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经理,上午财务部的刘经理跟我反映,说是最近公关部的开销很大,要我好好查查,我在想,究竟是什么事情需要如此强大的公关花费。”木清竹的神情几近严肃,刚刚第一天,财务部的刘经理就找上了她,希望她能管好公关部,避免不必要的花销。
木清浅眼里有慌乱的神情一闪而过,可她马上理直气壮的说道:“木副总,这些花销项目都是乔总在的时候申请的,并不算大,这在整个阮氏集团来说也算是冰山一角了,这么庞大的阮氏,连这点开销都不要,这不是让人瞧不起吗?当然,你要觉得不信可以打电话问问乔总,而且每项开销都有花票收据,大可以去查。”
她的声音非常高,满脸的不在乎,眼神里甚至流露出鄙夷不屑。
木清竹秀眉微皱,翻看着手中的总结汇报,心里连连冷笑,这也算是总结报告吗,不要说整理得毫无头绪,就连她自己的那几个签名,都是歪七竖八,入不得眼,真不知她是如何读到大学的?很显然在大学里也是混水摸鱼,根本就没有认真学习的,一心只想攀高枝,这样的心里对一个没有点真材实料的女人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弄不懂阮瀚宇为何要用她,就算长得漂亮,需要饭桌上攻关,但也不能担当经理一职,作个公关人员都还只算得上勉强。
“这块土地的建筑早已竞标了,而且应该是客户仰靠我们才是,可这几天有什么理由需要花费十万元的公关费?”木清竹指着城郊的一块土地花销问道。
这块土地是阮氏集团旗下的一块小地,因有地铁到达此处,想要建一个小型公寓兼商贸城,阮瀚宇早已明令由市场部负责组织竞标活动,上面也已经提示按照竞标结果选定了人选,可就是这样一个已经完成了的,而且是建筑队需要巴结东家的项目,木清浅竟然在这个星期内支取了十万元的公关费,而且乔安柔竟然同意了,由她签了字。
这事属乔安柔管时,她管不着,但现在由她接管了,就不能放任不理了,如果她猜得没错,木清浅应该还没弄明白这个项目是干什么的,只以为与土地有关,便想着捞点好处了。
看她现在的衣着打扮就知道了,以她秘书的工资,这身上哪一件都不够她用。
无知,愚昧。
她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我是木清竹,财务部吗,请刘经理到我的办公室来下。”
没想到她来真的,而且还是在第一天上任的时间,木清浅心里一阵发虚,脸色也发白起来。
这笔钱她早已挥霍完了,只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现在会由木清竹来查她的老底,一时手都发起抖来,刚才的傲气也消了一大半。
“木总,这笔钱当时是由乔付总同意的,确是那个经理要求给他的回扣,你这样就算查出来,我也不会承认的。”木清浅心中发慌,有些结巴地说道。
“是吗?那就把那个经理的电话给我,公司给了他便宜,以低价竞拍上了,他竟然还私下要公司的回扣,我倒要看看他还想不想接这个工程了?”木清竹满眼寒霜,冷声说道。
木清浅一听,更加心慌,如果这个事情查出来,她很可能会被赶出阮氏集团,看来,这个贱人是故意针对她了。
再也顾不得公司其他几个经理在场,大声怒骂道:“木清竹,你就是想故意给我难堪,故意想要整垮我,这件事情是在乔总的手上发生的,与你根本没有关系,你现在却要来查我,翻旧帐,明显就是不尊重我,你恨我,我要告诉阮总,你假公济私,不配当这个副总。”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是如此不知死活,态度恶劣,真是幼稚。
刘经理很快过来了。
“刘经理,请你把城东那块地的竞标方案说给木经理听,告诉她那块地是不是还需要拿回扣给建筑商?”木清竹并不理会木清浅的刃难,朝着走进来的刘经理客气的一笑,淡淡说道。
回扣?还有这样的事?刘经理那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忙说道:“木总,这块地去年就已经竞标完了,那个什么陈总一直死乞白赖地缠着乔总才让他以低价竞得了这块地的建筑权,哪可能还会要给他回扣呢?不找他重新估价,已经很不错了。”
一席话说得木清浅哑口无言,脸上青红交替。
木清竹至此完全明白了,心里竟是无比的沉痛,好好的一个女孩儿,不在学校学知识,偏偏来社会上混,还自以为是,根本就不知道社会的凶险。
自她担任公关部经理一职以来,帐面上就有上百万元的花销,这才几天时间!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乔安柔故意让她得了这些实惠,抓住她的把柄,日后好要挟她的。
她乔安柔在公司呆了几年,这么明显的错误,她会不知吗?竟然还会同意她胡作非为,明显是有目的的。
