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墨也觉得,隽娘这种丈夫的确是恼人,但是,这番话给自己,男人,男人,她脑袋里还没有概念,她这具身体连十岁都没满,现在去考虑什么男人啊,实在是想象不到自己未来的男人是怎么样。
叹了气后,隽娘便回去,秦墨秉着夜烛,便去了后院,做自己每日要做的事儿。

煮饭,洗碗,然后进研发室看自己培育的各种美容护品。

还有,今天带回来的土壤和胡豆,先把那些泥土倒出来,然后在自己想办法一步步分解分析。

这古代,没有现代的测试仪,所以,要测出这土壤含有的各种养料和微生物,通常包括速效性氮、磷、钾和土壤pH以及与之有关的土壤石灰需要量等项目;某些微量元素有时也列入测试范围,这些是非常困难的。

秦墨只能回忆自己曾经学到的一些专业知识,想办法逐个一一破解。

土壤测试方法因土壤性质和实验室条件而有不同,但后来年代以来有渐趋统一的倾向。

主要测试项目有:土壤速效氮的测定——土壤速效氮是指土壤中的铵态氮和硝态氮,其含量低而易变,在秦墨穿越前,仍缺乏较为理想的测定方法。一般国家常以水解性氮的量作为土壤供氮能力的指标。

然后就是土壤速效磷、钾的测定。即是土壤速效磷和钾常以提取剂提取测定。由于土壤溶液中的速效磷、钾与土壤中呈吸附状态有效磷、钾间建立有一定的平衡,故用提取剂提取出的速效磷、钾只是土壤有效磷、钾总量的一部分,但已能明确反映有效磷、钾的总量。目前测定酸性土壤速效磷,一般用氟化铵法或双酸法提取。测定中性和石灰性土壤速效磷多用碳酸氢钠溶液提取。速效钾的提取以中性的醋酸铵溶液较为普遍。

但是,现在秦墨需要的东西都没有…

然后就是土壤pH和石灰需要量的测定。土壤pH是土壤酸度的一个强度指标。

用土壤溶液中氢离子浓度的负对数表示。也可通过分析土壤中盐分含量的变化来测定pH。

而石灰的需要量,作用也是在平衡土壤的PH值,如果没有石灰的条件下,用草木灰也是可以的。

而秦墨之前在自己的菜园地里便使用了草木灰,草木灰是碱性,其实在当时秦墨并没有测定土壤的盐分和PH值的状况下,使用草木灰是有一定风险的。

而秦墨当时看重的就是草木灰里面含着的微量元素,这灰为植物燃烧后的灰烬,凡是植物所含的矿质元素,草木灰中几乎都含有。含量最多的是钾,以碳酸钾形式存在;其次是磷,一般含1。5—3%;还含有钙、镁、硅、硫和铁、锰、铜、锌、硼、钼等。不含有机物。

所以,秦墨使用时掌控了一定的量,让它的作用发挥是利大于弊。

而对这土壤的检测,一两天是完成不了的,而秦墨也只能尽力。

如果这正确的结果拿出来,秦墨便可以通过这土壤中的有无,适当的添加没有的养料,中和或者减少某几样元素过多的结果,以达到一个土壤酸碱平衡,土质较优的状态,从而种出的庄稼,才能有好的收成。

也让那些辛苦了一年半年的农民,有一个好的收获。

老实说,这赤水村的村民,在秦墨看来,素质的确不怎么样,待她也不够宽容,不够好。

但是谁叫自己一穿越过来,这户籍就落在了这里了呢。

让这些人过的太穷,也倒显得自己自私的很。

她秦墨,其实内里本就不是什么善茬,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但是这也有时候看自己心情。

谁叫她偶尔还喜欢沽名钓誉一下呢

就当自己发发善心,既然老天把她放这个穷村子,她就当着打发打发闲余时间,帮帮这些人。

那胡豆,秦墨将那角儿剥除来,的确是缺水惹得。

看得出来,这地里的养料也不够,这根系都不发达,而这根须也是细长细长的。

这是,剖析这一切,还都得花时间。

忙到深夜的秦墨,只听见那外间打更的已经敲了三声,才知道已是三更天。

然后才秉着烛火,一只手揉了揉自己酸胀的肩膀,拖着懒懒的步子去睡觉。

*

“东家,你说的要管账的,还有做日常的丫头,我都挑来了。”

“这年头,要买两个丫鬟并不容易,你说小的还好,这大的,大都留着嫁人的年龄了。倒如果是招女工,那到底还简单些。!”

