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别人这话讲了,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儿,你怎么把责任怪到别人头上,这秦家丫头之前不是说妖女来这么,一开始,我心里是有顾忌,可是后来想罢试试又何妨。却不想遭了你胡大嫂子误会——!”
这杨大婶子,外面是个开明人,内里却一把精,各种利益,道理能占尽都用尽。自己明明有私心却还装着一副好人样。
“哼,就你们能干”这胡大嫂子毕竟做了媳妇这么多年,也是个占着道理就要扯两分的人,也不是那种轻易就愿意吃亏的主,就这杨大婶子在旁边不停的三劝两劝,还是没能消去这胡大嫂子心中的愤。
而胡二嫂子长年就是个针戳了也不见叫几声的人,任由别人怎么闹,自己该怎么做,要怎么做,不受别人影响,便旁边胡大嫂子跟她闹着,只自己埋头一个劲做自己的活。
随即,又听见胡大嫂子气冲冲的冲着人大叫道
“我就是要把这个秘密都宣扬出去,让全村人都知道,你们只想自己得了,蒙着脑袋得好处,我跟你们可不是一类人——!”
一大早吵成这样,秦墨早就睡不着,站在自家的院角旁边瞅。
最后见那胡大嫂子那手一撂,气冲冲的就出了菜园地,那腿一迈一迈的便不知道寻去哪里了。
然后杨大婶子木若呆鸡的站在自己那块菜园地里。
秦墨冷眼看了看,就回来,心想着这胡大嫂子之后还会不会大闹一场。
洗着脸,又想,这些又关自己什么事儿。
房子建好了,自己要做的大事儿也了了一桩…
自己现在,自家缺劳力,地没有种,田也没人耕,家里用的粮油还是在靠从市集上买。
这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市集上买油粮一直耗用开支不说,这田地搁置久了,只怕村里会寻个由头什么要把地收回去,那可就亏大发了。
这秦二家一门,就自己和香香两个女娃,要是有个男娃在古代断然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但是女娃是没有资格继承父辈的田宅地的,对古代人的常识来说,女儿家都是要出嫁的,女儿家到了年龄不出嫁是会被村子里人耻笑的,而田地有堂族的要收归族里,分给其他伯伯叔叔凡是家里有男丁的家,若堂族,远房亲都寻不到的,那土地也会收归国家。
收归国家,上报朝廷,又朝廷重新分配。
这就是古代的规矩…
香香是女儿家,以后也继承不了田宅,若当初自己父亲能给自己添一个哥哥或者弟弟,这自然是好的。
只是现在爹爹都不再,就怕村头的那两家人会来打自己家里的主意…
但是,目前自己未到出嫁适龄,所以,那理由站不住脚,只是如果尽是让土地这样荒废着,到时候,那村长再想帮自己说话,也站不住理儿,全村的人只怕都有意见—土地对古代农民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荒废土地就如同那每天念佛的黄奶奶,得说上几声‘作孽啊’之类的。
封建社会,农民只有少量的田地甚至很多没有田地,便租用地主的田地在耕种。
赤水村这个地方,原本就是外人牵进来的,当初朝廷奖励开荒,开出来的土地又自己所得,只是每年缴税纳粮即可。
而且赤水村这地方,种田种地是有它明显的弊端的,那就是缺水。
所以这地方天干时候多,收成也不好,多灾的年份还要朝朝廷拨粮救济,还什么上缴国库简直空谈。
那些大地主也并不入眼这一块地,所以,这里土地兼并的并不严重。
而另外的方圆几十里外的挨着河的村户,农民每年租用土地,上缴的粮食,要被一层一层的收刮。
田地不敢这样荒着,要招来骂名,所以这立马田要耕,地也要种…
只是,这一载到不急,秦墨想着实在应付不过去,就请人来用牛将那地耕一耕,撒点种子上去…
这当务之急,还是钱!
