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窦家的几个简直快气急疯了,她们现在没有了娃儿,连窦二娘也要不出来,还能想啥办法?
想啥办法这个事,窦占奎强压给了窦传家,让他务必想个法子,把娃儿从秦家要回来,把窦二娘救出来。

窦传家哪里有啥好办法把娃儿要回来,即便是窦二娘,当初她嫁了梁二郎,名头上可是梁家的人了,她竟然做出淫乱的事,还生的是秦家的种,梁家会放过她才怪!

杨凤仙给他出主意,现在只有承认窦二娘之前跟窦大郎下过药圆过房,只有这样才能把窦二娘换回来。这怕是梁家的要求,老窦家不答应也不行!梁家那边就算爱惜脸面,闹到气急,也一样把窦二娘送官。

梁家的人果然过来通知她们,明天就让他们准备着,把窦二娘送官,所有顶撞忤逆不孝的事,都会一一论罪,更有个淫乱大罪等着她。

大楚律法虽没有秦律严苛,但若是身为长辈状告了媳妇儿,告她忤逆不孝或者殴打,轻则打板子,重则流放。

刁氏肯定梁家不敢直接把窦二娘送官,而且娃儿已经被秦家抱走了,他们还如何验看?再把秦家拉进来!?所以告诉她们说要送官,只是吓唬她们而已!

窦翠玲想了想,自然也听信她。和赵成志几个人商量了一番,她们得先去秦家把娃儿要回来。

于是一家几口,连同杨凤仙都一块带上了,她有时候的鬼主意还挺管用。

听他们去了县城,出城一路往西南去了,梁氏怒哼一声,“他们肯定是去秦家了!想要把那小野种要回来!”

“怕还想着让窦大郎回来救窦二娘出来,娶她回去做秦家少奶奶呢!”李妈妈呵呵道。

“想得美!窦大郎当初都看看不上,现在会看得上?以为生下个野种,窦大郎就会接她们了!?除非窦大郎不能生了,只有那一个种!”梁氏怒声骂完,顿时愣住了,“你们说,那老刁货,会不会真的下了手,给窦大郎下个毒,让他再也不能生吧!?”

李妈妈惊疑的瞪大眼,“老奴只知道妇人家喝了极其寒性的毒药会不孕,男人也行吗?”

几个人都看向端了杏仁露的庄妈妈。

庄妈妈进门已经听到她们说的,把杏仁露放在窦清幽和梁氏跟前,这才回话,“这个老奴倒是知道,确实有那种药,若是给男子服用,就可导致一生不孕。”

梁氏和窦清幽互看了一会,一时都没有说话。

突然梁氏惊了下,“梁二郎不会也被下药吧!?”

庄妈妈笑了下,“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但看老窦家的人使的手段吧!”

转运亲自跟着去的,直到第三天才赶回来,“他们去秦家要人,差点在秦家闹起来。窦大郎坚决不承认他跟窦二娘同房的事,更不承认那个娃儿是他的种。老窦家的人也精明,没有当场就逼窦大郎承认,只求他把娃儿还给他们,再帮他们救窦二娘。”

“不过,秦四太太不同意,那娃儿被带到秦家,在秦四太太的手里。因为秦四爷正给窦大郎议亲,秦四太太就捏着这个大把柄。最后又强行滴血验亲,窦大郎不承认,也撇不掉了。他们娃儿没要回来,窦大郎气恨万分,那香姨娘的脸色更是难看的不得了。她自己生出个庶长子正得意,结果秦四太太给她儿子抱回了个庶长子。这下窦大郎议亲的事黄了,以后也再难找个好人家的闺女了!”

梁氏听的直骂活该,“像他们那种人,就活该这种报应!老窦家他们回来了没?”

“回来了!奴才跟着他们后面回来的!他们这估计就要去梁家沟,把窦二娘要回来!”转运笑着回话。

梁氏想了想,消化了消化,看他不大的样子,就问,“你这小子还挺机灵,是咋进了秦家的?”

