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她的字迹,这事本是交给底下的人来做的,容华却是自己接手过来,仿起窦清幽的字。
小花完全没防备有人盯上自己,直接把信送到燕麟那。
燕麟拿着信扬起嘴角,提笔给她回:把我还回去可否?
到他手里的东西,怎么可能再出去!而且这幅画又被她做成绣品,也不枉他奔赴百里去看她,给她送肉。
窦清幽黑着小脸半天,只能自己再画一幅。
满树的鲜嫩黄花,依着正阳楼,三楼的窗户打开着,一个小身影双手托腮趴在窗沿上。
花树下一人单骑,背着包袱,仰头笑看着。
画好后,直接自己装裱了下,然后收起来。
外面樱桃通禀,“小姐!容公子来了,说要见小姐!”
窦清幽愣了下,眸光幽转,“请他先稍等一下。”
樱桃应声出去让人去前院传话儿。
庄妈妈给窦清幽换了件褙子,靴子,陪着她到前院来。
容华立在廊下,望着廊外的一丛桂花树。
此时的树上已经没了花,前天落了雪,窦三郎没让清扫,还有点点雪白映衬着翠绿。
他的身影,仿佛遗世般,听窦清幽过来,缓缓转过头,清越的凤眸闪着点点的伤忧,微微看着她笑,“傻小四!”
窦清幽眸光微动,朝他走过来,“你是不是要回汝宁府了?”
“你就没有想对我解释的吗?”容华淡淡的问她。
窦清幽愣眼看他。
“果然……”果然什么他没有说,问起窦清幽,“我是哪里比他不如了?”
窦清幽垂眼,微微低头,“没有!你很好!”只是他更好!好到让她不知他身份时,就忍不住爱上了他。
“那为什么你情愿选一个太监?”容华凤眸隐含伤痛的看着她。
窦清幽神色有些尴尬,“我……”
“你不是说会在两年之内想办法退亲,为什么?”容华又追问。
“我……他……”窦清幽说不出来。
容华又问,“那你清楚他是一个太监吗?你还确定要嫁给他?你想过后果吗?”
窦清幽咬住唇,没有说话。
看她纠结的样子,容华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小四!你是被他那些虚幻的手段迷惑了!你就算不选我,也不能真的选他一个太监!你明白吗?”
窦清幽有些难堪的看看他,挣开他的手,“他……人挺好的!”
“他人好?你是不是因为他给你吸了蛊毒出来,又被他那皮相迷惑,才决定要嫁给他的?”容华问她。
窦清幽没说话,默认。
“我也可以为你吸走蛊毒,我也可以为你放血!你为什么不选我?”容华痛心质问。
“容华……”窦清幽歉疚的看着他。
“你要嫁给他,他是一个太监,你有想过嫁给他以后,你要过怎样的生活吗?守一辈子活寡!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儿女!还要忍受来自世人的嘲笑和鄙弃!你想过吗?”容华满眼痛意。
窦清幽又咬住唇,“我……不一定需要那些。孩子……也可以过继。”
“你……”容华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根本就不是个正常男人!可以说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你也确定要嫁他,跟他过一辈子!?”
“对不起!”窦清幽低声道。
容华深吸口气,“你怎么那么傻!”
傻吗?她不觉的!那是她想要的人!
两人好一会无言。
容华才开口,“我见了你哥,你们婚期定在五月初八,现在还有四个多月,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窦清幽低着头没说话。
看着她低着脑袋的模样,容华心里颤动,伸了伸手,又缩成拳,“你哥他也不同意吧?”
窦清幽看看他,点头。
容华问她这些天都在画画做绣活儿,也不看典籍不编书不酿酒了,无奈的看着她叹口气,让她回了院子,他去找窦三郎。
窦清幽垂着脑袋回到小院,坐在书案旁,看着纸笔发呆。
明心上前,“小姐!厨房炖的燕窝好了!”
