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城,白眉道长的大名还是如雷贯耳的,很多人找他算命,但他一个月只接三单,从不逾越,至于说走街穿巷,这种情形每年有一次,倒也不显得突兀。
庞大人跟前文中提到的宁国叶大人有着一样的官职——司马少正。

可他这个司马少正,可不像叶大人一样有实权,可以掌管军马辎重,他没有女儿在宫中,没人给他吹枕头风,至使一个肥差一点油水都没得捞,让费尽心机爬上来的庞大人大为怒火,却毫无办法。

为何这样说呢?

陵国大司马一职,被陵太子兼任了,前文中说了,他是个多疑的人,庞大人太过钻营,让陵太子心生防备,架空了少正之职,使他无所事事,那还有什么油水可捞呢?

庞大人也曾想用女儿取得权力这条捷径,可是陵太子不好女色,更不成亲,府中有小妾,简直就是摆设,那他把女儿送过去还有何意义,也曾走过春平候这条道,春平候到是和颜悦色,暗地里也很欣赏他,却没有用他,不知何故?

春平候不来事,他想过二王子,可是二王子被春平候护得跟铁桶似的,他没机会下手。

可是,春平候去定城跟陵太子联手防卫定城了,似乎是上天给自己的绝好机会,他一直暗暗活动,找机会接近二王子。

这不,机会终于来了,他一直交好的区伯府区大人,找到机会巴接上二王子了,把他请到了他经营的暗妓馆。

庞大人穿戴一新,准备出门,在门口竟遇到了白眉道人,这些当官的人,第一反应是警觉,其它反应是算运道、富贵。

“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是,大人!”

贴身长随连忙过去打听,不一会儿回过来,悄声说道:“在给隔壁算命。”

“算什么命?”

“他说隔壁今年宜嫁女,有大福、儿孙满堂之像。”

“嫁女?”庞大人思索问道。

“是,大人!”

庞大人眯眼想了一下,说道:“把小姐的生辰八字拿出来。”他要去见贵人,如果自己的女儿命好,岂不是可以……

“好咧,大人!”

一刻钟后,白眉道长被庞大人请进了府内,让女儿出来给他摸了骨。他低声问道:“道长,怎么样,有没有大福大贵之相?”

白眉道长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庞大人失望的皱了皱眉,没心情的叫道:“来人,拿银子!”

“老爷,给多少?”

“二两。”

“是!”

庞大人起身准备出门。

白眉道长出声道:“大人,你女儿没运道,可是老道觉得面端有一股鸿运之气扑面而来。”

失望的庞大人连忙停下脚步,兴奋的问道:“我正准备出门,你说我能心想事成吗?”

白眉道长回道:“鸿运当头,想不成都不行。”

“……”庞大人没想到老道士这么肯定,高兴的叫道,“拿银子,赶紧拿银子……”

“老爷多少?”

“二千两。”

白眉道长却摇头:“这位大人鸿运当头,老道我也算沾了运道,这银子就不收了,刚才的二两足矣。”

“道长莫不是嫌少了?”庞大人皱眉。

“贫道从不打诳语。”

“这……”

白眉道长轻甩拂尘,“告辞了,这位大人!”说完后,另一只手让小陶淘牵着,出了庞府。

等人走后,贴身小厮高兴的叫道:“老爷,你能心想事成了。”

庞大人满面红光,“走——”

“好咧!老爷!”

宣城某馆楼,此处隐于达贵官人与市坊交集处,让人觉察不出,它究竟是贵人的宅院,还是市坊的铺子。

幽深的庭院里,最豪华奢侈的房间里,坐着三两个人,就算三两个人,也明显按等级制坐着。

侧边而坐的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谄媚的笑道:“二殿下,感觉这里怎么样?”

二殿下端着酒杯抬眼环视了一圈,说道:“不错!”