这么些天,秦墨好好的计算了,这砖瓦,人工,吃喝,三个多月,这手中的二十几两银子用的只剩几两。
房子一出,囊中却也空了。
可是家里,柴米油盐还是处处要开支,要钱。
经过之前的事儿,到底也不敢那么张扬像之前那样挑个日子把做好的芦荟汁提炼成芦荟胶几百,几百瓶的做了用牛车拉到县城去卖,届时倒是又被人叫什么‘鬼女’‘妖女’类名号出来了。
而且,酒楼里的那扣肉现在也越卖越没有什么赚头。
吃的人也少了,上个月秦墨就得了半钱银子。
再往后,估计这半钱银子也没有了。
竹子编的那东西,已经在赤水村吵成这样,人尽皆知,目前在这县城是没法再拈起来搞了。
在钱源的问题上,估计就要转换思路,重新规划一下了。
没钱吃不起饭,那耕地,也还需要钱来买种子,而且,种地也时不时要搞研发。提炼种子,制作化肥之类的,没种没肥料,种个什么田啊。
在秦墨前世的现代,也是有个叫什么袁什么平科学家发明了杂交的水稻才让整个粮食产量大幅度提升的。
所以,种田,种子也非常重要。
那杂交水稻,秦墨是学的一知半解,毕竟是这个专业,必须要学的,但是也只怪自己当初上课不专心,什么东西都学的半灌水,早知道要穿越,她就应该把那些知识都记下来,领悟透,便没有现在的尴尬了吧。
古代是重农抑商,可是,这来钱,想要快,还是必须从商开始。
如果说每日赶一趟县城,来去这几十公里路,赶着牛车整整一天的时间,还不如在县城里找个铺子。
吃的东西吃的久了,人们会觉得腻味,但是,这日常要用的东西—人们喜欢且必须按日要用的东西,固定一个地方在那里,人们需要便可以找着地方买,如此可以长长久久的经营下去,并且影响和信誉一打开,这生意还会越来越好。
不用上一趟县城,又是要找牛车,又要背着背篓扛上背下,还要找地方铺摊子
人累的够呛
最重要的一点,再不用特意避开一些人的耳目,卖点东西搞点收入却搞的一天畏畏缩缩跟做贼似的。
只是,坐在院子里冥想的秦墨又有些发愁了。
这铺子到底是租,还是买。
如果租,每个月要固定的给租金,要看老主人的脸色,这样压力很大。
可是如果买吧,临水县也是一个数十万人的大县,要买一个铺子的钱,最低都不会少五十两银子,秦墨穿越过来,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才存够了二十多两,修房子便耗费掉了,如今又要这五十多两,谈何容易。
想来想去也心焦人。
卖的货物自己倒已经想好了,既然自己是女的,前世也只在女人花的东西身上操过心。
所以这一世穿越过来,也没别的谋生的本事儿。
只是那一天村长的那些需求倒是提醒她了。
女人爱美,这是列朝列代,古今通有的共性,还好她前世还懂了什么保养品,记着什么胶原带白,如此就这样开一个铺子,弄点什么护肤品,香水,保养的,再卖几条别人穿越小说里面必须佩带的姨妈巾,古代女人,尤其是富贵人家的女儿,是需要这个,没有卫生巾,就用棉布,塞了棉花,缝成长条长条的东西,但是这都是其次的,这些实用的东西,应该会比别的店里面的只能往脸上抹的胭脂香水需求量稳定吧。
穷人家自然不一定对这些感兴趣,而需要护肤保养擦脂抹粉的本来大多都是富家人,到时候就以这些消费群体为主,包装好一点,价位提高一个档次,卖一瓶便抵过地摊五瓶的价格。
这些人也乐意买,而自己也高兴。
只是,这目前铺子要怎么才能到手,先租下来运行试着看看行情,还是想办法干脆买一个铺子下来。
秦墨凝了眉,深思中。
如果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当时是有野心做好做大,这便需要稳定,秦墨还是偏向要有一个自己的商铺才好。
可是买铺子置业,目前——银子不够!
