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当然好,只是要等皇上沐休。年轻有为的小黑胖子不肯随意翘班出去玩,要做个认真的明君。
万贞儿兴致勃勃的说:“我要穿男装,唔,我能穿盔甲么?”

朱见深吃着煎饺,蘸着醋蒜,就着拌小黄瓜崽和燕窝肉丸、玫瑰茄、鸡瓜子:“拿一套轻一点的铠甲过来,唔,把朕的棉甲、金甲和金盔拿过来。”

万贞儿颇为兴奋,从来没穿过铠甲,铠甲多威风啊!像是庙里的四大天王一样!

棉甲防火铳的能力比铁甲更强,穿着也更舒服。皇上的棉甲有好几件,白地金龙,白地绿龙纹,黑地金龙云纹,明黄地五色龙纹。金甲则是山文甲,庙里神像管用的铠甲,人字形交错的甲片镀了一层金,金光璀璨,威严神圣。金头盔也有许多,造型各异,大多是钢质错金银的花纹,很是好看。

小朱宝宝挑剔的说:“万姐姐,你说宫里的吃食,怎么不如宫外的东西好吃呢?”

“口味不同吧,宫里的菜色就这么多,吃时间长就腻了。宫外的东西嘛,虽然粗鄙,难道吃一吃。”

朱见深愤愤道:“等猕猴桃熟了,让他们做炸鸡、炸猪肉、炸鹌鹑。”

他把事情记得很牢。

吃炸物一定要配大量水果,尤其是猕猴桃!

万贞儿慢慢悠悠的喝着鲜虾馄饨,一个小混沌里一个虾仁,味道不错。慢吞吞吃完饭,闲聊一会,皇帝回去继续批奏折,万贞儿起身道:“把铠甲拿过来,我穿上试试。”

箱子抬进来,里面是一箱子零碎,乍一看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一套铠甲穿戴整齐了,好像是一整套,脱下来放在箱子里,是好几件。

小丫头们不会服侍人穿铠甲,几人围着铠甲研究了一会,七嘴八舌的胡说。

万贞儿抓起一件有十字皮带的铁饼比划了一下:“把关公的画像拿来。”对照着穿。

小麦茫然的接过娘娘递来的铁饼:“这是什么?穿在哪里?”

戴在肩膀上的披膊,形如马甲的山文甲,戴在胸口的护心镜和束甲带,穿在胳膊上的护臂,腰上的护腹和笏头带,前后开叉便于骑马的战裙和挂在笏头带下面形同护膝的袍肚。

除了护臂之外,都被穿错了不止一次。不只是不小心把战裙的前后开叉错穿成左右开叉,还有穿好披膊之后再穿背心状的山文甲,感觉有哪里不对。

足足的折腾了半个时辰,总算穿戴的差不多了,和画像上看起来一样。

万贞儿扶着桌子擦汗:“累煞我也。将军在阵前披挂上阵,得有多累啊。”

研究啊,思考啊,试验啊,好累!

丫鬟们手都酸了。还得努力鼓掌:“娘娘真威风。”

“娘娘真有大将风范。”

“娘娘穿着这一身,真像樊梨花、穆桂英。”

万贞儿穿着全副披挂在屋里晃悠一圈,走到镜子前照了照:“嗯,好看。这身铠甲金光四射,真不错。”

当然不错了,这是皇帝穿的铠甲,普天之下最华丽的铠甲。

承乾宫中几十个宫人都跑出来看热闹,瞧着娘娘哗啦哗啦的在屋子里晃悠了一圈,真是威风八面,龙行虎步。

承恩奉命来送东西,一进门就吓了一跳:“你们看什么呢?呃?哎呦我的天爷!哈哈哈,好一位金甲神人啊!我还当是青天白日见了神仙呢!原来是娘娘!”

