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使请补齐订阅哦~达到订阅却看不了的麻烦清下缓存哦~  李瑢晔平生第一次终于对历朝历代因美色误国的君主有些感同身受, 这般盛极的容貌说着花儿般的话语,确实能迷惑住不少人, 就连他一瞬间也都不忍心再去苛责什么。
这夏西琼脑袋倒是机灵的很,想必在自己说出第一句苛责的话来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李瑢晔冷着面指责道:“巧言令色。”

他还想说些什么, 皇后身边的大太监赵引突然喘着粗气从甬道中蹿了出来, 见到李瑢晔和夏西琼忙行礼道:“奴婢见过王爷和公主。”

李瑢晔见他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本想斥责却是碍于是皇后身边的奴才便忍了下来。

只是蹙了下眉, “何事如此焦急,竟是跑得如此没了礼法。”

“还望王爷宽恕, 皇后娘娘急召和安公主。”

李瑢晔瞥了眼夏西琼, 却见她娇艳的脸颊上无意外的神色。

他有些惊讶于她的从容, 随即方道:“既是如此, 和安公主还是赶紧跟着公公去罢, 莫误了娘娘的要事。”

夏西琼轻轻柔柔地答了声是。

走至他的身边确实停住了脚步,侧头嫣然一笑,“不过王爷方才误会了西琼,西琼所说句句真心字字实意,在王爷面前西琼哪敢有妄语。”

夏西琼将手中的梅花枝丫塞进李瑢晔手心, 走上了步辇。

李瑢晔在原地站定撺紧手中的枝丫,面色陡然沉了下去。

她方才将枝丫塞进他手心之时,竟是偷偷地伸出了纤细的指尖在他掌心暧昧的挠了几下。

这夏西琼果真是误国之妖孽, 有了太子的宠幸, 竟然还妄图勾引他。

随即他的眸光深沉了下来, 不过这般的女人要是用地好了, 自然有她极致的用处。

赵引拿着拂尘在前面走着,夏西琼不慌不忙地坐在步辇上没有一丝担心的模样。

她一旁的侍女秋儿却是蓦地心中一紧,分明凤栖宫那儿应是出了什么事,皇后才方会派赵引前来急召。

秋儿不禁有些担忧,忙快步几步走至赵引身边,偷偷塞了条小黄鱼给他放轻声问道:“赵公公,您可知皇后为何突然召见我家公主?”

赵引忙观望了下周围,见着没有人主意忙接过小黄鱼塞进了衣袖中。

寒暄一般地笑了下轻声道:“秋儿姑娘真是客气了,是太子妃触怒了皇后娘娘。”

秋儿没听明白,忙又塞了根小黄鱼过去,“还请公公解惑,太子妃触怒皇后娘娘与我家公主有何关系?”

“可太子妃却说起因是你家公主。”赵引满意地掂量着袖间两块小黄鱼,更加详细地解释了下,“你可要叫公主小心些。”

秋儿暗道不好,必定是太子妃因着前晚的事迁怒于公主,方才将此事推给了公主。

她心事重重地回到夏西琼身边,轻声细语地将刚探听的事细细讲与夏西琼听。

夏西琼漂亮的脸上却无多异色,只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皇后娘娘是通情理的人,不会因为太子妃的片面之词给本宫定罪。”

秋儿从小是在宫廷中服侍后妃的,见过的阴谋诡计不见其数。

和安公主温和良善,性子又单纯必定是无法想象那些阴暗面的。

秋儿微叹了一声,恐怕这次是太子妃事先设下的计谋,就等着公主跳下去呢。

她不禁有些发愁,要如何帮公主脱身才好。

***

半个时辰前。

步辇停至凤栖宫,冯钰调整好状态下了步辇走至李承祈面前,盈盈一笑轻声唤道:“太子。”

李承祈神色复杂地扫过她的面容。

她先前唆使蒋英借刀杀人已是让他感到不快,昨个儿蒋英又来报冯钰派了暗卫刺杀他们一行人。

性子骄纵倒没什么,若是心肠歹毒才真当让人胆寒。

李承祈彻底对冯钰厌恶至极,但为了她的颜面也为了整个太子府的和谐,仍是牵过她的手温和地笑道:“母后必定定是等急了,我们快进去吧。”

凑得近了些,竟是闻到有股奇异的香味从冯钰身上飘了过来。

李承祈温声夸赞道:“你今个儿用的熏香倒是挺特别。”

冯钰一愣刚想欣喜,突地想起来这身上的香是来自夏西琼所赠的那颗南珠,自个儿今日受太子夸赞竟是借了夏西琼的光。

她心中瞬间不是什么滋味起来,“殿下可喜欢?”

