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阳城,夏宗泽夫妇真是忙得脚不沾地,一方面是对十万士卒的安排,另一方面,是对品级较低将士们封赏,以及接见他们的家属。
为何只见低等级将领,因为高等级要等太子回来。

夏宗泽在自己权限范围内,妥当的安排好各项事务。

文国公府

陆云妍一直等黄世子回来拿和离书,可是刚剿完月华山山匪的黄世子,根本没时间回阳城,绕道月华山直接去了平国。

陆云妍过来找文国公商量此事,结果出乎她的意料,“父亲,和离这件事,是经过你同意的,为何现在又不同意了,难道你真要女儿跟个断袖活活守寡一辈子?”

文国公夫人见女儿的眼珠都要爆出来,“妍儿,好好跟你父亲商量?”她也不忍女儿受寡。

陆云妍面目显得狰狞,“母亲,能怪女儿这样失态吗,这可是女儿一辈子的事。”

文国公夫人看向一直沉默不说话的男人,“你倒是说句话呀,老爷!”

文国公提起耷拉的双眼,“今时不同往日,情形变了,你不能和离了。”

“父亲……”陆云妍尖叫,“为何?”

“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

陆云妍冷冷哼道:“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我一个女人又有什么用。”

文国公冷笑道:“上次,要不是你公公周旋,我的事不一定有台阶下。”

“父亲,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和离,你就一次次请文襄候,然后一次次有台阶下?”

文国公回道:“当然不仅仅于此,你夫君现在功大官大,我听人说,子韬有意请封他为英国公,如果是这样,你以后就是国公夫人了,跟你娘一样,有正二品诰命,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事,你还和离做什么!”

“不,我不要这样的虚名。”陆云妍嚯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绝绝说道,她受够了没有男人知冷知热的日子,她不要夫婿觅封候,她只想有个疼爱自己的男人。

“由不得你。”

“如果我执意呢?”

文国公眯眼说道:“只要我不松口,黄家也绝不会松口,他们需要门当户对,只有你能撑得起他们黄家的门楣。”

“哈哈……”陆云妍大声嗤笑,“你怎么不说,黄家娶谁都生不出种,倒不如就把我这样放着。”

即便被女儿说中,文国公也丝毫不觉得难堪,悠悠哉哉伸手拿杯子喝口茶水。

陆云妍冷冷说道:“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同意我和离?”

“以后娘家少回。”文国公低头喝茶水。

陆云妍阴蛰的盯着文国看了许久,看得旁边文国公夫人都发毛,“妍儿,妍儿……”

陆云妍看着头抬也不抬的父亲,甩袖而走,走到门口,转头看了眼父母,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女儿走后,文国公夫人担心问道:“老爷,你这样对女儿……”

“住口……”

“你……”

文国公站起来,同样冷冷说道:“女儿家生出来,就是为父族牺牲的,要不然家族花这么大代价培养赔钱货干嘛!”

“你……”文国公夫人感觉一口老血塞在喉咙口。

文国公甩袖出了房门。

文国公夫人呼出一口气,“老不死的,亲女儿都不怜,你还怜谁?”

出了文国公府,陆云妍在大街上晃荡了很久才回了黄家。

三王府,夏宗泽书房

范先生正在跟夏宗泽说京都之事,“王爷,我回来才几天,已经多少拔人借着请客吃饭,有意无意透露京城的事给我听。”

“都有那些事?”

范先生叹了口气,“各种事都有。”

“挑紧要的说。”

范先生手捋了一把眉头,“卑职以为文国公插手少府之事,让很多人都有微辞。”

“父王那边……”

“王爷,你知道的,王上向来不管事,而且,文国公是先王后的哥哥,是国舅爷,王上在很多地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宗泽眯眼道,“我不耐烦此事,这事等哥哥回来再办。”

范先生想想说道:“王爷,太子殿下已经警告过文国公一次,文国公还是这样,太子殿下怕也是为难。”

“你的意思是让我出手?”

“王爷出手怕也是不好。”范先生有些矛盾。

夏宗泽冷哼道:“舅舅的事还等哥哥拿捏处置。”

范先生点点头。

“还有什么其他事?”

范先生回道:“卑职回来,跟一些人吃饭,发现京都的风气很不好。”

“什么风气?”

“奢靡之气,醉生梦死之气。”

夏宗泽眉角俱动,“不是说京官连俸银都发不了吗?”

范先生摇头,“这更让他们名正言顺贪赃枉法。”

夏宗泽感觉头疼,“我情愿打仗,也不搞这些事情,烦人。”

“王爷——”

“别理他们,这些事情都等太子殿下回来办。”

范先生点了点头,“卑职知道了。”

四王府

叶少正没敢在白天来找外孙,一直等到天黑才来,结果在正厅里等了半天,才等到大外孙。

四王爷夏宗琦懒懒散散出来见外公:“叶大人,深夜至此,难道有什么重大的事找我?”

