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翠玲和窦二娘几人突然到学堂来找他,把窦大郎吓了一跳。急忙告了假出来,“家里出啥事儿了?”
“大哥!”窦二娘红着眼叫了一声,眼泪哗哗的就往下流。
窦翠玲也哭,“大郎!快想办法救救你爷奶和你爹吧!他们都被官差抓走了!梁氏不愿意救,跪着求了还落井下石,我们现在是没有办法了!”
窦大郎大惊失色,“被官差抓走!?”
赵成志虽然惊慌,也差不多稳了下来,急忙跟他解释了情况。
窦大郎白着脸,也惊慌失措起来。他根本不知道该咋办!他又不认识官府的人,就算打听消息都不容易!而且来的还是府城的官差,压县衙官差一头的!
看他这个样子,窦二娘知道怕也指望不上,“我们要不去雷家找找他们吧!那酒也有他们家的!以次充好,他们家也跑不掉的!”
雷员外一听出了问题,原来并不是啥好事儿,顿时气怒异常,“我们只是卖酒的,跟你们的果酒是一样的,你们出了事,也休想赖给我们吧!”还说啥商量合作,一块赚钱发财,连酒人家都看不上,转眼就出事了。早知道休想让他把酒卖给他们!
窦翠玲看他们一撇二净,气的咬着牙关,“既然是以次充好,官府肯定会查,到时候也会查到你们头上的。来的不是县衙的,是府城的。”
雷员外气恨了半天,怒哼一声,“我家的果酒比之你们家不差到哪去!果酒品质差的也是你们家!你们拿了银子,自然是找你们!”让下人送客,不再多管。
几个人从雷府出来,都有些无助,不知道该咋办。
“你们先回去,再想想办法。我和大郎先去县衙看看情况,到底是咋回事儿,再想法救人!”赵成志安抚几人。
窦翠玲红着眼点头,“那你们快去快回!”
杨凤仙要跟着一块去,“我担心!我也一块去看看!”她不相信赵成志,她要跟着去看看具体到底啥情况,有多严重,该咋救!
赵成志看看她担忧的样子,也没阻拦,让她一块去了。
窦二娘怕再把他们全部都拿下,就拉着窦翠玲没有去,在家里等消息。
县衙里,刁氏和窦占奎都极力攀咬梁氏,当初定酒的时候梁氏还没和离,是她一块接的。而收据也是窦清幽写的!酒的事不能光找他们!又喊他们的果酒没问题,有问题也是从雷家买的那九百斤有问题。
窦传家不敢攀咬,收据虽然是窦清幽写的,但签字按手印的人是他。
连大人气怒非常,“其中九百斤从外面拉的果酒要比你们酿的果酒好上一些,你们以次充好,还胆敢诬怨别人!?简直岂有此理!”
听雷家的酒酿的比他们好,窦占奎不相信,“我们酿了两年了,不可能酿的酒不好的!”
他们虽然酿了两年,但之前没酿过,虽然也会酿洺流子酒,但去年的他们酿坏了,今年刚刚摸索到一点点门路。雷太太娘家却是多年的酿酒坊,有着长久酿酒的经验,虽然对果酒的酿造把握不准,但比窦家酿的酒要好上不少。
县太爷是喝过梁家送的果酒,有梁家果酒珠玉在前,也难怪看不上他们酿的果酒。而且去年这上头的人来定酒,那也是定梁家他们的酒。结果梁氏义绝和离了,窦家没有酿酒方子,只有窦传家偷师来的一点技巧,自然就酿的不好,上头的人也自然就不满意了。
跟连大人解释完,问他的意思该咋办。要说买果酒,还那还是买梁家的果酒就好了!秦家和容家都买的她们的果酒!
