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顿无比丰盛的早餐,抢着喝了两口尤孟想的咖啡,醋谭才从床上下来去洗漱间刷牙。
尤孟想让醋谭先刷牙再吃早餐的要求,被醋谭果断地拒绝了。

按照醋大牙医的解释,如果一天只刷两次牙,那么最佳时间,是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和每天早上吃完早餐之后。

尤孟想问醋谭,为什么以前都是一起床就刷牙的,醋谭回了三个字——我乐意。

醋谭有点小情绪。

花儿对人儿今天做的早餐很满意,但对人儿昨天故意不让花儿吃,让食人花饿了一晚上肚子的行为,很不满意。

功过相抵,花儿就先勉强放人儿一马好了。

小醋醋是一朵大气的食人花。

要多大气,有多大气。

醋谭遵从尤孟想的安排,刷完牙换了件衣服,就出发去圣莫里茨了。

因为醋谭在Zuoz有度假屋,所有她连行李都不需要收拾,只要带着她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到了机场,才发现去的又是公务机登机楼。

“你怎么这么败家,坐公务机坐出瘾来啦?”醋谭从来也没有出行就非要做公务机的想法。

醋谭第一次坐公务机,是在和尤孟想重逢之后。

那一次是醋谭安排的,出于对尤孟想身体状况的考虑,醋谭认为她的安排是很有必要的。

再有第二次,是在不久前从新加坡回国。

也一样是事出有因,为了要赶回去参加醋先生和谭女士的结婚纪念日。

现在这种闲情逸致度假的情况还真的是没有什么必要。

“我何止败家,刚刚败掉了自己的公司,CEO都让Newman做了,穷的就只剩下钱了。

你不是羡慕你表姐收到了一架私人飞机做结婚礼物吗?

你以后想要做的事情,如果经常都要飞来飞去的话,我也努力帮你准备一架吧。

想要买和你未来表姐夫一样买BBJ(波音的公务机)可能还要再努力两年,但是Gulfstream(湾流)的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尤孟想一大早,就开始放闪。

“说你败家,你还真败啊?房子都还没有买,你买什么私人飞机啊?你这铺张浪费的性子是从哪里学的?”像醋谭这种,可以在瑞士一待就是六年的人,压根也就没有做空中飞人的必要和意愿。

“好像是从你那里学的,我都是被你带坏的。

都是因为你之前带我从圣莫里茨直飞到了伦敦。

才会让我觉得从伦敦去圣莫里茨,不是要转机,就是要转火车的,交通不够方便。

不然我之前和任意去的时候,就是到了苏黎世之后坐火车的,慢是慢了一点,也觉得一路风景独好。

我还挺喜欢火车的,上一次本来还计划要从圣莫里茨坐 Glacier Express(冰川快车)到采尔马特去的。

后来我们两个人都受伤了,就谁也没去成。

我主要是怕你累。”尤孟想决定要甩锅。

“我什么时候说我累了?你也不想想我有多少个极限运动教练的证书。但论体力的话,我和你比,只好不差。”小醋醋压根就不想接下帅尤尤甩过来的锅。

尤孟想昨天夜里才和醋谭说,要来圣莫里茨,也没有说要来多长时间,也没有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来,今天一起来就把醋谭带到了公务机楼。

就这样,还说是怕醋谭累到。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明显说不过去的啊,有没有?

“你的体力真的有比我还好吗?那回头我可要好好试一试。”尤孟想上了飞机之后,说话又开始意有所指,不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是明显的话里有话。

回到了那个没到十六岁就把醋谭备注成【美的看一眼就想要下嘴】的“尤色色”初始状态。

醋谭忽然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不是今天的这架飞机,是最纯粹的商务飞机,没有独立的卧室,尤孟想这个最近一直都非常禁欲系的美男,就要把常字去掉,变成非禁欲系的了。

尤孟想的表现怪怪的,这是想要做点什么吗?

帅尤尤到底是哪个系的?

是非常禁欲还是非禁欲?

小醋醋目不转睛地盯着帅尤尤看了一会儿,最终给了尤孟想一个挑衅的眼神:试就试,谁怕谁?

然而,醋谭还是想多了。

尤孟想这一路上,也就是除了吃了个点心,喝了杯茶,然后就一直在看看书,还是翻来覆去地看的那种。

连个小手都没有想着要拉一下。

循规蹈矩到比禁欲系还要禁欲系。

好嘛,这个世界上只有小色色,绝对不存在尤色色这种生物。

醋谭的心里面,有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不就是禁欲吗?谁还不会呢?

帅尤尤不是要带小醋醋去滑雪胜地圣莫里茨吗?

那小醋醋就从上飞机开始,做一个冰雪美人好了。

要多冰,有多冰,不带一丝温度的那一种。

一个禁欲系一个冰冷系,两个人就这么一路无话地到了醋谭的度假公寓。

到了度假屋之后,尤孟想终于开始说话了。

帅尤尤问:“累不累?”

小醋醋回答:“还好。”

帅尤尤又问:“中午想要吃什么?”

小醋醋回答:“随便。”

帅尤尤接着问:“还去之前你带谭姐飞过去的el Paradiso可以吗?”

小醋醋回答:“随意。”

尤孟想再接再厉:“那吃完饭之后,我们去高级道看看。我都不记得当时受伤遇到你的地方是在哪里了。”

小醋醋回答:“随你。”

醋谭已经退化到只有二字经的境界了。

不管尤孟想问什么。

问的是一个长句还是一个短句。

具体的内容是什么。

醋谭的回答都只有两个字。

潜意识里面,大概是更想说三字经。

一来,是醋谭从来都不知道三字经应该怎么念,二来,是三字经比二字经还多了一个字,醋谭已经进入到了懒得多和尤孟想说一个字的境界了。

从来都非常贴心的尤孟想,和中了邪似的,一点都不介意醋谭的奇怪态度,情商低到对醋谭的每一个回答都甚是满意。

这么好说话的醋谭,让尤孟想有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小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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