愁,这还是让人真他妈愁。
秦墨脑袋都想痛了,可是这银子不会从天上白白掉下来。
还是先缓一缓,自己再想办法。
*
半下午,之前那些要结钱的修房子的工人,便陆陆续续到了秦墨的房门口。
这已经是第三批小工了,一批二批的大头的钱都已经结算了…
而小工每次做工的时间比较零散,难计算一些,所以秦墨将之放到最后。
一下午,约摸有五六个人,陆陆续续来到秦墨的房前扣们。
而秦墨,将准备好的碎银子,铜板,一钱,两钱,十几,几十的铜板,都支付的清楚。
最后,人都走光了,门口还站着一个穿着青色布衣衫的体长的身影
秦墨沉着的朝外瞄了一眼,便又收回了视线。
用炭笔在之前的那张画满了公式名字的白布上一勾。
“陈大哥,该你了,你是最后一个结算的,进来吧…!”
这陈刚在门外徘徊多时,本来是不好意思,此刻听见秦墨点到他的名,又在门口假意的来回走了两步,才进门去。
秦墨坐在桌旁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炭笔在白布上勾,一笔一笔的计算,又一笔一笔从白布上勾画出来。
“你的工时,三个半月,一共是一百零六天…按照之前一天给你三十文的工钱算,三六一八,三一得三,一共是三千一百八十文钱,折合成银子,便是——三两银子,一百八十文钱。你自己算算,是不是这个数儿,钱在这里,我已经准备好了。!”
这就是最后的那一份子了,三两一百八十文钱,秦墨提前去钱庄里兑了,就是为了能按时付清这些人的工钱。
“对的。对的。!”这陈刚坐在秦墨对面,一张木方桌面对面,一个大男人却对一个丫头客气谦礼,点头不断,到底还是秦墨这气势压的,仿佛她身上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魄力,让人不敢忽视侵犯。
“你算的自然我都是相信你的。!”这陈刚急忙解释道,其实这么复杂的数学,他算的话,是要算上半天,一一个的加,而且也未必能算准确,而秦墨一看这架势这么熟练,自然也是相信的。
又一起共事儿了这么久,秦墨的为人他倒也相信,算是说一不二的人,不弄虚作假也不搞那些小九九名堂,他是信的过的…
第一次摸到这么多银子,陈刚那手都在发抖。
三锭一两的,还有这整整的一百八十文钱,那要是他做几年工都存不到的。
对秦墨,他突然有些感恩。
活这么大,他从来没见过真正的银子是啥样,只听别人说银子是白色,质地软,一咬可以有牙印。
陈刚第一次摸到银子,也不知道真假,只是激动,捧着银子就着秦墨的对面站起来,摸了那银子就拾了一块放在口中咬。
而秦墨,一开始被他这个举动弄的有点迷糊了,后来,看见他对着那被咬了银子,拇指飞快的一抹去那上面自己沾过的口水,才又笑嘻嘻的宝贵的放到自己布衣的兜里。
才嘿嘿的朝秦墨老实的笑起来。露出那一口黄牙。
那一刻,背靠向床边的秦墨,内里轻叹一声,手便疲乏的撑着脑袋,按着隐隐有些涨疼的额上的太阳穴,身体便微微朝床头偏去。
这陈刚似乎是意识到刚才在秦墨面前的失态。
这么多日子,他也见识过秦墨了,虽然外面看着小,内里就是一个大人。
于是收好了银子又才回想到刚才自己的举止很窘。
一面嘿嘿的笑,看秦墨,脸上有抱歉的神色,用那朴实而粗嘎的声音,窘中又带着高兴。
“嘿嘿,我说大妹子,你刚才是不是笑我了,我这个人吧——!”
这男的一面说着,一面略带窘迫的抓着自己脑袋。
“其实就是一个三粗男人,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银子,太过于兴奋了,所以就在大妹子面前漏了形,出了丑,还请大妹子见谅,原谅我。!”
秦墨听他的话也说的直白,诚恳,她本来也没啥生气。
只是有些惊骇而已…
一直她对这个男人,觉得他有时候还蛮稳重的。
只是刚才一幕,算了。
“陈大哥,其实接下来我还有一事儿相求。!”