可眼前的木清浅根本就不明白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是故意针对她的。
须知这样的贪赃枉法,这样的金额,如果被人告发出来,她木清浅坐牢都有可能。
“木清竹,你这个践人,你有什么资格来调查我,不要以为你缠着阮总,他就会跟你复婚的,别作梦了,阮总根本就不爱你,他爱的是乔安柔,你得了这点势就第一个来整我,完全不顾亲情,卑鄙无耻,告诉你,我是不会怕你的,也不会妥协的。”木清浅眼见得事情败露,很明显以后再也不能过这种挥金如土的生活了,一时又羞又恼,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起来。
当着这么多中层领导的面,她竟然如此撒泼,污骂她,木清竹气得不轻,满脸通红,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为自己有这样个妹妹感到悲哀。
“木清浅,收起你的无知与庸俗吧,今天你知错不改,竟然还要当众羞辱我,那好,我就让大家都看清你无知丑恶的一面,不要以为我是那么好欺负的。”木清竹的脸虽然发白,到底是冷静了下来,秋水般的双眸带着利刃逼视着她,冷冷说道。
她冷静而执着,从容稳重,身上的凛然之气容不得木清竹小觑。
木清浅心惊胆颤,望了眼四周站着的经理,他们一个个面无表情,对她都是无视状态,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木清竹刚任命的,肯定心是向着她的,今天她明显的偏下风了。
但她不打算服输,她可是阮瀚宇任命的。
“看来,你是故意针对我的,就想要报复我,你这个践人,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在公司里好过的。”她恨恨骂道,声音越来越大,像撒泼的泼妇。
木清竹手握着报告,满脸暗沉,正欲发火,只听到一声断喝声:
“放肆。”
众人回过头来,只见阮瀚宇正站在门口,满目森严,一双厉目发出闪闪寒光。
“阮总。”木清浅见到阮瀚宇走进来,眼睛一亮,自以为找到了后台,毕竟她可是阮瀚宇任命的,总不会不管她,任她被木清竹欺负吧,“阮总,这个践人根本就不配当副总,刚上任就把几个经理都换掉了,还要处处找我的碴,查我的帐,阮总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木清浅边说边走了上来,双眼水汪汪的,里面盈满了水珠与委屈。
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阮瀚宇眼睛里的那点寒光。
“真是这样?”阮瀚宇眼里的寒光再度一闪,阴阴地问道。
木清浅站住了。
本想靠近他,让他作主的,却被他浑身的阴森之气震住了,他脸上很冷,眼里的光很可怕,浑身都是拒她于千里之外的唳气。
木清浅再也不敢靠近他,只是怔在原地,怯怯地望着面前这个摸不清看不透的男人。
“刚刚我竟然听到有人在办公室里骂人,这还了得,这若传出去,不成了我阮氏集团的笑话了吗?难道我阮氏集团的职员素质会有这么差?”阮瀚宇的语气相当严厉,他沉稳地走进来,双目淡然扫过每一位站着的人,最后把眼光落在木清浅的身上。
“阮总,我……”木清浅浑身不寒而粟,后退了几步,腿都发软起来。
“刚才是谁在这里骂人的,自己站出来。”阮瀚宇扫了眼木清竹因为气愤而有些发红的脸,缓步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用手敲着椅背,冷冷开口。
屋子里都没有声音。
木清竹明眸眨了下,脸上浮起丝讥笑,冷冷说道:“阮总,有些人总是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不顾公司的形象利益,尽做些违法乱纪的事,还至死不知悔改,没想到一向知人善任的阮总也有用错人的时候。”
木清竹旁敲侧击,冷言相讥,听得阮瀚宇心中可不是滋味。
这个死女人,受了气,竟连我都骂了,阮瀚宇暗暗吁气,不过当时任用木清浅时,他确是没有认真考虑,逞了一时之气,可不也是为7;150838099433546了套她的话利用她来吗,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她?
今天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讥笑她,真让他下不来台,死女人,看我晚上回家如何收拾你,竟敢连我都要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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