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这么好看, 爱你的人一定很多。不限男女。”
瑞恩又笑。他早期演过一个同性恋高中生, 是美国日间肥皂剧历史上第一个同性恋角色。“我长得好看, 可你对我又不感兴趣。”
“那是你后来没有继续约会我。”
“你在开玩笑吗?”瑞恩一脸不可思议,“你别逗我了,你知道我会当真的。”
奥黛丽忙摆摆手, “不不, 不说了。”
这是个周五的晚上。
“你不用去找瑞茜约会吗?”她又问。
“不, 很累了, 明天去找她。”
“听说你是跆拳道黑带哦。”
“是啊, 怎么?”
“什么时候我们比一下?”
“比什么?你学的又不是跆拳道。”
“那也能比啊。我可学了很久呢。”奥黛丽颇有兴致, “我去租个练功房。”
“不用。洛杉矶有这么多跆拳道馆,随便找一家好了。”
“好啊。什么时候?明天?后天?”
“后天吧。”
周日,瑞恩开车到了跆拳道馆。
奥黛丽没想到他会带瑞茜一块儿来, “Hi,瑞茜。”略吃惊。
她已经换好了跆拳道服, 束了根橙色腰带。
“等我一下。”瑞恩拎着运动包,带了自己的跆拳道服, 去男更衣室换衣服。
奥黛丽跪坐在一边。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了。
瑞茜很好奇,“奥黛丽,我不知道你也会跆拳道。”
奥黛丽拍了拍身边, “来, 坐下。”
瑞茜学着她的样子跪坐。过了一会儿, 她忽然说:“瑞恩跟我说过了,抱歉我上次对你语气不太好。”
奥黛丽转脸看她,“你很喜欢瑞恩啊。”
“是很喜欢。他很可爱,我之前没遇到过像他这样的男孩。”
“他是很可爱。”
“我知道他很喜欢你。”
“他告诉你的?”
“不是。”她微笑,“我能看出来,他看着你的时候,会笑。”
奥黛丽一怔,“是吗?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个?”
“因为你不喜欢他啊。”
奥黛丽笑了,“是啊。你很聪明啊。”
“我念的是斯坦福啊。”瑞茜挺了挺胸,“我不比你笨呢。”
“你好像没毕业吧。”
“毕不毕业不要紧。”
奥黛丽笑着点头。
瑞恩换好衣服出来了,他有点惊异两个女孩居然相谈甚欢。
“在说什么呢?”
“说你啊。”奥黛丽很自然的说。她站了起来,“不能打脸,没有其他规矩了。”
“要我留手吗?”
“不用。来吧。”话音未落,她就蹿身上前,用肩膀撞在他胸前。瑞恩被撞得向后退了两步,但马上站住了。
“等等!”他吃惊,“你好像很不错啊。”
“少废话!”一脚踹在他大腿上。“你别让我啊,让了不算!我还会狠狠揍你!”
两个人打了将近1个小时,最后都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瑞茜有点害怕,但她没说话,安静又紧张的从头看到尾。
两个人都没有朝对方的脸下手,但瑞恩身上挨了不少拳脚。奥黛丽动作很快,出拳弹腿都非常利索,虽然力道克制了不算很用力,多挨几下,还是挺疼的。
最后以奥黛丽把瑞恩面朝下按倒在地为终结。
瑞恩使劲拍着垫子,“我投降!”
“你是不是这几年都没练习了?”
瑞恩翻身坐起,“也没有停下啊,只是没有以前练的多了。”
奥黛丽站着,“要是明天身上青紫了,去找个跌打医生揉揉。”
瑞恩点头,龇牙咧嘴的说:“你还真打啊。”
“我没用全部力气,不然也打不了这么久。”她拿了毛巾擦汗,也扔给他一条毛巾,“有机会再来打过。”
瑞恩摇摇头,又点点头。
第二天,拍摄现场。
瑞恩身体有些僵硬,NG多次。
奥黛丽一直在偷笑。
“瞧!”拍摄间隙,瑞恩掀开衣服给她看,“疼死了!”