他叫自己大妹子那是客气的叫法,要自己自己根本年龄就不大,这体形更小。
“妹子,你说吧——!”此刻的陈刚又镇定了下来,刚才的那番举止一敛,仿佛又如同变了一个人。
这种状态才让秦墨心安…
秦墨便暗自点点头。
“我知道陈大哥家里没有牛,但是你们村上有,你是住隔壁村的,离我们这里也近,如果陈大哥家里以后单独买了牛更好,如果没有,就借用你们村上的牛犁,在秦墨有时候不住村里的时候,帮忙耕耕田,挖挖地,也就是把这秦家的土地拿给你帮种,你也知道,这赤水村的情况跟你们村比,那用水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好就好在这赤水村山上还挨着水塘,我现在把这山上的水都引了下来,就在那菜园地的地头上,以后再多加几根竹子,干脆迁到河沟里去,秦家的田也在那里。种子我给你,水也不缺,就是需要你的劳力,你平时帮我看一下,等我回家来时便给你劳工费,到时也不会亏待了你,你看可好——!”
“说什么亏待不亏待的话——!”
此刻,这陈刚却腼腆的笑了一下,然后头底下去,沉思了半晌,才又抬头起来。
一口黄牙紧咬。
“行。你说什么就什么吧,只是两块地而已,我家里田地也不多,届时是忙的过来。家里那媳妇儿有时候也会帮忙,这难度应该不大!”
秦墨顿了顿,然后才会心一笑。
“如此,那就太谢谢陈大哥了。!”
只要这田地有人种,饶是这村上的人也无法多说什么了。
*
“来,秦墨,来坐着喝杯茶——!”
正赶上这种好天气,秦墨才刚走到那院落边,看见村长门前开着的一朵朵的绒球花,到是开的很好看。
这六月的天,那风中都有股样阳光味。
赤色的湿答答的泥土,几只白翅膀的小蝴蝶飞着飞着,绕着那绣球花转着。
眼见这天一天一天热,村长便把他屋里的那小木桌子给搬出来了,朱红的半脱落的漆,秦墨一抬头,还看见村长家过年时贴在门楣上的红纸对联。
木桌上一鹅形的黑色陶器茶壶,盘中摆了几个杯子。
村长坐在院子里一眼就看见了秦墨,便很熟识的态度,从托盘中捡了一个白色的瓷杯给秦墨倒水。
那哗哗的有节奏感的水流声,秦墨走近坐下,低头看那杯子被注满,里面是褐色的纯洁的茶水
“来。来喝茶…!”
村长一抬袖,便爽朗的招呼秦墨…
意识让秦墨举杯。
今天的天气好,村长也穿了一身八成新的蓝布衫,交襟领口,里面是白色的长衫,一举一动举止优雅,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而恰好秦墨今天的心情也不错。
木桌上放杯盏托盘的旁边,放着一小碟红色的花生米。
村长一方面抬头让秦墨喝茶,便又微侧了身子将这装了满满一壶茶水的茶壶放进那托盘里。
做完了再抬头看秦墨郑重说道,一双眼睛如沉淀过的湛蓝海水
“都是要感谢你,如果这两月你不来找我,估计我也要亲自上门去你门上找你了——!”
这村长就挑眼看自己茶杯里的茶水,微瘪了唇,一番话说的格外的认真。
“是啥啊——!”
秦墨低头,挽了袖子,假装什么都不知的不经意的端过村长刚给自己倒的热茶。
这村长倒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有些为难的,将自己的头转开。
似乎是思忖了半刻,在酝酿要不要说,该怎么开口,他是村长,也长了这么大岁数,还一次用这么软的语气跟人说话。似乎是在下话。
“秦墨啊——!”终于,掂量了很久,似乎还是沉思着开口了。“其实我还是活这么大岁数,第一次来给人这样没底气的说话,然后求人的。!”
“但是。!”这村长看看秦墨,似乎还语中有所迟疑“我在赤水村里,看见你这一年来的做出的各种壮举,我想我还是相信你,我需要你帮我,至于,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必定也当仁不让,这也是我今天和你达成的契约。!”
