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使请补齐订阅哦~达到订阅却看不了的麻烦清下缓存哦~  冯钰越发委屈起来, 眼眸渐渐涌上水意,赶忙将脸撇了过去防止被她瞧见。
夏西琼看着她这般可怜委屈样子,不由也轻叹一声,不过也是个痴迷于情爱容不得眼里沙子的傻女人。

计谋蠢毒, 上不得台面。

性子浮躁, 解不了危机。

这般的人夏西琼平日里根本不屑对付。

若不是冯钰屡次要谋害自己性命, 自己也断不会施了计让她处处难堪,平白受了冤屈。

她如果当日住手, 或许还能稳稳当当地做这太子妃。

只是现在……

“昨日太子有事未能与太子妃洞房, 我若是太子妃,现在便早回去做准备,而不是在这儿与我争长短, 平白辜负了好时光,也惹得太子不高兴。”夏西琼垂下手臂淡淡提醒道。

冯钰不留痕迹地抬起袖子抹了把泪, 到现在她倒也看清了形势,如今无论如何她算是动不了夏西琼了。

纵使夏西琼怎般不对, 此刻她的话确实是真的。

只有谁抓紧了太子的心,谁才方能赢得真正的胜利。

只是现在她做的事太子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太子还能原谅她么。

不过总归太子还是要给她三分薄面的, 她毕竟是皇上亲封的太子妃。

论起地位, 断断不是夏西琼一个亡国公主所能比的上的。

自己在这与她相争, 掉价的很。

可是一旦想到太子的目光长流连于夏西琼, 她就恨不得让夏西琼整个人消失。

冯钰不甘心地瞪了眼夏西琼, 方愤恨地摆了下衣袖带着人走出了栖霞宫。

蒋英看着冯钰的背影, 方才松了口气。

冯钰虽不得太子所喜,可她的父亲陵阳候却是太子的一大助力,若是真的撕破了脸怕是太子也难办。

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她就这般欺侮了和安公主,这倒是让他陷入了两难之境。

“今日多谢蒋英将军相助。”夏西琼笑吟吟地说道。

蒋英触及她含笑的美眸,顿时忙闪躲地缩回了视线,抑制住心中的悸动,沉声道:“公主不必客气,这是末将的责任罢了。现如今公主的危机解除,末将便先行告辞。”

话毕,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栖霞宫。

蒋英感受着心上层层叠叠、蜂拥而至的落寞,他不由讽刺地扯了扯嘴角,他竟是喜欢上了一个最不该喜欢的女人。

原先不过是愧疚和同情,忍不住地多加关注、多加关照。

不知是什么时候,这种感觉竟悄悄发酵成一种隐秘的情感,不见的时候心中发狂的想念,她出现的时候便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难以切齿地是他竟还隐隐有些感谢于冯钰的闹事,正是因为冯钰,他方能名正言顺的保护她,来看她一眼。

夏西琼收回落在蒋英身上的目光,吩咐着一旁的秋儿,“叫人将朝南面的偏殿收拾起来给姑姑住下,再派人准备些吃食给姑姑。”

罗钦心中一暖,朝南面的房子冬暖夏凉,算的上整个宫殿内最好的住所。

公主心思细腻体贴甚至连吃食都准备上了,她忙福身道谢,“奴婢谢过和安公主。”

夏西琼温婉一笑,“姑姑不必多谢,往后怕是我要叨扰姑姑多日了。今日姑姑前来怕是累了,且先在偏殿住下,明日再教习吧。”

目送完罗钦姑姑,夏西琼方走进栖霞宫坐在梳妆台前将繁琐的发饰拿下。

【今天李承祈歇在朝霞宫,你可有对策?】系统突然出声。

“对将死之人,要什么对策?”夏西琼将最后一支珠钗拿下,淡声道。

大概是猜出系统想问什么,不等他问夏西琼自己便先行作答道:“皇后送她的手钏有毒,不出半年她就会慢慢染病直至香消玉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手钏原先是给我准备的,只怪她心性不稳还非要妄图登上那个位置。”

【你怎么知道的?!】系统有些瞠目结舌地问道。

“自然冯钰擦身而过时我闻到的。”