连大人看着刁氏和窦占奎,原来跟梁家的女儿义绝和离,却拿了他们的定酒银子,酿不出果酒,却交上来劣质果酒蒙骗他们!幸亏走到府城尝了梁家的果酒,听的也都是梁家的果酒。否则拿这种劣质果酒送上去,他们脑袋就别想要了!
想到事情可能的严重性,连大人心中更怒。
县令一看当即就把窦传家,刁氏和窦占奎每人重打三十大板,退还五千两定银,打入大牢。
窦占奎一听大喊冤枉,“是梁氏!是梁氏当初接的收据!大人我们冤枉!我们是冤枉的!”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再给我打!”那案子是县令亲办的,他们窦家死活拿几个儿女要挟,梁家那边放弃了所有银子八千四百两,当他是傻子不成?!
窦占奎大叫冤枉,又被多打了三十大板。
赵成志和窦大郎赶到的时候,板子已经打完,三个人也被打入大牢了。
窦大郎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的没有血色了,“姑父!我们现在该咋办?”家里的酿酒坊被封了,爷奶和爹全都被上了刑打入了大牢,还有解救的办法吗?
赵成志也强自镇定,“先打听打听!打听打听!”他也经常给衙役送过东西赛过钱,先打听一下这个事儿有啥解决的办法。
衙役还正找他们,见他们过来,直接拿了两人,“跟我们拿银子!你们家以次充好,欺瞒大人,现在判你们速速把五千两定银拿过来!”
赵成志咽了口气,僵白着脸问,“差爷大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是不是嫌我们的酒不好?要是这样,我们能换别的酒来交货啊!再说已经好歹交了四千斤酒……”
“你们胆敢有异议?跟我们去上头说吧!”两个衙差怒声喝。
杨凤仙白着脸,全身发寒。这下是完了!全完了啊!?
刁氏和窦占奎,窦传家肯定把啥话都说了,他还去说,根本没有一点用!
赵成志也知道,看着认识的一个县衙役给他塞了一块银子,“差爷大哥帮帮忙,让我们见见爹娘吧!”
衙役为难的看着他,赵成志又塞了一块银子,衙役把银子转手孝敬给了府衙来办差的,然后跟他和窦大郎说,直接让俩人回家去拿银子,“之前连大人给的五千两定银,赶紧的给大人送来!不然别说窦传家他们,连你们都要一块抓了!进去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赵成志心凉了半天,“差爷大哥!那这交了银子,是不是就能把我爹娘大哥他们放出来了?”
衙役有些鄙夷看着他,“你们还是想想解决眼前吧?告诉你们,这酒幸亏是在半路里发现了是劣质品,要是送到了上头,你们一家胆敢拿劣质酒糊弄,等着你们的就不是坐牢!是流放和砍头了!你们这次得罪的人,那是天!”说着朝天上指了指。
是天!?对庄稼小老百姓来说,当官的都是天!他们这是得罪了府城上面的当官的!?赵成志知道这下要真不好了,他当初就说,那收据干啥还给收了,可真是收出灾祸来了!
那边府衙办差的催促着,三人也没能见上刁氏和窦占奎他们,又随着官差回了村。
窦翠玲和窦二娘一看官差带着赵成志和窦大郎杨凤仙回来,脸色都变了。
“成志!这事是……是咋回事儿啊?咋又又…又…”窦翠玲吓的焦急的话都不会说了。
赵成志脸色难看的跟两人解释情况,“爹娘都被上了刑,现在那连大人让我们还回那五千两定银。”
窦翠玲几乎有些瘫软,脸色血色一下子就没了,紧紧的攥着窦二娘的手。
窦二娘脸色扭曲了下,“那我们的酒呢?”
“快别说了,赶紧拿钱吧!否则我们全家都获罪!这酒是上边的人的买的,县太爷都毕恭毕敬。”赵成志催促。这个时候哪还讲得了酒,还了银子都不一定脱罪呢!