秦墨一鄂,而村长意味深长的看秦墨一眼。
“我反复的想了,你主动给来找我,给我老母亲的药方,也必定不是偶然,你给我女儿的那瓶擦脸的,我也转交了,我女儿用了之后说很喜欢,并且,她在用你给她教的这些方法在用,结果发现自己的确气色好了很多。”
秦墨沉默,只听村长继续说道
“我现在不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方法的,我这人向来只看结果,不看过程,所以我跟那些一直想要追根究底的村民不同,我们之间,你懂很多事儿,你告诉我,然后我以后能帮你也尽量帮你,在这村里,以后我们相扶相持,如何?!”
村长睁大了一本正经的问秦墨。
而秦墨坐在原位置上,思忖了半刻,随后喝了一口茶,冷静回道“可以——!”
听见秦墨说了‘可以’,村长仿佛把刚才哽住的话,才说了出来
“我母亲的药还需要再配一副,而我女儿的那瓶擦脸用的东西,她便说很好,甚至,跟她一同去花鼓楼看戏的县官老爷的太太,她推荐给了了用,那县官老爷的三姨太都觉得好用。还一个劲的想要。秦墨那东西怎么得来的,应该去哪里弄…!”
村长便止不住的问。眼眸里有股子急切…
而秦墨却冷了脸,又支手拿了一那茶杯,喝了一口。便语言冷清道
“你刚才不是还说你不问么——!”
村长抬起头来,表情一愕,是么,他是问了么,其实他就是想问怎么还能再弄到,可是现在面前秦墨的脸色,倒跟之前一直想要讨自己好的秦墨的表情完全不相同。
此刻,他从秦墨的神情里看出了一股厉色。
一股完全不属于一个八岁丫头的一股让人不感忽视的压迫感…
这气势,瞬间就盖住了一切。
村长,一个在赤水村好歹也当了好几任村长职位的老村长,一个年过不惑的人,竟然这气势被一个小丫头比了过去。
就是如此,他更判断了自己的想法,这秦墨的确不是一般的人物,至少给他的感觉,内里就不是一个八岁的丫头应有的灵魂。
而秦墨这样问了一句后,自己便窘,有些词穷。
“其实我倒不是想问它是怎么出现在你手里的,只是想问你那里还有没有。?!”
“有啊——!”秦墨喝了一口茶,看了这村长一眼,这次回答的爽快“多的是——!”
她不打算瞒他,反正他也猜不到这东西就是这山上遍地生长的芦荟做的,说自己手里越多越对自己有利。
“那么——!”听见还多,村长的眼一下便有些发红,语气急切。
而秦墨自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而略带轻蔑的瞟了那男人一眼,清冷的语气道
“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以为就这样的手,却不想秦墨会提到这个,村长顿时收住刚才自己不觉间流露出的急迫和兴奋的情绪,便沉声道
“什么条件。!”
只要能帮助自己女儿,保住青春在头,然后生下一两房的儿子,就算是女儿也好啊,等自己的女儿在那大院里站稳了脚跟,自己以后不用愁,回头再来收拾你们这些现在敢向我施压的小喽喽们。
而且,还可以借着这东西,让女儿搭上着县官太太的姨太,也不更是喜上添喜么。
搭上官太太,以后这县城里就有他胡瑞的势力,现在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穷村的村长,能跟县官老爷搭上关系,那是多么渴望的一件事儿。
秦墨不去想此刻的村长那句略冷的话语背后是什么一种情绪,但是,她也有她要做的打算。
“我要见那位姨太太——!”
秦墨的话一出,村长立马惊住了…
*
朱红的楼栏,从大门进去,右拐就是县府衙的大门,左边用牌匾刻着‘林府’两个字。
“这县太爷姓林,这姨太太是我们上次一起逛花神庙认识的,你进去了可别冲撞了人家——!”