秦墨便瞪了那隽娘一眼。

她没有说聘用人,她就是要买,买了的人来,便可以终身跟随自己,服侍自己,目前,她自己的确还有很多事儿需要人打理。没有一个能卖命的不行…

而隽娘被秦墨这样不客气的瞪了眼,便自知讲错话,轻捂了嘴,垂头站到一边。

这群丫头子里,大的有十多岁,小的只有七八岁。

还有父母自己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领到这店中来,然后拱秦墨挑选,用以卖卖。

管账的,她并不在意,只要是个能识字,能算账的即可。

只是这丫头。

秦墨坐在店内的一张红色交椅,齐刷刷的看了一眼地上。

站立各式各样的人儿。

秦墨便瞟到右末的一个将头低垂着的丫头。

刚才秦墨在看这边时,她便将头抬起,大胆的看了秦墨一眼。

以为秦墨没看见,只见秦墨目光挪了过来,那丫头又赶紧的将头埋下去。

只看了一眼,秦墨的眼便微微眯起。

“你叫什么名字。!”

秦墨便眼意识那丫头站出来。

呵,再这样一站出来,秦墨才瞧见,那眉宇间竟然有股隐隐的戾气。

这丫头梳着双丫髻,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的,就这样对看,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那姿态也比秦墨高出很多。

上身穿了鲜红色麻布小衣,下着一条青色的直筒长裤,裤子的下面绣了一圈青枝红花,身上穿的很单薄,光着的脚背穿了一双黑色布鞋。

“你没有父母亲领着来。!”

秦墨便侧了侧身,瞧那边看去。

“我没有父母亲。我父母亲早死了。!”

这女子长的不难看,甚至那眉间若蹙一丝戾气里还有一股俏丽。

秦墨每次照镜子,这颊削下巴尖的脸,倒跟自己有几分相似

秦墨听她诅咒的那语气,却忍不住笑了。

淡淡道:“牙尖嘴利,性子桀骜,不过这脾气,我倒喜欢!”

转了头,看向旁边的隽娘

“隽娘,把那卖身契拿来,我把她买了。!”

隽娘惊的一睁大了眼。

“东家,不再盘问清楚,家里不问问么,就这样买了?!”

秦墨瞄了这隽娘一眼,略沉的语气道

“不是你找的这些人来么,我说了我相信你,以后真出了什么事儿找你就行了!”

这隽娘被秦墨恐吓的一脸都是苍白色,随后果然带了那姑娘下去。

闵叔已经写好了两份卖身契,此刻只带她下去在契约上签押。

选了这一个,秦墨又将剩下的人目光淡淡一扫。

又挑了一个五六岁的,比自己还小的丫头子。

那只有五六岁的那小姑娘,身上穿着一套青色的棉袄,这父亲领她出来的时候,小拇指的手还懵懂的拧着,两拢鼻涕流的老长。

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秦墨一看见她,似乎就想起了香香。

“好了,其余的人请回吧。!”

只买两个,其他的就选不中了,而没被买到的人家,走的时候反而有些人摇头垂手。

而秦墨见那些一个个因为没有把自己子女卖出去而摇头晃脑的走出门的那些人的背影。

忽然,心里却有一丝酸楚划上来,再过片刻,那眼睛里竟然有稍稍的湿润。

到底是这些人日子过的太窘迫,还是这些人人性太麻木,卖亲生女儿的事儿却是上赶着来。

一个丫头十两银子。

秦墨便叫那闵叔给钱。

最后,那得了签了字画了押的父亲,将女儿的手狠心一丢,捧着那十两银子便千恩万谢的去了。

“爹。爹爹。!”

而这五六岁的女童此刻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儿,这父亲要丢弃自己,然后才一把眼泪哭出来,然后又哭又叫,便迈着那小短腿就要去追。

可是这店内的门就被那离去的大叔合上…

“爹。爹爹…!”

小女孩仍站在地上,看着那门,小手无助的在棉袄上抹着,那眼泪如珍珠一般的一串串的流出来,打在那青色碎花棉袄的领口上。

“不许哭。!”