“琦儿……”

“外公,啥事?”

叶大人问道:“琦儿,三王爷回来,你有没有到府上去看看他,叙叙兄弟之情。”

“哈哈……”夏宗琦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叶大人,你来就是为这事?”

叶大人说道:“是啊,天下马上就要太平了,要按功论赏封疆封地了,你不跟战功赫赫的三王爷打打交道,博你父王好感,封个好地方?”

“哈哈……”夏宗琦再次大笑,“我急什么,他们没娘,我有娘,让我娘吹吹枕头风不就行了。”

“你……”叶大人没想到大外孙竟这样想,“你……”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叶大人,还有事吗?没事赶紧回去吧,年纪大了,走夜路不好。”

噗,叶大人一口老血没吐出来,耐住性子,缓缓心情,继续说:“难道你不觉得,你父王在论功行赏上没半分话语权吗?”

“父王没有,那谁有?”

“琦儿……”叶大人急都急死了,“你动脑子想想。”

“我想什么?”

叶大人急得想跳脚:“琦儿啊,京都现在的公文都打包送到太子殿下所在的地方处理,你说谁有论功行赏的话语权?”

“那你让我讨好三哥干什么?”

“呃……”叶大人感觉自己想捶胸,“罢了,罢了,你玩去吧,我找你娘去。”

“外公,我就说你走了冤枉路,直接找我母妃得了。”

“你……好,好,我走了!”叶大人气得胡子都飞起来了,急急匆匆走了。

见叶大人走了,贴身小厮半张嘴说道:“王爷,叶大人估计气得想死的心都有。”

“那我有什么办法。”夏宗琦歪坐在椅子上,“我可不想去讨好谁。”

“王爷,叶大人其实……”

“给我住嘴!”

“是,是……小的住嘴。”

夏宗琦冷哼了声,“别给老子整事,让老子不痛快。”

“是,王爷!”小厮吓得缩起头。

“老大、老三不想给我封地,我头上还有父王、母妃呢,看他们敢不给。”

“是,是,……”

夏宗琦叫道:“赶紧给爷备马车,我要去会头牌。”

“是,王爷!”

太子府

太子妃再一次问道:“宝怡还不肯回来?”

“回太子妃,是!”

“这孩子,难道要我亲自去接?”太子妃皱眉。

“太子妃,要不给三王爷去封信,让他把大郡主送回来了。”

太子妃长叹口气,“这孩子被我们夫妻二人宠坏了,那里一个女孩子这样疯在外面。”

“太子妃,这也算不得,这是自家人。”老嬷嬷笑眯眯说道。

太子妃说道:“罢了,再过几天,他父王就回来了,让他父王管她,看她还怎么敢胡闹。”

“说得也是,大郡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殿下。”

太子妃微微笑了笑。

这时,门口有丫头要进来回话。

“进来吧。”

“谢太子妃。”

“什么事?”

“回太子妃,门房收到谢……”

“混仗,不是不让提的吗?”边上的老嬷嬷喝道。

小丫头吓得缩起头。

太子妃见小丫头这样,问道:“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让你不得不报了?”

“太子妃英明,不是……”小丫头跳过那三个字,说道:“是谢府当家的谢夫人。”

“她来找我做什么?”太子妃感到纳闷。

小丫头回道:“小的不知,看样子,一副急切的样子,太子妃您是见还是不见?”

太子妃脑海中不知不觉出现了上次的情景,也曾是金枝玉叶的妹妹,竟落魄如厮,心中虽恨,倒底是一母同胞的妹妹,想想也不忍,不过她到底没去问过一句,现下谢府的人过来……

沉思了好一会儿,太子妃才回道:“让谢夫人进来回话。”

“是,太子妃。”

不一会儿,谢府的夫人,谢夫人来了,带着极为不自然的神色,站在太子妃面前行过礼后,一直没有主动开口说事情。

太子妃皱眉,“要进来,却不说话,这是为那般?”

“太子妃,妇人我……”

太子妃再次皱眉,“要是不想说,现在就可以出去。”

“不……不……妇人我说,我说……”谢夫人用帕子抹了抹也不知道存不存的汗,“我们家那位已经不在家很久了。”

“不在家?”

谢夫人点点头。

太子妃不安的就差抬起屁股吩咐人去找人,可是躺在床上八年的苦痛让她生生忍住了,暗暗吸口气,不动声色,看了看自己的美甲,“这不是你们谢家的事吗,跑过来跟我说什么?”

