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突然“呯”的一声清脆枪响,我猛地惊醒了,接着呯呯之声连响,屋前屋后都响起枪声,是多支不同的枪发出的声音。
大风突然停了,那种黑暗阴森的感觉迅速散去,狂叫的狗也不再叫了,就连夜虫的声音都没有,四周一片死寂。过了十几秒钟,门外有手电筒的亮光晃动,李左成的声音响起:“阿叔,你们没事吧?”

我爸急忙应了一声说没事,我松了一口气,跑过去开门。门外李左成穿着警服,手拿猎枪,在他后面还有两个警察,手里拿着手枪和电筒。他们进了屋紧张戒备,李左成打开后门,后面还有两个警察,一杆猎枪和一把手枪。

五个威风凛凛的警察,给了我们极大的安全感。检查了一下线路,发现是保险丝烧断了,把保险丝换上,电灯就亮了,充足的光线更让人心安。

我爸妈急忙递烟、端茶,衷心感谢人民警察。李左成说他早就料到了那些怪物会来报复,所以请了同事来帮忙,带上了所有能拿到的枪械,只是没想到怪物会来得这么早,迟到了一点儿,还好没出大事。

李左成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你们不用怕,明天我再找些人,围住庙门口的树,用烟把它们熏出来打死。要是熏不出来,就用炸药丢到树洞里面炸死,看它们还能不能作怪!”

此言深得我心,但我奶奶和父母却脸有忧色,碍着许多警察在场不敢多说。周沐开口了:“年轻人,这些东西是不能得罪的,你斗不过它,只能跟它们说好话,请它们离开。”

众警察立即朝周沐瞪眼睛,李左成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有本事,你怎么不降服它们?刚才你好像是躲在桌子底下吧?”

周沐涨红了脸:“你,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它们怕的不是枪,是你们的帽子(指国徽、国法),你以为枪有用啊?”

李左成道:“怎么没用了?我兄弟用枪打死了一只,刚才我们也用枪把它们吓跑了!”

周沐道:“那是它没有防备,刚好露出原形。现在它们有防备了,你根本没机会看到它们,它们却会暗算你,你能每一分钟都提防着它们吗?”

李左成有些恼了:“再敢胡说八道,搞封建迷信,信不信我把你关起来!”

周沐不敢再说,坐到一边闷头抽烟去了。

事实胜于雄辩,危难时刻神仙没有救我们,阴阳先生也靠不住,还是警察有力量,连我爸都明显动摇了,对警察们很热情。我就更不用说了,非常自豪,关键时刻还是兄弟两肋插刀,太给我赚脸了,现在还有人敢说我们是“双成不成,败尽家庭”么?

李左成说要守到天亮,所以不喝酒,只喝浓茶,吃些花生瓜子。我们围在一起边吃边聊,谈笑风生,才过了十来分钟,李左成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接听,很快脸色大变,跳将起来:“快走,我家出事了!”

我们大吃一惊,全部人都跟了他往外跑。我身体虚弱有些跟不上,渐渐落后了,跑到李家时,门内大呼小叫一片混乱,好多人身上都有鲜血。进了大厅,只见几个警察紧紧抓住一个披头散发的妇女,地上有一把带血的菜刀。

那女人是我们村的妇女主任李晓静,平时很端庄斯文的一个人,这时却连三个警察都有些按不住,拼命挣扎,又蹦又跳,声嘶力竭地吼:“张立成不死,全村人都要死!张立成不死,全村人都要死……”看到我之后,李晓静不再叫了,死瞪着我,那怨毒和凶狠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周沐跟在我后面,气喘吁吁跑到,手里还拿着桃木剑,这时倒是挺勇敢,冲过去用木剑就往李晓静身上砍。但是木剑还没有砍到她身上,她两眼上翻,口吐白沫,抖了几下就软棉棉垂下头不动了。

李晓静只是脱力昏迷了,没什么大碍,被她砍伤的人却挺严重。李宗友后肩头挨了一刀,差点砍到脖子大动脉,伤口鲜血喷涌按都按不住。村医匆匆忙忙赶到,无法绑扎止血,只能用止血粉往伤口上倒,再用纱布按住。但血还是止不住,照这样流下去,不用几分钟李宗友就要报销。

周沐突然道:“你们让开一下,让我来试试。”

村医一脸焦躁和不耐烦:“你谁啊,会医病吗?瞎掺和什么啊!”

周沐不理他,拿起旁边一块纱布,用手指在上面比划着,边比划边念着什么。念完他突然拉开了医生按在伤口上的纱布,把自己手中的纱布按上去,大喝一声:“日出东方一点油,马字封门血不流!”

