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妍,见过表嫂!”陆云妍上来就套近乎。
太子妃冷冷的坐在主位,漠然面对曾经的肖想者,这个曾被她当着最大敌人的女人,此刻看来,也不过如此,面对自己,居然需要柔弱来伪装自己。
陆云妍半天没有听到太子妃的声音,忍不住抬头,看向将死却没死的女人。
年节时过来走动,她的气色还没有这么好,怎么一个多月不见,脸色竟红润起来,难道她的病真的好了?
四目相对,空气有点冷。
太子妃先掀了眼皮,居高临下:“说吧,什么事?”
“没事难道就不能来见表嫂?”
“是,我们之间,确实是没事就不要见的关系。”
陆云妍没想到太子妃这么直白,伪装的脸色淡下去,“表嫂何必咄咄逼人,我又没对你怎么样!”言下之意直指她的亲妹妹,揭了她的伤疤。
太子妃垂下眼皮,“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怎么样有什么意思。”
“你这话什么意思?”陆云瑶的语气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你说呢?”太子妃高傲的微抬眉角,那意思也不言而喻,女人之间斗有个屁用,男人的态度才是一切,而太子一直都站在自己这边,你就像跳梁小丑,自己表演罢了。
陆云妍咬牙,微微抬了抬下额,岔开话题:“表嫂,母亲说瑶儿已经到了婚配年龄,还请帮着费心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人家。”
“你等了半天一夜,就为了这事?”
“瑶儿可是我的亲妹妹,难道我为她做点事不应该?”
太子妃眸色幽幽,轻屑说道:“真是姐妹情深,倒是我这个表嫂做了恶人。”
“表嫂,此话言重了,母亲准备过来拜见太子妃,可刚好有事,就让我过来跟表嫂说说,还请表嫂费心一、二。”
太子妃接口说道:“按道理来说,舅母应当不忙才对。”
“表嫂何意?”
太子妃别有深意的说道:“年节下来,人都说文国府的门槛都被踩破了,难道不是为了瑶儿的亲事,竟是别的事?”
陆云妍双眼沉了沉。
太子妃点到正题,神色俨然:“如果要是别的事,我劝舅舅、舅母还是注意点才好,毕竟,他们的侄子是太子,这影响说出去不好,你说是吧,妍儿表妹?”
“不过是一般走动罢了。”
“是嘛!”太子妃悠悠说道:“太子府今年,因着子诚不在,倒是冷清了很多,连年礼都没有收到多少,搞得子诚想拿些贴补军中的将领都没有。”
文国公让陆云妍过来打探话音,结果她还没有打探到,倒是让太子妃先发制人,听出其中的味不对了,不敢接话。
太子妃面笑肉不笑:“咦,表妹,你为何不说话,难道怕我跟你要?”
“表嫂怎么可能会要。”陆云妍挤出笑回道。
太子妃盯向陆云妍:“要是我开口呢?”
陆云妍抿嘴,直起身子,双手放到身前,行了一礼,“表嫂说笑了,要是没什么事,云妍想回去了。”
太子妃嘴角轻勾,“嬷嬷——”
“小的在——”
“送送妍表妹。”
“是,太子妃。”
太子妃看着陆云妍的背影发呆。
大郡主夏宝怡拿着书信从门口进来,遇到了陆云妍。
“大郡主——”
“表姨……”
“有空去文国公府坐坐!”
“好啊,有空就去,”夏宝怡应付式回道。
陆云妍如何看不出来,行了一礼,跟着嬷嬷离开了太子府,上马车之前,看了眼气派恢宏的太子府,内心的叹息只能化作流水而去。
太子府内
夏宝怡不屑问道:“母亲,这个女人来作什么?”
“不可无礼。”
“哼……”夏宝怡做了个鬼脸,“母妃,我们看信。”
“有我的信吗?”
“有啊!”