太子妃这话,很快让谢夫人摸到了她的态度,既然是铁了心不管,她下面的话也就好说了,遂不再装腔作势,说道:“前几天,有人看到那位了。”

太子妃抬起眼皮,不愧为太子之妃,那眼神凌厉,吓得谢夫人小腿打了个颤,连忙不敢卖关子了,直接说道:“那女人好像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被人看到了。”

“不要说废话。”

“是,太子妃!”谢夫人连忙说道:“我们谢家不能容忍这样的女人。”

“所以呢?”

“我们要休了她。”

“这事怎么也轮不到到我这里说吧,谢夫人!”

“这……这……你是太子之妃,是众妇表率,妇人觉得就算……不是那个亲戚啥的,也应当跟太子妃说一声。”谢夫人也是个场面上混惯的人,这话被她绉得贼好听。

“别来拍我马屁,也别来试探我态度,懂了吗?”太子妃端坐在主位,冷冷回道。

“是,是……”谢夫人马上跪下行礼,“妇人马上就去找大将军夫人,跟她说休书之事。”

“来人,送客!”

“是,太子妃。”

阳城某小胡同,胡同某家院子,院子某房间内,奢华的绡账中,青天白日,两具身子如蛇一般缠绕在一起。

绡账中,男人不时发出感叹,“多鲜嫩的一朵花啊,竟便宜了我。”

女人风情万种捶了男人胸口一拳,“死鬼,你说什么呢?”

“这世上有我这么俊的鬼吗?”

……

太阳从正头到傍晚落山,这场巫山云雨才结束,女人如水般贴在男人怀里,软娇娇说道:“花郎,你带我远走高飞吧,我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

男人的下额抵在女人头顶,女人看不到男人面上什么神色,只听到他悠悠说道:“又有什么地方能比京城好呢!”

女人却担心说道:“可是这里,随时随地,都有熟人,我想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去,我们厮守在一起,到天荒地老。”

“你不……报仇?”

“如何不想,可你知道的,那男人和他弟弟竟轻而易举的夺了天下。”

男人在女人看不到的地方垂下眼皮:“你恨那个男人么?”

“谁……”胡若沁对男人情意正浓,根本不想承认喜欢过太子之事,怕男人不要她。

男人勾嘴一笑,尽是嘲弄,嘴中出来的话却情意绵绵,“沁儿,你又何必这样呢,你的处子之身让我魂消三魄,我还有什么不信你呢?”

听到男人这样说,胡若沁连忙仰起小脸看向他,一脸情痴,“花郎,你不介意我心里曾有过别人的男人吗?”

“如果我比他早认识你,你的心里一定都是我,是不是?”男人媚惑说道。

“对,对,花郎,你说得没错。”胡若沁连忙温柔小意回道:“你虽然是个商人,可你比那些人好太多了,你懂我,知我,怜我,疼我,遇到了你,死过的我竟又活过来了。”

这一刻,胡若沁仿佛忘了,曾经眼中都是权势滔天,商人,狗屁,在自己眼中不过是低贱之人,根本不可能入她眼,可现在……啧啧……

男人伸手抚摸女人滑嫩的肩头,悠悠说道:“那你怎么感谢我救活你?”

“花郎,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

“你愿意听吗?”

“我……”

男人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说道:“放心,我舍不得让你再死一次。”

“花郎,你真好!”

“哥哥当然好,让哥哥再好好疼疼你。”

风华俊美男人一个翻身,再次坐到了女人身上,这具软弱无骨的身子,真让人着迷,真是便宜了自己,俯下身子时,他如是这样想到。

大将军府

大将军夫人正在为夫君不能跟太子殿下一起回来,而心情不好:“你问过太子妃了,大将军这个月肯定不回来?”

“是,夫人,太子妃是这样说的。”老嬷嬷回道:“太子妃说,大将军可能要到下个月回来,他要跟前去的黄世子交接军中事务。”

胡夫人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是,夫人!”

胡夫人感到头疼,一方面希望夫君留在平国守备,这样也算得到太子重用;可太子却没有让夫君留下,那她只能希望夫君早点回来,因为她听到风声,听说太子一回来,就要对有战功的人进行封赏,他怕夫君没赶上,没封赏到。

唉,真是愁死了,明明是太子的岳家,可却没有得到任何关照之处,这府中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了。

“夫人……”门口回事嬷嬷叫道。

“叫什么……”胡夫人烦燥的叫道。

“夫人,谢夫人求见。”

“不见……不见……”

“夫人,她说她从太子妃那边过来。”

听说太子妃,胡夫人不得不收起脾气,“让她进来。”

“是,夫人!”

看看,这就是高门大户生存的学问,谢夫人其实在太子妃那里讨了一鼻子灰,可这灰在这里全抖了,她得意洋洋的进了大将军府,暗道,老娘就知道你不想见我,所以才腆着老脸走了趟太子府。

哎呀,还是太子府的名头好用啊,不过,听自家男人说,胡大将军在战功上怕是讨不到什么好,她不屑的勾了勾嘴角,一路到了将军府内院正厅。

“你说什么,休了若沁?”