“晚上我带你去找个跌打医生按摩一下吧。或者你自己弄点什么药水擦一下。”
但晚上奥黛丽没有跟瑞恩出去。
莱昂纳多来了。
奥黛丽在拖车里看书,吉娜敲门,“奥黛丽,Leo找你。”
“不见,叫他走。”
莱昂纳多喊她:“奥黛丽!”很有耐心的敲了5分钟门。
她开了门,“你很烦哎。”对吉娜说:“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吉娜一愣。
莱昂纳多马上说:“别怕,她不给,我给。”
吉娜赶紧溜了。
“瞧!连我的助理都被你迷住了。”
“要不是这样,我连你的门都敲不开。”
“你给我适可而止吧。”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来干吗?”
“非得有事才找你?我也没什么事要找你的。”他坐下,“你周末有什么安排吗?”
“要去硅谷一趟。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约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安排时间给我。”
抬眼看他,“跟我约会?”
“是。”眼睛清清亮亮的看着她。
奥黛丽不由自主伸手抚摸他脸颊,“你还是这样好看。”
他笑起来,“那你是答应了?”
“我要去公司,公司开到现在我就去了一次,只怕我的员工都还不认识我。”
“周末也上班吗?”
她瞪眼,“周二回来。”
“让我看一下你的行程表。”
“吉娜难道没给你看吗?”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看了,但没有周末的安排。不会有人先约了你吧?”有点担心。
“没有。”
“你今天的工作结束了吗?”
“待会儿还有几个镜头。”奥黛丽收起书,拿出纸牌,“玩牌吗?”
当然不可能拒绝,“有赌注吗?”
“你赢一次,就可以跟我约会一次。”
“太不公平了!不如改成我输一次,你就答应跟我约会一次。”
奥黛丽直笑:“你要点脸!”
“我们好像还从没有在一起玩过牌。”
她想了想,“好像是呢。”
拆开纸牌,洗牌切牌,然后手指一抹,排开,“玩什么?”
“你能全部记住顺序吗?”
“不能。那是拍电影才会有的。”
莱昂纳多狡黠一笑,“那就比手气吧。任意抽牌,比大小。你输一次就答应跟我约会一次。”
“你烦不烦?”随手抽了一张方块9。
“这不是很有趣吗?”黑桃8。
“你输了,该怎么罚你?”梅花Q。
“就罚我……一周不能吃主食。”黑桃K。他冲她得意一笑,竖起食指,“一次。”
“你吃不吃主食跟我有什么关系?”红心2。
“你不是说不喜欢我长胖?”方块8。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好吗?难道我不说,你就能随便堆脂肪?”红心K。
“总要给我一个动力吧。”黑桃5。
“全是借口。”梅花6。
“奥黛丽。”他没有抽牌。
“嗯?”
“这样就很好。”他向前倾身,吻了她。
奥黛丽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打他,最后还是没能下手。有点懊恼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只要看着他的脸就犯迷糊了,居然觉得有这么一张漂亮脸蛋的人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吉娜在外面喊她。
两个人都有点晕晕乎乎,根本不知道吻了多久。
“在这等我?”