她连唤了两声,窦清幽才回神应声,“好。”
燕窝端过来,窦清幽看着燕窝又出神了。
明心知道,她从开始吃燕窝就是容华送的,并且时常会拿燕窝补品来给她,如今看到燕窝自然会想起她们主子。
窦清幽却想起燕麟在她那养伤时,看到燕窝仿佛有仇的眼神,眼中隐笑。
容华和窦三郎又一番交谈,两人决定拉回窦清幽的理智,方法就用以毒攻毒法。
她是女子,未婚未知事,自然不懂闺房之事,所以觉的无可无不可,嫁给燕麟一个太监也挺好,儿女可以过继窦三郎或者窦小郎的,还能以后让娘家侄儿来继承都督府。都是因为她没有经历过,只要懂的闺房之事,发现燕麟是个太监,她完全只能守活寡,自然会理性考虑,不再嫁给他。
窦三郎虽然有些犹豫,不过在犹豫之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所以,当晚,窦清幽床头就被放了两本书。
她疑惑的拿起,一本《西山记》,一本《春闺》。
“谁放在这里的书?”说着随手翻开。
里面却全是男女暧昧,闺房之事,很是露骨。
窦清幽立马合上,朝外看了看,直接把书塞一边,躺下睡觉。
窦三郎却是很是担心,这根本不是以毒攻毒!燕麟不是真太监!给四妹看那种淫秽小书,岂不是……岂不是……
听明心回禀窦清幽没有看,窦三郎还是不能松气。她没把书给处理了,今晚呢?
窦清幽没等到晚上,直接白天就在房间歪着,大咧咧看起来。
樱桃进来送茶水小点,还以为她在看游记和典籍一类的。
到了晚上,依旧早早睡下。只脑中忍不住回放回放小书中的春闺玉事。
明心和明意观察了三四天,都没见她偷偷看那两本书。
紧接着,窦清幽床头又出现一本《花间记事》的书,不仅仅是小说,而且配了图,图文并茂,很是生动,艳色。
窦清幽不动声色把书收起来。
然后床头就出现了一本画册,还是珍藏版的春宫图,画技高超,纤毫毕现,各样各式的姿势,看的她只翻一页,就忍不住脸色发烫。
窦三郎却在严防死守燕麟会过来,直接把地下的地道也给堵死了。
燕麟发现,立马又换了一条道进来。
结果却发现他的小东西正在偷偷的翻看春宫图,顿时全身一僵,体内兽血瞬间沸腾而起,“乖宝!?”
窦清幽猛地一惊,睁大着眼扭头看他,手里的书都僵着忘了第一时间藏起来,等她惊起,立马合上书,找地方藏。
燕麟一把揽她入怀,呼吸炽热道,“藏的什么?给我看看!”
“没什么!”窦清幽俏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个混人!这时候偷偷过来,竟然抓了个正着!太丢人了!
看她窘迫的模样,燕麟鹰眸更是暗沉,“给我看看,我就放过你!”说着噙住她的粉白的耳垂,大掌在她腰间那个危险的穴位上轻移。
窦清幽想到他在正阳楼那次亲她,只在她腰间一点,她就全身软绵无力的抬不起手,任他予取予求,肆意欺掠。立马绷紧了身子,“你要敢,就等着……等着跪搓衣板!”
燕麟笑出声,胸膛震动着,低沉性感的笑声,撩动着她的心神。
“我可以给你跳脱衣舞!”燕麟啃咬着她娇嫩的脸颊,轻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
窦清幽扭着身子躲开他的手,也依进他怀里,一把环住他的脖子,把书拿到他身后,“我保证不看了!”
燕麟不信的斜睨着她,“话不正经不可信。”
窦清幽笑着贴紧他,“我真的不看了!”
鹰眸看她一会,燕麟贴着她,“叫我!”
“燕麟!”窦清幽乖乖叫他。
“再叫!”燕麟鹰眸灼灼。
窦清幽心里有些退缩,还是乖乖道,“燕麟!”