秦墨便凶狠的一出声,然后瞪着眼,直直的盯着这女孩。

女童被秦墨吓的神情一愣,整个身体一颤,呆在地上都忘了哭,两滴清泪还挂在脸上

“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念儿,我以后就叫你念儿,你的新名字,记住了么,我买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的家奴,以后我是你的主人,以后你什么都要听我的,要侍奉我,把我当作你的主人,听懂了么——!”

秦墨便是一番严厉的眼神和语气。

那叫念儿的女孩,本来在冷天就哭了一场,然后又见秦墨如此的严厉,那哭了半晌的小身子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而秦墨看她那样,心中也是不忍心。

也不忍再吓她。

“隽娘,把她带下去吧。!”

直到这隽娘过来,便怕她还惹了秦墨,便飞快的拉了那小女孩的手,一面将她往后院拖去。

直到片刻,隽娘过来,然后站着过来,跟秦墨回话。

秦墨在坐在内堂里的那张红木椅上。

却是在脸色淡淡的喝着茶。

“那丫头安顿好了。!”

隽娘便垂头过来

“都安顿好了。!”

秦墨又偏头过来,想了一想。

“这段时间,就由你教她,要做哪些事儿。但是——”

顿了一顿,秦墨又暗了神色

“到底是小孩子,还是不要操之过急,过于严厉,还有,今下午,你早点出去,去市集上多扯两尺布,买几斤棉花,把那两孩子的床铺铺的厚实一点,这天冷,还有,把那御冬的棉袄,也提前多做两套出来,估计她们来了之后也没有换洗的衣服。!”

“平时做错了事儿该严厉要严厉,但是也不能让那孩子冷着饿着。!”

“东家,请容我多问一句。其实一开始,你不是要选那聪明伶俐的丫头么,却买了这么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回来,隽娘。倒有些不懂了。!”

现在跟前面这个女子说话,隽娘从来不敢把她当十岁的小女孩看待,仿佛这具躯体里住着的那灵魂,心思深不可测,有时候会连隽娘都感觉到害怕,但是,至少这丫头的心,她看得出来,到底还是多柔软的。

秦墨顿了顿,眸色有些空灵,随后才缓缓说道。

“她让我觉得很像香香。!”

隽娘便点头,然后静默的退出去。

*

午后。“开饭了…开饭了…!”

隽娘便端了些菜上桌。

而秦墨还内堂埋在那红木桌上手指拨着算盘算账。

老远就听见隽娘叫喊的声音。

“闵叔,去吃饭吧。!”

秦墨在这边头也不抬的说了声。

闵叔一愣,然后又看了看秦墨摇头…。

秦墨还在算,今早送张员外家三十盒芦荟胶,十八盒芦荟蜂蜜珍珠乳,还有五盒玫瑰香露。

一般大户人家,那便宜的,十几钱二十几钱一盒的,大多是丫鬟用或者那小厮买了送心仪的丫头,稍微贵一点的几钱银子一盒的那种,差不多都是姨奶奶或者太太或者老太太用。

秦墨这生意,到底是每日销售是很稳定了。

每天几乎都有几两银子的进账,恰好这些芦荟,蜂蜜,除了珍珠稍微花点成本,其他的都没啥成本。

只是差不多十天一次,就有陈刚,纠结了村里的两个汉子,用那牛车,载满满的一车芦荟叶子进来。

这芦荟这临水县周围都没有生长,只有挨着赤水村那几个常旱的村子山坡田坎上才有。

而当地的人也不知道这植物也何用,那叶边的刺又扎人,所以村民厌恶的很,若是长在那田坎上便一早就用锄头挖了,生怕它在土壤里那根须蹿的更快。

所以这芦荟被大株大株的采,也不会有人发觉近来这些芦荟叶子有被摘大量减少,很多人只以为是在除草。

只是这株苗本来生长也快,割了叶子不到半个月,便又长起来了。

所以,村民也怀疑不到这跟这家红妆店有关系。

秦墨算着账簿,算着今早几家从这里取的货。只想这一直来销售真不错,心里一直想开个分店。

叫隽娘多找了一个会计进来,把会计都找好了。

城东大部分的街巷都知道这红妆的存在,县城里大多富贵官家也听说了这个名字。

可是目前红妆店面确实小,影响力便有限,多开一家,一是打响把这产品的知名度打的更开,而来,两家店,如果生意红火,利润就可以加倍。

只是,这些还是要从长计议…

“哎呀,你蹭了我座儿了,这菜怎么都这么小气,就是一些肉丝,肉片。就连一个大菜都没有…!”

