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暗卫奈何,对手太强大
她猛地一摔手边茶盏,怒不可遏,“谁给他们的胆子,敢这样肆意妄为?”

白夜沉默,这样的问题不该也不能是他来回答。

雒妃深吸了口冷气,稳了稳心神,“可有确切证据?这样的大殷朝臣,本宫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

“自然有的。”白夜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沓账册、书信以及已经签字画押的状纸来,“其中最为紧要的两个朝臣,卑职自作主张威逼着签字画押后,未免夜长梦多,当先杀了。”

雒妃冷笑一声,“哼,杀的好!”

她接过那些字迹不一的证据仔细看了起来,白夜见无他事,遂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待雒妃看完所有的证据,她脚下已经又多了几盏破碎的茶盏,她气极反笑,到最后已经能波澜不惊,冷眼看这些令人气愤填膺的龌蹉勾当。

连同莺时那事,她也给暂时抛到了脑后,一门心思地揣测起,这廊城的浑水,秦寿究竟知不知情?

雒妃不准备在再折腾自己,她想不明白的,就决定去问秦寿,总归他算计她的也不是一桩两桩的事了。

第二日一早,她把秦寿拦在沧澜苑偏厅,将那一沓的书信和细账扔到他面前,冷笑道,“哼,驸马做下的好事,可真不愧是我大殷肱骨之臣。”

秦寿神色莫名,他捏起张认罪状书,一目十行地看完,却是笑了,“公主,九州兴许是做了许多不妥当之事,可这廊城,实在与九州无关。”

雒妃眯眼,咄咄逼人,“不是驸马?本宫倒想不到谁能给这些鸡鸣狗盗之辈天大的胆子,欺瞒到本宫的头上来!”

听闻这话,秦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乎微微叹了口气,“公主,若是这样以为,那九州无话可说,不过,倒是能让公主再看些旁的东西。”

说完这话,他朝延安招手,并耳语几句,延安遂匆匆而去。

偏厅里,一时间静默下来,秦寿整暇以待地弹了弹袍摆,清清冷冷地提醒雒妃,“不知莺时之事,公主思量的如何?图卡已经想上京城面圣了,约莫九州也是拦不住几日的。”

条件反射的,雒妃一提这事就回避,故而她挑眉道,“驸马还是先紧着自个的好,廊城之事可大可小,传了出去,本宫即便有心,那也是帮驸马摘不清的。”

闻言,秦寿哑然,他没想到雒妃竟能将两件丝毫不相干的事搅合在一起,还用来威胁他,也不知是该赞她聪明还是说她天真。

他毫不担心的道,“九州不敢麻烦公主。”

不过几句话,两人就说不到一块,好在延安回来的及时,才致没有争锋相对起来。

“公主当看看这个再论。”秦寿从延安手里接过一封信笺递给他道。

雒妃将信将疑地拆开信笺,不想里面竟是好几十张两指宽的小纸条,纸条上还写着细细密密的蝇头小字。

“元月初十,西突少族长忽现廊城,缘由不明。”

“元月十二,廊城左参政与西突出入同一茶园。”

“四月二十三,有两三突厥混入廊城,四日后离城。”

“五月三十,西突二十人分次进入参政府,不过一日,京城粮商齐聚廊城。”

雒妃面色越来越难看,这些小卷纸条,边沿卷曲,明显是信鸽送回来的,如果属实,那么廊城的情形便更为严峻,白夜查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不等雒妃看完,秦寿便摩挲着椅子扶手道,“公主目下还以为廊城的事,也是九州在倒腾?”

雒妃眸底划过一缕暗芒,她一张一张理着那些小纸条,心里其实已经偏信了,只是脸面还抹不开。

秦寿却并不放过她,他嘲讽一笑,“本王再是不济,也不会和西突那群恶心的蛮兽有甚瓜葛。”

他起身,面色冷凌,背剪双手边往外走边道,“日后事关公主的,九州定半分都不沾染……”

“你会如何做?”

他还未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雒妃平澜无波的声音。

秦寿驻足,烟色眼瞳几不可查一暗,他回头定定望着雒妃,尔后嗤笑了声,“于卿何干?”

端的是冷漠无情到招人生恨。

雒妃亦起身,湖蓝的烟罗纱裙裾层层叠叠延展开如水波纹,煞是好看,可她脸上面无表情,一双桃花眼锁在秦寿身上,再是认真不过,“穷凶极恶的西突,贪婪的朝臣,腐坏的根基,若是驸马,当如何解决?”

她笃信他绝对有法子能悄无声息地除了廊城那团腐烂的毒瘤,还能一并将赋税问题也给解了。

却是忘了廊城本就属于容州,这码子的事,根本就是秦寿的分内之事,她若摆出事不关己的模样,轮到最后秦寿还是会出手。

她只记得这是大殷,那些欺名盗世的地方朝臣是她皇帝哥哥的人,她不能容许这帮害群之马能多活一日。

秦寿哪里会提醒她,他复又走到她面前,一指挑起她小巧的下颌,细细地看了她的眉眼,尔后凑到她鬓边,轻言细语的道,“法子自然是有的,可公主凭什么以为九州会告诉你,况这是公主息氏皇族的江山,公主一向都认为本王恨不得这天下倾覆了才好。”

说到这里,他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了,那笑声悠扬悦耳,可听在雒妃耳里,无异勾魂魔音,让她说不出一句话。

秦寿轻易地嗅到她乌发幽香,沁人心脾,并不难闻,旦见她垂眸不语,遂后退一步,抽离开来,转身欲走。

然,他才走出一步,袖口就让人给抓住了。

他并未回神,只微低头淡淡地瞧着袖边那只白嫩柔软的小手,然后他听雒妃在说,“本宫会好生思量送……白夜去军营的事。”

闻言,秦寿都想为她的急智而击掌称赞了,不仅学会了讨价还价,还在口头上就跟他玩心眼,只说是思量,而不是立马能对现的承诺。

他冷硬拂开她的手,心头忽起莫名怒意,转身讥诮道,“息宓,你当本王三岁稚子么?”

她抿起唇,嘴角投下深深浅浅的暗影,胸生戾气,她一张嘴,就是冷笑,“今时今日,不就是你想要的?逼着本宫与你低头服软,若不是如此,你还想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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