“再叫!”燕麟依依不饶。
“燕麟!燕麟!燕麟!”窦清幽连连叫他。
听着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叫出,仿若娇软诱惑般,忍不住直接把她扑到软榻上,凶猛的吻住她。
“唔…”窦清幽就知道,可能后果有点严重,却完全无法招架。
燕麟狂肆的吻着她,深深的吞噬索取,一手抓住她的小手,另一手直接伸长,把她手里的春宫图给夺了过来。
窦清幽想夺回来,却被他整个人死死压着,不论是力量上,还是胳膊的长度,完全够不着!
几天没能见到他,她竟然在偷偷看春宫图,燕麟觉的必须要好好惩罚这个小东西!
而他的惩罚,就是把怀里的人儿亲到窒息,再窒息,给她换了亲,再吻到窒息,直到彻底在他怀里软成一团,随他揉捏。
窦清幽深深的喘着气,看着他燃着暗火的锐利鹰眸,真的有点怕他一时……
看她真的有点怕了,燕麟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他再也不会做那样让她恐惧仇恨他的事!绝不会再有!现在她全身心爱他,他马上就能光明正大的娶到她!很快,她就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察觉他渐渐平息,窦清幽也慢慢松懈下来,软软被他抱住。
“谁给你的春宫图?还有吗?”燕麟开口转移了话。
窦清幽忙道,“没有了!”
“嗯?”燕麟低眸,看着她挑起剑眉。
“我说没有就没有!”窦清幽怒瞪着他。
燕麟满脸笑容宠溺的捏她的小脸,却起身就朝她床上的暗格里去找。
“你干什么!?你怎么能翻我的床!?”窦清幽气冲冲的过来。
“什么你的床,连你都是我的!”燕麟霸道看她,手里拿着那三本房中术的小书,危险的朝她走过来,“这三本,全是!还有图文并茂的!”
“我没看!”窦清幽不承认道。
“哦!没看啊!?”燕麟拉长声音,翻着书,“可是这书上却有你吃的带骨鲍螺的奶油呢!”
窦清幽被揭穿,立马气势就胜起来,反问他,“你还没翻页就知道这是什么书,你肯定也看过!不止一次!说!你都看了多少了?试了多少人了?”
燕麟看她反倒气焰嚣张起来,笑着勾起嘴角,一把揽住她的腰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你猜,我试过多少人?”
窦清幽之前没有想过,这几天隐约有点点想法,也完全没有去注意,只想着和他在一起,想着嫁给他,以后的事该如何如何。一下子被他问住了。
他已经二十六了……吧?就算他是太监出身,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会有正常男人的需求,他完全可以换个脸,去…找女人。
看她小脸微怔的变了,燕麟揽紧长臂,“猜得出吗?”
窦清幽审视的打量他,“千人斩!?”
燕麟俊脸瞬间黑透!磨着牙凑近她,“你说什么?”
窦清幽咳了两声,“你让我猜的!你跟个饿狼一样,指不定……御女无数了呢!”
“御女无数?”燕麟危险的呵呵笑,大掌一把抓住她,“你猜个具体数字出来试试!?猜得出,我今儿个就放过你!”
窦清幽瞪着他半天,“女人先不说,你和今上怎么回事儿?”
燕麟看她又反口想咬他,笑的更肆意,“我和今上?你听谁编排的?”
“反正就有!”窦清幽哼一声。
燕麟忍不住一口咬住她的微微红肿娇艳的唇瓣,看她疼起皱眉,终究没舍得下力,鹰眸深邃的盯着她,“我就只有过一个女人!”
看他是认真的,窦清幽猛然愣了愣,心里不住的发沉,发沉,一直沉到谷底。
燕麟看她瞬间黯然失望的眼眸,“怎么?吃醋了?”
“没有啊!”窦清幽故作轻松道,只是心里很不舒服,“她还在吗?还是在你家里?”
“人是在,但不在我家里!”燕麟回她。
“你……准备怎么安排她?”窦清幽垂着眼问。
燕麟看着她,嘴角已经高高扬起,“我准备娶她!”
窦清幽心里先是刺啦一下,猛地抬头瞪着他,就见他满眼揶揄得意的笑,“你……”
“你先扒了我的衣裳,我自然是你的人了!所以,你要对我终身负责的!”燕麟轻咬着她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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