“多谢殿下看得起眼。”

二王爷郑昊则傲慢嗤鼻,“区大人,别把官场的那一套用在本王身上,想说好,你就说好,本王不会瞧不起你。”

“是,是……”区大人奴颜卑色。

“说吧,你找本王来干什么?”郑昊则漫不经心的问道。

区大人犹豫一下才问道:“二殿下,听说王上病了?”

郑昊则倏一下,阴毒的目光马上射过来。

“王……王爷,小……小的全是为了你……”区大人被他扫得趴到了地上,连忙低声呼道。

“何意?”

区大人抬起头,仿佛神秘的说道:“王爷,你看现在的机会多好啊!”

“放肆!”

“是,是……小的放肆。”区大人不敢说话了。

陪坐的庞大人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小的难得有幸见到你,真想像殿下倒倒心中的苦水,可想想还是算了。”

“你有何苦水?”

庞大人苦叫道:“王爷,小人空有一身抱负,却没办法实现,你说我苦不苦闷。”

“何意?”

“小的官居从四品司马少正,本应公务繁忙才对,可现在,下官上下衙除了喝茶还是喝茶。”

二王爷抬眼,嗤笑一声:“在太子手下干活,你还想怎么?”

“是,是……王爷所言极是。”庞大人说道:“要是我能像李民田李少丞一样,在王爷或是候爷手下做事,那真是小的上辈子休来的福气。”

二王爷眉头皱起,“庞大人是吧!”

“正是小人——”

“我怎么觉着你话中有话?”郑昊则打仗不行不错,可是从小在权力中浸淫,就算没有天份,对这些官场之事早已熟谙,听点话外话还是能听出来的,更何况对手故意露出破绽,他就更能听出来了。

“没有,没有,小的就是觉得能在王爷……候爷手……”

“不说实话?”

庞大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朝区大人看了几眼,欲掩饰又不掩饰的样子,勾起人无限的好奇心。

二王爷面露戾气。

区大人连忙站起来给他斟酒。

二王爷挥手就把酒杯捋倒了,“到底什么事瞒着我?”

“这……这怕是……”庞大人还是不敢说。

“免你无罪!”

“谢……谢王爷……”庞大人双腿跪下,把关于李少丞跟候爷庶务管之间的事说了出来。

二王爷盯着两位大人久久没有开口。

一直到子夜,楼馆里的人才陆陆续续出来,马秃三抄着手隐在暗色中离开了这座隐形的楼馆。

江城将军府

已经过去十多天了,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了,林怡然急得口里生疮,有些心神不宁,而夏宗泽又不在身边,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夫人,你是不是担心马叔他们?”

“嗯!”

林怡然不少事都曾带着苏小兰,她知道事情不好做,全凭临机应变,一个弄不好,就会丢了小命,吐吐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丫头们的声音,“王爷!”

“子韬——”林怡然惊喜的迎了出去。

夏宗泽带着一身寒意回来了,“然儿……”

“子韬——”林怡然跟小燕子似的扑到了他怀里,自从定城开战,他就没有回来过。

苏小兰已经出去了,把时间留给了小两口,不过她出去了,成了另一对小两口,风尘仆仆的三和看到她,咧嘴傻笑。

“傻笑什么?”虽然成婚有一段时间了,可每次小别一段时间后,苏小兰看到三和,总会脸红。

门口两个中年婆子笑道:“小兰姑娘赶紧带着和侍卫回去洗洗漱漱吧,这里有我们。”

“那真是多谢祥婶、桂姑姑了。”

“客气啥,冬天冷,小两口赶紧回去热乎热乎。”

苏小兰的脸又红了,收拾了一下,交待了一些事情,跟三和回去了。

四喜一个人可怜巴巴的立在门口,看着三和小两口肩并肩回去了,咋感觉这么凄凉呢。

马大妮已经知道王爷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弄夜宵,手脚很快。

四喜想了想,进了厨房,转转悠悠看了一圈,看到什么能吃的东西,顺手捞一块,瞄到了马大妮额头的汗:“这么急干嘛?”

