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朝阳:“酒席什么时候办?”
马琼莹:“越快越好。好多人让我请客,祝贺女儿回来。我想请客和婚宴一块儿办,既省事,说起来也好听。”

亓朝阳:“下午说话时,我听说龙一没带身份证。说是丢了,还没补办下来,连火车票都没法买,坐长途汽车倒过来的。”

马琼莹:“这个好说,先办了酒席,声明结婚了,等有了身份证,再办结婚证。现在农村里不够年龄的青年都这样,有的有了孩子,要报户口了,才去领结婚证。”

亓朝阳:“这倒是个法儿。你听说是谁家的房子?离着远不远?”

马琼莹:“一个家属院里,远能远到哪里去!我还听说,咱这里也要搬迁,盖高楼。不少人都在物色楼房。”

亓朝阳:“这是个趋势。到处都是高楼了,不可能留着这处平房区。这是以后的事了,我们做不了主。说眼前,这事咱给孩子们商量。”

马琼莹:“还商量什么呀?都订婚了,板上钉钉的事了,我们不操心着办,还让孩子们说出口来呀!”

亓朝阳:“你打算什么时候办?”

马琼莹:“就这三、五天里。挑个吉利日子,越快越好。”

亓朝阳:“就是租房,也得拾掇拾掇呀!”

马琼莹:“我相信两个孩子的能力。半天的时间,就把这个家收拾的焕然一新,何况是临时租赁。”

亓朝阳:“就依你。”

第二天,马琼莹给亓晓婷和龙一一说,二人都同意结婚,却不同意出去租房。

“新房就在铁皮房里,这样,我们一家全儿不分开住。”亓晓婷首先表态。

马琼莹:“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哪能在铁皮房里,也会让人们笑话。”

亓晓婷:“这是我们俩的事,我们不嫌,怕什么!谁愿笑话让他们笑话去,费的是他们的唾沫。”

亓永生夫妇和马庆彪夫妇闻听,都争着与亓晓婷换房间,他们去住铁皮房,把西里间或者西厢房做新房。不换,他们就搬回老家去。

租房也不同意,说自己有房子,却把婚结在人家的宅院里,像什么话。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何况我们都有家,不能因为我们四个老行子,让孩子一开始就住无定所!”四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这一来事情复杂了,亓晓婷他们是租房不行,住铁皮房也不行,只要结婚,就得把一方老人撵走,或者老人住铁皮房。

撵走不行。两边老人都有个因为自己“失踪”急出病来的,又都是将近古稀之年的老人。自己回来了,说什么也要把他们留在身边,安享晚年。

住铁皮房也不行,后半夜气温低,老年人体质弱,很容易生病。还会引起关节不适。虽然有龙涎草药水救治,老人当时受罪是真。

“龙一,我想把空间说给爸妈他们。”考虑再三,亓晓婷只好拿出最后一招:“让他们知道我们住铁皮房只是应景,铁皮房连着空间,我们其实是在空间里住,打消老人们换房的念头。”

龙一:“说吧,我也考虑了,光瞒着也不是个法儿。我们有这么好的条件不利用,不让老人享受,也是不孝。

“说破了,让老人进空间看看,知道了他们的宝贝女儿(孙女、外孙女)有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空间,心里也好有底儿,过日子也就不架手架脚的了,只是嘱咐他们不要对外说也就行了。”

亓晓婷:“这个自然,相信他们没有傻到那个程度。”

想是一回事,说又是一回事。亓晓婷琢磨了半天,才对马琼莹说:

“妈,还有件事没有告诉你,在我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心里老想知道自己是谁,父母亲在哪里,家在哪里,心里总是烦闷。

“龙一的厂子旁边有片树林,我一烦,就去里面散步。

“这天,我一边散步,一边踢路上的石子。有个鸡蛋大小的石块儿硌了我的脚一下,由于心里烦,就捡起来,没好气地投向一棵大树。

“‘嘎巴’一声,石块儿投碎了,从里面蹦出一个玉质戒指来。我拾起来往手指上一戴,大小正合适。

“我想,我整天干活,戴个戒指干什么,便想摘下来。哪知,却摘不下来了,戒指死死地卡在了手指上。

“我心里一急,就使劲儿往下摘,摘着摘着,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空间,吓得我的手赶紧离开戒指。手一离开,空间就不见了。再摘,空间又出现;手离开,又不见了。

“我觉得奇怪,就叫上龙一,一块儿到里面看了看。空间很大,里面长满了各种农作物和各种果树,还有房子、小渠什么的。

“我们在房子里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介绍了空间的性能、农作物和果树的生长情况。

