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村子里, 如今可是出了一个大人物了!
蒋震非常非常厉害, 出去一趟,竟然弄回了一艘……不不, 几艘大船, 他一下子,就成了一个大商人了!
蒋震现在,估计比赵大户更有钱。
当蒋震只比村里人稍微富裕一点的时候,大家还可能会嫉妒他, 但当蒋震的身家远远超过村里人,他们却不会再去嫉妒他, 反而会仰望他。
这会儿,村里人就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而当他们看到蒋家人的时候,便是心里最后的一点不甘也消失了。
跟蒋家人相比,他们其实没什么啊!
看看, 人家蒋家, 可是把一个金菩萨赶出去了,相比之下, 他们只是没有提前交好蒋震而已, 真算不得什么。
看到蒋家人垂头丧气的样子,很快便有跟他们关系不大好的人上去说话了。
“蒋成才,你知不知道今天蒋震的船来了啊?”一个和蒋成才一个年纪,从小就和蒋成才有矛盾的年轻男子对着蒋成才道。
“什么船?我没看到!”蒋成才没好气地说道。
“你当然看不到了, 这边的河太小,那船开不过来,所以停在运河里了。”那人笑道。
“是啊,蒋震的船真的太大了,从船上,还搬下来很多很多东西。”旁边有人道,还有越来越多的人说了起来。
“蒋震还不止这么一艘船呢,人家有好几艘!”
“蒋明何春生几个,今天从船上拿下来的东西就值十几二十两银子了,你们说他们这趟赚了多少?”
“听说就这么一趟,他们每个人都赚了差不多一百两银子!啧啧,蒋成祥以前在码头上,每个月只能赚二两银子吧?”
“这些人都赚了这么多,蒋震该多有钱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蒋家人面前说了一通,把蒋家人的脸色说地越来越黑。
“这不可能!蒋震他一定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蒋老太大声道。
“咱们村里人都瞧见了,怎么可能会骗人?”来人道,施施然地离开了。
蒋家人面面相觑,郁闷地回到了家里,而这时候,跟他们家比较亲近的人来了,总算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们说了个清楚,又劝起来。
“你们想开点……”
“以后还是别得罪那蒋震了。”
“唉,当初你们要是对他好点,那该多好?”
……
被这么一劝,蒋家人更郁闷了。
而这个时候,赵家,却是喜气洋洋的。
早上因着去搬东西的事情,赵富贵和赵刘氏没做早饭,但中午的时候,赵刘氏却做了极为丰盛的一顿饭。
并且,原本就舍得放油的她,今天更加舍得放油了。
那青菜,她竟然光用油来炒了,都没加水煮!
那鸭子,她竟然用油炒了炒,红烧的时候还放了酒!
那只鸡,她竟然没想着放水里煮好煮出鸡汤来喝,而是放进了瓦罐里蒸!
……
这样的做法,当然不是赵刘氏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农村妇人想的出来的,事实上,她是在厨娘李氏的指点下,才知道原来做菜还能这么做的。
“之前金哥儿吃饭,都是你做的?”赵刘氏闻了闻那锅鸭子散发出来的浓郁香味,问道。
“是,老爷让我专门给夫人做饭。”李氏用带着口音的话对着赵刘氏道。
“蒋震对他还真好。”赵刘氏心里高兴极了,她这忙了一辈子,可不就是为了让儿女过得好吗?现在她的儿子,这是过上好日子了。
赵刘氏心里这么想,其他人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蒋小妹看着赵金哥,就有点羡慕。
之前看热闹,她也去了,也同样被吓住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大哥竟然这么厉害……
她有个这么厉害的大哥,以后……蒋小妹刚要这么想,就被泼了一头冷水。
蒋震一直在和赵金哥还有赵富贵赵刘氏说话,却压根没有看她一眼。
