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人连连点头:“好!我这就去……”
“我去吧!”萧知宴开口,“我是燕王,又有军功……”
“殿下稍坐,下官有要事同殿下商议!军中关大人能压得住!殿下放心!”谢云初就是不想让萧知宴去接管兵权,“下官要与殿下说的,是十分紧要之事!”
萧知宴定定望着谢云初,见谢云初面色惨白的模样,最终颔首,同白棠道:“你跟着关大人,护好关大人,别让人伤着关大人!”
关平心连忙同萧知宴行礼道谢。
“夜辰你也去护着关大人!”谢云初定定望着夜辰。
夜辰颔首:“六郎放心!”
“那下官就先去军中了!”关平心与萧知宴行礼后退下。
大夫将谢云初的伤口包扎好,净了手,去外间开方子……
坐在谢云初身旁的萧知宴,这才开口:“你有什么要同我商议的,这么着急?”
“殿下先让大夫包扎好伤口,我们再说!”谢云初说。
萧知宴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伤,道:“不打紧!”
“殿下先去包扎,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或许殿下听完,就没有心思包扎伤口了。”谢云初忍着疼痛开口。
萧知宴以为谢云初这是关心他的身子,点头:“好,你先歇息,我包扎好伤口就过来。”
见萧知宴绕过屏风,在外间包扎伤口,谢云初收回视线,闭了闭眼……
不想让萧知宴染指兵权,那就要将萧知宴支走!
能将萧知宴支走的唯一法子,就是告诉萧知宴北魏那位贵妃就是云昭,让他亲自去验证。
刚才在杀萧津盛之时,谢云初就分出心神来想此事。
想在萧知宴走后,兵权交给谁最合适……
“六郎!我家六郎呢!”元宝匆匆而来,被拦在了小院外,扬声高呼,“六郎,我是元宝!”
今日谢云初在前面正厅公务,只有夜辰跟着,原本在谢云初下榻的院子小厨房里给谢云初煎药。
他原本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来人通知他们逃走,还没有出府门,又说六郎杀了萧津盛,还受了伤,元宝吓得腿都软了。
谢云初睁开眼,轻轻按着伤口,转头透过窗棂朝院门外瞧了眼。
见元宝安然无恙,谢云初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谢云初对守在自己身旁的谢氏死士道:“让元宝先回小院,告诉他我没事!他好好呆着,就是不给我添乱。”
“是!”谢氏死士应声,转身出去将元宝劝走。
很快,萧知宴包扎好胳膊回来,他摆手示意所有人退下,自己拉了个杌子在谢云初对面坐下。
“你说吧,我都听着。”萧知宴望着谢云初。
谢云初抬头瞧着萧知宴,缓声道:“我曾经同殿下说过,我不是云昭,殿下还记得吧?”
萧知宴颔首。
可对萧知宴来说,谢云初就是云昭,她否认不掉!
她投壶的动作姿势……
她给那个叫招娣的小姑娘说过的话,萧知宴听得一清二楚,那便是曾经云昭对他说过的,几乎一字不差。
“殿下,我的确不是殿下要等的人!”谢云初视线落在萧知宴腰间佩戴的凤血玉佩之上,“但殿下这玉佩,的确是我的!头一次在北魏那些纨绔手中救出殿下的,也是我!而与殿下后来相处的……并不是我。”
萧知宴弄不明白谢云初的话,眉头紧皱瞧着她。
“殿下记不记得,云昭为什么会被封为云昭君主?”谢云初又问。
“伴随祥瑞而生,北魏司天监说……云昭是凤凰命格。”
谢云初点头:“但……实际上,司天监算出来的凤凰命格……是用我的生辰八字,云昭比我晚出生半个时辰!”
“你又想骗我?”萧知宴还是不相信谢云初的话。
“降国侯之女降生大雨停歇,可见祥瑞之兆,降国侯夫人欲以此求皇帝释放降国侯,解降国侯之危,可偏偏……我面带火红胎记,面容如同修罗,而妹妹出生面容漂亮,降国侯夫人担心皇帝见了面容如同修罗的孩子,不仅救不了降国侯他们一家子都得死,便只报上去生了一女。”
“后来,皇帝要见降国侯夫妇刚出生的孩子时,说司天监批了凤凰命格,连被下狱降国侯也放了出来,册封降国侯夫妇的女儿为云昭君主。”
“我……就被养在了降国侯府中最偏僻的院子里,不许出门半步,连名字都没有的姑娘。后来……降国侯夫人或许是担心凤凰命格之事,便请来了一位大师,要为我和云昭转换命格,也是那个时候我才有了云初这个名字!”
谢云初原本以为,自己说出这些事时,会痛不欲生……
可没有想到,她如今已经可以如此平静的将此事叙述出来,就像是在说旁人的故事。
“你身上的这凤血玉佩,就是那个时候,我那位好师父送给我的,他告诉我……我只是天生带了胎记,并非犯错,不需要自怨自艾!原本我将这玉佩看的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
谢云初视线从凤血玉佩上挪开,定定望着萧知宴:“可云昭知道这番话后,非要凤血玉佩,她从我这里拿走了凤血玉佩送给了你!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的所谓师父,不过是来为我和云昭转换命格的!”
“但我从未怪过云昭,她说要投壶为你出气,我教她投壶!她说想要创造一种属于自己的字体,我与她一同创乌金字体,甚至在无妄山之时,我也是心甘情愿代她以北魏太子妃的身份去死。”谢云初抬手遮住自己的一半面容,“你应当听说过,北魏太子妃云昭,与戎狄大战之时,带着……半幅面具。”
萧知宴猛然站起身来,定定望着谢云初。
“那半幅面具,并非是因太子妃生的太美,怕震摄不住敌军,而是……用来遮挡我面颊上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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