转运笑嘿嘿道,“四房的门通着秦家的一个角门,奴才是趁着进去送菜的人搬货混进去的!”

梁氏夸了一句聪明,赏了两个银锞子。

那边老窦家的人见梁家果然舍不了脸面,没有去报官,又带着满腔恨怒过去梁家要人。

此时的窦二娘已经被折磨的快没有人形了。从梁贵吐血,她被打完捆进柴房里,家里就没有给过她好饭好菜吃。从滴血验亲后,更是每天两碗井水,两个冰凉的馒头,别说菜,别说热水,连三餐都不三餐。她身上脸上的伤别说上药,若不是天冷,就溃烂了。

梁家十分大方的允许他们进去探视了。

一听窦二娘这几天就靠着井水和硬馒头过活的,刁氏顿时骂了起来,“你们娶了的老窦家的闺女,虐待……”

“骂我们虐待她,也看看她自己赶出来的事!一个贪慕荣华富贵给男人下药强奸上男人,怀上个野种,被扔出来的阴毒贱人!这种人得供起来?那是吃了多少屎,才那么没脑子!?你们家还有脸骂虐待?”黄氏张口跟她顶骂回去。家里其他人她不敢怼,这个老扫货怼不死她!

刁氏一下子被她噎的脸色发青,窦翠玲几个也都怒恨交加。

和窦二娘关在一处的梁二郎,听着那骂他的话,神志呆呆的。

窦占奎气恨的咬着牙关,“梁二郎还是我们养着的!你们就给十两银子把他们赶出了家,吃穿住行,买笔墨纸砚,县学束脩,哪样都是我们家花的银子!他都有脸花我们家的银子,还敢对二娘不好!?狼心狗肺的畜生!”

这话骂的梁二郎没有丝毫能反驳的心思,因为他的确花过窦二娘的银子。那十两银子,交了房租,就不剩下了。

他搬出这个来骂,梁大郎几个也完全回敬不出别的来,只能暗恨。

黄氏却撇着嘴一口怼了回去,“你们把一个水性杨花怀着野种的破鞋嫁给了梁二郎,不过是几两银子吃喝,还有脸提!?果然你们老窦家人的眼里就只有银子,只有荣华富贵!?果然够贱够不要脸!做了破鞋都死不承认,还有脸立牌坊!真是没见过这么无耻不要脸的!你们家现在的下场就是遭报应!”

她这话也称得上不要脸的话,直接骂的窦占奎脸色青筋直冒,却骂不反话。指着叫骂黄氏不要脸,下贱,浪荡一堆污言秽语。

这下可惹怒黄氏了,不要脸也是梁二郎不要脸!从他跟窦二娘通奸的那一刻,还在外面跪着逼着娶窦二娘的时候就已经不要脸了!窦二娘更是下贱阴毒!老窦家人的都阴毒不要脸!

她掐着腰,直接从前几十年骂到近几天,把老窦家干过的不要脸龌龊事儿全骂了一遍,更直接骂的窦占奎两眼发黑。

这事儿老窦家本来就不占理,而梁家捏着他们的把柄,窦二娘嫁了属于梁家的人,任由他们家处置。

窦二娘也忍受不了了,让刁氏他们承认,先把她救出去。梁二郎这里,他个蠢货,以后她自然会再想办法收服他!只要她有个合理的解释,再哭上一哭,这个蠢货还会为她所用!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把她救出去!再在梁家待下去,她会被他们给虐待死的!这个家里没有一个对她有善意的人!一个蠢货梁二郎也被关了,他现在也开始相信那些话了!

刁氏点了头,现在窦二娘的命最重要,没了窦二娘,娃儿又被带去了秦家,他们家啥都没有!

这个坏事窦占奎承认的,一边骂一边承认,让梁家放了窦二娘。

梁家没有放,他们不得已回了家,第二天又赶来要人。实在是窦二娘拖不了太久了。

骂的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不要脸的老窦家也自己承认了,村人都鄙夷的咒骂上几句,“事情都做出来了,还不承认!就算再不承认,所有的人早都已经知道了!”