“等你。”他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奥黛丽去工作了,莱昂纳多歪在拖车里的小床上,从床头的收纳格上拿起一个绿皮本,这是奥黛丽的行事录,她买了好几箱同样的本子,两个月一本,每天的行程、工作、预约什么的都记在上面。
翻到7月,10号就要去东京,除了两场演唱会之外,还接了两个广告;接着去台北,也接了一个广告;然后香港、新加坡,都是演唱会加广告。26日去悉尼,除了拍广告之外,还会在The Matrix外景地待二周,8月1日、2日开两场演唱会,8月8日离开悉尼,接着就要去伦敦开演唱会。
行程是极满的,工作强度是极大的,也不怪她根本胖不起来,实在没有办法储存脂肪。
真是好让人心疼啊。
他想起以前她有点肉肉的样子,也是很可爱的。孩子般的可爱。现在……她长成一个更有魅力的小女人了。当然,指的是她给人的第一眼观感。实际上她的性格非常大女人,这让他感觉陌生,因为跟以前的“黛西”比起来,她过于独立,到了根本不需要依靠男人的地步。
他想起在他的生活里出现的那些姑娘们。有些一度春宵之后连名字都不可能记住,有些能跟他有不止一次肉体关系,但也统统面目模糊,甚至连做的爽不爽都不记得。对他来说,那些姑娘约等于工具,不管是不是一次性用具,都无足轻重。
黛西有什么不同之处呢?也许是因为他们当时共同经历了一场灾难,彼此有了共患难的宝贵经历——虽然奥黛丽说她不记得了——于是在他心底留下了她哭泣时候的可怜模样。在那一刻,他是被需要的、是可依靠的,这种全心全意的信赖足以燃烧起他可贵的男子气概。
他多想奥黛丽能像以前的黛西一样啊!
但奥黛丽——她更好一点。不,不如说,黛西进化成了奥黛丽,她变成一个自信又强大的女孩,不再需要他、不再依靠他,她从只会躲在他身影里的小女孩,长成了一个浑身上下都闪耀着迷人的光芒的女人。
就是恶狠狠骂着他的样子,也迷人得不行。
他并不是一点都不懂她的意思。他又不是笨蛋。人人都夸他聪明机敏好吗,虽然常被奥黛丽按在地上碾压,但他还是个绝对的聪明人。
其实很简单,他要做出取舍,是只要奥黛丽一个人,还是坚决不放弃全世界的长腿美女。瞧,他的爱好可以说是很专一了,只喜欢金发姑娘,因为奥黛丽是金发啊。
——那些姑娘,总有一点点像你,或者是头发的颜色像你,或者是说话的语气像你,或者是甜美的笑容有一点点像你。但她们都不是你。
——你就是你,唯一的你,最宝贵的你。
奥黛丽不会留在原地等他,这他已经非常明白了。他怕有一天他再也追不上她,而她的眼中也再看不见他。
一想到这儿,他心如刀绞。
拖车的墙壁上挂着几张照片,是奥黛丽的定妆照和试装照。莱昂纳多翻身下床,从墙壁上摘下一张照片,摩挲照片里奥黛丽的嘴唇。她的嘴唇很可爱,形状美好,微微嘟着,像是时刻等待亲吻。
他情不自禁吻在照片上。
过了一会儿,才把照片重新挂好。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怀念被她吻着的感觉。刚才她在的时候,怎么只想着吻她,别的都不想了?他还很想念她的身体、她细滑的肌肤触感、她圆润的肩头、紧实的双腿和翘臀。他想念她,想得要疯了。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接着又叹了一口气。
他坐回桌边,下意识的翻了翻桌上的几本书,都是很高深的专业书籍,他连书名都弄不懂是什么意思。他有点恨恨的想到那天克里斯蒂安·贝尔挖苦他说他听不懂奥黛丽在说什么,呸,难道那家伙就能听懂?
对于贝尔,他也做过调查了,说是奥黛丽初到洛杉矶的时候,曾经在某个派对上跟贝尔走了。这就像她跟他走一样。也像那些被他带走的姑娘一样。他没有具体深挖奥黛丽当时是什么状况,她能从那种状况下脱身,本身就说明她很机智。
奥黛丽从来不提她抢了他的车和钻石手链之前的事情,据说是忘了,失忆了,莱昂纳多一直都不相信。但他也没有真的想去了解,不管从前她遭遇了什么,现在的她过的很好,这就够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她不记得黛西和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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