽着,“那孩子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凭空消失了……”
贺景翊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悬起了心,神情一直没有变化,微微下垂的眼皮将他真正的情绪度掩盖了。
杨雪霁看着儿子这样子,心里更加难受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说着:“一定会找到的,一定会没事的……”
“妈,微微只是不见了而已,总会找着的,这其实,算是个好消息,等咱们找到她的时候,她一定是好好的……”
贺景翊慢慢地说着,这话却不知道是要安慰杨雪霁,还是为了安慰自己,但是,现在他只能这么想,并且相信。
“嗯,一定会的。”杨雪霁点头,哑声说着。
“妈,我有些累了。”贺景翊很疲累的样子。
“好好,我这就走,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快把身体养好了,微微还等着你去接她回家呢。”
杨雪霁一边抹眼泪,一边起身说着,万般揪心地离开了病房。
在门关上的一刹那,贺景翊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将脸埋在双手间,身体微微颤抖着。
只是不见了,一定能找得到,不见了也就说明,微微她可能还活着……
封晋坐着轮椅来看贺景翊的时候,快天黑了。
“团长!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
封晋一进门,就笑呵呵地大声说着。
那天的爆炸,受伤最重的是贺景翊和莫式微,而左弋和封晋虽然都在场,但是他们的位置离得有些远,收到的冲击自然也就没有莫式微和贺景翊的严重。
要说命最大的还是左弋,那样一场爆炸,他就只是受了些外伤,休养休养就好了,甚至都没有在病床上躺一下。
祸害遗千年,说的应该就是他了。封晋是这样评价左弋的。
贺景翊对于封晋的热情,没有表示什么。封晋倒也习以为常,他家团长本来就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们,尤其现在,受伤躺在病床上,心情就更差了,你还指望他热情欢迎你?
“那天我昏迷以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贺景翊突然问道。
封晋身体一僵,脸上的笑容再也装不下去,颓然道:“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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