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又要热闹了!”
见袁修月离去,轩辕棠微蹙了蹙眉眉,抬手抚上自己频频跳动的太阳穴,她一副满是头疼不已的样子:“太后娘娘,可是让我来当和事佬啊!”

冷宫外。

袁修月登上凤辇之时,恰逢影子带着林盛回来。

看见袁修月,林盛眼眶一红,险些哭了出来:“奴才林盛,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回来就好!”

低眉睨了林盛一眼,让他先行起身,袁修月对汀兰吩咐道:“先扶小盛子进去,待本宫回来再过话!”

“是!”

微福了福身,汀兰弯身将林盛扶起。

秀气的眉头,微微拧起,影子上前一步,对袁修月恭了恭身:“娘娘,属下有事要禀!”

“你上来说话!”

怕与南宫萧然错过,袁修月对影子招了招手,让她同上凤辇,然后对辇夫吩咐道:“去福宁宫!”

随即,辇车启动,驶离冷宫。

辇车上。

袁修月与影子,一坐一站,四目相对。

抬眸看了影子一眼,袁修月轻声问道:“你有何事要禀?”

影子微垂着眸,淡淡说道:“方才属下在去往揽翠宫接林盛的路上,遇到了属下的大哥。”

闻言,袁修月眉心微颦:“暗云?”

“是!”

轻点了点头,影子接着回道:“大哥跟属下说,半个月以前,雷洛曾来过离宫!”

“雷洛?!”

眉心一皱,袁修月眸色微沉!

思忖片刻,她冷冷一哼:“在安阳时,他们狙杀皇上,是暗地行事,到了离宫,却是光明正大的出使……暗云可告诉你,雷洛到此所为何来?”

影子摇了摇头:“大哥没说,但属下觉得,一定不会是好事!”

“嗯!”

轻点了点头,赞同影子所想,眸色倏然一黯,袁修月视线探向辇外!

岳王诡计多端,他这次派雷洛出使,到底有什么阴谋?!

“半个月以前……”

口中喃喃着雷洛出现在离宫的时间,又联想到南宫萧然,袁修月的心中,似乎模模糊糊明白了什么,却有一时顾不得抓住那个答案……

因为,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凤辇抵达福宁宫的时候,在外当值的太监告知袁修月,南宫萧然已经离开,并直往北宫门,估摸着就快离宫了。

闻言,她不曾下辇,直接命辇车马不停蹄的又往宫门赶。

凤辇即到宫门时,袁修月终于远远瞥见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心下一紧,她自辇内站起身来,十分急切的朝着即将出宫的南宫萧然唤了一声:“先生!”

闻声,南宫萧然身形一僵!

怔怔的,转身向后,看着自凤辇上下来,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的袁修月,他眸色浅浅一漾,轻轻一笑,让人如沐春风!

他知道,今日一走,他恐难再回京城。

而他,亦以为,今日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她了。

但是上苍,终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来了……

缓缓的,脚步轻挪,袁修月深深凝望着身前不远处的南宫萧然,眸中略略有泪光闪现:“先生要走,就不想着要与本宫道个别吗?”

“有的时候,相见,倒不如怀念!”对她温文一笑,想要深深的,将她的模样烙印在心底,南宫萧然语重心长道:“宫中现在盛传娘娘与本王有私情,本王即便想要与娘娘道别,也得避嫌不是?”

“再如何盛传,不是真的,终究不会为真,本宫不怕!”袁修月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眸色一凛道:“走,与本宫到皇上面前把话说清楚!”

“不必了!”

轻轻一笑,害怕自己深深陷落于她的眸海之中,南宫萧然微转过头,“娘娘确实天不怕,地不怕!但本王怕,都道是伴君如伴虎,寻常人都已如此,本王的身份,便是如此!”

眸首轻抬,他洒然望天,轻笑道:“与其待在这里整日惴惴不安,我倒更想到那北城,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先生……”

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南宫萧然,似是可以感觉到他心底的那份凄凉,袁修月张了张嘴,却终是开口轻唤他一声。

“可惜,可叹,本王的两个愿望,终是一个都无法达成!”深吸口气,终是回眸看向她,南宫萧然一双漆黑的眸子如寒星微茫,却倒映着她的影像:“娘娘,回宫吧,本王也该上路了。”

语落,他脚步轻旋,朝着宫门走去。

“等等!”

再次出声唤住她的脚步,袁修月不忍他独自一人上路:“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求皇上,让他放安太后与你同行!”

闻言,南宫萧然的心,深深一悸!

“不用了,他不会答应的!”急忙转身,他欲要阻止她,却见她衣袂翻飞,早已如彩蝶一般快步回到凤辇,而后乘辇离去……

……

夜溪宫,寝殿里。

一早遣走了南宫萧然,南宫灏凌并未如以往一般,到御书房去批阅奏折,而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暂时在寝殿里小憩。

此刻,他正双眸微瞌,一身慵懒的斜靠在贵妃榻上,榻前,颜妃俏脸盈春,粉拳一上一下,动作轻盈的为他捶着腿……

“嗯……”

忍不住舒服的喟叹一声,南宫灏凌微睁了睁眼,斜睨着下方的颜妃:“日后若朕想见你,自会去你宫中,若没有朕的旨意,你便不必再来夜溪宫!”

闻言,颜妃为他捶腿的动作微滞了滞,却终是温顺的点了点头:“臣妾知道了。”

“娘娘,您不能进去!”