薄薄的一层白纱布很快被鲜血染红,但并没有血冒出来,就连纱布没有盖住的地方也很快停止了流血。村医眨巴着眼睛,对这违反科学的现象很不理解,其他人顿时对周沐刮目相看,放下心来。

还有两个干部和一个年轻人也被砍伤了,还好伤在手臂上,冬天衣服穿得厚,伤得不太严重。他们不管血有没有止住,都跑过来叫周沐止血,周沐也不推辞,给每个受伤的人来了一下。众人渍渍称奇,不但血立即止住,连疼痛都减轻了很多。

这时众人才完全镇定下来,说起事情经过。原来今晚村里举行村部年终总结大会,开完了会在李宗友家吃宵夜,刚才李晓静突然两眼发直,跑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一刀砍向李宗友脖子。李宗友惊觉不妙,闪了一下避开了脖子要害,砍在后肩上了。旁边的人急忙跳起来阻止李晓静,结果被她挥刀砍伤,后来用两张凳子架住了她,直到警察赶到。

村医说李宗友的伤口太深太长,血虽然止住了,还有感染的危险,并且失血过多,最好送到乡医院去处理。

周沐脸有忧色:“还是等明天再去医院吧,血止住了就没事。”

村医刚才丢了脸,心中不快,冷冷地说:“你能保证没事?”

周沐确实是个有些懦弱的人,被村医一顶就不敢吭声了。李左成父子连心,也说要马上送医院,他亲自去发动警车,两个警察扶了李宗友上车,还有两个留在李家。

警车走了才一会儿,众人议论纷纷还没有平静下来,有一个警察接到电话,脸色大变,他说警车刚出村口就翻了!

两个警察急忙往村外跑,几个年轻人也跟着去了,我本来也想去,却被周沐拉住了:“你不能去,都回家!”

李家出了这么大事情,都是受我连累,我应该积极去救援。但刚才我亲眼看到了周沐止血的本事,而且他也预料到了会出事,如果我再不听他劝告,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所以我只能满腔郁闷和无奈,和家人一起回家了。

回到家里,关好门窗,周沐跟我奶奶低声商量着怎么办,我头晕目眩趴在桌子上,隐约听到了一些。

我奶奶本身没有什么本事,要请神上身时才有法力,而她能请得动的只有阴人(鬼)和本地的一些神灵,如神主、土地公、灶神、仙奶等。阴人的能力是很弱的,连身体强壮的活人都不敢靠近,根本不敢跟妖怪斗。地方上的小神现在不肯插手,强大的神灵我奶奶请不动,所以她就没办法了。打个简单的比喻,请神就像打电话一样,你打过去对方不接,或者接了不说话,你还能怎么办?

周沐也说了实话,他以前不是干这一行的,是前两年他哥哥死后,村民们有些需求没地方找阴阳先生,总是去找他。他为了满足村民们的需求,也不愿周家的传承就这样断了,才找出他哥哥留下的一些书自学。实际上到现在为止,他只有一些理论知识,没有处理过任何大难题,要不是看在我们两家有些源渊,打死他也不会来。周沐说他的师侄张玄明是真有本事,如果他在肯定能解决,但联系不到他,没人知道他在哪里,远水解不了近渴。说了半天,总之就是没有办法。

我彻底绝望了,周沐没能力救我,他说的话却是准确的,警察也斗不过妖怪。它不跟你正面冲突,暗中算计你,防不胜防。出了车祸,李左成他们伤得怎么样还不知道,就算伤得不重,恐怕也没有精力和胆量围剿妖怪了。而且我们一家已经被孤立,我不死,全村人都要死,还有谁敢站在我这一边?

我抬起头来问:“周先生,现在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我拿炸药去把树炸掉有用吗?”

周沐连连摇头:“要是在平时没说话,突然去炸还可能有用,刚才那个警察说出来了,现在你又说一遍,它们已经知道了,还会躲在里面让你炸吗?除非开天眼,否则没人能看到它们躲在哪里了。”

我问:“它们到底是什么怪物这么厉害?”

“就是狐狸精!”周沐很肯定地说,“普通的狐狸不管活多少年,一万只里面也没有一只能成精。这种狐狸不一样,一出生就能迷惑人,懂得修炼,几十年的就很厉害了。平时它们爱捉弄人,偷鸡蛋、偷鸡,把东西藏起来,把人弄疯癫,但不会把人弄死了。可是你打死了一只,激怒它们了。”

我很无语,传说中的狐狸精都是绝色美女,怎么我遇到的就是捣蛋鬼加流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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