“那把五千两银子还回去,能把姥爷姥姥他们放出来吗?”窦二娘追问。
赵成志一边催促她去拿银子,一边道,“银子不还,最后就只有被强占,银子还了,看能不能减免罪刑!”可最好千万别波及到他们家才是!
窦二娘恨的脸色发青,看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差,只好回去把刁氏装钱的匣子打出来,摸到藏的钥匙,打开匣子,飞快的数了五千两银子出来。
府衙的官差看过银票,冷哼一声,“老实把银子交上来,你们还有求饶的机会!”
窦二娘很不想把的银子交上去,那可是五千两银子,是他们当初不顾骂名,争取来的,现在却一下子都交出去了,“差爷!我们已经把银子给你们了,我姥爷姥姥他们啥时候放出来?”
“放出来?这个你们自己去问大人去吧!”他们只负责来把五千两定银收回。
杨凤仙跌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如果我们拿了好酒去交货,是不是能把人放出来了?”
“这个就不是我们管的了!你们拿了好酒去跟大人说去啊!只要大人同意!就看你们有没有好酒上交了!”几个官差拿完了银子就走。
看几个人拿了银子离开,窦二娘死死的握着拳头,“我们的四千斤还在他们手里,现在银子全部都拿走了,还不放人,还让我们交酒!我们上哪去弄好酒交去?去求那几个心狠毒辣的贱人?”
杨凤仙也没有办法了,哭着道,“要是不求他们,难道就这么让你爹坐牢里不救他们了吗?”
救,肯定是要救的。也不能不救!
村里的人都等着看热闹,见官差过来,又走了,窦翠玲和杨凤仙,窦二娘几个都哭的跟死了爹娘一样,赵成志和窦大郎也回来了,脸色犯青犯青的。就猜测肯定是之前占的那五千两银子被官差给要走了!
都聚众一起议论,猜测个不停。当初不给还非要全占完,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现在可真是遭报应了!
还有人恶意猜测,窦传家坐牢了,杨凤仙该跑了!
家里酿酒坊被封了,还不知道咋判,银子也不剩下多少了,窦二娘该拿着家里剩的银子和果园跟她亲爹娘跑了,不管刁氏和窦占奎了。
这话像是风吹的一样,迅速就吹遍了附近村镇。当初窦传家通奸,梁氏义绝和离,窦家占了全部家产,梁氏带走所有的儿女,可是一件轰动的大事儿。现在后果来了,立马引起众人的强烈关注。
梁贵和樊氏几个特意过来,看这个事咋办。因为有人骂窦家,有人骂窦二娘,但也有人说窦三郎和窦四娘他们。梁氏就算义绝和离了,还没改嫁就没情分了,也无可厚非。可窦传家再坏都是窦三郎兄妹的亲爹娘,对亲爹咋能见死不救不管不问!?窦传家只是通奸,之前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出名的大孝子!
梁氏态度很坚决,“不救!凭啥她们光管害人,自己作孽遭了灾祸了,要让我们去救!这是报应!活该死在牢里!”
梁贵自然不想救那种人,可外面议论的却也不能真的不管,三郎他们始终流着窦传家的血。
见他看过来,窦清幽抿嘴道,“那就看看是官府的人快一步,还是窦家的人快一步了!”
“咋个意思?”樊氏不懂。
“官府的人快一步,会拿银子找咱们重新买果酒。窦家的人要是快一步,愿意把我们的银子还回来,那我们再卖官府的人果酒,就算他们勉强将功补过。”窦清幽倒是希望官府的人快一步,看看窦大郎和窦二娘如何把刁氏窦占奎和窦传家三个人从大牢里捞出来。
樊氏皱着眉,哼了哼,“他们肯定快不过官府的人!”
但窦二娘和窦翠玲拗不过杨凤仙的苦苦哀求,“传家哥他们都上刑了!现在还一身是伤的在大牢里,没有看诊上药,怕是连馊饭都吃不饱!现在天都冷了,传家哥还年轻还能顶一顶,两位老人可要顶不住的!大牢里被严刑逼供打死的可年年都有啊!”