她大哥已经彻底地跟赵家成了一家,虽然没改姓却也差不多了,她却是姓蒋的……
因着这个,蒋小妹倒是一点都不敢得意,这会儿还忙前忙后不停地给赵刘氏帮忙。
这顿饭,蒋震吃的非常舒心。
他就喜欢吃肉,而今儿个桌上虽然没有猪肉,但一只鸡一只鸭,也能让他放开了吃了,尤其是那只鸡。
这鸡放在瓦罐里蒸了很久,但肉一点都不老,香味还全部锁在肉里……两个鸡翅膀带着翅根,全被蒋震啃了。
赵富贵他们都喜欢吃肉不爱啃骨头,倒是便宜了他。
还有那鸭子的味道也非常好,以前赵刘氏做的鸭子,一直带着股鸭子的味道,这次的鸭子却没了那股味道,而且汤汁都烧干了,特别入味儿。
便是那几道素菜,也都非常好吃。
蒋震吃得很饱,吃完后,就把自己要盖宅子的事情告诉了赵富贵夫妇:“爹娘,我们人会越来越多,以后肯定住不下,等下我会去一趟县城,买块地,然后在运河边上盖个房子。”
“好好。”赵富贵连连点头,他现在对蒋震非常服气,可不会去反驳蒋震的决定。
“爹娘,你们也跟着一起去吧,换上新衣裳去县城逛逛。”蒋震又道。
“好好。”赵富贵又连连点头。
赵刘氏这时候,倒是提了蒋小妹:“不如让小妹也去吧。”蒋小妹和蒋震一样都被蒋家亏待,这让赵刘氏对蒋小妹有一种移情作用,挺喜欢这孩子的。
而且,再怎么说,这也是蒋震的妹妹,就算看在蒋震的面子上,她也不会对蒋小妹不好。
“小妹还是等下次去吧,现在连合适的衣服都没有。”蒋震看了还穿着破旧衣服的蒋小妹一眼,又道:“李氏和若儿刚来,小妹你就带他们熟悉一下这村子好了,他们的行李搬到你的屋里,暂时和你一起住,要是你觉得不方便,就弄点帘子什么的遮一遮。”
蒋震并不讨厌蒋小妹,不过他没跟蒋小妹接触过,也称不上喜欢,蒋小妹对他来说,就是个路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之前才会没管过蒋小妹,只是,他对蒋小妹没感觉,原先的蒋老大,却是很喜欢蒋小妹的,所以他会去帮蒋小妹。
不过,他会帮蒋小妹摆脱蒋家,给她找一门亲事,却并不打算让她融入到自己的家庭里来。
“好。”蒋小妹应下了。
“我带回来了一些布,里面有一匹暗红色的,等下让若儿拿给你,你可以拿来做两身衣服。”蒋震又道。
蒋震在现代的时候,年纪不小了,已经三十多岁,再加上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让他对未成年人总是多了一层宽容的——小孩子而已,只要没有恶毒心思或者违法犯罪,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所以,当初何秋生跟他要东西,他并不生气,后来还会救他。之前给赵金哥找伺候的人,他一眼看中了瘦小的若儿,也是想给这孩子找个轻松的活儿——赵金哥可不是难伺候的人。
轮到蒋小妹……他也不介意让她过好点,反正花不了几个钱。
蒋震这次去县城,是坐那艘大船去的。
赵刘氏和赵富贵都想要坐大船,而他自然是要满足他们的。
“这船真好。”赵富贵上船之后,就摸起了那艘大船,眼神炙热。
“你别乱蹭,小心弄脏了新衣服。”赵刘氏站在赵富贵身边,提醒道,提醒了一句之后,又平平的,有点僵硬地转过头,好奇地打量起周围来。
上船之前,赵富贵和赵刘氏都换上了蒋震从京城带回来的新衣服,除此之外,赵刘氏还戴上了蒋震带回来的几样首饰。
头发上插了金簪子之后,赵刘氏就不敢动自己的脑袋了,唯恐头上的宝贝会掉下来,手腕上的金镯子也让她有种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的感觉。
她想要给别人看自己手上的金镯子,但又怕别人看得眼热来抢自己……
如此一来,赵刘氏不免有些纠结。
她可以说坐立难安,看到赵金哥,就连忙拉住了赵金哥的手:“金哥儿,你快过来,来帮娘看看……娘头上的簪子没歪吧?”
“娘,你头上的簪子没歪,挺好的。”赵金哥道。
“没歪就好……”赵刘氏松了一口气,又看着赵金哥皱眉:“金哥儿,你怎么都不戴点首饰的?”
