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那化肥厂,经过秦墨亲自配比,半个月之后,便有出产的磷肥出来…
现代的工业磷肥大多白色,秦墨这个做出来黑黑的。
虽然不能跟现代的工业磷肥相比,但是检验之后发现纯度还是偏高的。
化肥生产出来后,然后用马车派人各自押运各处。
磷肥是用在土地上的,自然要挨着良种比较好宣传
秦墨在每个自己的粮铺旁边,分割出来一间铺子卖磷肥,只是这磷肥铺子一开张,官府从没见过这种东西,便不知道是什么玩儿,便整天找各种理由加税,只是一开始这肥料知道它的人也不多,收入不多,官府收税见生意冷清,也想这东西也不会有多大的危害和影响力。如此也就罢了。
这一开始卖这玩意儿,的确是销售的路途坎坷,告诉他们这磷肥有什么效用,如何使用,奈何这朝代的人到底怎么说对这东西还是陌生,这东西不能吃,不能穿,却也要钱,摸不上手,看不到效果,闻着还有一股子臭味。
都不愿意掏钱去买,掌柜给他们讲了效果,浪费了半天口水,一个个种田的脸上还是懵懵傻傻的。这化肥的确产出来不好卖,最后实在不行,便是在秦墨粮铺里卖种子的时候顺带由秦墨店里推销出去,就加在种子里,要在秦墨铺子买种子就必须买肥料,这些人虽然不想掏钱买这东西,但是又必须要秦墨这里弄出来的种子,棉花,玉米,什么的粮食种子,无奈之下,只能添几文钱买了那化肥。
还有一些就是长期一直相信秦墨,一直在秦墨手下体验过秦墨曾教导的那些办法,所以也买了。
更多的是,对这肥料都是连卖带送,倾销,几文钱,十几钱就给一斤,买几亩田地然后送半斤,就这样买了。
这一批化肥,辛苦大批量生产出来后,秦墨都没能赚钱。
没赚也不丧气。
知道原因也是因为这些人从没接触这个。
秦墨买售卖的同时,给那些人也把控了肥料的用量,一亩地定量多少,不能太多,也不能少,一期农作物不同的品种施几次肥,分量多少,用的太多就怕这些人污染了土地,这朝代科技文化又不高,如果秦墨穿越过来,做了不符合人类发展规律的东西,污染了土地,等秦墨不在世后,这污染的土地便无人治理,后代都遭殃,秦墨也是想到了这点,才格外的谨慎细心。
才一个月,这些用了肥料的人,便有陆陆续续去秦墨的粮食铺,便听见有人的好评。
秦墨心下喜,当初自己把这东西给各个粮铺的掌柜掌柜们都哭着脸,各种劝秦墨,这么才一个月,自己的东西便见了效果。
因为山路路远又崎岖,沿途车马,秦墨拿了一笔钱,全用在修路上,把山中通往工厂的路大量碾平,然后把方便矿石大批的托运下来。
因为生产磷肥必须要做出硫酸,硫酸具有比较强的腐蚀性,秦墨当初选这地儿就都选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
一排泥房,四面要么竹林青山,人为建造的古代的工厂就是这么特别。
第一次批量之后,秦墨就把生产量加大,在附近又建了个分厂
一开始那化肥只是在钦州,临水卖,后来,也销往其他地儿…
讲好了用法和用量,那些农夫用着尝到这化肥的甜头后,后来就不应秦墨要求,自己便要主动买这化肥回去。
秦墨心里也高兴,虽然各方面条件气候都不足,但是到底这化肥是出来了,自己当初的愿望到底是又近了一步。
良种加化肥,秦墨田里的庄稼,最后果然是跟毗邻的田地差异巨大…
今年又是一个金秋,秦墨田里的那稻穗,谷物,沉甸甸的满田金黄。
那田坎上路过的人纷纷指指点点。
秦墨的庄园不少,在钦州,临水,随州可都是一大片大片的田地。那谷物丰收,颗粒饱满,可不是喜人。
不管秦墨手下那些看管庄园的人怎么低调,到底这大片大片的金黄,这谷物就跟它的颜色一样,明亮耀眼,便是再隐藏不了锋芒…。
钦州,临水,随州,见过这庄园的人议论纷纷,内向的人便私底下指指点点,外道的人便到处询问宣传。
一些乡下地方还有巫师做不出解释便说这庄园的主人是妖女,这些谷物必然是妖女妖化的东西。然后还被有些迷信鬼怪的人信以为真。
其实最后的结果却是秦墨意想不到的。
这就是过于高调的结果。
虽然她并不想提前这么高调,但是,这长在地里的庄稼自动显眼,根本没法拿个幕布给围起来。
如此大的动静,惊扰了数千乡民,虽然谷物长势喜人是好事儿。但是这朝代根本没有农民见过长出如此丰硕的稻谷来,不平常就是异物。
最后便又惊动了几州官府。
如果是一州官府也就罢了,秦墨还应付的过来,但是几州的官府—都有百姓在议论诧异这件事儿,对官府来说,虽不会扰乱地方秩序,但到底不利于地方安定。
因为秦墨跟这几家州府长期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她心里也隐约听外面人说道这些事儿,大约就是其他百姓对秦墨田地里这庄稼这么好觉得嫉妒又惊恐。
她知道这事儿。
心里想着这官府又会把自己怎么样。
这官府也是为难,一方面的秦墨的做法,实在是不妥,虽然说这粮食长势好坏其实跟主人有多大关系,而且这粮食长的好也不是犯罪啊。
但是,这长的太好,引起了周围百姓的慌乱就不是好事儿了。
才九月初,秦墨家里便时时有官员来游说。
