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来的却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尸首。
见到尸首时,众人好不诧异,那尸身被人划得面目全非,死相十分可怖,若非穿着袈裟,根本认不出究竟是谁……

秦雨缨心知不对,没有声张,只在与陆泓琛独处时道:“这不是我们见过的那个方丈。”

那人显然是个练家子,她曾与他交过手,很清楚他的腕力。

而这具尸首,手腕的筋骨十分单薄,压根不像曾练过武功。

“王爷,山下又出现了一具尸首!”不多时,侍卫再次来报。

死的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僧人,秦雨缨是认得这小僧人的,几日之前,正是此人在柴棚里发现了她,叫人将她从冰天雪地里抬了出去。

“这小僧人是被一刀割喉而死的,死了有好几日了,若非天寒地冻,尸首被冻在了雪堆里,恐怕早已被山间的野狼啃食了。”侍卫将仵作的验尸结果一一禀告。

几日之前……

秦雨缨柳眉微醋,难怪她一直没再见过这人,原来,他早已被杀。

这寺庙在半山腰上,天寒地冻,道路不通,无人会选在这种时候来烧香拜佛。

如此看来,那所谓的方丈,以及那每日给她送饭菜的小和尚,都并不是什么真和尚。

真正的两个僧人,早已被杀死抛尸,取而代之……

小僧人毕竟救了自己一命,还有那老方丈,也是因收留了自己的缘故,才惹来杀身之祸,秦雨缨心里过意不去,问那侍卫:“小僧人叫什么名字,可有父母亲人在世?”

侍卫摇头:“听说是个孤儿,没有名字,只有个法号,叫圆悟。”

“厚葬这二人,通知此县县令,开春之后修缮庙宇,今后这附近若再有被遗弃的孤儿,可收留在寺庙里,由七王府拨银负责他们的吃穿用度。”陆泓琛道。

侍卫拱手:“王爷真乃大善人也……”

陆泓琛倒不是什么上善若水的人,不过身为一个王爷,他的封地辽城,一直以来都比其余城池更太平富足。

回京途中恰好路过辽城,大街小巷虽不比皇城繁华,但也还算热闹。

不知是不是吃了太多蛊虫的缘故,小雪狐这几日睡得很沉,此刻躺在秦雨缨的手炉里,肥肥的一条尾巴,占了身体重量的大半,都快将手炉给塞满了。

感受到秦雨缨的目光,它翻了个身睁开惺忪的睡眼,与她来了个四目相对。

“其实,你那时是想救他的吧?”秦雨缨问。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陆泓琛。

雪狐听明白了,却装作不明白,哼哼了两声没理她,翻个身又继续呼呼大睡。

那傲娇的小模样,看得秦雨缨十分想笑。

正要捏捏这懒货肥嘟嘟的腮帮子,马车的门忽然嘎吱被打开了,陆泓琛拿着一物走了进来:“这是辽城特产的百花糕,你趁热尝尝。”

说着,递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头的糕点果然还是热腾腾的,散发着一股清甜的香味。

秦雨缨咬了一口,软而不糯,甜而不腻,嗯,味道的确不错。

吃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身旁这冰山,视线一直专注地落在她脸上。

看着他阖黑的眸子,她忽然记起了一桩小事:“对了,你……”

陆泓琛眸光脉脉,静待下文。

“没……没什么,”秦雨缨面色赧然,有些话着实说不出口,索性轻咳一声换了个话题,“你说,何时将雪狐放回骊山比较合适?”

怀中熟睡的小狐狸,忽然“噌”地坐了起来,一双圆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你想家了?”秦雨缨问。

“吱吱……”雪狐张牙舞嘴地吱了起来,只差没冲秦雨缨叉腰加跺脚。

这个缺根筋的女人,难道她一点也看不出来,它压根就没想走吗?

“你想留在我身边?”秦雨缨终于瞧明白了,这傲娇的小东西是在为自己方才那话生气。

小狐狸哼了一声,表示她猜对。

“留下来也不是不可,只是你平日里吃的那些虫子,我实在不知该去哪找。”秦雨缨有点纠结。

闻言,雪狐当着她的面跳到那糕点盒子里,大口大口吃起了百花糕。

“敢情你平日里的挑食,都是装出来的?”秦雨缨挑眉。

雪狐没好气地吱了一声,那寺庙里除了青菜就是豆腐,它自然吃不惯,不过这百花糕味道倒是不错,还可以再来二两……

“既然决定留下来,不如给你取个名字。”秦雨缨摸着它的小脑袋思忖。

“皮毛这么白,不如就叫小白。”一旁的陆泓琛道。

这名字取得极不用心。

自从有了这只肥家伙,他与秦雨缨独处的时间就愈发屈指可数,他自是恨不得再抓只狐狸给它作伴,省得它总缠着自己的王妃……

小白?