“我又不喜欢这些。”赵金哥道。
“不喜欢也要戴啊,那些男人就喜欢女人和双儿穿颜色鲜亮的衣服,戴首饰。”赵刘氏道:“蒋震给你买的首饰,你还是拿出来戴戴比较好。”
“娘,蒋震也不喜欢这些,他都没给我买首饰。”赵金哥道,蒋震给赵刘氏买了好些首饰,但没给他买。
赵刘氏闻言不免惊讶:“他没给你买首饰?他怎么不给你买首饰?”她都得了好些首饰,赵金哥没有?
“因为我不喜欢。”赵金哥道,不想再跟赵刘氏说这个了。
他长这副模样,戴首饰真的一点都不好看。
何西村离何成县不远,大船开了没多久,就到了何成县。
赵刘氏已经很久很久没来何成县了,从船上下来之后,不免东张西望的,但很快,她就克制住了自己四处看的欲|望。
她穿着这么好的衣服,应该要端庄一点才对,一直东张西望的,肯定会给蒋震丢脸……她还是忍一忍,不要再四处看了。
蒋震注意到了赵刘氏的不自在,主动解说起来:“娘,你看那边,那边是布店,我去那里卖过布,至于那里,那里是个茶水摊子,一文钱能来一壶茶……”
“喝水都要钱啊……”赵刘氏感叹了一句,听着蒋震的解说,整个人倒是越来越放松了。
赵刘氏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大好,以至于没怎么下过地,皮肤在村子里算是白的,这会儿她笑眯眯的,满脸和善,瞧着倒是真的有些像个出身富贵人家的老夫人了。
赵富贵瞧了她一眼,又看到周围很多人都在看她,忍不住就哼哼了两声。
“爹,我去买地,你们先逛逛,等我办完事,就找你们去酒楼吃饭。”蒋震带着人四处逛了逛,便道。
运河那边,很多地是赵家的,但也不是所有的地都是赵家的,还有好些地是无主的,这样的地要去跟衙门买,还要找衙门的人去丈量过。
蒋震知会了赵富贵赵刘氏一声,就带着何春生何夏生办事去了,留了蒋明王海生以及其他几个人跟着赵家人。
蒋震先去见了杨江,然后便跟着杨江去了衙门,还见到了何成县的县令。
他原本其实并没有见县令的打算,毕竟以他的身份,见官是要跪拜的,只是去了衙门那边,他刚说出自己的名字,那县令便来了,还早早地扶起了他,没让他真跪下去,并对他一阵好夸。
这县令,毫无疑问是郑家的人。
见状,蒋震松了一口气,而正如他所料,事情办得非常顺利,县令甚至直接表示,再过几天,那边的地就会是他的,价格还便宜。
这县令如此示好,蒋震当然不可能没有表示,当下就给这位县令送了一些从京城带来的药材皮毛,一直恭恭敬敬的。
双方相谈甚欢。
“老大,这才不到一年,你竟然就这么厉害了。”杨江看着蒋震,忍不住有些感慨。
他第一次见蒋震的时候,蒋震一穷二白的,没想到大半年过去,竟然就成了一个连县太爷都要对他礼遇的人。
他突然有些庆幸了,庆幸自己当初被蒋震打了之后没有去找蒋震的麻烦。他要是不识相去跟蒋震作对,现在还不知道会成了什么样子。
“我也挺意外的。”蒋震笑道:“对了,你叫上衙门里相熟的人,我请你们大家喝酒。”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蒋震既然打算在这何成县住下去,和那些衙役搞好关系,这是必须的。
“老大你放心,我肯定把该请的人都请来。”杨江笑了笑,就请人去了,蒋震见状,又让何春生去县城的屠户那里问问,问他有没有足够的猪肉,他要买一些来送人。
这天傍晚,县城的酒楼里非常热闹,衙门里的衙役和那些办事的小吏全来了,都聚在酒楼下面喝酒吃肉。
蒋震只花了二十两银子,就让酒楼置办出了能让这些人吃的非常满意的席面,除此之外,他还让何春生给这些人每人准备了一个篮子。
每个篮子里,都有一大块猪肉,十个鸡蛋十个鸭蛋,外加一包点心,东西不多,但在这时候,也是一份很不错的礼了,这些人自己吃了酒席,回家还能让家里人也改善一下伙食。
衙役们都在楼下吃饭喝酒,蒋震的几个手下也在楼下和他们说话拉关系,但他带着赵金哥和赵富贵夫妇,却在二楼吃饭。
赵金哥已经是第二次来这里了,在京城的时候又长了见识,并不觉得在这里吃饭有什么,赵富贵和赵刘氏两个人,却不安极了。
他们竟然在一群官爷的头顶上吃饭,这……这……
赵富贵都不敢多动了,就怕弄出动静来,让下面的官爷不高兴。
“爹,娘,你们不用这样……以后这样的日子多了。”蒋震安慰道。
“唉……我就是有点缓不过来。”赵刘氏道。
赵富贵和赵刘氏很不自在,但桌上的东西,他们却一口都没少吃,甚至还将之吃得一干二净——这么贵的东西,不吃光那也太浪费了!