看着阴沉沉又要雷雨的天,窦翠玲咬咬牙,还是决定听她一回,求梁氏他们救人。
窦二娘不想去梁氏,更不想再跪窦清幽,直接提议去找窦三郎。
窦清幽却是让李来祥赶了车,装上几个小坛子果酒,和梁贵樊氏梁大智一块出门,也准备去县城。
两家人走碰头。
“你们这是干啥去?”窦二娘满心不好的预感。
窦清幽看着她凉凉一笑,“等着官府找我们,不如我们毛遂自荐。”
“你们是去坏事儿的!”窦二娘惊怒恨毒。这个时候,他们拿着自家的果酒去县衙,这是要逼死他们!连一点点路子都不给他们留了!?
“我们只是去做生意,去卖酒。”窦清幽冷声说完,不再看她。
杨凤仙急切不已,拉着窦二娘又拉着窦翠玲,“都到这一步了,我们要是再不救人,让他们在牢里过个冬,就算最后人救出来,也要废了啊!”
“听说窦占奎打的是六十大板!真是打得好啊!”窦清幽凉笑着,窦占奎比个恶毒泼妇都不如,该让他在牢里吃够了苦头才是!
“你……”窦翠玲怒恨万分,又不敢骂。她们这去县城,也是找窦三郎救人的。现在跟他们一块,他们直接拿着酒毛遂自荐了,肯定不会答应救人了。
樊氏哼哼一声,“老天爷都看着呢!做了孽,是会遭报应的!别以为报应没有现世来,都等着呢!一个也躲不过去!”说完看看窦二娘。小小年纪就心思狠毒,也有她的报应呢!
窦二娘掐着手,恨不得上去掐的是樊氏和窦清幽。
杨凤仙还在低泣着乞求。要不找她们,到最后他们也是散尽家财,还拖拉的人在大牢里给打坏熬病的结局。
窦翠玲煎熬了一路。
窦大郎也握着拳头,一直想,“不能不救!”否则他怕是这几年都没希望考中功名了!他这养子,到时候弄哪去还不知道!刁家……他不想回!
眼看快走到县城了,窦翠玲咬牙说救,喊停了骡车,下来拦住窦清幽他们,“四娘!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出手救救你爹吧!你听那外面的人议论的,说你和三郎对亲爹不管不问见死不救,也是没有人性啊!”
“我之前契约文书好像还在身上。”窦清幽说着看向樱桃。
樱桃连忙掏出来,“小姐!在呢!”
“窦四娘!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钱了!五千两银子已经被官差拿走了!家里就剩那些银子也都酿酒买酒了,种果园了!你还要八千两银子,你直接杀了我们吧!”窦二娘怒骂。
窦清幽冷幽幽的看着她,“五千两银子自有别人给我送回来。至于你们,把当初从我手里拿走的三千四百两银子还来。我们会救老刁氏他们出来!”
“家里根本就没有银子了!就剩五千两银子还被官差拿走了!”窦二娘怒恨的都哭了,家里买地,置办骡车,又到处花用的,买果子的,给大郎拿去收买打点的,给她个小贱人拿了八十两,杨凤仙个荡妇也是花了二百两银子!家里现在总共就剩下一千多两银子了。
窦清幽看着她,一笔笔把窦家较大的花费银子多少都说出来,“就算再花掉个二百两零碎的,你们现在手里还有一千三百两,四千斤酒,后山果园。”
“你……你是早就打听好了,非要把我们家掏干,榨干,逼死我们才罢休是吧!?”窦二娘恨的眼泡都突出来了,满眼腥红血丝。
“那倒是没有,起码你们已经花用衣裳收拾用品,还有之前卖龙须面的二百多两并没有算在内。比起你们当初连窝端,已经很宽容了。起码你们那酿酒坊,我们看不上,也不要你们的!”窦清幽把契约文书拿给她们,“同意就签字按手印,回家拿银子,过户地契,那四千斤果酒,我们也会接手。”
“能不能先去把人救出来?今儿个再不去,天就晚了!”杨凤仙小声哭着,心里也是怒愤恼恨。这一下子全都没有了!
