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一娘白了他一眼,这小子怎么就没个正形?
“是,我好好说话!”谢昱也不失望,一娘要真的顺着他的口气说什么想不想的,那才让人惊悚好不好?他笑嘻嘻的道:“姐,你想知道这几日侯府是什么情况不?”
“你耗到今日才过来不就是想把情况看个清楚,好到我面前说嘴的吗?”一娘又白了他一眼,与绥宁侯再次见面喝茶已经过去三天了。三天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她相信以谢昱的眼力,一定能看出很多东西来。
“姐,你真了解我!”谢昱一脸的欢喜,不等一娘瞅他就笑着道:“首先呢,那个姓金的当天晚上就被四房送走了,据说,她哭着不肯离开,是被林敏茹她娘让人生拖硬拽给塞进马车的,我估计,这一走,这辈子说不定都不会再有机会进侯府了。”
“也就是说你以后肯定能得清净了!”一娘淡淡的道:“像这位金姑娘一样,抱着类似目的到侯府来的肯定还有,也被送走了吗?”
“姐,你真是这个……”谢昱笑着伸出了大拇指,而后略带了些冷意的道:“除了我娘的几个嫡亲哥哥之外,只有七房没有接什么亲戚家的姑娘到侯府小住了,名义上是给自己的女儿做伴,但实际上是什么不要太明显。我一向不大喜欢在府里呆着,平日里不是在军营就是过来这边,可就算这样,遇见那些个矫揉造作,请了个教养妈妈叫了三天规矩就把自个当名门贵女的次数也不少,唯一不一样的是林敏茹骄横跋扈,连带着那姓金的也傲了起来,往我跟前来的数次更多一些。”
“看来,你还是颇受欢迎的!”一娘淡淡的道。
“不是我受欢迎,是辅国公府的大少爷受欢迎!”谢昱看得很清楚,他冷笑一声,道:“别说小爷我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就算是头猪,只要顶着国公府大少爷的名头,那这个女人也能往上扑。”
谢昱的说辞逗笑了一娘,但她却知道谢昱这话或许偏激了些,但绝对没有说错。她摇摇头,绥宁侯府那几位爷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想往谢昱身边塞人,而后为自己增添些筹码,只是他们不都不了解,谢昱这小子别的地方或许无能,但在内宅的事务上却什么人都要通透,哪能轻易地上了他们的船?
“林老四被斥责,连差事都被下了,其他几个就算没有被波及也都吓着了,这两三天陆续的将他们弄进府的人送走了!”谢昱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屑,道:“你还别说,这么一弄,侯府还真是清净了不少。”
“那么四房呢?他们如今怎么样?”一娘并不关心那位金姑娘以及和她目的类似的女子,也不担心她们离开侯府之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她们的身上。
她相信,别说那些将她们接到侯府的人就连她们自己也未必会认为自己能有什么胜算,之所以耗在侯府,一来是心存侥幸,二来也是贪图侯府的富贵生活,离开侯府,不过是让她们回归原本的生活而已。
她更想知道的是四房这几日的动静,他们才是以后还得再接触,还得再打交道,甚至还得再过招的人,如今能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
“他们?姐,说实话,我觉得林老四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难怪外父母宁肯让冒着让你气恼,让我翻脸的危险,也要来这么一出了。”谢昱脸色微微一正,道:“外祖父训斥他,夺了他手上的差事让他安心教养儿女的那天晚上,林老四让林敏茹的娘回四房处理那姓金的,自己则带着林敏茹到祠堂跪着。林四夫人把自己的亲侄女给强行送走之后,带着林敏茹的哥哥弟弟和两个庶子也去了祠堂,这一家七口人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回房。回去之后,林老四让儿女们好好休整了一夜,次日就摆出一副要亲自教导他们的架势,监督着儿女们做起了功课,林敏茹更被罚抄女戒百遍。”谢昱他们这几日过得颇为平静,这一点让我非常意外,也让我忍不住要高看林老四一眼。”
说到这里,谢昱微微的顿了顿,道:“他这么一弄,倒显得是我们咄咄逼人了些,府里甚至都有了风声,说四房被外祖父发作,林敏茹惹事不过是个引子,你我也不过是他人手上的刀,真正的原因是林老四的办的事情太多,风头太盛,让某些人心里不安了。”
“这是事实啊!”一娘淡淡的一笑,道:“这个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林敏茹被养成如今这副骄纵的性子,是其父撑腰,其母宠溺,但何尝没有冯老夫人的手笔在里面?我敢说,她那日能掐着点过来,必然是冯老夫人授意人在她面前透了风声,而她一个蔬房的姑娘敢带着一个外人闯祖父祖母的院子,也是因为冯老夫人一直以来的放纵,让她想当然的觉得这种行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踢到了铁板,自己当时没讨到好处,事后被人算账,还累计父母兄弟。”
“这个我是看出来了,但我没想到的是祖父居然会直接免了林老四的差事,更没想到林老四城府如此之深,居然没有为自己辩驳半分,也没有狠狠的教训林敏茹这个争气的。”谢昱摇摇头,又道:“对了,他还让他的长子林青枳给我送了一些东西过来,其中还有一半多是给你的,说是向我们表示歉意。姐,我敢说他心里肯定恨死了我们。”
“你后悔了吗?”一娘偏头看着谢昱,道:“后悔没有仔细思索,就结了这么一个貌似不一般的仇人。”
“我才不后悔呢!”谢昱想都不想就道:“他再是个城府深手段厉害又有本事的又怎么样?林敏茹敢招惹你,我就能不顾一切的把他的脸皮撕下来丢地下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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