蒋震这日把那些衙役送走的时候,他手底下的人,已经和这些衙役称兄道弟了,那些衙役还对他一口一个蒋老爷。
而就在这时,蒋家人也在吃饭。
蒋家已经分家了,但因为厨房里的东西还没分好,这顿饭是在一起吃的。
以前他们一家子一起吃饭,便是没得吃肉,桌上总也是有鸡蛋的,但现在,却只有水煮青菜能吃,蒋老太还舍不得放盐。
蒋成祥和蒋成才都是吃饭比较挑的,虽然饿了,但也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蒋成祥如今看蒋成才特别不顺眼,蒋成才也厌恶自己这个冷血的弟弟,两人都不愿意跟搭话,瞧见这一幕,蒋屠户不免叹气。
蒋老太心里也不高兴的,尤其是……那蒋震竟然赚了大钱了……
“成祥,你之前不是说我们可以告蒋震那什么不孝吗?他当初把我们吓唬住了,我们没告成,你说,现在能不能去告?”蒋老太突然问道:“他是我生的,他赚的钱,应该都给我才对!他怎么能不管我这个当娘的?!”
蒋老太这话一出来,蒋家人全都一愣,尤其是有点见识的蒋成祥。
这年头,儿子要告当爹的,不管告什么,都要先挨一顿板子,但这爹娘告儿子,却绝对一告一个准。
毕竟,大齐可是以孝治国的!
蒋震如今发达了,竟然不管父母,这可是大不孝!
他们之前不敢去告蒋震,是因为蒋震吓唬他们,说他们要是敢去告,就要拿了刀子去衙门里砍人,可现在……蒋震不是自己都承认了,如今的他已经豁不出去了吗?
蒋家人的眼里,又燃起希望来。
便是不能让蒋震把他赚的钱全都吐出来,他们稍微挖出来一点,那也能让他们衣食无忧,把卖掉的地再买回来啊!
兴许,他们还能买回来更多的地!
蒋家人面面相觑,越来越激动,第二天,蒋老太还就换了一身破衣服,哭哭啼啼地上衙门告状去了。
“你要告谁?”有衙役问道。
“官爷,我要告我大儿子忤……忤逆不孝!”蒋老太哭道。
这何成县的县令,是一心想要往上走的,虽然不见得多么清廉,对百姓却也不错,有人告状,更是每次都会升堂。
那衙役听到蒋老太这么说,当下又问:“你大儿子是谁?你可有状纸?”
“我大儿子,便是何西村蒋镇恶,他现在改了名字,叫蒋震。”蒋老太道,然后又把蒋成祥早就写好的状纸拿了出来。
“蒋震?”那个衙役诧异地看了蒋老太一眼,拿着状纸就进去了。
昨儿个蒋震还请他们吃饭喝酒来着,今天就有人来告他了,还真是巧……
这衙役去找和蒋震认识最久的杨江去了。
蒋老太瞧见那衙役进去了,便心情激动地在外面等着,结果等了许久,都没见那衙役再出来。
如今天冷,她一直在外面吹风,被冻得眼泪鼻涕全下来了,偏偏刻意穿的破衣服还不保暖……
无奈之下,她只能又拦住了一个衙役,询问起来。
“官爷,我是来告状的……”
“别拦路。”那个衙役皱眉看了蒋老太一眼,又道:“还有,告状前,你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可别没告了别人不说,还丢了自己的命。”
“什么?”蒋老太一惊。
到底这是个老太太,那衙役倒是提醒了一句:“蒋震蒋老爷昨儿个还来了衙门和县太爷一起喝茶呢,你来告他?”