“外面这么冷,快点弄好,让王爷跟你们暖暖身子。”

四喜抱起胳膊,支着一只脚站在马大妮身边,“王爷王妃这会儿怕是没功夫吃。”

马大妮愣了一下,脸迅速红了,几不可见的离四喜远了一点点,虽然用肉眼看不出这移动的距离,可是四喜感觉相当不爽,看似随意换了一下支着的脚,实际上朝马大妮靠近了很多,几乎能碰到她的衣服,可能一直在厨房忙碌,她身上不仅暖和,而且有一股面食的香气,相当好闻。

马大妮感觉有一根大柱子立在自己身边,相当有压力,很不自在,突然说道:“我……想起来,平底锅里有蛋糕,给小白吃的,没吃完,我拿两个给你。”说完,马上就跑开了,拿了几个小蛋糕递给四喜。

四喜垂眼看着蛋糕未动手。

“你……不喜欢吃。”

“没有——”四喜突然抬头,朝大妮咧嘴一笑,一股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朝大妮扑面而来,大妮感觉自己的脸好像烧起来了,慌乱之下,赶紧把蛋糕塞到他手时,站在案桌的另一边忙自己的去了。

四喜边吃蛋糕边看空开的一大段距离,眉毛抬了又抬。

坐在灶头烧火的婆子,暗暗偷笑,心想,王妃身边怕是又有一对要成亲了。

夏宗泽小两口相互抱着温存了一会儿,坐在床边低低说着战事。

“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难搞。”

林怡然问道:“主要是哪方面?”

夏宗泽回道:“地形上,都是连绵起伏的山岭地带,他们建了函关,很难打进去。”

“一夫守关,万夫莫开。”

夏宗泽头疼的点点头。

林怡然说道:“那你们只能奇袭才能成功了。”

“如何算奇袭?”夏宗泽好奇的问道。

林怡然想起了现代攀岩,又想到攻城战役,“不是有攻城软梯嘛?”

“攻城软梯?你的意思是通过软梯偷偷攀进定城?”

“这样可不可以?”

夏宗泽回道:“想过,但是好像没有什么好的地理位置,再说,我们的军队只适合平原作战,没有这样的经验。”

林怡然从夏宗泽的腿上站起来,“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华云山,你还记得吗?”

“知道。”

林怡然说道:“听说有些山匪非常会攀岩。”

夏宗泽不解的看向林怡然,“他们为何要攀岩?”

“听说是为了采燕窝,或是采岩石上珍贵的药材。”林怡然回道。

“原来如此!”夏宗泽问道:“难道你想让我找这样的人过来攀爬到定城内,可他们没有战斗力,爬进去又有何用?”

“也许有用,也许没用。”

“什么意思?”

林怡然说道:“如果配合其他计谋,我觉得可能会达到奇袭的效果。”

夏宗泽抿嘴,“行,我试试。”马上起身,出了房间,到了外厢房,“来人——”

四喜正在厨房,听到小丫头过来传话,连忙小跑着过来,“候爷——”

“让夏二雨到华云山找会攀岩的山夫。”

四喜愣了一下,“是,王爷!”

夏宗泽重新回到了房间,刚想坐下,兰香过来问话,“夫人,要不要传饭?”

林怡然点头,“传吧!”

“好咧!”兰香高兴的出去了。

林怡然说道:“赶紧过来洗漱一下,吃饭。”

不一会儿,洗漱好的夏宗泽先去抱了抱睡着的儿子,“儿子有没有想我?”