“不能!老窦家的人没有可信度!”樊氏沉声道。
窦翠玲哭着恨的咬牙,却只得回去,拿地契和银子来。
窦清幽就在家门外等着,梁氏看她们过来,别提多痛快了。
一千二百两银子,后山果园的地契。
窦二娘漏了一百多两,“家里就只有这么多了!总不能连几个铜板碎银子都不给我们留,我们也要打点救人的!”
“我没有你们那么狠毒,家产,房子全占完!漏下的就给你们延医问药吧!”窦清幽直接把银票和银子收了,验看了真假,递给梁氏。
梁氏拿着银子还怒恨,“当初是我们娘几个想出龙须面,又酿了酒,辛苦还债,挣下三千多两银子!现在到你们手里败坏一圈,再还回来,连一半都没了!”
“银子你们全拿了!果园地契也给你们了!四千斤酒你们也强占了!你们还想干啥?!”窦二娘哭恨道。
“自作孽不可活,你们吃的是自己酿的苦果!”梁贵深深道。不想多废话,要办就赶紧去办地契过了户。
窦三郎是家里户主,他就在县城,一行人再次上路。
赶到县城,窦三郎也刚打听了县衙那边的情况,窦家的果酒出事,那些人还要再买果酒,怕是要找她们的!
“四妹!姥姥!姥爷!大舅!你们咋来了?”看看还跟窦翠玲和窦二娘,窦大郎他们一块,顿时皱起眉。
“来救人。”窦清幽回他,又看向一旁的容华,“容公子怎么也在?”
容华温声解释,“这一批果酒是进京的,窦家的果酒不过关,但肯定会再买。你们卖酒不难,但要卖酒,还救人,就不是易事了。我和朱县令还有几分交情,我带你们去吧!”
窦三郎眉头皱的更紧,看梁贵和樊氏,梁大智几个的神色,也知道都不愿意救,不得不来救,叹道,“现在县衙里的最新情况还没打听到,我和容公子正在等消息。”
窦清幽解释两句,又谢过容华。
朱县令的师爷出来,说是朱县令这会忙完了,请容公子进去。又看窦清幽和梁家的人带着果酒来的,都让一块进去。
容家百年世家大族,是汝宁府有名的大酒商,家族关系倾轧盘根,在官场也处处是关系。
之前受过容家的礼,所以朱县令对容华还算挺客气,听梁贵和窦清幽这是拿了酒来救窦传家和刁氏窦占奎的,当即就称赞梁家人仁义,称赞窦三郎和窦清幽兄妹重情义。问她们还有多少斤果酒。
“还能凑出七千斤来。”梁贵回话。
朱县令一听,大为放心,让师爷去请了连大人来品酒。
连大人一听那和离的梁氏家人来救刁氏和窦占奎,窦传家,顿时皱眉。
“这位大人!血脉至亲,即便恩断义绝,也难忍他们身陷囹圄。窦家兄妹都是重情义之人,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大人通融宽恕则个,果酒会由他们补上,也饶过窦传家他们。”容华看着连大人说情。
连大人笑哼一声,“容大公子的面子,我自然是想卖的。只是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差点让我们交不了差,窦家太过胆大妄为了。”
“是他们升斗小民不懂得,大人网开一面。试品一下这些果酒,还有今年刚出的新酒。拿这些酒,大人自然就能交差了。”容华说着看了眼窦清幽。
“大人去年来过我家,只是我们独户出来了。但酒却保证比去年更纯正,大人可以品鉴一番再定夺。”窦清幽把酒杯都摆上。
那酒杯都是花口的,树叶形的,花瓣形的,各有不同。倒进去各种不同颜色香氛的果酒,看着就赏心悦目。
连大人一看,这才像样了,心情也稍稍舒缓了些,再看那些酒的色彩,清澈瑰丽,若是用玉杯和琉璃杯盛起来,怕是更妙。端起一杯樱桃酒喝。
刚一口,他眉毛就挑了起来。窦家的果酒还真是比不得!又尝了其他的几种李子酒,葡萄酒,西瓜酒,水蜜桃酒,都各有风味。他这不喜欢这种甜酒的人,也觉的可以闲来无事喝上一壶。
“这个葡萄酒,不比西域葡萄酒差,大人可以试试。”窦清幽请他品那野葡萄酒,那是她精酿的,家里只有三百多斤。
连大人一听,又尝了野葡萄酒,仔细品品,的确要比西域葡萄酒还要纯正,不仅暗暗点头。怪不得让他们来买这果酒,还真有不赖的!