似乎有点太过简单,太过寻常。

不过,反正只是个称呼而已,秦雨缨没觉得有哪里不妥,小狐狸却很是气呼呼。

她想了想:“不如……叫小吱吱?”

雪狐愈发气恼,它怎么觉得,这个选择还不如上一个呢?

秦雨缨一不留神就瞧见了它翻起的白眼,坏笑道:“反正你每日吱吱吱吱的,叫小吱吱多贴切?”

这下雪狐不吱了,改哼了。

“那就这么定了。”秦雨缨逗它。

雪狐彻底无语了,天地良心,自己好歹也是个灵物,怎么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欺负了?

雪狐吭哧吭哧不说话,马车一路缓缓前行,秦雨缨看向窗外,默默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

若那两个假僧人只是想取她的性命,大趁她睡着,将她一杀了之。

之所以要留她性命,十有八九是算准了陆泓琛得知她的下落,定会心急火燎地找来……

也就是说,他们要对付的,其实是陆泓琛。

她记得太后说过,陆泓琛年幼时十分聪慧过人,若非历朝历代储君皆立长不立幼,当上太子的就不是当初的皇帝,而是他了……

七岁那年,他与先帝一同去寺庙礼佛,回去之后,路上受了风寒,发冷汗发了许久,而后就渐渐有了这怪病。

算起日子,那时三王爷陆长鸣也才十七八岁。

陆长鸣的母亲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先帝对他不甚喜爱,他在宫中也一直无人问津。

且不论陆长鸣有没有如此深的心机叫人下蛊,至少秦雨缨觉得,当年的他羽翼未丰,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幕后主使,恐怕另有其人……

秦雨缨是被太后押回七王府的,说她给王爷治病不力,罚她在佛堂吃斋念经,好好反省。

秦雨缨对此很是纠结,念经就念经……谁能告诉她,吃斋是怎么回事?

可又不能抗旨不尊,于是就这么在佛堂里住下。

刚一住下,小狐狸就拖着一只油纸包着的大鸡腿过来了,费力地拖到她跟前,伸了伸爪子,将鸡腿往她身边挪了挪。

诱人的香味钻入鼻子,秦雨缨勾唇拧起它:“果然没白疼你……”

秦瀚森得知消息第一个赶了过来,见秦雨缨处境如此凄凉,气急败坏要找陆泓琛算账。

“长姐,你为他殚精竭虑,他却恩将仇报,任由太后将你软禁在佛堂,简直可恨!不如你与我一同离开这七王府,铺子近两月的进账足够在外头买栋宅子,我定会帮你将一切打理得妥妥帖帖,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一点委屈……”

说着说着,忽闻一个声音:“前面那些说的都不是什么人话,只有这最后一句很好,本王希望你说到做到。”

回过头,是陆泓琛。

秦瀚森不觉有些尴尬,转目看向秦雨缨:“长姐,他……”

“他一直在这儿陪着我。”秦雨缨答。

秦瀚森有些不解:“可是你……”

“只不过是吃吃斋、念念经罢了,我并没受什么委屈。再说,我打小就经常被关进佛堂,也算是与佛结缘。”秦雨缨道。

见她还有心情打趣,秦瀚森算是舒了口气,接而仔细打量起了佛堂:“可这里未免也太冷清,不如,我叫冬儿多给你拿些银鳞炭来。”

“本王已派人去取了。”陆泓琛背手道。

秦瀚森又看了看秦雨缨怀中那只小小的手炉:“只有这么一只手炉怎么够?我再给你买几个大些的。”

“本王也已派人去准备了。”陆泓琛又道。

话音落下,看向秦瀚森的眸光已是多了几分不耐——这些事何须他人提醒?他当然不会让秦雨缨在此挨饿受冻。

秦雨缨汗颜,天知道这二人是在闹哪一出……

还未说话,忽觉手炉微微动了一下,想来是小狐狸表态了。

她点头:“那就多买些手炉吧,越大越好。”

小狐狸听得翻了翻白眼,这才对嘛,每日睡在这巴掌大小的地方,都快憋死本大爷了……

陆泓琛与秦瀚森走后,佛堂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柳若儿。

“这是太后娘娘刚赏赐给我的芙蓉糕与水晶虾饺,听闻王妃您最爱吃虾,今后被关在佛堂,怕是再也吃不到了,不如赶紧尝尝吧,趁还记得这虾的滋味。”她取出一个食盒,当着秦雨缨的面打开,笑眯眯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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