【……你还会这手?!】系统有些无语凝噎。

终于有些明白原先那些读者的心情。

“那当然,这可是玛丽苏必备技能。”夏西琼将发髻拆下,站起身淡淡道。

她轻声叹了下,“冯钰倒也是可怜。”

【怎么你同情她了?】

“对,同情她那被驴踢过得脑袋。但我不会帮她,谁叫她自作自受,她愿意作便该自食其果。”

可夏西琼也猜错了一回,李承祈一晚都在朝霞宫待不下去。

忙完政务,李承祈习惯性地走向栖霞宫的方向,遥遥地都看到了宫殿的影子,却是硬生生地想起自己的本分。

冯钰是他的正妻,阳陵候是他的助力。

昨天落了她的面子,今日他多少也该给她三分薄面去她的朝霞宫。

李承祈站在原地看着栖霞宫轻叹了一声,方向一转去往朝霞宫。

纵使他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还是要做很多不得已之事,比如亲自灭了西夏国,比如要宠幸一个不爱的女人。

一踏进朝霞宫,冯钰便面带欣喜的迎了上来,“殿下您来了,让妾身好等。”

迎面便是一股子脂粉香气,李承祈看了她一眼,她面上抹了浓重的粉和胭脂,像是盖着一层厚重的假面一般。

冯钰早就期盼着这一天,擦了一层又一层却还觉得不够,心里满是后悔,若是昨天早些歇息就好,眼下也不会青一块得了。

他收回视线不留痕迹地微蹙了下眉。

冯钰一心欢喜自是没发觉,环绕着他的胳膊在他耳旁娇滴滴地说道:“殿下忙了一天应是饿了,臣妾给殿下准备了燕窝羹,殿下可要尝尝?”

她的声音尖细,还非要这般故作娇声倒让是平添了些聒噪。

李承祈不由想到夏西琼微微带着吴侬软语的甜糯声音,让人听着便心头发酥,忍不住疼惜。

他僵着身子被冯钰拉倒圈椅上坐着,她笑着从翎儿手中端过燕窝羹,拿起白玉勺子爻了一勺递到李承祈的嘴唇边。

一股子浓重脂粉味袭来,李承祈将燕窝含在唇中只觉得甜腻地脑瓜仁子都疼。

他不由想起夏西琼亲手做的羹汤来,她似乎是将他的口味了解到极致,每一口都是沁到骨子里的暖。

有了比较后,这甜腻的燕窝羹根本无法下口。

冯钰再次将白玉勺子递来的时候,李承祈轻抬了下手,“不必了,早些时候处理政务的时候已用过夜宵,太子妃的心意孤记在心里便可。”

冯钰虽心中有些可惜,但是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便也顾不得落寞。

忙放下了碗在他身侧,甜甜说道:“夜已深,殿下不如休息?”

李承祈微颌了首,下人们将桌子上的吃食收拾完皆躬了身出去。

冯钰心中甜蜜,上前为李承祈轻解着衣扣。

他微垂着浓密睫毛,昏黄的烛火光亮投射在脸上,拉长了睫毛的阴影。

她心中不由一咯噔,苦涩从各处蔓延来,太子来了她的宫中却是这般闷闷不乐的模样,莫不是来了朝霞宫却还想着夏西琼那个贱\人。

这般一想冯钰原本的笑却是也挤不出来了,手上的力气加大竟是将李承祈衣襟上的扣子给拽了下来。

系统惊也得差点掉了下巴,【好感才不过65,李、李、李承祈怎么会娶你?!】

夏西琼不留痕迹地微勾了下唇角,在心底解释道:“这很简单,首先我丧失了活着的信念,他要找个由头让我无法再自尽。”

李承祈虽还未喜欢上她,但凭他们的交情,李承祈必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自尽而亡。

夏西琼淡淡补充道:“其次,他对我心中有所愧疚,想以此作弥补。”

“孤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言。”

蒋英及一介将士皆心中一沉,历朝历代倒也有娶亡国公主的先例,然而不过皆是妾让人把玩的玩意儿!

