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星城,城主府内。
君亦琛一脸平静地坐在正厅的主位上,懒懒的望着前方的一大群人。
何肃倒是满目恭敬,十分严肃。
“前会儿爱女回来,说是为了帮五殿下抓蝴蝶,不小心从二楼摔下来了,好在只受了点轻伤,此刻已去后头休息,殿下……”
“既然只是轻伤,便是没什么事,继续谈谈无名岛一事吧。”
君亦琛的语气十分冷漠,就好像受伤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何肃的额间流下丝丝冷汗,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儿的,从小受一点点伤都会闹的很大,巴不得所有人都过去看她,对她嘘寒问暖。
此刻她最是希望太子殿下过去看她,可太子殿下却如此的无动于衷,显然也是知道了她的脾性。
若他们不过去,她自己估摸还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这么一想,何肃叹了口气后,也不再纠结何夕的事,而是十分严肃的说道:
“末将始终觉得此次是与乌原木族过分了,咱们渊国的事他们也敢随便插手,着实不是一般的过分,若咱们此次就这么饶了他们,他们必会变本加厉,而咱们也会名声扫地。”
“你说的对,至少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们是怕了他们。”
君亦琛轻轻点了点头,又道:“但那乌原木族离咱们可远着呢,且不说中间隔着一片海,就说他们还离冀国那么的近,而他们与冀国的关系又那般微妙,若真动手,后果还得想清楚来。”
“那个乌原木族在同咱们动手时,可一点儿也没考虑后果,再说了,咱们又不是同冀国动兵,冀国可能为了一个小族与咱们撕破脸吗?”
何肃甚是气愤的说着,“末将可是死了一个称心的下属,就连小夕都差点受到了伤害,这仇,不能不报啊!”
“呵呵,冀国确实不太可能为了一个乌原木族与我们斗,但咱们在人家家门口打,不管输了还是赢了,人家都是看了场大戏。”
君亦琛冷笑了笑,“那乌原木族人口不少,将士也不少,当初甚至能攻下冀国的一个城,实力不可小觑,咱们与他斗,就是赢了也会损失不少,你觉得冀国会不会在看完戏后,趁虚而入?”
何肃垂下眸,“或,或许……”
“今日若是冀国与乌原木族打到了一起,你说咱们与桑国会出手吗?最多也是看戏,而看戏,皆是为了能够找个空隙吞了他们,而非是帮他们任何一方。”
听着君亦琛的一字一句,何肃的脸色也越发沉重了起来。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咱们不攻打那乌原木族了?”
“不是不攻,是攻不了。”
君亦琛打了个哈欠,“桑国内乱已平,冀国又蠢蠢欲动,就连乌原木族现在都插了一脚,虽然乌原木族不可怕,但与他一打难免会大伤元气,那时桑国或冀国趁火打劫就不好了,现在的情况就是看谁先动手,而咱们,绝不能当那只出头鸟。”
“末将明白了。”
何肃低了低首,“末将会回去准备准备,若是没有攻的打算,明后日咱们便出发回雨城。”
“本就是来接小夕回去的,不是吗?”
君亦琛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何肃。
何肃扯了个笑脸,“是……”
做表面,还真没人做的过他君亦琛……
二人正聊着,门外忽然就传来了何夕的声音。
“太子哥哥,听说今晚城里会办一场歌舞,咱们一起去瞧瞧如何?”
二人的脸色微变了变,前会还说她受了伤,这会她就过来说要看歌舞,这何夕也太不懂给何肃这个父亲留点面子了。
见何夕持着拐杖一扭一扭的走进来,何肃轻咳了两声。
“都摔这样了,还看什么歌舞?”
何夕这才瞧见何肃也在,她嘟了嘟嘴,“父亲,小夕没事,这点小伤,小半日就好了……”
说着,她又望着君亦琛道:“方才让人打听了下,才知这星城每年都会在城内最大的空地那办歌舞,那里建了个高台,四周坐椅又多,能上台的还都是城内数一数二的美人,她们又唱歌又跳舞的,最受欢迎的那个还能拿到赏钱,就如比赛一般,还会有许许多多的人去看,一听便十分好玩,太子哥哥一起去嘛。”
“胡闹,殿下怎是去那种地方看歌舞的人?既然人多,殿下就更不能去了,出点什么事,你担的起吗?”
何肃的声音刚落,君亦琛便扬了扬唇道:“无碍,难得出来,去瞧瞧也好。”
何肃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
“未将这就去安排。”
说着,他十分无奈的看了何夕一眼后,终是转身走了开。
何肃一出去,何夕便坐到了一旁的侧位,也就是君亦琛左下方离他最近的位置。
“父亲最最讨人厌的地方就是这点了,我说的话不管是什么都觉得没道理,别人一说就不停点头……”
君亦琛眯了眯眸子,没有说话。
又听何夕道:“太子哥哥会陪我去玩吗?”
“恩。”
“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去换身衣裳。”
说着何夕就起身要走。
又听君亦琛突然问她,“还是没动静吗?”
何夕笑脸一僵,往外跑的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那个,我寻了好些地方,跑遍了所有传闻有神医的地方,你也知道,我连冀国都冒险去了,寻到的神医亦全部带回了宫里,却始终没寻到能医你的神医,我想,或许我们只能等待上天给我们一个机会,才能够寻到能医你的神医了……”
君亦琛的眉头微微一蹙,“你寻到的,都是一些连宫中太医都不如的大夫,并无能称神医的。”
“不是,我尽力了,他们每一个都是被百姓们称为神医的……”
“去休息吧。”
君亦琛缓缓开口。
他起身,“休息好了,晚上才能看歌舞。”
说完君亦琛就走了出去,独留原地的何夕满目神伤。
她最心爱的男人,却有着最最难以启齿的隐疾,除了尽心尽力的想法子帮他,自己又能如何呢?
自然知道皇上已经催了好久,可这般情况下,他俩谁又敢成亲呢?
被催着成亲,总比被人催生子的好,毕竟后者很是危险,若被人发现君亦琛的隐疾,他的太子生涯就完了……
门外,君亦琛并未走远,而是停在了院中的一个秋千旁边。
“殿下又想起那些事了吗?”
耳边突然传来了何肃的声音,才见何肃已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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