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川压根没觉察到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有别于从虚空中走出,这位老者的出现实在是有些诡异,哪怕站在宁川的身旁,宁川也觉得老者好像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你是无妄仙王?”宁川迟疑。

之所以还有所疑惑,是因为眼前这名老者慈眉善目,和凶神恶煞的无妄仙王一点儿都不像。

不过。

这名老者身上,拥有和无妄仙王类似的气息。

不等老者开口,玄玉就说道:“嗯,这位就是我的师父无妄仙王,你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当初若是没有我师父,白玉京和地球都早已消失。”

可以这么说。

白玉京已经是人族最后一片净土。

无妄仙王有功于人族。

玄玉转身离开,将这个地方留给两人。

宁川叹了口气,对无妄仙王说道:“念珠就在我的识海之中,前辈若是想取走的话就取走吧。不过我希望前辈能够守护人族最后一片净土,千万不要再让魔域插足。”

无妄仙王实力绝对很强,宁川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如果能把念珠交给更强大的人手中,或许能够拯救不少人,这也是为什么宁川心甘情愿将念珠交还给无妄仙王。

说白了。

这念珠也不是他的东西。

无妄仙王淡淡笑道:“少年,你误会了。”

宁川露出疑惑之色。

无妄仙王转身看向壮丽山河,发出声叹息,“昔日偌大的人族宇宙,而今就只剩下这片净土。这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曾经就料到的结局,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念珠与你有缘,便是你的东西。”

“老夫不会强索。”

宁川对无妄仙王直接改观,迟疑道:“前辈,我发觉你和我印象中的无妄仙王不太相似,个中有什么差别么?”

他隐约觉得,之前在雪原谷小世界遇见的不是真正的无妄仙王。

“那是我,也不是我。”无妄仙王说道。

宁川不解。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在很多年之前,我们仙界的几个老家伙就预感到今日的局面,为了保留人族最后的火种,才在几位仙王的配合之下导演了一场戏。我身为资历最老的家伙,将一缕元神分割出来,并且辅以念珠使这道分身具备仙王实力,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死去。”

“实际上,我早就进入人界,埋葬在白玉京的下方。”

“每过一段时间,我都会现身在世间,传下修行之法让人族出现耀眼的种子。比如说昆仑圣地,背后就有老头子的影子。”

这么多年下来,无妄仙王早就培育了许多种子。

往远了说有昆仑圣地建立之前的天才,往近了说有昆仑圣地的圣主,以及昆仑强者炎神等人,还有距离现在更近一些的宁云海,宁川等等……

他还解释了一些问题。

比如说宁川为什么总是能遇到炎神留下的传承,就是因为无妄仙王在背后操纵。

宁川所得到的宝物,也并非偶然。

“老祖也是你们扶持的?”宁川诧异。

无妄仙王点点头,“不过宁云海也确实很厉害,成为渡劫境之后就已经挣脱宿命,得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可惜的是,魔族没有给他机会,在他成为仙王没多久之后就将仙域打碎成三十三重天,那次其实就是魔族专门为了扼杀宁云海而发动的攻势。”

宁云海真的太天才了。

至于这一次的魔域攻势,其实他早就有所预料。

只是还不等他将宁川藏起来,宁川就已经跑到魔域深处,无妄仙王就是有心救他也没这个本事。

前往神城,就是送死而已。

宁川听后心情复杂,反问道:“那这么多年来,有没有遇到过意外?”

无妄仙王点头。

意外甚至还不少,比如说无妄仙王的分身。

一开始的时候无妄仙王的分身还能被他掌控,但到了后来又诞生了自己的灵智,这才有了后面几大仙王猎杀无妄仙王的场面。

不过那次误打误撞,得到了完美的结果。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念珠这颗造化至宝也在那次事件中遗落,让无妄仙王的计划受到沉重打击。

“原来如此……”宁川叹息。

这么说来,不少天才精英都生活在白玉京之中,确实算是人族最终的有生力量了。

“他们现在在哪?”宁川问道。

无妄仙王指了指头顶,“他们在白玉京的天外天之中,而今白玉京已经被我迁移到宇宙边荒的混沌之中,魔域想要找到白玉京得花费不少时间。”

有了这段时间,足以让这些精英成长起来。

“除了您之外,还有其他的仙王前辈么?”宁川心情沉重。

他从司音那儿得知,神域如今还有二十尊神王,如果己方只有无妄仙王一位老前辈的话怎么可能是魔域的对手?

无异于痴人说梦。

“有。”

“加上我,也只有四位。”

“但实际战斗力,却只有三位。因为有一位已经不处于这个世界中,你应该知道的。”无妄仙王的话让宁川喜上眉梢,试探着问道:“这么说来,无心仙王还活着?”

“嗯……”

宁川松了口气。

无妄仙王跟宁川解释,无心仙王的路子和他路子虽然不同,但殊途同归。

不过无妄仙王的想法要更加现实一点。

至于无心仙王的想法,则是难以实现,毕竟维持一座构建在精神力中的国度,不是一件易事。用之前的科技文明来说,任何能量都是守恒的,那么维持精神世界的能量从何而来?

答案是无心仙王的精神核心。

可仙王再怎么强大,若是没有能量补充的话仍旧会有枯竭的一天。

一番交谈下来,宁川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人族已经式微,而魔族则正处于如日中天的状态,在魔族面前人族只能算是以卵击石。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宁川对未来感到悲观。

无妄仙王幽幽说道:“办法,自然是有的。只要将魔族的根源切断,我相信魔族就会如同无根之萍,今后翻不起什么风浪。”

“前辈知道魔族的根源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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