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是,自己是陈老根徒弟这个误会肯定已经传出去了,加上乡里法事行的人已经跑光了,刘二龙但凡消息灵通一点就会找上我。
黄毛早就预算好了今天的结果。

“你大爷的,那条子不会是你贴的吧?”我不爽的质问,这家伙看着一副吊儿郎当样,脑子转的倒挺快。

“啊呸!”黄毛不干了,怒道:“老子从来不干那脱裤子放屁的事!”

“那是谁贴的?”我问。

“我怎么知道!”

“好吧,算你过关,现在的关键是晚上会不会有危险,前天晚上袭击我的那东西说不定盯着我呢。”我问,那事现在还心有余悸。

黄毛想了一下,道:“这样,你去捡一些火桃核防身,万一出现什么不对就用核桃砸,九点亥时之前不管烧没烧完都回店子,这样能将危险性降到最低。”

“好吧。”

我咬了咬牙应下,只要刘二龙能主动找我,事情就好办,到时候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天黑就办事,时间应该来得及。

大不了往棺材里面放石头掩盖一下,尸体抬出去就不还了,烧化的遗骨随便找个地方埋了。非常之时也讲究不了那么多条条框框了,小命要紧。

之后黄毛又叮嘱了我几句,挂了电话。

大约等了两个小时,刘二龙果然如黄毛预料的那般上门了。

他提了一条烟两瓶酒,讨好的笑道:“孟哥,我听黄哥说你跟着陈老根学过法事,我爹的丧事现在有些棘手,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我和曹楠对视了一眼,敢情是黄毛直接给他打电话了,想想也是,他和黄毛在网吧里厮混,熟的很。

而且他来之前肯定找过陈老根那些做法事的人,结果一个都联系不上,否则他也不至于来找我。

刘二龙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要拒绝,急的近乎哀求了,“孟哥帮个忙,兄弟铭记于心,将来有用得着我刘二龙的地方,吱一声,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曹楠坐地起价,说:“刘二龙,你也真会找时候,磊子再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这种晦气的事怎么能沾,你找错人了。”

刘二龙一听,竟然扑通一下就跪再我面前了,苦着脸道:“孟哥您行行好,兄弟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外面那些做法事的人都联系不上;我知道上次李老头的丧事就是你给办的,您是有本事的人,帮帮兄弟。”

我和曹楠都有些诧异,李二龙平时眼高于顶,顶着个金盆乡扛把子的虚名谁都瞧不上,今天二话不说就跪在我面前,他爹的事恐怕不简单。这已经不光是求我帮忙,而是吓着了。

我把他拉了起来,问:“你爹的金身是不是不祥?”

刘二龙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嘴都哆嗦了,惊恐道:“我爹,后……半夜起身了,趴在地上翻不过来!”

我眉头一皱,果然不同寻常,上次刘老头是尸体变沉,根本抬不动,这次又来了个翻不了身。

“这是鬼翻身!”

曹楠惊呼一声脸色也变了,说:“我奶奶和我说过,说死去的人如果阴魂不散就会这样,大凶,轻则影响亲人运势,重则全家死绝。

刘二龙一听,差点没哭出声来。

曹楠见机朝我递了个眼色,示意他瞎编的,目的是为了让刘二龙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乖乖听话。

我会意,见也差不多了,便开始提要求。

第一,清场;晚上不许留人守夜,天亮之前不许不管他听到什么都不许偷看,更不许出门。

第二,保密;不要轻易对外人说起,自己马上结婚了,这种事小范围传播就行了,万一闹的沸沸扬扬,连累自己的名声。

白事行很晦气,寻常人都是敬而远之,不到万不得以没人愿意和他们打交道,讨老婆都成问题。

刘二龙自然满口答应,说他在外打工的大哥二哥还在赶回来的路上,现在家里就他一个男丁,能做主。

之后,他便放下烟酒安排去了。

我和曹楠商量了一下,分头准备,他去弄三轮摩托车和汽油,摩托车用来运尸体,上次背尸体太吃亏了,而且也危险,汽油就放在上次的废砖窑里备用。

我将杀猪刀和鸟铳准备好,有胜过没有,万一要拼命,手上必须有家伙事,有用没用另外再说,壮壮胆也行,省得像上次一样吓的腿软尿了裤子。

天刚刚擦黑,我和曹楠便出发了。

刘二龙显然做了一些准备,附近的人家早就家门紧闭,灵棚外也没人了,只有刘二龙一个人在灵棚外踱来踱去,烟屁股丢了一地。

看到我们,他明显松了一口气,急忙走上前:“孟哥楠哥,我已经给左邻右舍都打过招呼了,晚上不会有人出门。”