“纸条上还写到,这个空间能收起来,变成气泡,随着人行走和飞行。并写明了密令。我们试了试,果然飘飞起来。

“我在里面转了一圈,出来后,忽然一下恢复了记忆,知道自己是谁了,我高兴的不行,立马催着龙一,把厂子变卖了,就回来了。

“妈,一开始我们没敢说实话,其实,我们不是坐汽车来的。我们俩都没有身份证,买不了火车票和飞机票,路途又远,坐汽车得倒好几回。我们是驾着空间气泡飘飞过来的。”

马琼莹既惊讶又新奇,立马把丈夫叫了来,对他说了个大料,就要亓晓婷带着他们去看看。

亓晓婷:“带上爷爷奶奶姥爷姥姥吧,要不,他们还是坚持换房,不换就回去。知道了,看过了,也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去了。”

马琼莹又把四个老人叫齐,又让亓晓婷对他们说了说。

四个老人都没听懂,不知道亓晓婷说的是什么东东。见女儿、女婿(儿媳、儿子)眉开眼笑的,知道不是坏事,也表示赞同。

庚桂珍说:“你们领着我们上哪里,我们就上哪里。有你们,我们不怕迷路!”

亓晓婷为了增加铁皮房的神秘感,占住铁皮房,便把铁皮房作为入口,与龙一一起,领着父母及四个老人,先进到铁皮房里,然后打开空间,八个人一同走了进去。

“这不是到了村外了吗?”亓朝阳望着满空间的农作物、果树林,疑惑地说:“咱们东邻呢?铁皮房后面可是人家的呀?”

“伯父,这个空间是非物质的,它可以在任何地方,对外面一点儿影响也没有。他们也看不到。”龙一解释道。

“这些庄稼都是你们种的?”马庆彪扶着一株玉米,好奇地问:“这玉米穗儿真大,一穗顶、我种的两穗。”

龙一:“有我们自己种的,也有原来就有的。”

亓永生:“这得三、四千亩吧!”

龙一:“东西里窄,南北里长,整个空间,四平方里,有六千来亩。”

亓永生:“好家伙,这得打多少粮食呀!”

亓晓婷:“不光是长着的这些,这里的作物,还有果树上的水果,都是叠加生长。这样说你们可能听不明白,我以这棵玉米为例,给你们解释解释:

“这玉米一年一茬,要是不收的话,明年还接着长。但我们肉眼看不出来,我们所看到的,就只有这一个玉米穗儿。

“待到了秋里,如果收的话,掰下一个来,棵上立马又长出一个。也是成熟的。两个玉米穗,一个是今年长的,一个是去年长的。

“如果你十年不收,这棵玉米十年不变样儿,就这样长着,但能连着掰下十穗玉米来,玉米秸才空了哩。”

亓晓婷说着,掰下来一个大玉米穗儿,“噌!”玉米棵上有在原来的位置上,长出了一个大玉米穗来,与先掰小来的一模一样。

“太神奇了!”庚桂珍惊奇地说:“那果树呢,也是这样,摘下一个水果来,立马又长出一个同样大小的?!”亓晓婷:“是的。这里的任何作物和水果,都是叠加生长的。”

马庆彪:“叠加就是重复吧?”

亓晓婷:“对,也可以这样说。”

马庆彪:“这里的庄稼和果树,都重复了多少年了?”

龙一:“我也说不清楚。很可能有六、七百年了吧!”

马庆彪:“我的天!六、七百年。这么说,这里一棵玉米,就能掰下六、七个大玉米穗子来?!”

龙一:“应该是。我们从来没收过这里的庄稼。要不,咱试试。”

马庆彪上去就要掰,闫伏女阻止道:“你别掰玉米,真要掰下几百个大玉米穗子来,什么时候能吃完?”

庚桂珍也说:“这时候又不蒸窝窝,光吃粥,且吃不完哩!”

马庆彪:“那你们说掰什么?我闷得慌,一心想试试。”

亓晓婷:“要不去摘水果。往前走走,就是苹果园儿,好几个品种,在一个枝儿上往下摘,也能试出来。”

庚桂珍:“对,咱摘苹果去,咱人多,几百个苹果,半冬能吃完。”

龙一拿来六个篓子,大家来的苹果树下。

马庆彪拽住一个单个的苹果,一下摘了下来。这个苹果还没放下,“噌!”树枝儿上又钻出一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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