“大人!这酒如何?可否能换下来那四千斤果酒?”窦三郎询问。
“你们有多少?”连大人问。
梁贵回话,“回大人!我们目前只能拿出七千斤,剩下的三千斤,等梨子酒和苹果酒酿造好,再行交货,可以吗?”
一听有七千斤,这才算凑合,连大人想了想,“酒我们收了!但窦家人胆大包天,胆敢以次充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只要能放了他们出来,打多少就看他的了。这个窦清幽不关心。
连大人说完却看向朱县令,“朱大人以为此等刁民该如何处置的好?”把球踢给了朱县令。
朱县令看着他,“这……不若罚些银两赔偿吧!”他已经下令重打了板子,那窦占奎六十大板打完人就昏了,要是再把人打死了,可就是他的责任了。
窦家现在五千两银子被连大人拿走了,其余的银子和果园还有四千斤被窦清幽扫荡了,再罚银钱,是拿不出来,只能抠窦翠玲家的老本了。
窦清幽让樱桃出去给窦翠玲和窦二娘她们传话儿。
樱桃出来一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还要罚银子,顿时都气恨交加,怒愤难忍,“已经把我们家给挖空榨干了,非要逼死我们是不是?”
连大人推了个干净,都交给朱县令,已经派人去梁家和洺河畔拉酒,他得赶紧的赶回去交差,再晚就交不了差了!
朱县令倒真是好人,这边窦三郎和窦清幽一求情,给了窦家两个选项,一个拿银子罚款,一个是挨板子,让窦二娘和窦翠玲她们选。
“姥爷已经被打了六十大板,人都起不来了!要是再打,就得把人打死了!姥姥身子骨也不好!”窦二娘嘴上这么说,却不想出银子。
杨凤仙睁大眼看着她,“你不会想让你爹把板子全挨了吧!?”
窦二娘阴着眼看她,“我有说过吗?你别胡乱猜测栽赃!爹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就算身子好,挨得住板子,也不能把爹打坏了!”
杨凤仙看着她,只觉得心寒不已,替窦传家心寒。
赵成志说了一堆好话,说要进去看看。连大人都已经不过问了,狱卒收了好处,也放了行。
窦大郎从来没有想象过会进县衙牢房这种地方,刚进大门,就一股阴寒之气夹杂着血腥湿潮和腐烂似的怪味儿迎面而来,即便外面晴天,里面也阴气森森的。刚进去,有人就扑到牢门前喊冤,“冤枉啊!我是冤枉的!我冤枉!”
吓的窦大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赵成志心里觉的他没用,念了那么多年书,竟然撑不起一点事儿,还不如他。不过还是扶了他一把,跟着狱卒上前。
刁氏正在哭求,听到人来,也叫喊,“放我们出去吧!再关我们,就要出人命了!求求你们救命啊!我们真是冤枉的啊!”