我点头,最近乡里不太平,别说刚死人,没死人天一黑全关门睡觉了。

之后刘二龙带我们进了灵棚,刘二龙的老爹躺在地上,身上盖着尸布,旁边的寿材已经准备好了。

我看了一下,让刘二龙回家去,连唬带吓让他明天天没亮之前打死都不能偷看,更不能出门。

刘二龙小鸡啄米似的应下,急匆匆跑回家将大门关的严严实实,听动静,里面搬弄了一些堵门的东西,显然昨晚被吓的够呛。

见此,我和曹楠对视了一眼,一人手里抓一个火桃核,将刘二龙老爹的尸布拉下来。

果然如刘二龙所说,他爹整个趴在地上,面朝下,背朝上,姿势挺诡异,五体投地,而且还是歪着,并不是与灵棚正对。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个姿势很古怪。

曹楠也看出来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了,便道:“翻过来看一下吧,要是没闭眼就把眼睛抹了,办正事。”

我说好,小心翼翼的走到旁边,抓着尸体用力往上翻。

这一翻让我吃了一惊,翻不动,沉的像个大铁陀。

我急忙停下,上次李老头也是搬不动,后来是陈老根念了一通咒语,又是吼又是骂,才抬动。

我傻了,陈老根的手段我们不会。

曹楠道:“给黄毛打电话吧!”

我立刻拿出手机拨通黄毛的电话,这一次没掉链子,黄毛几乎秒接,问:“你们到地方了?”

我说是,然后把刘二龙老爹的情况说了一遍,黄毛语气立刻凝重了不少,问:“你是说他趴在地上呈五体投地的姿势?”

“对!”

“他头朝哪个方向?”黄毛又问。

我看了一下,李二龙的老爹整个斜斜的躺在里面,灵棚挡着看不见,于是跑出去,结果差点没把我吓瘫在地上。

他脑袋的方向朝西,正对我的店子!远远望去,我店子二楼的灯光清晰可见,旁边的店铺要么二楼没开灯,要么压根就没二楼。

“西边,还……还正对着我的店子。”我咽了口唾沫。

黄毛迟疑了一下,道:“这是在朝拜呀!”

“朝拜什么?”我惊了,难怪说尸体的姿势很诡异,经过黄毛一提醒,可不就是朝拜么。教徒朝圣山,三步一拜五体投地,那姿势和眼前尸体的姿势一模一样。

“一言两语说不清,你现在脱下他的鞋子穿在他手上,然后用力在他脚底板各拍三下,先左后右,拍完就可以翻身了。记住了,期间如果西边起了阴风,你们就往东边跑,千万千万别回头,一路跑,不要停,直到……”黄毛道,但他话明显还没说完,电话一阵忙音竟然断了。

我一看,手机竟然断网没信号了,这让我心脏猛的一抽。

没二话,我立刻跑回灵棚找曹楠,结果他的手机也不能用。我俩对视了一眼,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情况不对劲,好好的怎么会两部手机同时没了信号?

但我们也不敢往下想了,尽快办事,夜越深越邪性。

我急忙照着黄毛的话去做,脱下尸体上的鞋子穿在他手上,然后先左后右,在脚底板上重重的拍了三下,再用力一掀,尸体果然翻了过来,只是那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凝望着虚空,似乎看见了什么圣洁的事情,眸子反射着烛火的光,格外渗人。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双活人的眼睛。

我心里发毛,使劲深呼了几口气走到尸体旁边,缓缓伸出手在尸体的眼睛上抹了一下。

令我意外的是,眼睛闭上了,没再睁开。

于是,我们又立刻把尸体抬上摩托车,然后开车往废砖窑去了。

烧的过程还算顺利,八点半左右便已经烧完了,我强忍着恶臭和心里的不适,用铁钳将白骨捡起来装进袋子,返回了灵棚。

之后我将白骨大致的摆了一下,和曹楠盖棺钉钉。上次黄毛是等到公鸡打鸣的时候才钉的,但黄毛这次让我们九点之前必须回家,便管不了那么多了。

忙活完后,我们马不停蹄的开车往家赶,快到店子的时候我和曹楠分了手,疾步往店子狂奔。

可就在这时,一股猛烈的阴风毫无征兆的一下从前面朝卷过来,冷冽的就像寒冬腊月的霜风。

我顿时僵立在原地,如坠冰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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