走在旁边给秦墨做引荐的就是这村长的女儿,县里乡绅的五姨太,这也是秦墨第一次见这村长的女儿。
其实年龄并不大,也就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女人要二十五岁后脸上才会有细纹出来,不知道这村长如此担心她女儿色衰而爱弛干嘛。
要不然,就说自己的芦荟胶怎么会那么好用,芦荟胶护肤滋养什么的还好。
但是说道去皱,人再怎么保养终究还是会一天天老去,所以,多好的保养品结果也就那样。不会有如此明显的效果。
这女人今天身上穿了青天白绸面衫子,外罩粉红五瓣梅花褙子,下作石榴红素色长裙,旁边跟着一个扎着双丫髻的穿着青色素服的丫环,这丫鬟皮肤略黑,见人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这样一衬托,怎么都是跟着的这位主子有朝气些,也更漂亮些。
怪不得这村长如此的为这女儿大费周泽,到底一个穷村子门户攀上这县里的乡绅,这穿着打扮气质的确不是一档的。
这女人头上梳了妇人的倭坠髻,一枚海棠花似的银簪,斜插入鬓。
容貌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但是这样一打扮,也倒是得体,温婉乖巧一类。
下着了一双玫红色的绣花鞋。
也许是之前也受了秦墨的恩惠,秦墨给她的那瓶芦荟胶,还有些给的那些保养之法,几乎都是奏效的。
所以,愿意来当个搭线的人,也应爹爹的请求,亲自给秦墨带路。
“好的,我知道了。!”
秦墨便应允的点头。进门后,侧了身,给这妇人让出一条路来…
然后,这胡家女儿就走在前面。
其实秦墨倒也没有想到,这次村长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也知道村长肯定是会答应的,对他有益的事儿,这人肚子里利益条件,算的是清清楚楚…
如果比腹黑,比冷酷,秦墨未必强的过他。
只是,由他这样不轻不重的在中间一拉扯,到底秦墨还是到这县城里算是很有名望的大户人家的宅子里来了…
林府,县官老爷的宅子。
果然一进去就觉得两个字,威严…
门庭深深,从门口进去就是一排方正的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因这道门并不是府里正门,所以人声清冷,僻静些。
从门口进去,沿着石板路种下的一排绿茵茵的樱花树,只是在这季节,樱花是谢了,留下深深绿意。
树枝间,还有一股绿草的清香,白色的围墙,一路上有借景,影射的雕花木窗格镶嵌在围墙上。
这园子还比较大,从不知道哪里出来的一股溪水,沿着樱花林的外围流下去,两边是大大小小的碎石,看起来园中的景致还是很雅致。
就这么一个临水县城,这么一座府邸又不知道是搜了多少民脂民膏建成。
那胡大姐儿在前面引路,走了石板路,过了月亮门,到了一处拐角,一面白墙,藤萝深深的地方。
便听见一声笑,有人说“到了——!”
原来这里还有一道延伸出来的朱红长廊,里面是一方小的四合院,迎面的门口种了几根翠竹,几根芭蕉。
见秦墨来了,便有丫鬟嘻声笑道,打起帘子。
是绿色的翠珠帘,秦墨才还没到门口,就从里面闻到一股香气。
这气味,秦墨顿住脚步凝神一闻。好似是桂花的香气。
“五姨太太午后叫身边的丫鬟来送信,我们奶奶都候着多时了,就等着您呢。”
站在门口是,一个穿红着绿的梳着双丫髻眉心一点红的伶俐丫鬟,秦墨猜就是那县姨太太的丫鬟,这房子应该也就是县姨太太住的地方。
而自己便被带到了这里。
“你就叫秦墨——!”
这丫头倒是不认生,见秦墨小小的个头,似乎是未长成人的模样,笑嘻嘻的,那脸蛋儿还白,比身边这胡大姐儿皮肤还白些,却是个鸭蛋脸,行为举止,一副生活的伶俐劲。
这就是古代的大户人家了。
秦墨站在门口,朝上面一看。
果然是雕梁画栋,富丽精致。
门房,窗格,都雕刻的细致,完整。
连屋檐都是用元宝似的瓦盖顶
屋里也是细细香风,而这只是一个县太爷的府邸。
看来,这国家,有钱人还是多啊。
这胡大姐儿自然是进去了。
立马这屋里就传来了女人的笑声,似乎这胡大姐儿和这县姨太的关系的确是不错。
“客人在哪,还不快请进来——!”
