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降临的一期一振殊不知自己歪打正着把主公想要隐藏的事情给摸了出来, 他正要把目光收回来, 回到房内, 却看到了院内放置的旗杆,上面挂着数把刀铃。
啊,对了,刚刚和烛台切先生路过这里时自己似乎是看见了弟弟们的刀铃。
他走进了想要仔细观察,伸手之间却不小心触碰到了麻绳。
绳索摇晃,无数把刀铃随之晃动, 发出清脆的声音。
远在天边的五虎退仿佛有所触动, 他停了下来,往回看去。
有人在碰我的刀铃吗?
好熟悉的感觉……本丸是来新刀了吗?
“呱?”怎么了吗?
呱太舒舒服服的站在五虎退的头顶, 察觉到五虎退的失神,拍了拍他的前额。
“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没睡醒吗?
“啊!呱太大人对不起!”五虎退瞬间回神,“我不小心走神了。”他立刻往前走了两步一时之间没注意脚下的路,被枯藤绊住跌倒。
“啊——!”
“呱……!”哎呀呀, 年轻人走路不看路很容易……呱!
——出事故的!
呱太还没说完, 五虎退就带着呱太一起跌了下去。
“呜……好疼!”五虎退捂着自己的脑袋倒吸一口冷气,“嘶……”等缓了过来才发现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呱太。
呱太一动不动,宛如死呱。
五虎退被吓得透心凉, 慌忙捧起呱太晃了晃, “!!!呱太大人您没事吧!”
“呱太大人您醒醒啊!”
“五虎退不是故意的, 呜呜……哇!”
呱太原本被压得眼前全是小星星,说不出话来,再加上现在五虎退的补刀,他是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呱把你当小弟你居然想要谋杀呱#
#幸好呱有铃铛护体#
#感谢独守空巢的老母亲#
一期一振不知道自己的意外之举让自己的弟弟“谋杀”了救命恩呱,他沉迷在找弟弟的工作中,又在数把刀铃中找到了几把属于弟弟们的刀铃。
药研,乱,鲶尾,鸣狐,退……
熟悉的刀铃,一期一振都把他们认了出来,转而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他们的刀铃都在这里,可是为什么……却看不见他们的人?
碎刀或者刀解,刀铃都会消失不见,所以一期一振并不担心他们遇到了什么不测。
不过这里这么多刀铃也就意味着有这么多的刀,可是为什么,自己一把也没有看见呢?
是出阵了吗?
所有的刀……都出阵了吗?
一期一振恍然大悟,自己才过来时只看见了烛台切君,那么自己去问问他吧!
不对,万一是
他右手握拳拍向左掌!
那么现在就去把藏在本丸的弟弟们找出来好好询问一下吧!
.
“有没有被我吓到了呢?”
“………”
一期一振看见了一双浓密地眼睫,后退了半步才发现这是一双暗红的眼眸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这样的姿势几乎和自己挨在一起,一张倒着的脸,透着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察觉到一期一振的微怔,他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墨色的羽织随之划过优美地弧度,然后停顿住。
羽织上用着金丝勾勒出了复杂的图案,庄重又繁华。
如果这一身只是穿在普通人身上,倒也是挺好看的……可是它的颜色还有它的主人。
都透露出一股阴暗之气。
暗堕!
一期一振又后退几步,挂在腰间的本命刀已经悄悄露出半截。
细碎地微光照在上面,折射出寒冷的光芒。
这是……
“鹤丸国永?”
一期一振不确定地叫着来人的名字,自己印象当中的鹤丸国永好像不是这个颜色的。
这个一身黑的鹤丸国永,是敌军还是……
本丸设置的结界并没有拦住他,难道他本丸内的?
一期一振眼睛微眯地看着这只暗堕了的鹤丸,他不知道这只鹤丸国永想要干什么?
为什么要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一期一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鹤丸国永轻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嘴角,“呦!是一期一振呢,是今天刚到吗?”
“……鹤丸国永。”这次一期一振确定了他就是自己印象当中的那把刀了。
可是明明是一只白鹤,为什么现在是一只黑鹤了?