秦墨听见这话就朝那声音的来源看去…

却是那一开始招的那丫头。

那声音闹的大,隽娘怕这姑娘这么吵,便扰了秦墨,知道秦墨的脾气也不是好惹的。

就急忙跟那丫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可是这姑娘似乎看了看这隽娘,又看了看秦墨,隔着距离,已经知道秦墨刚才抬起头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是为啥,本来这秦墨就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身高,年龄看起来都比她小,可是身上却带着股让人不怒自威的气势。

只见秦墨这样看了她一眼,整个人就安分下来了。

而隽娘也是无奈,一个软性子,在当中做和事佬…

如果秦墨每次赶不上来一桌子吃饭,隽娘就会在厨房把秦墨的那份给单独列出来。

秦墨虽然上是她们的东家,也是这两刚买进来的丫鬟的主子,但是,在吃饭,一些日常生活习惯里,并不把自己当主子,摆主子的谱,吃饭,一个桌子吃,以前,有时候算账算过头,饭冷了,还捡她和闵叔吃过了的饭菜吃。

总之,毫无当东家的架子…

只有有时候做错事儿了,那表情里才会有那不怒自威的一面,有时候眼神也可以训人,那时候的秦墨就让人觉得怕怕的。

终于,算完了账了,这边闵叔也入了座。

秦墨也从内堂里起身。

然后走向餐桌。

这桌子的座位已经围了不少人。

见秦墨来了,隽娘就立马起身让座,自己便去拿凳子,把那厨房里给秦墨单独留下的菜端出来。

而秦墨便就着隽娘的位置坐了。

这大冬天,那饭菜稍微延一下就冷了。

秦墨也不嫌弃,就端了碗,只瞟了那十多岁的丫头一眼。

“我买你进门,不知道是你在侍候我还是我要侍候你,这大冬天,你去看看那街上吃不起饭的人有多少,有肉有菜给你吃就不错了,你还要大餐,你要大鱼大肉就回家去让你父母给你做,跑这里来干嘛了。!”

这隽娘刚端了菜出来,就听见秦墨张着大声骂那刚来的大丫头。

自己在旁边神色便有些窘。

劝也不是,坐也不是。

半晌,又把那菜添了下来。便一团和气的笑。

“哎呀,立马就是年关了,说这么气的话干嘛呢,再气还不是气着自个,小桃以后也自己注意点,这县里,年年各处都有灾荒,有的旱,有的水灾,就你吃的这碗白米,多少人指望不上呢。!”

秦墨便又一次厉色看了那丫头一眼,夹了几筷子菜在碗中,不拘小节的吃着。

那叫小桃的丫头,从秦墨那会儿看她一眼便知道自己做错了。

低着头再不言语。

这桌上,三盘荤菜一盘素,还加一个汤,都是隽娘做的。

只是那刚才的叫念儿的那丫头。似乎以前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

倒是满筷子满筷子吃的很香。

小手指紧紧的捏这筷子的下半截。一个劲的扒饭

连头都舍不得抬一下…

秦墨看她的那样,不知道怎么的,一时又想起了香香。

*

“丫头,你看这块地如何——?!”

“这里,你看这挨着城,那下边有河,你要建地,还是修房子,都极为方便…!”

秦墨前面就是一个穿着褐色万福花纹元宝领的财主,而马车停在这河边的柏树林里。

这块地的确是空旷,这草皮粘着土,因为冬季的缘故,已经完全枯萎了。

到处都是一片片焦黄。

站在那里远眺,那河对面,是一户户农田民居…

空气清新,风景也是很不错的。

“丫头,你在城边买这么一块地是要干嘛。!”

一起陪同秦墨出来的闵叔,便在旁边不解的问。

秦墨就站在坡坎上,穿着大红的碎花罗裙,头上带了大红猩猩毡的斗篷。

风刮在脸上有些苍白。

“闵叔,你觉得这块地四十两银子值不值…!”

闵叔听秦墨这么一问,凝眉,捋着胡须道。

“这地在这地段,大小,四十两银子,不亏,但是也不赚。!”

秦墨眉宇淡淡。

“那就是正常价位喽!”

闵叔凝神,略低头

“算。算是吧。!”

“好吧——!”秦墨转头,车里有念儿等着,一把将秦墨扶上马车。秦墨立在了马车头,“闵叔,这里就交给你了,既然价钱已经谈妥,就从你的库银里把这银子支付了吧…!”