万贞儿哈哈大笑:“吓着你了?哈哈哈哈,可惜不能画下来,这铠甲穿着太累人,压得我肩膀疼,脱了脱了。”

“要叫画师来画,也不麻烦。”承恩上前帮她解铠甲上的系带和丝绦,笑道:“画像流传下去,子孙后代瞧见了,知道您威风八面。”

“太胡闹了,叫人知道不好。你来干什么?”

“太皇太后命我来提醒娘娘,春天到了,各色蔬果都有了,您要当心饮食。别吃生的凉的,水果放在屋子里暖一暖再吃,早晚多穿些衣服,千万别着凉了。我回去禀告太皇太后,万娘娘可听话了,穿的又厚实又暖和。”

万贞儿掩面道:“哈哈哈哈,我穿着玩罢了,别说出去,叫周太后听见,又要说我胡闹。”

“这是皇上的金甲吧?看起来不像将军服色。”

“是啊。”

铠甲压在她身上,把好端端一件软绸上袄压的全是褶皱,抻不平,索性脱了送去浆洗。

承恩暗暗的赞叹,皇帝的铠甲和龙袍差不多,一般的宠妃都不敢穿。

晚上,皇帝一进门就问:“姐姐,铠甲穿着如何?沉不沉?”

万贞儿托着腮看他:“挺沉的,压得我肩膀痛。你穿着这铠甲,能上马射箭?”

朱见深眨巴眨巴眼睛,嘿嘿一笑:“我没穿过这身金甲,去西苑射箭玩火铳,穿棉甲就行了,谁也不敢伤我。”拿起来往身上一挂,就累的不想动了,穿它干什么。

“难怪看着这么新呢!”万贞儿刚想说自己累的手酸,忽然想起一些奇妙的事,抿着嘴悠然的笑了。

吃完饭后,她挨挨蹭蹭的靠过去:“见深,你今晚上睡在哪里呀?还要走么?”

“今天奏折不多,都批完啦。”朱见深觉得自己可以控制住元气和欲念,清心寡欲的睡在这里:“你想我了?”

“嗯,昨晚上醒过来喝水,你不在旁边,我睡迷了,还问小麦你夜里上哪儿去了。”

朱见深心里一酸,搂住她叹息道:“我也是,昨晚上睡醒了,在床上摸了半天没摸着你,从床这头滚到另一头找你。”

夜深人静,只见窗棂上月移花影,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冷冷清清睡在龙床上,当时只觉不胜凄凉。原以为睡着就好了,结果睡着之后被大狐狸追着跑,唉。

他的语气非常深情,感情也非常真挚,可惜万贞儿不觉得伤感。

心里想着他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样子,就觉得好可爱!好好笑!

两人互诉相思之情,黏黏糊糊的又亲又抱,直到洗白白睡觉。

万贞儿早就想尝试母亲传授的那些知识,换了轻薄的睡衣,又去他身边挨挨蹭蹭:“见深,我今天试铠甲,累的手酸。”

朱见深有点失望:“她们怎么伺候你的,要不要换掉?居然让你累着呢,有了身孕不能劳累呀。”算了,我自己运转真炁,控制住。本想让你帮我的,自己来没意思。

万贞儿色眯眯的笑,从肚兜里掏出一条准备好的手帕:“见深,把眼睛蒙上。”

小朱宝宝一脸好奇:“干什么?”

“你蒙上就知道了~来嘛。”

“好吧好吧。”难道你说手软是骗我的?

