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力帆也许早已不记得他们初次见面的情形了。
那时的阮清语还是一个广投简历,却无人问津的应届毕业生。

在这个既要你有金光闪闪的学历,又要你有资历过硬的工作经验的年代,应届毕业生成了一个异类,高不成,低不就。

毕业就意味着失业的尴尬处境,他们却不得在夹缝中求得一线生机,留在这城陌生又冷漠的城市。

那天,阳光正好,轻风徐徐。

阮清语第一次穿上了五厘米的高跟凉鞋,一身庄重得体的职业套装,衬得原本就美丽出众的女人,更加出挑。

多次面试失败后,她希望自己有所改变,内涵非一日之功,短时间内是难以改变的。

唯有外表,只要让人成功的记住她,才有可能在成千上万的面试者中获得一线生机。

阮清语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一进面试室就愣了,足足有十八个年龄偏向老年的面试官。

她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回答问题时更是结结巴巴,磕磕绊绊的,让面试室的面试官们紧皱眉头,直接挥手,叫下一个面试者了。

阮清语失魂落魄的从凳子上起身,走出了面试室,房东太太说了,如果她再不交这个月和上个月的房租,就叫她滚蛋了。

走进空无一人的电梯时,阮清语终于忍不住了,蹲下身,双手抱着膝盖大声痛哭。

关力帆进电梯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一个女人在他的专用电梯里嚎啕大哭,她是想告御状还是来薄取他的同情,亦或者是处心积虑来勾~引他,企图麻雀变凤凰?

出于绅士风度,他从包里掏出一张高级定制锦帕,递给脚边的女人,冷冷出声道:“哭如果能解决问题,世界上就看不到微笑的人了。”

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的阮清语就被头顶的男人惊艳到忘了哭泣。

高大英俊的身姿,宽肩窄臀,细腰长腿,五官更是尤如刀削般完美无瑕,伸在她眼前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他好像从天而降的精灵,让阮清语愣了神,失了魂。

关力帆看着女人漂亮的俏脸,若有所思,清纯中透着诱~惑的眼神让他眸光微闪,真是一个勾人的尤物。

以这种方式吸引他注意的女人,她是第一个,她很聪明,他确实喜欢这种楚楚动人,清纯又不失性感的女人。

关力帆的角度,看着女人若隐若现,呼之欲出的胸勾唇浅笑,这个女人准备工作很充分,他只喜欢D到E杯的女人,这不是传言。

就得只是玩玩儿的女人,他的要求也很高。

两人风马牛不相及的思绪在这一刻却达到了共通。

阮清语被男人嘴角溢出的笑意电了一下,她接过面前的手帕,起身准备擦试脸上的泪痕。

只是长时间的下蹲,让她第一次穿高跟鞋的脚早已失去了知觉,眼看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一阵天炫地转,她进了男人的怀里。

隔着薄薄的纱裙,手上的触感让关力帆眸间温度逐渐上升,她的臀很完美,挺俏又紧致,真想看看纱裙下面的风光。

阮清语小脸微红的搂着他精干的腰,鼻息间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清新的香水味,一股强势的男人味萦绕于四周,让她心跳完全不受控制的狂跳。

关力帆自然是感觉到了怀里女人的心动,他收紧的手臂让玲珑有致的女人与他紧贴在一起,如果她是来勾~引他的,那他得恭喜她成功了。

他把头放在她有肩上,漫不经心的低沉道:“女人,你想要什么?”

除了感情,其他的要求,关力帆都能满足她。

阮清语呆愣的张嘴,随即又把唇边的许咽了回来,她想说,我要你……做我男朋友,可以吗?

但第一次见面就和男人说这个显得太不矜持了,再者说,万一他已经有女朋友了,那就尴尬了。

她用仅剩的智商想了想,才一字一句的说:“我没什么想要的,今天面试又失败了,也许明天我就订票回老家了。”

关力帆松开怀里的女人,眼神怪异的看着,冷清着嗓音说:“你是来面试的?”

他情绪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不是来勾引他的人,知道这个真想,他甚至有些许的失落。

她不是那种女人,他又有些事高兴得出这个结论。

阮清语低落的说,“嗯,从毕业到现在我已经找了整整四个月的工作了,依然一无所获。”

关力帆眸间闪过一丝讶异,这样的女人没有公司要?