“奶奶!?”窦大郎看见她,连忙过来。
“大郎!?成志!你们来了?快!快想想办法!你爹快被打死了!他全身发烧,伤口都烂了!”刁氏说着痛哭起来。
窦占奎趴在草席上,背上打的一片血肉模糊,人昏昏不醒。陈娇娘和窦传家情况好些,还能站起来。
“娘!爹咋样了?”赵成志连忙问情况。
刁氏哭着急声道,“你爹快不行了!你们快想办法,救我们出去啊!”
窦大郎也红了眼,解释,“奶奶!我们已经找了三郎他们来救,把酒换成他们家的!但是……”
“但是啥?他们咋着了?是不是要我们家产了?”不得不说,刁氏拿那些银子拿的不安全,也根本不相信窦三郎和窦清幽会救他们,肯定是要了家产。
窦大郎哭着点头,“都拿走了!不然他们就不救,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看着爷奶和爹在牢里吃苦受罪!”
刁氏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几个人急忙叫她。窦传家过去扶着她躺好,给她掐人中。
掐了好一会,刁氏悠悠转醒过来,两行泪哗啦啦就流下来了,“我们家完了!完了!那帮子畜生……”眼看又要昏。
窦传家急忙掐人中,“娘!银子没了,还可以再挣!咱们先出去要紧!爹的伤不能再耽搁了!”
刁氏心口抽疼,像钝刀子割一样,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快先抬你爹出去吧!”
“娘……”赵成志迟疑着。
“还有啥事儿?”刁氏有气无力问。
赵成志咬了咬嘴,“那位连大人说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让我们,要么罚银子补偿,要么……就要挨板子。”
刁氏恨的全身哆嗦,“我们哪还有钱!?把我们都掏干,搜刮干净了!哪还有银子!?这就是要我们的老命啊!”
窦传家也有些呆滞,满脸凄苦悲惨。
陈娇娘只觉得这不是啥掉进福窝的好日子,分明是掉进井里,掉进火坑里了!可她签了卖身契,还在刁氏那。
到了堂上,杨凤仙见了他,顿时捂住嘴哭起来,“传家哥……”
窦传家也两眼湿润,眼泪涌出。
朱县令直接下令打板子,拉着窦传家下去,打五十大板。
窦传家一听震惊了,五十大板!?
杨凤仙哭的泪如雨下,跪上来,“大人!让我替他受过吧!我愿意挨板子!大人不要再打他了!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是我们家天,要是把他打出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子就没法活了!”
“倒是个有情义的,只是他也是代人受过,岂有再代之理!”朱县令怒哼,一声令下,打!
窦传家听代人受过,还有些懵。见他被按在凳子上打板子,窦占奎和刁氏都挨打,知道是代谁受过了,低头咬牙忍着。
等五十大板打完,窦传家满头冒汗,脸色惨白,已经站不起来。
赵成志和窦大郎,杨凤仙几个赶紧把他搀扶抬上车。
外面窦三郎和窦清幽已经随着拉酒的车队走了。
窦翠玲一路哭着说窦清幽多恨,多阴毒,把家里多少银子都提前摸清楚,一口气全部都要走了,果园也办了地契给弄走了。
刁氏以为好歹还留着点,一听真的全都没了,一下子就背过去了。
一行人赶紧去延医问药。
连大人也来了洺河畔,亲自查看了所有的果酒,然后把两千斤各种果酒装车,又到梁家拉另外五千斤。
“大人!这些精酿果酒价格也与之前普通果酒不同,如果要一万斤,只怕五千两不够。”容华也跟着一块来的,怕他们拉走了酒,却想白白拉走,不给银子。
连大人看看他,梁氏和梁贵几个也满脸担心带着防备,低哼一声,“我们像是给不起酒钱的人吗?如若不然,我们也不会来提前预订你们家的果酒!谁知道中间却出了那么大的差错!”