但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十月,突然秦墨的府上就有一位朝廷大员光临,包含了随州的地方江西行省的朝廷二品大员—江西处的布政使,藩台,便亲自到了秦墨这覃庐来。
一向在江西这块地方比较靠西的随州,几乎不曾出现这样的大官。
那日,别说随州的县,州以下的官员后面听见风声立马来到秦墨门前,一个挨着一个站边边,连同那抬轿备车的人,讲覃庐外围的挤挤满满,就是站街的百姓,也把一向覃庐前那清净的一条大道,围的水泄不通。
这位朝廷大员亲自来门上,就是秦墨知道了也很诧异…。
她是草民,见了这种大官是要行礼的。
但是,好在秦墨的心里素质,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见到多大的官也就觉得这样了…。
那日,外祖母听见这是藩台大人,吓的不敢出来,秦墨的客厅跟侧院隔着一排花厅走廊,如此,外祖母就有香香陪着,在内院花园里看花,都不敢出来过问秦墨这外面的事儿。
老人家心里既是担心也不担心,她绝对相信她善良乖巧的孙女绝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香香在花园的石桌上,上有秦墨给她的一叠账本,便自己低头拨弄着那算盘细心的看…
这丫头,初秋就过了十一岁,现在虚岁十二了,就看着个子一天天长高,香香性格活泼,外向,就这么看着,似都长成了大姑娘般。
这朝代,凡是到了十五的及笄年龄,就可以算是大姑娘。
穿着乳白的裙子,头上梳着娇俏的垂鬟分肖髻,头顶别着两朵罗纱堆的假花。
“嘻嘻嘻,外祖母,你就别担心姐姐,看那大人进门后从那会儿到这会儿你脸上,可不都是皱起,知道你担心姐姐,可是,我们担心都是无用的,你看都是姐姐安排我,从来见得我能说教她不成,所以,你的担心也是无用的——!”
看的出祖母在这里白担心,香香一边剥弄算盘一边抬头好笑的调侃自己的外祖母
“唉,丫头——!”外祖母自己这二孙女这样讲,也不知道是气还是叹,老人满头银发,可到底听这话一下子气性上来“你可不知道这当官的,一个个的可惹不起,万一他们要对付你姐姐怎么办,你姐姐就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应付了那些当官的——!”
香香将头一歪,小时候的她就漂亮,因为婴儿肥更可爱,而是现在,如才开始徐徐绽开的鲜花一般,侧脸娇俏。
“当官的自然可畏,但是姐姐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儿,他们官府敢乱抓人么——!”
说着把手边一摞账册给摞摞。
“那官府的人你敢乱得罪么,以前你外祖父,就是交公粮时,交的迟了些,都被那些官差给打折了一条腿,那些都是朝廷派下来的官爷,得罪不起,你说我能不但心你姐姐么——!”
其实,虽然香香口上如此说,也心知外祖母担心的也是道理,便先不算账了,搁下笔,一人步行悄悄走去前厅。
秦墨也恰好是在这里招待客人…
茶是上好的峨眉毛尖,这是西南,自然就只有西边的东西。
小桃毕恭毕敬的奉茶,那布政使坐一边,秦墨坐另一边。
面带纱巾,可是也遮不住女人娇好精致的容颜,这布政使进来,咋然先一见秦墨从里出来,是一愣,才知道在随州有如此大几个庄园的手握这些庄园的主人,还真是一位女子。
虽以前有传闻,这主人掌管下的庄园每年收粮时都产量不俗,他曾也听州府的大人反馈过,一般平日里照管庄子的都是管家,这背后的主人,众人对这庄园的主人有过各种猜测,有人说亲眼见过,是个女的,但是又有人说,女的咋能管理这么大的庄园,肯定是男的。
他今日也是郑重而来,却一见面,可不想真是个女的。
“姑娘贵姓——!”
没有隔着帘子,只是面纱,秦墨面无表情
“小女子姓秦——!”
秦墨先抓住了文华。
“不知道藩台大人亲自到此有何要事——!”
这布政使神色沉稳的抬抬手。
“其实今日来,是有一桩要事要请教姑娘——!”
“大人请讲——!”
就算他不说,自己也知道——!
“姑娘种的谷穗,粒大谷满,也比其他稻田里的谷物可谓是不能同日而语,我虽是布政使,到底也是朝廷的父母官,所以对农田的事儿很挂心…!”
刚一说完,秦墨面下眼色一亮。
其实,这官员能亲自上门,看来至少在秦墨心中,他是心有百姓的,否则。
“其实大人谬赞了,也只怕是听了外面那些,以讹传讹,这水稻都是一样的,只是我的比别人家每吊穗的颗粒多些而已,也不过就多上一半,有何稀奇…!”
“多上一半就已经了不得了,还望姑娘能告知一二,让本官也学识学识,若他日能用在救济百姓上,那可不更是美事儿一桩——!”
那大人说将站起来,秦墨倒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如此客气,还形式给自己鞠了一躬。
“大人请起——!”没想到,这古代还有如此真心为民办事儿的人,秦墨亦是有些佩服,心也为此疏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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