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个绿儿,北影的双手紧紧掐入肉中,心中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气愤,面上倒是云淡风轻……
终于,绿儿缓缓抬起了头。
刚一抬头,周边的好些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特别是那个离绿儿甚近的温丞相,只见他老脸一僵,开口就道:“绿,绿儿?这不是当初绑架老臣女儿,连杀老臣两女的绿儿吗?”
一语罢,殿内霎时炸开了锅。
“绿儿?那不是暗阁的人吗?当初暗阁就是因为杀了前太子被朝廷灭了的,她这暗阁余党怎么还没死?”
“之前不是早就听说她死了,连尸体都给捞上来了?”
“丞相大人绝对不会认错的,此女罪孽深重,是那绿儿没错了……”
“……”
大殿之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众臣交头接耳,几乎都在指着绿儿说个不停。
忽见白渊上前一步。
“皇上,此女正是那暗阁余党绿儿,与刺杀前太子的人怕是有着密切关联,今日她又刺杀您,只怕背后还有什么人,那人先是偷偷救她,后又将她留在深宫,藏了这么久不说,现在还让她来刺杀您,老臣认为,她理当斩首,而她背后的人同样罪不可赦!”
他一上前,温丞相也上前了一步。
“此女当初分明是死了,现在却依旧活着,只怕是有什么人偷偷救下了她,那人一定就是今日指使她来刺杀您的人,老臣认为,必须深查那个救她之人,唯有揪出她的同伙,真相才会浮出水面!”
北远沉着一张脸,望着下方一直不说话的绿儿,眸里闪过一丝杀意。
“不打算说吗?”
绿儿的身上满是鲜血,小脸毫无血色。
“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逃出生天,苟延残喘到了现在,我费了半年时间才潜进了宫,可我无法靠近皇上,便日日习武,是我高看了自己,以为自己学点武功就能杀了皇上,现在被抓我也没想着能逃,皇上赐我一死便好。”
听到绿儿这么说,一旁的北影悄悄松了口气。
没有招出他就好……
却是白渊冷冷说道:“赐杀皇上可是重罪,你想一死了之,门都没有!”
说着,他又望着北远道:“皇上,老臣觉得可以将她关入天牢,十八道大刑一一伺候,就不怕她不招!”
北影的眉头微蹙了蹙,这不是要屈打成招吗?
很想顶白渊一句,但他不能。
他若出去帮绿儿说一句话,只怕所有人都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他凝重的看了绿儿一眼,就这小身子骨,怕是一道刑罚都受不住,她该不会一痛就招出自己吧?
却见绿儿一脸平静,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北远蹙眉,“皇宫之内戒备森严,若不是有人带你进宫,你如何能进的了宫门?你老实交代的话,朕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绿儿依旧是毫无所动,“就是我自己要杀你的,因为你的一个命令,暗阁死伤无数,暗阁灭亡的原因就是你,我想为阁中的兄弟姐妹杀了你,仅仅只是如此,无人帮我。”
白渊冷笑,“好一个铁骨铮铮的女子,皇上,就用老臣说的那个法子吧,将她押下去,大刑一个一个上,她迟早得招了!”
“白将军所言极是,此女既然活到现在,背后肯定是有人的,不将此人揪出,宫中怕是难以太平。”
“臣等附议。”
“……”
其它大臣纷纷附议,这让北影无比焦急,深怕绿儿真会被拉下去用刑。
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至少这样自己就安全了。
可他依旧不能说,此时此刻,可是一个皇子也没说话,都是聪明人,只有傻子会踏这等混水……
正想着,又听温丞相道:“就这小姑娘哪能受住天牢的大刑?只怕一个小刑她就没命了,她一死,哪里还能知道她背后的人?”
北远眯了眯眸子,“温爱卿有何意见?”
“老臣觉得,不如将她扔到军营,充当军妓,待到哪日她想通了,愿意说了,再把她给接回来。”
他的声音刚一落下,四周好些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充当妓子?
这惩罚可比什么大刑要狠的多了……
北影的脸色猛地一僵,抬步就要上前,却是北洛之突然拉住了他,小声道:“别耍疯,这是在父皇面前!”
北影眯了眯眸子,没有说话。
倒是北洛之上前一步道:“儿臣觉得丞相大人言之有理,对付此等女子,就该扔到军营,唯有她感到害怕了,她才会说出真相!”
白渊沉思了片刻,“弑君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此女既然没有亲人,确实便该用最残忍的手段对她,唯有让她怕了,她才不敢嘴硬。”
跪着的绿儿显然有些慌了,她的脸色越发苍白。
“你们这群臭男人也太不害臊了,到?有没有将女子的尊严放在眼里?要杀要剐都随你们的便,有本事就杀了我,别玩这些手段!”
白渊冷冷瞪了她一眼,“敢刺杀皇上你便该想到自己的下场如何,还想死的痛快,这可由不得你!”
北远缓缓起身,“此法倒也甚好,那便就这么办吧,朕也不急着知道那个背后之人是谁。”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这么做!有本事杀了我啊!”
绿儿好不惊恐,那表情就好像在说,她不要当妓子!
若是当了妓子,与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她不要当行尸走肉!
两名侍卫快速走到了她身边,抓着她就要往殿外拖。
原本无动于衷的她却突然强烈挣扎了起来。
“你们放开我,让我去当妓,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我不要去,不要……”
“……”
她挣扎着,大喊着,却没一会儿便被拖到了大殿门口。
眼看着就要被拖出去了,她突然扯大了嗓子。
“不要抓我出去,我不要被抓去军营,我说,我什么都说!”
话音刚落,北影的脸色霎时阴沉无比,就连北洛之都慌了一慌。
虽然他的嘴上老说不与北影当兄弟了,但对方是自己亲哥的事却怎么也改变不了,如果绿儿真到招出了北影,他便必死无疑,这可不是自己想看到的!
但是事已至此,他根本就没办法说话,只怕自己再开口,就会引人怀疑了……
他呼了口气,极小声道:“早同你说过她会害死你的,你便不信,现在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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