“什么?!”蒋老太被吓到了,蒋震竟然能和县太爷一起喝茶?这……这……
“还有,谁不知道你苛待他,都将他赶出去了?”那衙役又道:“你还打算在这里待多久?蒋老爷的手下就要来了。”
也真是巧,这衙役话音刚落,蒋老太便看到蒋明和何春生一道从远处走来了。
蒋老太来的时候,特地穿了一身破衣服,做出一副穷困潦倒饭都吃不饱的模样来,被冻过之后,更是仿佛风一吹就要摔倒,可这会儿……她猛地跳起来,就飞快地跑了,那速度快得,便是年轻力壮的人,都不见得追地上。
蒋震这时候还不知道蒋老太的事情,今天没什么事要做,他就窝在家里,对着赵金哥的肚子做起了胎教,给赵金哥肚子里的孩子念诗词,一边念,还一边不停地摸赵金哥的肚子。
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听得高兴还是想要抗议,他这么念的时候,孩子动的次数格外的多。
“我的孩子,这小腿真有劲儿!”蒋震被孩子隔着肚皮踢了几下,便忍不住夸道,又问赵金哥:“他踢你你疼么?”
“不疼。”赵金哥有些无语,这孩子就是轻轻动几下,也不知道蒋震怎么就一口咬定了他是在踢。
指不定孩子就是翻个身。
“不疼就好。”蒋震笑道:“我换本书来念。”
蒋震很快又念了起来,而这次,他才念了没几句,外面就传来了赵刘氏的声音:“蒋震啊,你叽里咕噜这说的是什么呢?好好地话,怎么说得怪模怪样的?”
蒋震念书的时候,自然而然地用了普通话,很显然,赵刘氏听不懂……
“娘,蒋震他说的是官话,京城那边的人,都这么说。”赵金哥对着赵刘氏道。
“官话?当官的说的话?”赵刘氏一惊。
“可以这么说,人家当官的,都这么说话。”赵金哥认真地点头。
“蒋震还真厉害……”赵刘氏感慨起来,一转身,就忍不住跟人念叨了。
“你们知道不?蒋震他会说官话,当官的才说的话!”家里有钱的事情不能往外说,这个总是可以说的……赵刘氏又道:“他还识字,会用官话来念书!”
“真的啊?”和赵刘氏说话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当然是真的。”赵刘氏很肯定:“他也真是的,金哥儿的肚子才一丁点大,就说要教孩子读书,整天对着金哥儿的肚子念书……这官话,多厉害啊,哪有跟个肚子说的……”
“赵刘氏啊,蒋震他没读过书啊,你说他怎么就识字了,还会说官话?”那人打断了赵刘氏的话,疑惑地问道。
“指不定他是遇上神仙开窍了。”赵刘氏随口道,又继续往下说:“蒋震说,孩子在肚子里,也能听到外头的声音,他天天给金哥儿肚子里的孩子念书,教孩子念书,指不定将来,咱们家还能出个秀才老爷!”
赵刘氏没啥见识,觉得能当上秀才,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至于跟她说话的人,却是压根就没听她后来说的那些话,光琢磨着她前面的那句“遇上神仙开窍”了。
在蒋震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何西村的村民自发地给他的变化找了一个理由。
蒋老大能突然变得那么厉害,是遇上神仙点化,开窍了!就说他一定是个有福气的人!
这话,到底也不过是大家伙儿私底下说说而已,几天后,县里的许多衙役小吏来到何成县,却让他们着实被惊了惊。
蒋震竟然买下了那么大一块地……他的地,可比赵大户家都要多了!
就是……那块地不好种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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