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有十余天就是年关,拍卖会即将举行,所以白崖没有多待,花三天游览了一下几个主要的名胜古迹,尝了尝著名酒楼的美食,就传送离开了。
江陵正北就是天下第一商都——襄阳,距离在十万里以内,可分两三次传说,也能一次性传送到位。白崖为了节省时间,花了三十两黄金直接传送到了襄阳其中一座护城。
至此,出售《天罗手》所得的黄金,已经只剩一半不到,可谓花钱如流水。
襄阳因地处襄水之阳而得名,在白崖前世,襄阳位于汉水南岸,北岸是另一座南阳重镇樊城,两者合称襄樊。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了樊城,襄阳城地跨汉水两岸,是与江陵、武陵等差不多类型的联合型城市。
襄阳地理位置极佳,交通便利,水运网络密布,是南北最重要的商业枢纽。
它西面连接着两个天下粮仓益州和关中;北面上接长安,是西域货物从丝绸之路运往江南的起始点。同时,它还承担着将江南的丝绸、瓷器、茶叶向北方转运的重要职责。
襄阳城区比江陵小一些,大体跟成都的占地面积相同,常住居民超过八十万。但该城跟江陵不同,它周围除了护城,还拥有三处巨型商埠,两座汉水码头。
如果将这些地方的服务人口和流动劳力统计进来,那么总人口跟江陵差不多。将近一百多万的流动人口,造就了襄阳冠绝天下的繁茂商业。
白崖进城时,襄阳已是全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街上熙熙攘攘,行人手中大多提着大包小包的年货。几处城中广场正在搭建露天戏台,这是为除夕表演准备的。
这个世界没有农历跟阳历的区别,没有圣诞和元旦,只有除夕和春节。
白崖因为前世的影响,对于除夕、春节并不重视,可这个世界的民众却视其为一年中最为重要的节日。他刚一进城,便从方方便便体会到了过年的热烈气氛。
“又一年了!”他看着街上家家户户门口的红灯笼,莫名地有些感慨。
穿越七年多了,他关于前世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甚至连收养他长大的伯父和几个死党的面容都有点想不起来了。
白崖拉了拉头上的斗笠,朝前继续走。他要去神武宝阁在襄阳的总部,通过那位肖管事给他的玉牌,获知地下拍卖会的具体地点。
街上到处都是人,几个裹着棉袄的少年嬉笑着打打闹闹,朝着他撞来。
白崖脑中想着其他事情,下意识地一让,却依然没能完全让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低着头撞进他怀里。
白崖一惊,稍稍绷紧了身体,以他现在的混元铁布衫,内气时刻都会主动防御。他若是不绷紧身体,内气一反弹,眼前马上就是一副惨烈的车祸现场,他就是那辆肇事的重型卡车。
不过,那少年似乎临时收脚,两人并没有撞实,滑溜地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咦?”白崖忽然挑了挑眉,他的身体感应何等灵敏,马上就察觉到自己身上少了东西,那少年居然偷了他的芥子袋!
这个少年很能耐,不仅将白崖挂在腰间装黄金的芥子袋顺走,而且还把长衫内装着丹药的芥子袋同时摸走!