“真是没有见过这种人!早晚要遭更大的报应!”

这边骂完,梁家把窦二娘扔了出来。

看着她凄惨狼狈的样子,刁氏和窦翠玲又叫骂了半天,这才带着虚弱的窦二娘赶紧走了。

没有了窦二娘,家里顿时清净了不少,可窦二娘解决了,梁二郎这边还没有解决。

梁大智过来问他,“你现在还认为窦二娘善良无辜吗?”

“你现在还认为是你大姑她们怨恨窦二娘,诬害窦二娘的吗?”

“家里的人,村子里的人都嫌恶鄙夷她们,你还觉的是你大姑挑拨的吗?”

“你觉的,你错了吗?”

一连几个问题,问的梁二郎呆愣死寂一般。

见他没有说话,梁大智彻底失望,“我把你逐出了梁家,以后你再也不是梁家子孙!滚吧!滚出去自生自灭!没了梁家,看你是不是活不下去了!”

梁二郎也被赶出了梁家,浑身上下,只有身上的一件棉布袄,连个铜板都没有。

天还下起了雪。

梁氏和窦清幽带着补品过来探望小产的常月梅,和他走了个碰头。

看了看他身上虽然整齐,但神色灰败,两眼无光无神,更是两手空空。梁氏冷眼看着,“这是被赶出来了?以后要真正自食其力了?”

这冷嘲的话,梁二郎只脸色更加灰败,低了低头。

梁氏打量他一眼,皱着眉想了想,吩咐李走运,“给他二两银子!”

李走运回头看看,很麻利的掏了二两银子下去给梁二郎。

梁二郎拿着二两银子,缓缓地抬头看过来。

梁氏哼了声,“我可没那么好心还对你这种要害累我们的人好!只不过看你死在外面了,伤的是我爹娘是我大哥!走!”最后一声吩咐李走运的。

看着马车走远,梁二郎手里拿着二两银子,呆呆的看了半天。

马车进了梁家沟,停在了梁家大院门外。

守门的老汉连忙喊了人通禀,过来迎她们。

赵氏最先接到信儿,连忙笑着出来,“大姐!四娘!这下着雪,你们咋来了!?”

“见下不大,过来看看大郎媳妇儿!”梁氏叹了声。

赵氏也叹了口气,挽着她的胳膊,叫着窦清幽进去。

今儿个刚把梁二郎也逐出了家门,家里的气氛很是低沉。马氏没敢求情,整个人失了魂儿一样。见梁氏和窦清幽过来,只抬了抬眼皮子。

梁氏也没有多理会她,跟樊氏几个说话,“刚才来的路上见到梁二郎了,两手空空啥都没有,又下着雪,给了他二两银子。”

樊氏一下子两眼就红了,“那个小畜生!被狐狸精灌了迷魂汤,亲疏不分!亲仇不分!”

赵氏看了看马氏,“大哥很是震怒,一个铜板都不让给带!家里也实在对他失望透顶,事实摆在眼前,竟然还信那窦二娘的话。大姐倒是,对几个娘家侄儿侄女都真心的好!”

黄氏也符合两句,“秀芬自然是疼娘家侄儿侄女,我这当妗子,也想疼四娘和小郎呢!”

梁氏转移了话题,“你们怕是还不知道,玉娘有喜了呢!因为是头一胎,齐家精心的很,头三月里不让说!”

“啥!?玉娘有喜了!?”黄氏顿时高兴不已,“嫁过去大半年可算是有喜了!可得生个大胖儿子才好!”