秦墨便转身打起了马车帘子,弯腰进里面去。

只听见身后闵叔落下话语“是的,东家——!”

*

坐在马车里的秦墨,却手撑在眉间,凝神。

“姑娘,这地都买下来了,你还在愁什么呢。!”

一抬头,念儿就见秦墨眉宇见有暗色。

脸上有担忧便开口问到。

愁什么。愁什么。就算给这丫头讲出来,估计她也不会懂。

她现在是不缺钱,也各地买地扩大商业,可是,那心里,总还是有些悬掉掉的。

古代,朝廷重农抑商,生产力不发达,秦墨现在手里握有的东西越来越多。

钱越往少数人的手里聚集,那承担的风险也会越高。

登高跌重。

到时候,不管她手里再有多少钱。

但是,这一切始终掌握在别人手里,那就是统治者。

统治者,县有县令,国有皇帝。

如果一声令下,应该是她的东西找个由头说拿走就拿走,民能斗得过官。?!

而现在,集于她身上的,又是越来越耀眼的存在。

树大招风。

这县令未必肯做自己遮风的树。

他一个心情好,便赏识你,给你面子,一个心情不好,这红妆,让你关门就得关门。

无论今天付出多少努力,说毁于一旦就毁于一旦。

这一切,终究不可靠。

她不得不焦心,也不得不想办法未雨绸缪

她要发展,吃的农产品,这很多条商业链。

那块地,是肯定有用的。

就算两家红妆开起来,就算那间酒楼自己占一半的股权,那还是远远不够的。

她秦墨不仅要发展用的美容霜,还有人们日常必须要吃的,米粮肉蛋,她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商业王国。

现在只是这小小的临水县,过些时日,她要把她的商业势力,渗入全国。

这块地,是等时机成熟,就在这里建一个养殖厂,孵化园。

古代的小鸡都必须要母鸡孵蛋。存活率低,效益也低

但是,经过现代的人工的产房,受过精的鸡蛋都是全程自动控温,一次能孵出上千枚鸡蛋。

届时,那家禽的肉蛋,每日的出货量。一样可以赚不少银子。

如果这能成功,她就不用死死的只守着一种两种经济产业,她要让这焱过的商业最终在她秦墨的掌下,遍地开花。

所喜,她知道这怎么操作,但是具体实施起来,也是有难度的。

建鸡棚这是主要的,随后,还要有持续的供暖,另外,还要适宜的控制鸡蛋的湿度,搁时间翻查鸡蛋里的胚胎发育情况。

真所喜她当初读的是农业大学,里面的所有的知识都是涉及到农业,农养,否则,到了这以农耕畜牧为主的时代要混还真有难度。

*

下午,只要她先回去,这闵叔最后会把这些地契收据都拿来,这倒是不用自己操心。

好难得的清闲的日子,秦墨便把这些天又想出来的新的美容胶乳的配方,又用笔写下来。

反正她写的是前世读书识得的简体字。

所以,有时候大大方方摆在那圆桌上。

也没有一个人看得懂。

今天试试用柠檬。

说到美容水果,柠檬当仁不让是第一个。柠檬属于柑橘类的水果,含有丰富的维他命C,有相当高美容价值,不单有美白的疗效,而且其独特的果酸成份更可软化角质层,令肌肤变得美白而富有光泽。

柠檬的美容作用及美容机理具体表现为:减少色素生成,使皮肤白皙,营养护肤作用。消毒去垢、清洁皮肤的作用。

倒是对肌肤很有用处

但是由于柠檬中含大量有机酸,对皮肤有刺激性,因此,柠檬原汁一定要稀释后或按比例配用其他天然美容品才能敷面。

所以,把它和芦荟混在一起,不知道这实际的效果如何而秦墨在这内堂里坐着,一面用笔写着现在自己想到的东西,那么就等晚上在试验台上试试。

将这调和的东西用自己提炼出来的石蕊粉做成的试纸测一测,如果只要酸碱度范围没有问题,那么基本人抹上就算没有效果也不会被灼伤

有时候,东西做出来后,秦墨便抹点在自己手背上拍一拍看看效果。

那实验台上,便什么东西都准备有。

“秦墨。来了。来了。!”