太子妃既高兴,可隐隐的也有些失望,几封信了,三弟媳没再提到那种不好开口的话,想了想这段时间太子的表现,也许以后不需要她再提了,也许……
“母妃,你愣什么神啊,赶紧拆开看看,三婶给你写的什么?”夏宝怡着急的问道。
太子妃微微一笑:“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就不要看了。”
夏宝怡不高兴了:“可我每次都给母妃看了,母妃为何每次都不给我看?”
“以后,你会懂的。”
夏宝怡撇嘴:“你们大人就会说这句,可三婶不会说这话,她总是耐心的告诉我这个或是那个。”
太子妃笑笑,“你就缠着三婶吧!”
“什么叫缠,我们是朋友!”夏宝怡义正言辞的回道。
“朋友?”
夏宝怡得意的回道:“是啊,三婶说我们既是亲戚,又是朋友。”
太子妃抿嘴一笑,“一个十岁的朋友!”
“三婶还有更小的朋友呢!”
“呃……”
“小白呀!”
“噗……”太子妃忍不住笑出声。
“母妃,你当不当我是你朋友?”夏宝怡问道。
太子妃摇头,“我当你是我女儿”
夏宝怡撅嘴:“没意思,你看人家小白,这么小,就有母亲做朋友。”
太子妃笑道:“母亲就是母亲,那来的朋友。”
“不跟你说,反正三婶愿意和我们做朋友。”
太子妃说道:“你高兴就好!”
夏宝怡问道:“母亲,阳春三天就要到了,你会不会跟我到院子里跑步?”
“这个……”作为太子妃,太子府的当家主母,太子妃不好意思在院子里不成体统的跑步。
夏如怡撅嘴:“我就知道母妃会这样,我让父王给我们单独僻了个小院子,到时,我们到那里去跑,没人看见,母妃你觉得怎么样?”
太子妃点点头,“行!”
夏宝怡高兴的说道:“这样,不久的将来,我就会有小弟弟了,跟小白一样的小弟弟了。”
太子妃轻轻笑了。
宣城上官家
上官夫人把林怡然给的相亲对象给了上官明才,“爹,这些人都不是宣城人士,媳妇无从打听,你看……”
上官明才拿过资料,浏览了一遍,对上官乐驹说道:“乐儿,为你妹妹选个好夫婿。”
上官乐驹从爷爷手中拿过资料,“可是爷爷,如果我觉得好,但是妹妹不觉得好呢?”
“……”上官明才看向长孙女。
上官淑兰叹了口气,“就按大哥的口味来吧。”
“什么叫按我的口味,你自己没主意?”
上官淑兰哼道:“我们女人看男人,跟你男人看男人的角度肯定不一样了。”
“爷爷……”上官乐驹还真被自己妹妹给说住了。
上官明才捋须说道:“你妹妹说得不无道理。”
“那怎么办?”上官乐驹发愁。
上官明才想了想,说道:“不如你打听时,把你妹妹带在身边。”
“啊……”
“啊……”
兄妹二人同时惊叫。
“兰儿将来是王妃的女官,总得有眼光、见识,可是眼光和见识需要磨练,着个男装,跟你一起出去溜达一圈,也算见见世面。”
上官淑兰差点跳起来:“哇,爷爷,你真让我出去啊”
“是啊!”
“太好了,爷爷,我早就想出去看看了。”
上官夫人担心问道:“会不会对兰儿的风评不好。”
上官明才摇头,“无防,听说夏王妃就是女扮男装的巾帼豪杰。”
“夏王妃……”
上官明才回道:“对,我今天上衙,特意和宣城太守陶大人聊了聊,知道了不少事情。”
“就是那个定城酷吏陶仁泉?”上官老爷问道。
“嗯”上官明才点头:“今天跟他聊了不少,他就是被夏王妃带着发迹的。”
“天啊……”
上官明才继续说道:“我一直有个疑惑,今天终于算是解了。”
“爷爷,何疑惑?”