看他要揪窦家的错儿跟她们来说,容华微微抿唇,凤眸闪过寒意,“出差错也是大人手下疏忽,好在现在能拨乱反正,亦可盲羊补牢,为时不晚。”
连大人看他还跟他强起来,知道容家有靠山,冷笑了两声,“我懒的跟你们多费口舌!事出窦家,自有窦家受惩!”然后又把那五千两银子拿出来,让结算酒钱。
窦清幽看看窦三郎,很快就算出了各种酒什么价位,总共多少钱,不算后面要交的三千斤,一共三千九百两。
“五千两就还放在这吧!下回再拉酒,我们就不会找错人了!”连大人说完,连收据也不要了,看天色晚,翻身上马带着车队就离开。
“他没要收据!”窦小郎看着车队道。
窦清幽反而皱眉,“跟我们不认识,把银子交给我们不要收据,只有一种情况。我们吞不了他们的银子,若是敢吞他们的银子,有着绝对自信能整死我们。”
窦小郎咬着嘴不说话了,这就是当官的!那他以后也当官!他和三哥都当了官,她们娘几个就再也没人敢欺负了!让那些贱人,见了他们都绕道走!
梁氏把银子递给梁贵分了,又万分感谢的给容华行礼,“这次实在多亏了容公子了!要不是容公子,我们还真办不成呢!”
“即便多费些时,多费些功夫,你们也能办成的。”容华说着看了眼窦清幽。
窦清幽也跟他道谢。
容华点点头,“天色不早,我就不多留了。府城那四千斤,我会就地售卖,一来也衬托其他的果酒,把银子也收回来。”
“好!”窦清幽笑看着他点头。
窦三郎没有走,留在了家里。
晚上梁贵几人都在洺河畔吃的饭,商量接下来酿的果酒。石榴酒,梨子酒,苹果酒,还有另外两种新酒,山楂酒和红枣酒。山楂和红枣都要提前收才行,还要尽快收,否则又要被抢先。
“救了窦家人,也只怕我们不落好儿,明儿个就该有骂的了!”送走了梁贵一行,梁氏撇着嘴说起窦家。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咱们做好自己就行了。”窦清幽笑笑。
消息传开,大片的人都说窦三郎和窦清幽仁义厚道,梁家也是厚道的人家,没有他们拿果酒去换,窦传家他们也放不出来,得罪的可是官家!得罪不起的人!
也有人骂他们狠心绝情,把窦家的家产全部要走,才答应帮的忙。而且那些果酒也卖了钱的。
刁氏在家里养伤,已经骂了不知道多少遍,眼泪也流了多少,恨的嘴上全是燎泡,还是忍不住骂。
窦占奎更是气恨的咬牙切齿,抓着啥东西就砸啥东西,碗都砸烂了好几个,恨不得砸的是梁氏娘几个,把她们几个砸烂踩碎。
尤其是在听大夫说,他的伤耽误了,打的也太重,腿以后废了之后,直接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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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个好友文文,《引妻入帐:魅王枭宠小狂妃》作者:洪瑞
她是现代跆拳道女教练,一朝穿越,成了齐国公主韩非烟。
和亲路上惨遭毒手,坠崖失忆,再睁眼竟然昏睡在楚国奴隶市场,阴差阳错,她成了楚国霆王府的一名带刀护卫。
他乃圣上骄子,手握重权,跺跺脚风云将变,却清冷寡言,视女人如蛇蝎毒物,唯独对身边那个面若桃瓣的护卫照顾有加。
狠毒庶妹冒名顶替而来,那一夜她清白莫名被夺。
“霆王爷,想知道那晚的女人是谁吗?哈哈哈,就是你最心爱的小护卫!”
真相来临,为时已晚,滔滔江水,玉殒香消。
从此再无韩护卫的大名,再归来,她身骑猛虎,手持折扇,一身白衣,惹的乱世风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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