林怡然低声,“咋能不想呢,房门口一有响声,他就朝外面看,见进来的人不是你,小表情可失落了。”

夏宗泽轻轻的亲了又亲儿子,连饭都不知道吃。

小白竟被夏宗泽的胡荐根给戳醒来,“啊……啊……”一见到自己的老爹,那亲昵劲真是无法形容。

“儿子……我的亲儿子……”夏宗泽把儿子举到自己头部,他的脸噌在小家伙的怀里,噌得小家伙咯咯笑个不停。

父子俩个亲近了一会后,林怡然提醒道,“小白也没有吃,刚好,一起吃。”

“走咧,儿子,咱们一起吃饭去。”说完,把小白驾马坐式坐在自己的脖子里,惹得小白又是一阵疯乐。

冷清了多少天的房间,到处充满着温馨、热闹。

小白没有向往常一样坐在自己专属凳子里,而是坐在夏宗泽的腿上,父子俩人一起吃饭,你一口,我一口,一直吃了很久,才吃完了晚饭。

父子两人又闹腾了一会儿,小白困了,但是他就是不松手,不肯定睡到自己的小床上,夏宗泽一直抱着他,一直到睡熟,那小手还扯着他的衣襟。

夏宗泽幸福的苦笑:“这孩子……”

“他又怕眼一眨,你不见了。”

夏宗泽低头忍不住又亲了亲儿子的小嫩脸,“真能把人心给化了。”

林怡然微微轻叹道:“今年过年怕是要在这里过了。”

夏宗泽没有吭声,算是默认了林怡然的话,轻声问道:“见过凌齐轩了吧”

“嗯,我让他去宣城了。”

夏宗泽惊讶的看向林怡然。

“你在前线忙,我就没让人告诉你,我派人去宣城了。”林怡然说道。

夏宗泽马上问道:“你想做什么?”

“做一做春平候做过的事。”

“玩春秋手法?”

“差不多。”

“陵国二王爷郑昊则?”

“对!”

“怎么做?”夏宗泽问道。

林怡然回道:“大体思路是想引他上位,引起陵国动乱,最主要的是瓦解三方联盟。”

“哪三方?”

“春平候和陵太子,春平候和二王爷,当然,陵太子跟二王爷本就不对盘。”

“春平候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夏宗泽感慨。

林怡然微微笑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二王爷可不是陵太子,我的这个计谋或许能成功。”

夏宗泽微微点头,“如果能让陵国京城乱上一阵,我们奇袭又有效果的话,那么年前能攻下陵国,就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林怡然笑道:“就看我们运气如何了。”

夏宗泽低头又亲了亲睡着了的儿子,低声笑道:“儿子,就看我们的运气如何了。”

宁国淄城

宁太子没有急着打淄城,而是采用了持久战,和城内的平太子耗粮食供应。

整个淄城外缘来粮渠道全部被宁太子封锁死了。

守在城内的平太子大骂一句,“果然如父王如说,宁太子此人诡计多端,一点也不假。”

“殿下,那我们现在……”

“找人去核一下,城内的粮食能供我们吃多久。”

“是,殿下!”

淄城外某小村

宁太子在一间民房住下,正在批改从京城而来的公文,小将邱锦宏闯进了太子公务房。

“这么没规矩?”赵先生严厉的训到。

“殿下,卑职也是不得以才这样做的。”小将邱锦宏连忙解释。

太子殿下微愠:“何事这样没有体统?”

邱锦宏回道:“殿下,我二叔被文国公抓了。”

赵先生说道:“殿下已经知道,会妥善处理的。”

邱锦宏请求道:“殿下,你一定要救救我二叔啊,要不然,我祖母可受不起这打击。”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

等邱锦宏出去后,赵先生叹了口气,“邱家在京中是个大族,邱家三房,大房是刚才的邱小将家,二房,是跟着太子做事的邱都内,三房的儿子邱云泽跟着三王爷,现在留在通州守备,文公国拿他开刀,真是……”这是公开跟太子殿下叫板啊!

宁太子不动声色,“让京城的相关人员注意,关在大狱里不动可以,但是动手定罪,马上动起来。”

“是,殿下,下官明白了!”