上官明才回道:“三年前,夏宗泽杀人还不眨眼,三年后,他已经把民心放在了第一位,这位平民王妃功不可没。”
“竟是这样?”上官父子同时惊叹。
上官明才点头,“女人也分很多种,夏王妃就是那夏王爷的贤内助。”
上官夫人笑道:“按父亲所说,这已经不是贤内助这么简单了。”
上官明才点头,“是啊,已经不是贤内助了。”
宣城王府书房
范先生等人正坐在夏宗泽的书房里,正在讨论一此事情,一些关于宣城根基的事情。
凌齐轩问道:“王爷,你是这个意思?”
夏宗泽点头:“对,我将留五万大军给你,余下的五万,你慢慢招起来,保证宣城和定城有十万大军常驻。”
凌齐轩点头,“好,我明白了!”
“多让兵卒和将领和本地仕族或是平民通婚,融入到地方上来,以便你管理军队。”夏宗泽继续说道。
“好,多谢王爷想得周全。”
夏宗泽说道:“我和然儿说了,我们先起个头,给几个级别较高小将娶宣城当地贵族小姐,以达到融入宣城的圈子。”
凌齐轩点头:“全凭王爷作主!”
夏宗泽笑笑:“这几天我会跟小然做红娘,你也过来,全当散散心。”
“好啊!”凌齐轩高兴的说道:“我们倒是很久没空一起闲逛过了。”
夏宗泽点点头,“叫上陶大人。”
“好!”
正在这时,门口小厮传话,“王爷,马老爷来了。”
“让他进来。”
“是,王爷!”
不一会儿,马秃三被小顺带了进来。
“王爷、王妃,范先生、凌将军……”马秃三进来就行礼。
“马叔,别客气了!”林怡然抱着小折站起来,让三和搬椅子。
马秃三笑道:“王妃太客气。”
小白看到马秃三伸头笑了一下,可爱极了。
“你看,小公子看到我笑了。”马秃三高兴的说道。
林怡然笑道:“那是当然,他手里好玩的东西,十个有七个是你淘来,看到你能不笑嘛!”
“哈哈,小公子高兴就好。”
林怡然问道:“马叔,资料带过来了吗?”
“带过来了!”马秃三边说边把一个厚厚的公文袋递给了三和。
夏宗泽伸手抱过小白,林怡然打开公文袋看里面的资料,“这些都不是官面上的东西,打听时,没引起别人注意吧?”
“梅公子帮了不少忙。”
林怡然点头,“嗯,我知道了。”边说边大致翻了一下,看完后,顺手给了范先生,“先生,按这个给小将们联姻。”
“是,王妃。”
林怡然笑道:“那我们就边公边私把宣城玩一遍?”
范先生笑道:“沾王妃的光。”
林怡然故意皱眉头,“范先生,这宣城大半边被你逛了吧?”
“呃……”范先生不自在笑笑,“那个怎么能跟这个比,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他们,那能自在的玩。”
“说得也是,那就放过你了,先生!”林怡然故意一本正径的回道。
“多谢王妃放过卑职。”范先生也笑意盈盈的配合回道。
一时之间,王爷书房气氛融洽,他们开始把话家常。
宣城某胡同一个普通的二进宅子
从军营回来时,已是傍晚,盛硕的心情有些雀跃,听杨将军暗示,自己的婚事是王妃亲自上手过问的,给自己的找了个相当不错的夫人,想想过往,自家充其量也就是村里一个小地主,挣军功让自己济身新贵,现在又跟名门望族联姻,将来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了。
侍卫敲门,“老夫人,将军回来了。”
还没让他们等,门就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拘紧的问道:“可是盛将军回来了?”
“正是,你是……”侍卫问道。
“我是老夫人刚买回来的守门人。”
盛硕先是皱了一下眉,转念一想,自己大小也是正五品将军了,有个守门的也不算过分,松了眉头,跨进了门内。
不一会儿,院子里迅速出列了不少下人,个个上前迎接他回来,“将军——”
盛硕皱眉。
“大哥,你回来啦!”盛月甩着帕子,穿着崭新而艳丽的曲裾深衣娇滴滴的迎了出来。
盛硕的眉头能夹死苍蝇,不过他没吭声,径直问道:“娘呢?”