外殿里,姬恒的声音忽而传来。

紧接着便是袁修月的声音:“姬恒,你让开,本宫今日一定要见到皇上!”

眉宇轻皱了下,南宫灏凌自贵妃榻上起身,蓦地抓住颜妃的手,他将她往前一带,让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之上。

一阵惊惶,颜妃回眸看着他,却在望进他无喜无忧的眸海时,而微微怔仲了下!

甫入内殿,便见南宫灏凌怀抱颜妃的一幕,袁修月只觉自己心底狠狠一抽,即便如此,她却仍是抬步上前,终至贵妃榻前,才停下脚步!

深深的凝望着她只算清秀的面庞,南宫灏凌眉宇紧皱:“皇后,你私闯夜溪宫,见到朕还不行礼,成何体统!”

“臣妾参见皇上!”

暗暗的,咬了咬牙,袁修月对南宫灏凌福了福身,随即垂眸睨了眼她怀里的颜如雪:“颜妃妹妹,本宫有事要与皇上单独谈谈,你且先退下!”

闻言,颜妃微怔了怔!

微微回眸,见南宫灏凌不曾拦着自己,她心下苦笑一声,终是缓缓起身。

“臣妾先行告退!”

对南宫灏凌行了礼,又对袁修月福身一礼,颜妃脚步聘婷,婀娜而去。

没有人看到,她唇角的那抹笑,是多么的苦涩……

待颜妃一走,姬恒便也退了出去,一时间,整座内殿,便只留袁修月和南宫灏凌两人。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他们二人,谁都不曾先说话。

沉寂许久,终是微抬眸华,南宫灏凌仍是懒懒的靠坐在贵妃榻上,眸色有些晦暗的看着袁修月:“说吧,你有何事要遣走颜妃,与朕单独谈?”

“皇上!”

袁修月凝眉看他,语气少有的冷硬:“你为何要将宁王流放?”

“那是朕的事!朕自由自己的考量!”

淡淡的,别开了脸,南宫灏凌的声音仿佛结了冰:“用不着跟你解释!”

“用不着跟我解释?”

哂然一笑,袁修月目光微冷的看着他:“皇上敢说,你将他流放北城,与我没有一点关系吗?”

闻言,南宫灏凌眸光微闪,却不曾出声反驳。

此事,确实跟她有莫大的关系!

见他如此,袁修月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枉他在安阳时助你打破岳王,这才回京几日,你便将他流放了,他说的没错,伴君果然如伴虎!而皇上,未免也太过薄凉!”

“袁修月!”

蓦地厉声一吼,南宫灏凌无比低沉道:“休要在这里总是替他说话,你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朕的皇后,不是他南宫萧然的女人!”

被他如此一吼,袁修月张了张口,却又强行将心底的怒火压下!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沉寂片刻,语气放缓,轻轻出声道:“若你一定要流放他,便放了安太后,让他们母子一起走吧!”

“安太后是说放就能放的吗?”

转眸看她,南宫灏凌微眯着眸子,当即动了怒气!

见他如此,袁修月微抿了抿唇,尽量避免让他大怒:“皇上,你这样对他不公平!”

“他!他!他!”

怒极连连点头,南宫灏凌愤而起身,伸手攥住她的手腕:“你从方才进门,便一直在提他抱不平,一直替他说话,你的眼里只有他,何曾将朕放在眼里!”

“你……”

檀口微张,袁修月眸色微厉,想说他不可理喻!

但,尚不等她开口,他便蓦地用力,将她按倒在床,布满厚茧的大手,毫不留情的将她的襟口嘶啦一声扯坏了大半!

胸口一凉,袁修月神情俱惊!

双眸怒睁,狠狠的瞪视着眼前熟悉而又让她觉得陌生的男人,她气恼的红了颜面:“南宫灏凌,你疯了?”

“朕是疯了!”

冷冷的盯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南宫灏凌犹如发疯一般吼道:“那一日,在麗山寺院,你与他都做过什么?”

闻他此言,袁修月心弦一紧!

回想起那日被南宫萧然撕碎衣衫的情景,她的身子,不由微僵了僵!

感觉到她的僵硬,南宫灏凌清冷一笑:“朕的女人,与别人的男人苟合,却还在朕面前,口口声声说朕对他不公平……袁修月,你觉的朕不该疯吗?!”

“我没有……”

自他的眸底,读到了那抹受伤的情绪,袁修月的声音,不由的隐隐发颤!

“没有吗?”

冰冷的眸,深凝着她的眼:“一个没了守宫砂的女人,你让朕如何相信!”

听到他的话,她心思电转,总算明白那日他为何从忽然变脸,于冷宫弃她而去了!

“怎么不说话了?你可以跟朕辩白,说你是被迫的……”南宫灏凌眼底之中,早已被怒火浸满,不见一丝怜惜之色:“你不会辩白,因为你并非被迫,试问这天下之间,有哪个被迫的女子,会为强迫他的男人而一再辩驳?”

嘶啦一声!

棉帛撕裂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大手一扬,将胸口的裙襟,撕去了大半!

“皇上,你一定会后悔的!”

原来,他不信她!

定定的凝望着身体上方几近疯狂的男人,袁修月在心底苦笑一声,却倔强的将头撇向一边,一句话都不为自己辩白!

“看着朕!”

以命令的口吻对她说话,南宫灏凌扳正她的脸,“你给朕看清楚了,眼下在你身上的男人是谁,待会儿又会是谁让你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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