笑话,就光凭她的长相,秘书处也会一路绿灯,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公司不需要花瓶来装点门面。

他不会知道这是第一次阮清语摘下黑框眼镜,换下T恤牛仔裤和平底板鞋。

关力帆从包里掏出一张明片给她,“明天你拿着这个重新到六十八楼秘书处面试,如果你确实需要一份工作的话。”

阮清语疑惑的接过名片之后,关力帆自然的转身,按了一下电梯的楼层按键。

阮清语看得俏脸绯红,她就说这个电梯怎么这么久都不开门,原来是她根本就没按楼层。

只是……为什么也没人按这部电梯?

直到阮清语成了庄氏集团的一员才知道为什么那部电梯长年累月的没人坐。

因为那是总裁专用电梯,直达六十八楼。

阮清语看着已经睡着的恩恩,淡淡一笑,明明是两个人的电影,却只有她一个人的名。

早已心有所属的男人怎么可能知道他曾经一个随意的动作却入了别人的芳心。

阮清语回房间时,拿走了白天忘在恩恩房间的手机。

她刚刚轻声合上恩恩的房门,手中的电话就响了。

“阮清语,出来,我在你楼下。”关力帆冷硬霸道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阮清语微微蹙眉,他是因为白天的事?看了一眼恩恩的房间,轻叹了口气,小冤家,看你都给妈妈招来了什么。

她没有换衣服,穿着一条丝质的睡衣就下了楼,只是跟他解释一句,小朋友拨错号码了,她没想与他多呆一秒钟。

看着穿着放~浪的女人,关力帆一把将女人拦腰抱上了车,压在车上,厉着嗓子说:“荡~妇,平日你就是穿成这样勾引男人的?嗯!”

他鬼使神差的把车开到阮清语楼下时,还没来得及把车倒祟,就看到一个男人轻车熟路有从房子里走出来,理智瞬间灰飞烟灭,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勾~引了他,还四处去勾~引别的男人,该死的!

阮清语被关力帆忽如其来的暴戾恣睢惊得反应不及。

她试图挣开男人从她领口伸进去作乱的手,“关力帆,你要干什么?你知道你这是在犯罪吗?”

男人抬起头,冷冷的盯着女人,勾唇轻嘲的说:“阮清语,你那个孩子怎么来的?不喜欢被男人干会有那么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女?”

被嫉妒冲晕头脑的关力帆,此刻尤如一个撒旦,冷血、残酷、无情。

他尖锐如刀锋的话语让阮清语放弃了挣扎。

阮清语看着男人凄然一笑,他已经知道了恩恩是他的女儿,所以专程过来羞辱她偷了他的种?

关力帆低头要吻上阮清语嫣~红的唇时,悠然停下了动作。

女人眼角滴下一颗泪珠,唇边溢出一个绝决的笑意,好像在刚才那一瞬,他被她踢出心门外,彻底放逐了。

阮清语见关力帆停下了动作,便麻木不仁的起身,把衣服穿好,下了车。

她站在车门外,目光清冷的看着关力帆,平动无波的说:“不好意思,白天恩恩打扰到你了,放心,这种事从此再也不会发生了,我贱,我不要脸,那是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至于恩恩,你可以当做没有她,她很好,不需要多余的爱了。”

阮清语自认不聪明,但也不会傻别人多少,既然别人看不上你,又何必委屈自己,去成全别人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要不到,那就不要了,忘不了,也不忘了,重新找份工作,好好生活比什么都强。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她还有恩恩。

横冲直撞的闯进他的生活,又潇洒自如的挥手离开,这个女人凭什么能左右他的生活?

当做没有她又是什么意思?

关力帆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心平气和的试探道:“阮恩恩是我的女儿,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说完这句话,关力帆的心高高提起,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愿意悄悄生下他的女儿,独自养大……

这个女人爱他,很爱他才会如此疯狂。

阮清语看着他,轻嘲出声,说:“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是能甩了周诗琪,还是娶我?”

女人的话音未落,关力帆的脑子瞬间嗡嗡作响,阮恩恩真的是他的女儿?

他有女儿了。

阮清语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

关力帆忽然单膝下跪,抱着阮清语的腰,轻轻吻在她平坦的肚子上。

这里曾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与他血脉相连的生命。

他起身紧紧抱着阮清语,颤抖声音,粗嘠着嗓子开口,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包括他所有的爱,阮清语,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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