“在正堂。”
见大哥没有赞美一声,盛月忍不住问道:“大哥,你看我的新衣怎么样?”
盛硕年了一眼,“做事方便吗?”
盛月挥了一下自己的广袖,“我是将军的妹妹,还要做事吗?”
“你……”盛硕忍住要出口的怒话,进了正堂,见到老娘连忙行了一礼,“娘——”
“硕儿,你回来了,回来的正好,娘正有事跟你说。”盛氏高兴的招了招手。
“娘,何事?”盛硕上前。
盛氏拉着儿子的手回道:“娘给你找了一门亲事,小娘子好得不得了。”
盛硕松了老娘的手,压着不满说道:“娘,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天下不平太,我不成亲。”
盛氏不管儿子的反应,仍旧高兴,说道:“傻孩子,说什么孩子话,你都二十好几了,你不急,娘亲急,我还要抱孙子呢!”
“娘,你别操心了,我的亲事有人作主了。”盛硕本不想说的,现在不得不说出来。
盛氏直接瞪眼:“谁敢越过你老娘去?”
“娘,王妃敢不敢?”盛硕微怒。
“啊……”盛氏被儿子堵上了。
觉得自己态度有些过了,盛硕不忍心,放缓语气:“娘,你别乱操心。”
盛氏连忙从主位站起来,到了儿子跟前,“硕儿,王妃给你找了什么样人家的小娘子,有娘给你找的好吗?”
“娘,你胡说什么呢,王妃当然给我找得是最好的……,娘,你才来宣城几天,你能认识谁啊,别乱找。”
盛氏说道:“娘给你找的小娘子,就是大街上卖粮铺子里老板的女儿,可好着呢。”
盛硕抽了抽嘴角,“娘,回了人家,我不会娶的。”
“儿啊,人家小娘子长得杏眼桃腮,可标致了,一般人家还求不到呢,听说你是将军,才肯嫁过来的。”
盛硕叹气,“母亲,你儿子要娶的官家小姐,你说那个好?”
“娘不要官家小姐。”盛氏直接回道。
盛硕惊了一下,“母亲,你说什么?”
盛氏知道自己失言,干脆直接说道:“你要是娶了官家小姐,娘在这个家里还有地位嘛。”
“娘,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我怎么不会这样么想。”
盛硕从没有想过,阻碍自己发展的不是别人的绊脚石,也不是自己的骄纵膨胀,居然是生养他的老母,这让他情何以堪,再转头看看自己不知高低的妹妹,突然发现整个人生都不好了,甩了一下手,转头就朝外面走。
“硕儿,你去那里?”
“我出走走。”
“你饭还没有吃呢?”
“我到外面酒肆里随便吃一点。”
“硕……”
盛硕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感觉整个心都是空的,脑袋发沉。
“将军——”
“大街上,别这样叫。”
“公子。”
“小宋,你是孤儿吗?”
盛硕的随身侍卫宋厚竹点头,“是!”
盛硕摇头失笑却没有吭声。
宣城大街另一头,跟着哥哥出入宣城各大场合的上官淑兰,算是经历了一把大世面,走在二月底三初的晚风中,心表舒畅,意境开阔,觉得人生有意思极了。
看着快意人生的妹妹,上官乐驹问道:“还觉得哥哥是坏人吗?”
“还不错吧!”
上官乐驹伸手拍了一下妹妹的头,“男人要成事,逢场作戏必不可少,只要不丢了自己的本心,知道自己在什么,那便是个成功的男人。”
“可是哥哥,那楼子里的女人真是媚骨无双啊,你怎么就能忍住。”
“也会有忍不住的时候。”
“啊……”上官淑兰捂嘴。
“别大惊小怪,一次又一次面对诱惑,一次又一次坚壁自己的内心,不正是男人成长的过程吗?”
“原来是这样?”