隽娘在后院喊。

每次隽娘喊‘来了。来了’的时候,秦墨便知道,又是赤水村的芦荟叶子运送来了。

这芦荟叶子一直是走后门送的。

秦墨就是怕让别的人知道她所有做这些美容产品的原料,是从这里出来的。每次走的那路,都隔了东大街一条街。

这几个月来,这秘密从来未被人识破。

隽娘知道这车是时隔半月就会进门这么一辆,但是也从来不知道这车上拉的是什么。

隽娘的性格一直很本分。

而秦墨,听见‘来了’的声音便从座位上迟疑的起来。

“姑娘,还是我陪你去吧。到底是什么来了。!”

这小桃,秦墨在写字的时候,就一直站在秦墨的身边。

此刻听见这后院有动静,见秦墨起身,自己也自告上前…

秦墨淡淡的瞥了她眼。

这丫头,而这小桃见秦墨看她的眼神,便脸上一惧,就顿了脚步。

始终猜不到秦墨又那样看她的那表情是怎么的一个意思。

*

秦墨冷冷的看了她眼,然后不咸不淡的姿态自己就朝后院走去。

而这小桃踮起了脚,想跟过去看。

可是,又怕被秦墨逮,那脸上却一脸急的,气恼的将脚朝地上一跺。

后院有个小仓库,搁着一扇门里面就是秦墨的实验室。

陈刚合着那两名大汉,将那用布料遮住的新鲜的还带着水滴芦荟叶子,统统搬了,仍在那小仓库里。

“陈大哥,你们一路辛苦了,这点子钱,请几位大哥去打点酒吃。!”

秦墨已经去了斗篷,从那钱袋里掏出三钱碎银子。

每人一钱。

对这些人来说,能看见这银子,只觉得今日这进城跑的一下午功夫,真得是赚到了。

而秦墨,便含笑送这些劳工出门去。

*

回头,便又看了看那些沾着水的新鲜芦荟叶。

只是突然抬头,朝那墙角一直半掩的门看过去,却看见那门扣处,生出来的一点红色的衣袖的布料。

“谁!”

秦墨发现有偷窥的人在那里。

这间屋,已经对外面人说任何人不准进来的。

只秦墨这样低声一吼,那一点红色的衣边立马收了进去。

秦墨再赶上去,就听见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在走拢,一拉开门,都没有了人影…

而秦墨站在地上。

看似冥思,其实,她早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早知道,那么选丫鬟时也不会让她进来。

迟早都避免不了,既然真得那么想知道…

就干脆摆出来让她知道好了。

秦墨站在原地,眼直视这刚才那人逃走的方向,眸低高深莫测。

又是晚上,那研发室里,两边支起的十根蜡烛。

照的整个房间明晃晃的,亮如白昼。

这研发室三面都是墙,有一扇明窗,但是窗格却是用纸糊了的,只有右角一块地方,是缠了几层纱布,通空气的。

秦墨进屋便换了装备,外面罩了一件青色的长袍,秦墨的身体小,袍子便长了些,有时候低头剖开芦荟叶取里面的原汁时外壳绿色汁液便溅在衣物上,而且这实验室里面的很多品种,在提取汁水的时候会染到身上。

这毕竟不是化学物品,没有多大的危险性。

但是,还是外罩一件罩衣行事便方便很多。

打磨的光滑的大理石石板上,秦墨就用刀,将芦荟叶,去了头,去了尾。

走着每一天的那些程序。

而今夜,那外面就多了一双眼睛。

秦墨假装不知道,不朝外看,只低头做自己的。

呵,才进来几天就按捺不住了。

其实,这几天,她都感觉到外面有人时不时在朝这间屋子里瞟。

只是她一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然而,今天却是一举一动太明显了。

秦墨疏了口气,继续自己手中的工作,没事儿,慢慢来…

*

半个月之后,本来已经抵达了年关,就在这人们喜气洋洋的置办各种过年的东西的时候。

跟城东‘红妆’对应的一家,城东街尾的一家叫‘丽人堂’的也换了招牌了。

这家店原本是县城里一家卖胭脂水粉的老店。

曾经也有不少达官贵人,贵夫人去店里买胭脂水粉。在秦墨这红妆没有开起来的时候。那生意也各种好,在这小小的县城里,这家店据说可以从全国找到那时段城里甚至京城一些太太小姐流行的脂粉。

曾经这家的玫瑰露还是这临水县姨太太们的抢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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