“你……”为什么暗堕了。
“呦,一期一振,别搞出这么大动静嘛!”鹤丸抓了抓自己的黑发,不在意道,“人生就是需要一点惊吓嘛!”
“………”你如果是银发说出这样的话,我还可以接受。
一把暗堕的刀和自己这样说话,难免会心生警惕。
一期一振神色难明,面对昔日的同僚,心中瞬间闪过千万思绪,防备的姿态依旧没有放下。
自己才被锻造出来,练度和机动都不如面前的黑鹤,对上他自己完全没有胜算。
“那么鹤丸君,你来不仅仅是想要吓到我吧?”一期一振看着黑发黑鹤一时拿不准该怎么对他。
要叫人来吗?
“啊,差点忘了。”黑鹤国永一拍手,从腰间抽出自己的本命刀刺向一期一振,“别躲开啊,作为同僚送你一个小礼物。”
机动性低,练度低的一期一振自然没有躲开这一刀,胸口的刺疼让他瞬间重伤。
意识抽离前,他感受到这只黑鹤走到自己面前,戳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哎呀,好像下手太重了。”
“………”
“算了,在手入室多待几天也挺好的。”
“………”
“不过加速符好像都被我撕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五虎退醒过来时,空中弥漫着晨雾,呼吸之间还有森林之中淡淡地甘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浑身充满着力量,就像是陈旧的枷锁被人打开了一样。
下一秒他看见了自己举在面前毫发无损的手指时,微微愣住。
明明这个地方自己记得是被敌军砍了一刀,伤口深可见骨,就算是药研哥也不可能一晚上就治疗好了的,五虎退想到自己失去意识前发生的事,所以自己是被人救了吗?
手指下意识松开,拽紧,没有一点不适。
而且这个治疗的速度,应该是一个审神者吧,灵力强大,充足……还很温暖,善良。
她的本丸一定是一个很棒的本丸,那她家的五虎退是不是也是被需要的呢?
鎏金色的眸子暗淡了下来,五虎退坐了起来,身上搭着的蓝色布料滑落,搭在他的腿上。
布料细腻柔顺,带着一股清香,五虎退抱着这块布料,嘴角扬起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弧度。
——这是救治自己的那位大人留下来的吗?
——夜露繁重,那位大人是怕自己着凉吗?
——所以说她这是在意着自己的吗?
——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期待着自己是一把被需要的刀!
抱着布料,五虎退把脸埋进去,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样就可以离那位大人近一点。
他看过了,除了自己身上盖着的这块“被子”,自己面前还有未燃尽的篝火,身边还有一个小巧地背包。
这位大人一定会回来的!
五虎退坚信着。
隔着半尺的灌木丛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侦查极高的短刀抱着手臂期待地看着草木摇曳处,布料入怀,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
——是那位大人回来了吗?
一想到这他赶紧坐直,理了理自己凌乱的银发。
在极轻的脚步落在自己面前前,他低下头,说出来准备已久地开场词。
“我,我是五虎退,虽然没有击退过五只………”老虎……
五虎退说道一半时,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这位大人。
他刚刚抱着布料幻想过救助自己的大人是如何的强大,如何的温暖,可是这一切在他看见那顶可爱,娇小,又精致地荷叶边帽子时到嘴边的话就哽住了。
救、救助自己的大人居然是一只只有自己拳头大的青蛙!
五虎退哽住无语时,呱太跳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膝盖,歪着脑袋,“呱?”
年轻人?你打算对你的救命恩呱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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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褪去,锻刀炉回归平静,本丸中衣着十二单服的女人快步走到了熔炉面前,伸手结过悬浮在半空中的长刀,刀柄上镌刻着复杂华丽的符文,刀身线条流畅,它的每一处无一不泛着华丽的视觉。
女人激动地抱着这柄刀,爱惜地从头摸到尾,“终于……终于来了。”终于不是那些多到让人厌恶地短刀了。
这些短刀要多少有多少,又怎么可以比得上这一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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