这是喜事,虽然家里这会气氛不好,但就因为气氛不好,才更该多些喜事。赵氏也笑着说好事,樊氏也露出了笑容。

听梁氏跟陈太太说话,讲的齐家多重视梁玉娘和她肚子里的娃儿,齐令辰没事儿就跟着,出来聚个会都不放心的跟着,黄氏别提多得意高兴了。

她在这里得意高兴,刚刚失了孙儿的马氏心里更加绝望冷寒,难受万分。

梁氏说了几句,就起身过去看望常月梅。

马氏自然跟着一块,“你也怀着身子,还是不用进她屋去了,免得冲着了!”

“自己侄儿媳妇的有啥冲不冲的!正好庄妈妈跟我们一块来的,她之前在大户人家管药房,专门给夫人太太调养身子,我的身子就是被她调养的。让她给月梅也瞧瞧,开几个调养的方子吃,保准几个月就能调养好,再怀上一胎!”梁氏也算是安慰她。毕竟叫了那么多年大嫂,小儿子那个德行,被逐出族了,大儿媳妇好不容易又怀上,还被她自己推小产了,她大哥那边还要娶偏房,也是可怜。

马氏听了她的话,心里倒是平和了一分,“难为你想着了!”

补药已经提前送过来了,常月梅靠在炕上,跟她说了几句话,眼泪就突突往外流,也难免说几句怨恨窦二娘的话。

梁氏安慰了她一通,又让庄妈妈给她仔细把脉,开调养方子,“好好调养个一年半载,立马又能怀上!娃儿的事儿不着急,你心里也别一直芥蒂。说不定是修行不到,你们娘俩再都修行修行,要不了多久,还做母子!”

这话说的常月梅心里好了不少。

庄妈妈给她检查完,连她月事的小毛病都查了出来,开了几个药补和几个食补的方子,“大少奶奶尽管吃,太太和小姐带来的补药就能配里面,按照方子说的方法,吃上个几个月,就面色红润,气体轻盈了。”

黄氏眼神闪了闪,等梁氏回主院去时,黄氏过来笑着挽住梁氏的胳膊,“我一直都想秀芬是越来越显得年轻气色好,原来一直都在调养啊!能不能也给我瞧瞧,我这身子也总不太舒服!”她也只比秀芬大上三岁,她都能又怀上,没准儿,她调养调养也能再怀一个!要是再生个儿子,梁二智也不敢跟着老大学纳妾!

梁氏一下子就看穿她了,见赵氏也神往意动,让庄妈妈给她们都看看。

雪下了小半天就停了,樊氏看地上落的都是雪粒子,不让她和窦清幽回去,让她们住一天,等明天晴了再走。

刚吃完饭,陈天宝就赶过来了,来接人的。

樊氏看着也不留她们了,叮嘱了路上小着心。

家里烤了羊腿,给梁家拿一半,她们留一半,羊排炖汤了,羊腿就腌制过后烤了。

窦三郎也赶回来沐休了,一家人热了一壶甜米酒,围着肥美娇嫩的烤羊腿,喝着热汤,边吃边说着话,温馨一堂。

很快梁大智准备好了送进京的贡酒,陈天宝也赶过去送他。

梁大郎也说要跟去开开眼界,“最近的事儿太多了,我也该出去见识见识世面,开开眼界,多学些东西了!”

看他说的诚恳踏实,梁大智想着小儿子那个不中用的废物已经被逐出族了,不能大儿子有点不顺心就放任不管,想了想就带上了。

陈天宝和梁二智把他们送出了城,这才返回,俩人在洺河酒楼开了一坛子酒,喝上了。

知道梁家最近不好过,事情糟心,陈天宝陪着他喝。

到了晚上,见他喝的醉醺醺的被随从送回来,樊氏骂了两句,大冬天喝醉酒最伤身,过去找醒酒茶。

翻着立柜,樊氏觉的不对劲儿,“老头子!这立柜里东西是不是少了?”

梁贵听她说少了东西,看那地方,之前收的是新酒,脸色骤然阴沉下来,“谁进这屋里来了?那是四娘给的两样新酒,让我比照着研究的!”

樊氏脸色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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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天可能下午继续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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