万贞儿有点紧张的吹了口气,俯身……嗯,你们懂的。

朱见深几乎要晕过去,手指软绵绵扯掉手帕,瞧了一眼,瘫软在床上任其施为。

……

又过了几天,眼看明天就是沐休,摆在皇帝眼前的却是一幢幢糟心事。

多地有流民作乱,聚众不法,占山为王,有上万人之众。

以及另一个地方出现旱灾,自春节以后,一滴雨水都没有。

朱见深一听这事,开始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唉”。

流民作乱很不好办,不能都杀了,大多是百姓不能杀,也不能轻易赦免“唉”。

一个地方有流民作乱,为了平叛就得召集军队去镇压,沿途获取粮草,又有可能逼反一些穷苦的县城村镇。“唉。”

答应和万姐姐一起骑马踏青,现在不能去了,得把这事儿处理完,万姐姐会失望的“唉”。

瓦剌人在关外并不老实,他们会不会趁乱作祟?“唉。”

朕刚登基,就出现这种事,会不会有人说朕的德行不够?“唉……”

越想越郁闷。

大臣们这叫一个糟心:[皇上你别叹气了,说话啊!]

[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一个劲儿的叹气?]

[不就是叛乱和旱灾吗!我大明朝幅员辽阔,有两个地方出事儿很正常!]

[求你别叹气了,有点临危不惧处乱不惊的帝王风度好不好?]

[要是先帝在这儿,准的喊着要御驾亲征。]

[就算你不知道该怎么办,问我们啊!别光叹气!]

皇帝看起来很丧,眉毛耷拉着,垂着眼睛,不住的叹气,这份姿态就好像乱民已经兵临城下。

议事到下午,商定了许多解决办法。

张懋想要领兵出征,皇帝准了,又在大臣的推荐下给他安排了两名老成持重的副将。

“万姐姐,明天不能去踏青了……我得去勘察禁军的骑射。”朱见深顿了顿:“你跟我一起去么”

“嗯,一起去。怎么了?怎么一脸不高兴?”

朱见深叹着气,把今天这堆糟心事一说,被万姐姐抱在怀里拍了拍:“朕一登基就遇到这样的事,唉。”

“这都是先帝的积弊。”

“说得对。”

“皇上心里头有主意。”

“我不知结果如何。”

次日,传令下去,检阅禁军。

禁军得知消息,如何兵慌马乱暂且不提。

他们在于大人过世之后就疏于操练……

正在喝茶聊天的老大人们听了这个消息,把茶水洒了一胡子。

赶忙进宫去,要陪着皇上,如果他有意御驾亲征,那得拼命劝说。

要是打算整顿禁军,那也得他们来拟定整顿的方案。

得了,甭休假了。

皇帝穿了宝蓝色箭袖袍,外罩明黄地五彩打仔龙纹棉甲,万贞儿穿了一件大红箭袖袍,外罩白地盘金绣龙纹棉甲,互相欣赏一番:“皇上真俊!”

“万姐姐真伟岸!”

各骑高头大马,腰间挎着金宝刀,在锦衣卫和大内侍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出宫去。

太皇太后知道万贞儿骑马出宫,气坏了,这也暂且不提。

皇帝顺路去白云观拜了拜玉枢首将王灵官和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暗暗的祷告。

随行的史官和内阁大臣们很是皱眉,生怕皇帝开始迷信。张懋更是惊讶,生怕皇帝让自己带个道士一起走,打仗前在阵前做法,然后打赢了归功于道士。皇上要是开始笃信道教,那都怪郕王。打赢了是将士用命啊!

朱见深跪着祷告了一会,拉着他:“张懋,你也来拜一拜,祝你斩妖除魔,呃,旗开得胜,荡除邪秽。”

“遵旨。”张懋只好拈香拜了几拜。

行吧,好歹算是沾边,咱们要是去武庙拜武庙十哲,就更沾边了。

皇帝又拉着戎装的万姐姐去拜送子张仙:“来,咱们一起拜一拜。”

万贞儿尽量少说话,这时才开口道:“好。”

她的声音低沉,脸上不施脂粉,浓眉大眼,看着像个男人。

张仙爷是拈弓搭箭射天狗的样子,膝旁依偎着几个穿红挂绿的大胖小子大胖丫头,他面前的香火很盛,信众搁下的银子都比别人多。

围观的朝臣们如遭雷击。

就好像被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打了一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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