“对,她不贞谢家,我们也没必要让她为老四守房了。”谢夫人不屑的说道。

胡夫人冷笑一声,“谢夫人,不瞒你说,我头上有还个婆婆,小姑子的事,还真不是我能做主的。”

“那麻烦胡夫人引我去见见老夫人,我来跟她讲。”

“行!”

对于小姑子的事,胡夫人向来是有多远甩多远,她才不会接手这么晦气的事。

果然,老夫人听说谢家要休了小女儿,那就一个闹腾啊,那叫一个寻死觅活啊。

谢夫人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正四品诰命夫人泼成这样,讥笑一声,“老夫人,你这样作天作地为女儿,你女儿她能领情嘛!”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夫人拐棍敲地气呼呼说道。

谢谢扭头不屑说道:“老夫人,你女儿已经两三个月没回谢府了,有人看到她跟一个外地来的俏商人搭在一起,早就没能为我们谢家老四守节了。”

“你胡说。”

谢夫人叫道:“老夫人,我谢家都不怕要脸面了,我还要胡说什么,你要是不信,把你女儿找回来,你亲口去问问,看看我说得是不是真的。”

“我才不信,我不跟你讲,想休了我们家若沁,那也得看看他哥哥答不答,看看他姐夫答不答应?”老太太底气十足的吼道。

胡夫人感觉自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谢家、太子府、胡家,这三家人心知肚名,老太太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

不过,为了谢家名声,她少不得开口:“谢夫人,休人,是万万不可能的。”

谢夫人真是个人精,马上接嘴道:“胡夫人的言下之意是,休人不可以,和离可以?”

胡夫人抿嘴,沉默等默认了。

老夫人叫道:“你放屁,不管是休人还是和离都不可能。”

谢夫人尖笑一声,“要不是不了解老夫人爱女,还以为老夫人你是后母,宁愿女儿守寡,也不让女儿重嫁,可……”

“你给我住嘴。”一直梗在这里的老夫人突然意识到,让女儿重嫁人,好像也不错,眼神看到老大媳妇那里去,示意她让小女儿和离,休书多难听。

胡夫人能怎么办?就算不喜这个小姑子,为了家族的面子,她只能跟谢家周旋了,讨个和离书回来。

风华俊俏的商人从小胡同里出来,一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任由胡同周围各式人等偷窥、探究。

嘉奖过中等品级以下将卒后,京都官员以为三王爷会帮太子处理一些政务,没想到,他竟什么事也不插手,做了一名闲散王爷。

这是有意为之,还是真无意权力?还是说,那个流言是真的,难道他真要把自己的长子过继给太子,既然长子是未来皇帝,他还要费个什么劲呢?

“我觉得不太可吧?”

“什么不可能?”

“过继之事。”

“你没听说吗,三王爷长子的生辰全程都由太子妃在打典。”

“可没听说这宴席办在太子府啊。”

“你傻啊,过继仪式都没举行,那能就去太子府里,这可是皇家。”

“也对。”

“再说了,大郡主呆在三王爷府都多少天了,听说天天跟她弟弟在一起,这不是联络姐弟之情嘛。”

“老天啊,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怎么不是,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也是……”

……

无聊的京都贵族们整天就八卦这些,也不想想,太子殿下马上就要回来了,你们的差当好了没有,小心挨削。

三王爷府

傍晚时分,夏宗泽准时从公务房出来,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

三和问道:“王爷,是落了什么事吗?”

夏宗泽摇头,“我感觉我忽略了一件事。”

三和连忙跟自家主子一起想,“会是什么事?”

夏宗泽摇了摇,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脚步,“我知道是什么事了。”

“王爷……”

“山真道人那儿去了?”

三和好笑的松了口气,“王爷,山真道人可不是我们能管住的客人。”

“他去了哪里?”夏宗泽好奇问道。

三和回道:“说要把阳城周围山灵水秀的地方都闲逛一遍。”

夏宗泽觉得不对劲,但说不上来那里不对劲,一回到后院,就问林怡然,“你说,山真道人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林怡然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

“会是谁?”

林怡然摇摇头。

“难道是哥哥?”夏宗泽猜测。

林怡然想想回道:“还真有可能。”

夏宗泽摸着下巴说道:“难道他是过来看看哥哥有没有子嗣命?”

林怡然凑近说道:“还真有可能。”

夏宗泽又说道:“可我总感觉山真道人这次来,没那么简单,你觉得呢?”

林怡然摇头,“我也觉得,可我也猜不出来。”

“那他来是为何呢?不何能无缘无故过来。”夏宗泽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林怡然摇摇头,“神神叨叨的事,我向来不信。”

夏宗泽看向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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