而如今太子一出口便是八抬大轿,夏西琼就算当不上太子妃,品阶也至少是侧妃,无论如何必定会引起群臣非议。

更何况,瑢王狼子野心,一直想方设法抓住太子的错处,此事一出瑢王必定会借题发挥。

蒋英刚想继续劝诫,却是一个清冷声音突然响起,“我不嫁。”

众人皆是震惊地看向夏西琼,只见她明亮美眸中尽是坚定。

对于一般人这可是天大的服气,她竟毫不犹豫地拒绝太子!

“此事由不得你。”李承祈背负着手淡淡道。

“若是太子执意如此,我自是无法拒绝,只是进门的不过是个尸首罢了。”

李承祈虽处处为她考量将她放在心上,却也是身为太子的颜面体统,这般突兀地在属下面前被驳了面子,当即有些面色不善地甩袖走了出华西宫。

【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你怎么竟拒绝了他的求婚?】系统安回掉下的下巴,有些瞠目结舌问道。

见李承祈走了出去,夏西琼瞬间心防大卸,精疲力尽地倚靠在软塌上休息了会儿。

这副身子实在柔弱地紧,今日这般闹腾了一场,她早已身心俱疲,全靠着心底那股子劲强撑着。

她抬起手顺了顺气息,方解释道:“若是我一下就接受了,岂不是显得我是个贪图享乐,得了点甜头便丢了气节的女子?”

夏西琼眯起了美眸,隐去其中满满的算计,“所以,要嫁也必定是要在他的强压之下,我——迫不得已地嫁与他。”

【宿主真真好计谋!】,系统在心底猛拍起了手,联想至今个儿的事,他猛地回过神来,【难道宿主你谋划此事不光是为了教训你来挑衅的冯钰、蒋英,更是为了让太子娶你?】

夏西琼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教训那两个炮灰不过是顺带,谁叫他们如此触我霉头,一个跑来百般羞辱,一个直接持剑相对。那冯钰竟唆使蒋英来对付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简直是两个蠢蛋,不自量力。”

一招解决了带有敌意的龙套,嫉妒着自己的女配,顺带还让李承祈越发对她愧疚上心。

真当是一箭三雕!

系统不由啧啧称奇,不由又好奇道:【那香囊分明一直在你身上,为何蒋英中的剂量竟比你多?】

夏西琼弯了弯唇,抬起纤手摆开,那涂有艳丽蔻丹的指甲里,还有着少许奇箐磨制的红色粉末,“只需少许,便足以达到那种剂量。”

系统联想起夏西琼勾引蒋英时,曾不停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蒋英的唇。

他喃喃道:【原来不是香囊的效用……】

随即又想起夏西琼曾又用在蒋英胸前撩拨,他突然恍然大悟地道:【那香囊也是你借调情的时候放进蒋英的胸口处?原来你一早就未指望香囊的效用,香囊不过是拿来诬陷冯钰的道具。真是高!】

夏西琼吹去残余的奇箐粉末,淡淡道:“总算还有点长进。”

***

李承祈走进来便瞧见夏西琼倚靠在软垫上,乌黑的发髻散了下来柔柔地垂在身后,纤细的身影格外让人动容。

他停住脚步,轻声吩咐门外的手下将药端来。

方又将门关紧走了进来,走近才瞧见她苍白着俏丽的脸,如玉的额头被白绸布包着伤口,俞显楚楚可怜。

此刻她的目光直愣愣地注视着前方。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夏西琼执拗地偏过脸去不瞧他。

李承祈说不上心头是什么滋味,当初领旨攻打西夏国他是无比畅意的。

十年为质之仇终于得报,也终于将那些个欺他害他的皇子公主一一惩治。

他自问所做无愧于心。

除了夏西琼。

对于她,他是亏欠颇多。

让她一朝从公主变成了阶下囚,甚至还险些被人欺辱。

想及此,李承祈心中隐隐暗痛,不敢想象若是昨日迟来一步夏西琼会落于怎般的境地。

她本就性子倔强忠烈,若当真受了如此欺辱,必定……

李承祈不敢细想,撩袍在床边的梨花木圈椅中坐定方缓声道:“方才西夏国新帝下了道旨意。”

见夏西琼未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他微挑了眉梢,“西琼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她未吭声,李承祈也不恼自顾自地继续道:“和安公主夏西琼温柔谦和,德贤淑慧,才情出众。择日与大延太子李承祈结秦晋之好,永固边疆。”

夏西琼抬起首冷眼瞧他,“新帝?秦晋之好?”

