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者鸩点点头,说道:“证据,就在于硝烟反应。”
刘傅兰卿的眉毛稍稍扬了一下,没有说话。“只要开了枪,那么肯定会激发枪支中的火药,必定会产生硝烟反应。既然我这边认定音乃肖不可能杀害安德王子,而安德王子却是死于枪击,那么很明显,音乃肖就不可能是杀害安德王子的枪手。那么,
对面的刘傅检察官,我想知道警方是否在音乃肖的身上检查到了硝烟反应呢?”
刘傅兰卿微微闭上眼,笑着说道:“不,完全没有。音乃肖的身上非常干净,没有任何的硝烟反应,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他曾经开过枪的证据。”
听到这句话,法者鸩暗中点了点头。
“硝烟反应?呵呵,原来,贵国的律师也就这么点水准而已。”
史塔特缓缓抬起头,那双锐利如刀的目光宛如可以刺痛人的灵魂——
“或许你们是生活在一个禁枪的国度吧?但我在这里希望这位辩护律师能够搞清楚一件事,想要开枪而不在身上沾染上硝烟反应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他挺直腰杆,表情依然那么的严肃——“再怎么说,所谓的硝烟反应也就只是在开枪的瞬间从枪管中爆发出来的火药而已。那么,只要手上戴着手套,然后再穿过一把伞,或是穿上雨披的话身上自然不会再沾染上火药,也自然不会有硝烟反应。
”
法者鸩默默地听着史塔特的言语,等到他全部说完之后,才再次开口:“不,史塔特先生,你所说的这种情况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一瞬间,史塔特那双冷如冰刀的眼睛,瞬间却是变得有些迟疑。
“不可能?你是什么意思。”
法者鸩挺直腰杆:“的确,如果按照您刚才所说的那种形式,的确是可能挡住硝烟反应。但史塔特先生,您似乎忘了一件事,忘了我们为什么要讨论硝烟反应,而不是硝烟反应本身!”
史塔特:“什么?”
法者鸩:“请让我们回想一下案发的经过,再让我们思考一下,如果行凶的杀手真的是音乃肖先生的话,现场的情况会是怎么样的?”“在6月30日的凌晨,也就是安德王子的40岁的生日派对上,安德王子在宴会中途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在最高层的总统套房所在的楼层之中,音乃肖作为一个极端分子,怀抱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潜入了
安德王子的房间,然后十分果断地开枪射杀了安德王子。”
“如果剧情到这里都是事实的话,那么请让我们想象一下,如果没有我的委托人的突然出现这个意外因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在正常的情况之下,音乃肖会立刻离开安德王子的房间,之后再迅速撤离世纪豪庭酒店。甚至在这之后会迅速前往机场,搭乘最新的航班离开。”“音乃肖是一名极端分子,这样的人会仅仅只拥有米达可西亚一个国家的护照吗?会仅仅拥有那么一个身份吗?我看未必。就算他一枪杀安德王子后就立刻离开,等到警察赶来的五分钟之内他也有时间离开
。只要一离开酒店,他就完全可以使用另外的身份。而既然会离开酒店,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不会被警方检查身上的硝烟反应,这样的话根本也就不用在意身上究竟会不会沾染上硝烟反应。”
“既然他不会在乎自己是不是沾染上了硝烟反应,那么又有什么必要刻意隐瞒这一点呢?”
法者鸩的话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钻进史塔特的耳朵里,让他那张抬起的头再次略微低下,浑身上下再次散发出那种恐怖的气氛来。对此,刘傅兰卿却是一脸无奈地笑了笑,说道:“真是遗憾啊,史塔特先生。看起来我们的律师已经推翻了凶手是音乃肖先生的可能。的确,如果按照这种说法,除非这个极端分子的脑子有问题,又或许是想要特地来挑衅我国警方的智商才想到在枪杀案之后刻意留在现场,这样才消除身上的硝烟反应。否则的话完全无法解释他消除生上硝烟反应的理由。根据奥卡姆剃刀定律……呵呵,我觉得,我还是倾向于
认定这位极端分子‘没有开过枪’这么一个更加简单的方式来认定为事实吧。”
(作者注:奥卡姆剃刀定律,当一个现象有多种解释的时候,剔除掉所有复杂的解释,只使用最简单的远离来解释,这种解释往往最能够接近真相。)凌峰点了点头,说道:“嗯……史塔特先生,虽然我很尊重贵国的司法机构,但是现在看来,本案的凶手可能并不是隶属于贵国国籍的音乃肖先生。根据国际法的案件管辖定律,安德王子被杀一案的发生地
在我国境内,杀人凶嫌依然有可能是我国人,所以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是交由我国来审理的比较好。”
史塔特阴沉着脸,他二话不说地转过身走向旁听席,坐在那位国王的身旁。
两人低头交流了几回合,史塔特似乎不断地在低声诉说着什么,过了片刻之后那位国王陛下似乎也被说服了什么,连连点头。
之后,史塔特再次回到证人席,一脸阴沉地说道——
“不,贵国或许还是应该将这件案子交由我国来处理。”
凌峰略微吸了一口气:“可是史塔特先生,我刚才已经说了……”
“至于理由,理由现在可想而知。”这位管家不再如同刚才那般保持着一副绅士的站立姿态,他缓缓张开双手,那张严肃的面容再配合上他现在这副健壮神圣的动作,突然间!刚才还充斥着整个房间的冰冷感就像是瞬间消失,转而变成了一
种极为温暖的感觉!陡然间,仿佛让人能够看到他身后……散发出来的那如同圣光一边的柔和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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