里面有道女人清凉朗声。
外面小丫头也在叫秦墨。
秦墨站在门口,深呼一口气,便鼓起勇气进去。
一进门,红色的毛毡地毯,屋子中间就是一方圆桌。四个梅花小凳。
一道。再进去右边,便是炕上,炕头上有个半大的茶几,茶几两边坐了人,茶几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鱼嘴香炉,两杯茶,摆了两个果盘。
左边的人秦墨是见过了,这胡大姐儿,而这右边的,下了一身洋洋洒洒的红绸裙,上面是穿着绿孔雀色的衫子,外面罩了件长的开襟罗纱。
在这初夏的季节,这袒胸漏腕的,倒有了些凉快之意。
白皙的皮肤,体态丰腴,手腕上两弯刻丝的银镯子。
脸若银盆,水杏眼,眉情目秀,一看这面向也生的好。
“呀,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给你那什么美肌露的人啊。!”
一看见秦墨,这女人到是先惊叫起来了。
震的两个银坠子耳环一晃。
却怎么都不想,是个孩子。
“是呢——!”
这旁边的胡大姐儿手帕一甩,便张嘴笑“别说你惊讶,我当时第一眼看见她,自己还不相信呢…要不是父亲说真是她——!”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这三姨太太便伸长颈脖瞪大眼睛笑问秦墨道。
秦墨冷眼看她的笑靥
便不置一词,上前恭恭敬敬的鞠了躬道。
“小民给姨太夫人行礼——!”
“你看这还多礼呢,这孩子…!”
这姨太夫人并不想是秦墨是这么深谙世事的样子,就一个八岁丫头,进门便还知道先给她行礼。
自己便逗乐了…
手帕一摔,便侧脸对在旁的胡大姐儿笑道…。
“是啊。是啊,谁说不是呢…。!”
这胡大姐儿便在旁边同甩这巾帕笑…
今日她是听爹爹的话,带秦墨来认识这位县姨太夫人,乡绅和县太爷品级差别还是很大的,自己不是主子,说话便格外的客气些,只以附和为主…。
而秦墨在地上站着听,将此刻的情形便一耳了然…
既然已经客套过了,那就是说正事儿…。
这姨太夫人笑说了两句后,便郑重了脸,然后轻拍了一下大腿,问道…
“上次这贺家五夫人用的那养肤的那什么露,是你给的么——!”
贺五夫人就是引秦墨进来的胡家大姐儿,这胡家大姐儿嫁的那乡绅,姓贺…
五姨太便叫了五夫人…
秦墨心里也自是清楚,听上头问,便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回道。
“禀夫人,是小民给的那东西。!”
这县长三姨太听闻便侧了侧身,端着姿势。轻轻的一摇手帕。
“是呢,那么就是你了…当时在花鼓楼的梨园听戏,我觉得脸干,当时五夫人擦脸就递我抹了一点,我用了,那感觉甚好,比起那店铺上卖的那些桂花蜜,茉莉花粉好多了。用了那脸干干滑滑,更重要的是,竟一天不觉得干燥。”
“随后我叫丫头去贺家宅子里去取了些,那用着竟觉得真不错,这些日子没有了,还不习惯呢,但是又不好再舔着脸去找五夫人要,恰好听五夫人和你熟识,今日我便叫她带了你来——!”
这三姨太边说边娇笑着,一面看旁边的贺五姨太道…
这胡大姐儿怎会没有听出这三夫人的弦外之音,急急忙忙的笑着回答
“姐姐既然喜欢,就派人到妹妹宅院里来取,还跟我客气什么呢,就听你说喜欢这个,我把人急急忙忙带了到你前面来——!”
这胡大姐儿急忙在旁边解释道。
“难得秦墨还有一技之长,得了点长辈传下的手艺,做这美肤露,两位贵夫人喜欢,这也就是秦墨之幸了——!”
秦墨听完后便在旁边客气的鞠躬说道。
“你这是长辈传给你的。!”
这三姨太便惊讶的一声尖叫了出来…
“是秦墨父亲让跟随的一位学医的伯伯传授的,这美肤露的制作原料那是一味中药。这药长在山间,旱荒则破土而出,边角有刺,不易采摘,别名又叫象胆,对肌肤有保湿嫩肤,美白祛斑之效——!”
象胆又是芦荟的别名,她可没有骗人…
只是世人只识芦荟之名,不知象胆…她就借来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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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衣身体不舒服,更的晚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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