“听哥哥的,与其让男人婚后乱搞,不如让男人婚前荒唐,只有这样,他什么都经历了,才能知道家庭的重担。”
上官淑兰点头,“那未来的嫂子正幸运,哥哥是个伟丈夫。”
“哈哈,那当然,我要向爷爷一样,做个世事通明的伟丈夫。”
“哥哥的意思是,爷爷年轻时……”
“我经历过的事情,爷爷必定经历过,我没经历过的事情,爷爷必定也经历过。”
“怪不得我们的爷爷如此通透、开明。”
“那是当然!”
二月末的夜晚,上官乐驹给本就聪慧的妹妹上了一堂男人课,对她以生的人生影响极大。
灯光朦胧的黄昏初上,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人群接踵磨肩,显得热闹而繁华,在一切美好的背后,总有些阴暗。
一个小贼盯上了神态怡然的男扮女装的上官淑兰,目光不停的在她腰间玉佩扫过。
同一片星光,同一个大街上,有一个男人正在愁怅,在二月清冷的风中,感觉人生没意思透了,突然不远处传来抓贼的声音,“站住,前面那个小贼,给我站住。”
前跑后追,引得大街一阵混乱,盛硕握住自己的佩刀,前后看了看,判断自己要不要出手。
就在这时,有个小后生可能跑岔气了,停下来歇气,被后面涌上来的人群挤得眼看就要摔倒。
盛硕伸手就接住歪倒过来的小后生,顺着涌挤的人群滚了一圈,在滚的过程过,可能看小后生比较娇小瘦弱,他下意识保护了他不受伤害。
滚到边上安全处,盛硕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后生,“小哥,有没有受伤?”
小后生惊呆呆的盯着盛硕看,听到他的声音,才醒过来,“没……没有……”低下的头,脸上红扑扑的。
盛硕年轻,根本注意不到这些,声音沉稳:“看你年岁不大,天色已晚为何不回家,还在街上,很是危险。”
“正准备回家。”小后生连连点头。
“原来如此!”盛硕扶起小后生,笑道:“现在宵禁的比较早,快点回家吧。”
“多谢大位,不知大哥贵姓,小……生好叫哥哥来感谢你。”小后生显得很腼腆。
盛硕朝前面看过去,“哪个是你哥哥?”
小后生朝前面看过去,“天啊,我哥哥抓到小贼了,太好了。”边说边跑了过去。
前面,一个年轻人一把抓住了小贼的衣领,“把抢的东西拿出来。”
“我没……没拿……”
“你还狡辨?”
“没……没……”
盛硕跟着小后生走到了被围的人群当中,发现小贼两只眼珠子乱转,正伺机逃跑,双眼打量了一番小贼,对侍卫小宋说道:“搜他罗裆。”
“你敢……”
盛硕轻屑一笑,“就你这点招术,还想出来混,小宋别管他。”
军队攻城后,小军卒抢金银珠宝,藏得地方还要花样百出,那次不被自己搜出来,这点小伎俩,根本不够他瞧的。
“是,公子!”小宋伸手就从他深衣内罗裆中掏出了一个玉佩,挂腰的那种。
“是不是这个?”盛硕问道。
小后生点了点头。
盛硕伸手接过来递给小后生。
小后生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
“不是你的东西?”盛硕感到奇怪。
“是!”
“那你……”
小生别过红着的小脸,不去看贼。
盛硕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东西从罗裆拿出来,小后生嫌晦气、有污,他把玉佩递给哥哥,“你是他哥哥吧?”
年轻公子伸手接过玉佩点头,“多谢了!”
盛硕转头,“小宋,让巡街衙役过来,把他带到衙门去治罪。”
“是,公子。”小宋去处理小偷了。
年轻公子见盛硕年纪虽轻,可是处理事情却井井有条,沉着大气,有大将风范,拱手笑问:“多谢这位公子,不知公子贵姓?”
盛硕微微一笑,没有回自己姓什么,而是说道:“早点回去吧。”说完,转身找酒肆去了。
那处理事情时的果断、稳重;那转身时的潇洒背影,让小后生一直盯着盛硕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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