“呵呵!”白崖一乐,转身看去,只见刚才那群打打闹闹的少年已经分散,正顺着人流离开,刚才撞他的少年正朝街道边上的一条巷子里钻去。
白崖眼神敏锐,发觉得又早,已看到自己的两个芥子袋都不在那少年手中,而是被传递给了另外两个路人。
其中一个是大腹便便,打扮成商贾模样的锦服中年,另一个居然是正站在旁边肉店前买肉的一个大婶。
“团伙作案啊!”白崖咧嘴一笑,掉头就朝那个买肉的大婶走去。
这位大婶面带法令纹,拉着脸,长相凶狠,拿到芥子袋之后很警惕,一直偷眼观察着白崖的动静。
“你,你想干什么,杀人……”
此时,她见白崖摆明车马朝她走来,就知道自己暴露了,立刻毫不客气地装出一副惊慌的模样大叫大嚷。
可她才喊了半句,只见对面那个青年伸手一弹,她的喉头和膝盖就同时一麻,不仅无法再出声说话,而且身体也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地朝前倒去。
白崖紧赶两步,恰到好处地扶住她,顺手就取回了被她藏到怀里的芥子袋。这里面装着丹药、身份牌,还有罗汉雕像等重要物品,是绝对不能遗失的。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白崖冷冷地扫了一眼脸色惊骇的丑大婶,用只有她听到的声音咕哝了一句,扶着她坐到墙边,隐蔽地伸手一抓她的右手胳膊。
“咔嚓!”被白崖抓到的胳膊立刻瘪了下去,里面的骨头只怕已是粉碎性骨折。
丑大婶痛得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大冬天的,冷汗从额头淅淅而下,软软地瘫倒在地。
白崖取回了一个芥子袋,却没空再理她,回头朝那个商贾模样的锦服胖子看去。
那人倒也机警,脸色微变,回身就拔腿狂奔。
“跑得了吗?”白崖冷笑,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最重要的东西已经拿回来了,另一个袋子里的黄金和换洗衣物无足轻重,让他起了心思给这帮窃贼全体一个教训。
白崖前世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骗子,另一种就是团伙作案的小偷,理由就不用说了。
前世他仅是普通人,对这些人无能为力,现在既然有机会出口气,却不会轻易放过了。
那个锦服胖子回头看他一直吊在后面,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冷笑,不再往人多的地方跑,而是朝着城中河道边跑去。
白崖跟着他穿过喧嚣的街道,面前顿时一片空荡,只见对面铁索石栏,栽种着整齐的杨柳,再远处便是水波荡漾,荷叶浮沉的河道。
这处岸堤有些偏僻,正好处于戏院和酒楼的后方。隔着一片建筑,前面是人来人往,喧闹繁华的大街,后面却是冷冷清清的偏僻一角。
不过,离着这里大约百余米处,倒是有一座石头拱桥,桥上行人碌碌,倒是无人观望这边。
商贾打扮的胖子跑到此间停了下来,回身朝白崖露出一个狞笑。
胖子站定后,酒楼和戏院夹缝的暗处,陆陆续续走出来十余个面带冷笑的少年人。人人携刀带棒,满脸捉狭的邪气,慢慢朝白崖围拢了过来。
白崖微微眯起眼睛,双臂抱肩,木着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揍他!”随着胖子一声厉喝,少年们一拥而上,既没有废话,也没有绅士风度。
跟白崖前世看过的很多都市小说不同,团伙作案的小偷,或者敲诈勒索的地痞流氓,一般都很少废话。
这种人的套路都是警告,揍人,最后张手要钱。有时候,甚至会省略掉第一步,直接动手,然后敲诈勒索。
那种张嘴闭嘴问候别人父母,恨不得把对方先讽刺个五体投地,再志满意得地踩人打脸,那都是中小学生或者愤青。
当然,也不排除幼稚点的大学生,家庭富裕的“鸣猪逗士”等等。
“砰砰砰~~”
随着棍棒击打**的闷响,几条人影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同时还带倒了身旁的同伴,一群人顿时滚做一团。
“哎哟,啊~~”混乱的呻吟声响成了一片,只剩下两个年纪最小的少年目瞪口呆地还站在原地,他们身小腿短,刚才就没来得及挤进包围圈,所以才逃过了一劫。
几个年纪最大的少年惨嚎着抱住自己的胳膊,他们的手臂都有角度不太正常的扭曲,甚至有两个少年的臂骨刺破了皮肉,带着筋丝的骨茬暴露在空气中。
他们是刚才冲得最快,用力最猛的袭击者!
而被他们带倒的偷儿,现在也是手按胸口,满脸冷汗。他们给第一批人做了垫背,虽然没有骨断筋折,可被撞得很重,身上痛得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白崖依然眯着眼睛站在原地,双臂抱肩,甚至连脸上的神情都未曾变换过。
他刚才可没有动手,这些偷儿少年都是被铁布衫的反弹气劲震伤的,下手越狠,死得越惨。这就跟压弹簧一样,你用力越大,反弹就越猛。
对面的锦衣胖子瞪着双眼,张大了嘴,原本充斥着狡诈和快意的脸庞,此时满是惶恐之色。
他又不是笨蛋,现在要还不知道自己踢上了铁板,那就真是蠢得没救了。
“少,少侠……”锦衣胖子脸上肥肉一抖,有些不情不愿地从怀里取出一个芥子袋,目光闪动了一下,又摸出几个金元宝丢进芥子袋,谄笑着丢到白崖面前。
“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可能放小的们一马?”
白崖俯身捡起袋子,拉开扫了一眼,发现数目不多不少,刚刚好。这胖子刚才丢进袋子的金元宝,显然是瞒着团伙自己私吞的。
此人倒也光棍,没再耍什么小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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