李承祈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微抿了唇角,“永安侯的儿子刘书睿昨日登基。”

西夏改朝换代,连君主都改了姓。

她冷笑了起来,“太子殿下好手段,扶持一个八岁孩童上位登基,又拿我作为联姻的工具。太子殿下口中秦晋之好说的好听,不过这和亲公主选谁都可以,不过都是被把持的工具罢了,这与当初您来西夏作质子有何区别?!”

被她点破真相,李承祈却是未恼从手下手中端来药递给她,“先把药喝了。”

虽说她话中说得未错,无论怎般都会从公主中决出和亲人选,但他私心希望那个人选是她。

李承祈凝视她良久,“我只是想好好照顾你,你与我回大延我必不会亏待你,以前怎样今后便怎样,我给予你的只会比你在西夏得到的更多更好。”

“照顾我?原来太子殿下还是将我这幼时的伙伴挂在心头的。”夏西琼轻笑一声。

“可我分明记得太子亲自带人攻进西夏皇宫,您破我城池,杀我百姓的时候怎么就未曾想过我呢?”

她美眸湿润,随即又忙拿出丝帕擦拭去泪,“也是,在家国大业面前,我一个女子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本就没资格和太子殿下抱怨这些。”

夏西琼倔强地偏过脸颊,“可我至少也该有选择接受与不接受的权利,太子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药我不会喝的。纵使沦为亡国奴,我也绝不事这嗟来之食,您可以出去了。”

“你是我未来的妻子,如今你的存在代表着西夏与大延的长治久安,所以你必须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李承祈站起身,将药放在床头柜上。

他声音薄凉,带着警告之意,“你若是死了,自会有人代你受过。你的幼弟、驻边将士、西夏百姓都会因你的死重回痛苦的深渊。”

夏西琼怔愣地看了碗中黑澄澄的药液,倒映着她凝绝的面容,她蹙着眉思忖了下随即果决地一饮而尽。

见她终于喝了药,李承祈终于温声劝道:“待回了大延,你若不想嫁与我,我可亲自为你择婿。”

夏西琼解恨一般地将碗扔至地上,碗瞬间碎成了几瓣。

“李承祈,你以为你这样对我,我就会原谅你吗!你做梦,这辈子都不可能,我恨你!”她仍旧不解气地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李承祈微吸了口气,抑制住心头的窒塞感,沉默了片刻。

他低声道:“我知道你怨我、恨我,这些皆没关系。”

夏西琼冷声道:“你将我强留在这世上,有朝一日我必定会杀了你,将你挫骨扬灰以祭我大夏将士。”

“要想杀我,也先养足了身子。”

李承祈眼中神情复杂,苦笑了下,她竟恨他到这般地步。

不过,只要她好好存在这世间便好。

除此之外,他便不再多奢求什么。

李承祈微叹了一声抬脚走至门边,却是听见她轻亮而坚定的话。

“我一定会杀了你。”

李承祈脚步顿住,“好,我等你。”

瞧着李承祈将门关严实,夏西琼方松了口气忙从枕头底下掏出了块布包,从布包中捏了块蜜饯放进唇间。

她蹙着秀气的眉毛埋怨道:“那破药难喝死了。”

【……宿主你居然对李承祈那般说!您确定你在攻略他吗!】系统瞠目结舌地问道。

夏西琼又随意挑出块蜜饯含在唇间,在心底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他灭了我的国家,我这般态度自然是合情合理,我若是向他示好、放低自己的姿态,他反倒觉得奇怪。他心中对我带着愧疚,若是我过早的原谅了他,靠着他的愧疚度日获得那么一点点恩宠,时间一长感情一淡,对于李昱那种凉薄之人,愧疚便也不值得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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