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在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始终铁青着脸。
九个人跨越了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史,算起来除了我师父外,其他八个都是历史上有分量的人物。
连师叔都不知道,这八个生活在不同时代的牛叉人物咋就在这里有了交集呢?更不知道师父的名字为啥也刻到了上面。不过,现在我们几乎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五十年前我师父对师叔隐瞒了一些事。师叔说:“现在他回想起来,的确是很可疑啊!当时自己都走到这巨大榕树前,师兄咋就又让他去了黄河里呢!”
“老孙……孙师叔啊!有的事我原本挺明白的,不过现在又糊涂了,连你都没有来到过这里,咋就知道解救黄河的关键就在这大榕树里呢?”我问。
师叔苦笑一声,指着铜壁上我师父的名字,声音低沉地说:“你师父在五十年前,我们从这里离开后,曾和我长谈了一次,现在看来,他对我隐瞒了很多事,却告诉我:假如五十年后的黄河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让我到这大榕树内找一件东西。”
我还是不明白,又问:“他……我师父都这么说了,你就不问问让你来找什么?”
“我咋就没问啊?就差苦苦哀求了,我很了解你师父,他不愿意说的事,就算你下跪,他也不会说,况且,当时我也没想到那次长谈竟然是我么师兄弟俩最后一次见面……”
这话师叔刚才也曾说过,只是我没有在意,可现在话赶话说到这了,便随口问他:“这整整五十多年,你俩就没有见过一次?可……可这于情于理都讲不通啊!”
我的意思是,别说俩师兄弟了,就算是远房亲戚,逢年过节的还不互相走动走动啊!就算不走动,两个大活人就没碰上一次面?这可是五十年多,差不多两万天啊!况且同为黄河道人,又都离不开黄河这片土地,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不想见面。
师叔轻叹一声,好像一下子勾起了难忘的回忆。
“这件事我也不明白,我也很想知道答案啊!这五十多年里,你师父就像故意躲着我一样,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巧合,后来次数多了,我才知道,他这是故意的!”
那一次两人长谈了之后,我师父告诉师叔,他在那巨大榕树下留个一样东西,如果五十年后,没有人能镇住黄河里的阴邪之物,就到大榕树下取出这件东西。
后来得知师傅去世的消息,他也很奇怪,按理说我们黄河道徒是修道之人,虽然不能长命百岁,可比起一般人,至少多活个三四十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啊!师叔说做最后,语气都变了。其实看到这铜壁上的九个名字,对我而言,最大的疑惑是这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九个人,彼此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师父已经去世,可师叔却一无所知,要想找到答案,也许只有进入到这巨大榕树下了。
“镇妖塔”门内的石阶一直通向下,看着比一般的楼梯倾斜,多看几眼,让人会头晕目眩。
师叔说完这一切,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四个人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踏上了向下的石阶。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作怪,一进到这青铜的塔内,顿时一股寒意立刻扑面而来,让我竟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么冷啊!”
张凯龙和我一样,也是浑身一颤,喃喃道。
当时我们只是觉得突然变得很冷,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想想也是可怜,当时四个人都是赤身裸体,除了缩脖子,也没有别的应对方式。
沿着石阶一路向下,走了足足五分钟,终于看到了尽头,那是一片圆形的平地,最中间的地方竖着一尊雕塑。雕塑的一侧似乎是一口井,直径约两米宽。
当时那雕塑是背着我们,看背部它高约三四米,上半身是人,下半身竟然是蛇。不!再仔细看,这雕塑的下半身虽然像蛇,可又不是蛇,正在我纳闷之际,陈老三惊呼道:“这……这是蛟龙啊!”
说起蛟龙估计很多人没听过这个名字。
根据黄河流域的民间传说,黄河里的蛇经过千年修炼,便可以进化成蛟龙。说起来这蛟龙其实还是蛇,只是身形比一般的蛇大了几十倍,而且额头上长出了一对角。
蛇进化成蛟龙,这只是第一步,也属于初级阶段。
所有蛇的终极目标的渡劫成龙。
大体意思是变成蛟龙后,蛟龙还会继续修炼,等到时机成熟后,会选择一个电闪雷鸣的天气里向天空飞去。
这一飞是最关键的一步,如果成功了,便化身成了龙,渡劫失败则会被雷劈死。
陈老三也是在黄河边上长大的,甚至生命里的一多半时间都是在黄河上,他在黄河里见过许多离奇诡异的事,其中就包括看到过一只浮在水面上的蛟龙。
当时是一个夏天的傍晚,天空突然阴雨密布,很快下起了瓢泼大雨。
他正驾驶着船回家,无意中一抬头,恰好看到天空划过一道闪电,他隐约的看到一条长条形的东西在高空被闪电击中了,然后猛的跌落下来。
紧接着就是连续的两声巨响,两个东西先后掉进了十几米的黄河水里。
那东西跌落的一瞬间,天上的雨骤然就停了,借着傍晚的夕阳,他看清楚了落到水中的东西,那竟然是被劈成了两段的巨蛇。
当时他只有二十几岁,父亲和爷爷都还在世,陈老三的爷爷见到这条浮在水面上的巨蛇时,告诉陈老三这就是蛟龙。
当时在巨大榕树下,那尊雕塑的下半身就是蛟龙的下半身,咋一看像蛇,但有着巨大的鳞片和宽而扁的尾巴。
这石像的山半身是人,看体态很像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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