“我倒要看看,我这个好舅舅,倒底想做到什么程度。”

赵先生点点头,转身出房间,突然又转过头,说道:“听说卫王没同意小郡主嫁给卫小王爷。”

宁太子轻轻一笑,“他想求得外势力,可惜这主意没打成。”

赵先生明白,这次回京后,这舅甥怕是要撕破脸了。

陵国京都——宣城

回到宫时,二王子的心绪一直不宁,显得心不在焉,贤妃跟他说话,他好像没有听到。

“则儿,母亲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啊……母妃,你在说什么?”二王子愣过神来。

“说什么,说你那让人生气的父王。”

“父王又怎么啦?”

“这老不休的为了……竟……竟……这是要弄夸自己的身子呀!”

二王爷是个成年男人,贤妃说的话,他当然听得懂,不知为何,他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

宣城某中等小客栈

凌齐轩等人正在房间轻轻说着宣城动态。

凌齐轩抱歉说道:“我也没能帮上忙。”

马秃三安慰说道:“凌老弟,快别这样说了,你吸了他们的注意力,我们好做事多了。”

“这谁都会做。”

陶大人笑道:“除了你这样玉树临风的公子,让别人还真没有这样的郊果。”

“陶大人,你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陶仁泉回道:“白老道已经如约帮我给那个有野心的官员算了命,马老弟也探查到他和一个伯府的大人一起见过二王爷了,估计已经在二王爷耳边挑拔事非了,现在就看这个二王爷动不动心了。”

凌齐轩分析说道:“郑昊则在打仗上一点天赋都没有,但是非常贪权,他跟春平候时常闹情绪,都让春平候和贤妃摆平了,如果但凡他心里曾经有过这些想法,那么只要一点点暗示,他就会翻脸不认人。”

陶大人赞同说道:“凌老弟分析的不错,春平候时常觉得恨铁不成刚,苦口婆心,到二王爷那里,他未必领情。”

凌齐轩叹道:“真希望他脑袋跟打仗时一样糊涂。”

“这要看天意了。”陶大人突然说道:“也许,这次,林小哥不让我们来,陵国宣城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大人为何这样说?”凌齐轩好奇的问道。

陶仁泉回道:“我们来这里,虽然一直在寻找机会,但我们在宣城毕竟没有根基,除了我想到以前的上司,其他时候,都没机会接触到宣城的贵族圈子。”

凌齐轩说道:“大人说得没错,如果小然在这里,我想局面也许会很就打开。”

马秃三跟着感慨:“她总能想到我们不能想到的点上。”

“我们现在除了靠碰运气,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也许可以做点什么?”凌齐轩突然说道。

“凌老弟想到了什么?”

“天命所归这些事情,你们觉得怎么样?”

“推波助澜?”

凌齐轩点点头,“众人烁金嘛!”

“对,那就试试。”

……

陵国定城

春平候一直关注宣城的动态,不停的收到宣城来的公文或是信件,当他看到区、庞二人之事时,阴沉着脸,“想爬上去,早说啊,我汤某人别的本事没有,想让谁做个几品官的本事还是有的。”

幕僚担心的说道:“候爷——”

“教训一下姓区的,至于姓庞的,怎么爬上来的,就让他怎么摔下去。”

“候爷,这么急处理这二人,怕是引起二王爷……”幕僚提醒道。

春平候不以为意:“他要是懂事,我还操这些心干嘛!”实际上,他有自己的小九九,为了自己的绝对权威性,他想敲山震虎,让外甥收了不该有的心思。

“候爷,要不等等……”幕僚再次提醒。

“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以。”

幕僚见自己劝不住,只好回道:“是,候爷,那属下马上去办。”

“嗯!”

说陵太子刚愎自用,春平候这算不算呢?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种行为无疑是推波助澜,把陵国推上了万怯不复的地步。

通过一段时间摸索,马秃三终于混到了某街坊,这里是陵国宫里太监和宫女们采买的地方,商铺不仅栉比鳞次,而且卖的东西不仅多,而且杂,简直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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