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活还是让他死呢?
让他活,太费劲了。她不是医生,这里更没有医院。她只能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精神力去激发他的细胞,维系住他的生命力,可能还要给他体内所有的毒开个会调解一下,分别把它们引到对他有益的地方去,让他一点一点地把这些毒或吸收、或融合、或排出。这些事即使在上一世也很费神的好吗?而她现在赶着要去追桃莫颜,没有时间。

要他死,很容易,起身离开就够了。嗯,她不是南丁格尔,不是白求恩,即使在上一世她也从来不多管闲事,好心帮忙万一救了一个大毒枭呢?当然,她的任务都排不完,也没有时间去管。所以,她还真没有面临过这样的选择。

纳兰蓝慢慢地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停下,歪着头看那个活死人。其实她已经失去了追上桃莫颜的最好时机了不是吗?而且,貌似现在她已经迷路了。何况,她毕竟骨子里还参杂着兵的成分,而且……算了,解释个屁啊,她就是想救这个人,怎么了!

两辈子纳兰蓝都没有这么费劲地去救一个人过。没人帮忙,没人守护,没有医疗条件,甚至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精神力支撑。即使是开始治疗前她搭建了临时的树屋,准备了十天的野果和清水,都差点儿没够用。

头三天,纳兰蓝每治疗一小时都得睡一小时,才勉勉强强吊住了他的命,封闭了他脏腑的伤口、压住所有毒素暂时不要动。第四天她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然后给他调理了十分钟的毒素就累翻了。再次睡足之后又勉强调理了半小时。然后每次睡半天或一天,增加调理一小时。这样足足十三天,治疗才结束了!看到他终于解了毒、愈合了伤口,满脸满身糊满了药泥只等新皮肤长出来护理好就万事OK,她累得倒头就睡,什么也顾不得了!

也许是太累了,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累得筋疲力尽地回营地,走到那片家门前的小山坡时,终于看到傻木头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戳在那里。她又气又累地冲上去揍他:“死木头!烂木头!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有多累!”

木头很奇怪,好像不认识她了似地,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问:“你是谁?”

她吓了一跳,上前掰他的嘴去看他的喉咙:“天哪!你声音怎么了?怎么跟变声期的鸭子似的?你是我家穆桐吗?你不会真傻了吧?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纳兰蓝啊!你是我的警卫员,你真忘了啊!”

猛地她想起她穿越了,这一世的长相和上一世只有六七分相像,就又笑了起来:“我忘了我穿越了!我这一世姓桃,桃李满天下那个桃,排行老九,我爹是曌国沼河城人。我也刚刚知道的。木头,我好想你!我走了之后,你还好吗?”

木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整个人开始迅速地消瘦、掉头发、生命力四散,纳兰蓝吓坏了,拼命去抱他越来越瘦的身子:“木头!木头你怎么了!我是纳兰蓝啊!我是纳兰蓝啊!我还活着你敢死!不许死!不许你死在我前头!”

木头倒下了,她想要抱住他却根本触碰不到他的身体。她好像变成了一道虚影,他摔倒的枯瘦的身体穿过她的胳膊,她无论怎么用力都无能为力。

她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头放声大哭,却隐隐约约听见他流着眼泪粗噶着嗓子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说:“你不许我死在你前头?那你为什么要死在我前头?我也不许!我也不许!纳兰蓝,你给我记住:不管你穿越到哪个时空,不许丢下我!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不许!”

纳兰蓝穿越以来唯一的一次发烧了。做噩梦、说胡话,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而那个原本该一动不动地裹在药泥里的人,生生把药泥连同还没长好的新皮肤一点一点抠了下来,就近采了几样什么草药加进去,重新拿水把药泥兑得稀软,脱下她的衣衫,一点一点把新的药泥涂在了她的身上。

等纳兰蓝沉沉地睡了一觉起来,看到自己的状况和因为全身感染发炎而再次昏死在地上的那个满身疤痕的血人,真是觉得傻人遍地有,无语问苍天!

“你说,我是该夸你知恩图报呢?还是骂你枉费我一番心血呢?你当我那些草药是好配的?”纳兰蓝一边重新捣药一边怨声载道,时不时恶狠狠地瞪一眼整个人泡在她新挖的药泥池子里的“丑丑”。

“我看我给你取的‘丑丑’这个名字简直太恰当了,你就活该一辈子丑丑的!”纳兰蓝怨怒地看着一脸丑疤完全看不出表情地泡在泥糊糊里的丑丑,手上发泄地用力地捣着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醒了!醒了也给我乖乖挺尸,不许说话,不许动,不许睁眼,不许做任何表情牵动你的丑疤和我的药!”

“还敢扒小爷的衣服!幸好你没动我的小内裤,否则我醒来直接捏死你!”扒上衣抹药她可以忍,反正她也没发育,飞机场一个,男女没区别。可要是敢扒了她内裤,那就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内裤是有两层的,里面一层的外部她自己偷偷缝了一套软布填充的男人装置,结构齐全,几可乱真。这要是让这货发现了,你说她是杀他呢?还是不杀他呢?

鉴于他没像个色鬼似地扒内裤,那就不杀了吧。但害她受惊,骂个痛快是一定要的!

纳兰蓝一直痛快淋漓地各种责骂,就是故意不说丑丑救她的感谢的话。而丑丑呢,整个人糊着烂泥漂在泥水里,竟然真的乖乖挺尸,一动不动,完全向纳兰蓝要求的那样,不说话,不动,不睁眼,甚至没有任何表情牵动面部的皮肤。

纳兰蓝暗自咬牙。这货停个尸也挺得这么平静这么安逸这么喜感,真是有病呢!

嘴上说得再凶残,到底人家这次全身皮肤受伤也是因为自己,纳兰蓝是绝对不允许他因为自己的责任而真变成个“丑丑”的家伙。但,等到她又倾心倾力地给他重新弄了七八天,终于可以完全洗去丑陋的药泥露出应该已经光滑如新的肌肤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丑丑,我发烧那天,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胡话什么的?”

丑丑没说话也没动。他今天的姿势是前臂垫在额头下俯卧。因为药水越来越清澈了,纳兰蓝没兴趣让他每天仰着身子,然后她每天看他的鸟。不过从他无所谓被她看鸟这一点,纳兰蓝越发相信丑丑一定认为她也是男的。

丑丑没反应,纳兰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禁令:“我靠,允许你说话了,说!”

丑丑慢慢地咳了一下才开口,声音很低,而且仿佛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声线,但还是无法掩盖变声期少年的嘶哑粗噶:“说什么?”

纳兰蓝眉头一皱,直觉梦里好像听到过这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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