“这香味悠远绵长,闻起来清目养神,自是喜欢的。”

心头的湖面像是陡然掉入了一颗石子,翻起了涟漪。

与李承祈的喜欢比起来,对夏西琼的怨恨突然变得也不那么重要起来。

冯钰低头轻声笑道:“太子殿下喜欢的话,臣妾便天天用这熏香。”

冯钰被李承祈轻轻拉着手,感受他温暖手心中常年习武的茧,顿时心中的怨恼与怒火消散,被甜蜜塞满。

她低下头轻抿着唇笑起来,昨个儿在喜房里痴等了一夜她已是心如冷灰,谁曾想今早太子竟是大肆搜集了宝贝送了前来,以作赔礼,并亲自解释留宿栖霞宫只是因为夏西琼救自己挨了重重一刀,前去不过是想查看下她的伤势,却因为不胜酒力留宿在了栖霞宫。

她心中喜欢着李承祈,便是他说什么话都信,冯钰不怨他只怨那夏西琼太过狡猾,竟是让自己误会了一晚上。

冯钰跟随着李承祈走进凤栖宫,皇后早已坐在凤座上期盼了许久,见着儿子进来,忙将关怀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脸上。

“儿臣拜见母后,愿母后福寿绵长!”两人一道跪在了凤座了下齐身道。

皇后扫过冯钰的脸颊,见她脸上笑盈盈并没有显露怨气与不满,倒是安心了许多想必太子已经安抚住她了。

然而有了夏西琼珠玉在前,相相比较之下,冯钰的姿态显然小家子气了许多,分明是根深蒂固的大延人行起礼来还没拿西夏公主端正。

皇后不由有些感慨起来,夏西琼不愧是从小在皇室中由教养嬷嬷□□起来,姿态风度自是不一般。

只是可惜了她如今为亡国公主,若依着曾经的身份,现如今的太子妃便是得换人来做了。

待李承祈敬完茶,冯钰依葫芦画瓢地从一旁的宫婢端过茶盏,跪在皇后面前曼声道:“母后请用茶。”

皇后抿唇笑着准备接过冯钰手上的茶盏,却是在触及的那一瞬突然看见冯钰手腕中那颗硕大的南珠。

南珠清淡的香味传来,她身子僵在了原地,寒毛顿时立了起来,眸中瞳孔骤然收缩。

妍宛敏锐地察觉到了皇后的异样,忙看了过去瞧见冯钰手腕上的南珠也是一惊。

下一秒皇后终于忍受不住心头的恐惧手猛地一抖。

冯钰手中的茶盏瞬间倾覆,茶盏翻滚下来滚烫的茶水落满了自己一身,她被烫地捂着手惊叫了一声。

太阳穴处的青筋直抽,疼得脑瓜仁子都麻木。

皇后忍受着这般痛处,冯钰的那声惊叫宛如压弯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突然出声呵止道:“闭嘴!”

皇后一向端庄和顺,鲜少发怒,今天竟是突然对她说了这么重的言语。

冯钰被吓得瞬间止声,心中却是满怀委屈地低下了头,捂着被烫伤的手暗自低头垂泪。

她细细想着方才可是有什么做的不周的地方,可是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为何。

李承祈从胸口掏出帕子递给她擦拭衣裙,抬头见着皇后脸色有异,忙打了圆场道:“母妃可是旧疾发作?可要赶紧召来太医?”

皇后紧闭眼睛惨白着脸,手不停旋着胀痛的太阳穴,幼时那可怕的场景历历在目刺地她心不断地抽痛。

听见李承祈发问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只是伸出手摆了下以示回应。

妍宛连忙上前为她按摩穴道,缓解痛楚。

李承祈微蹙了下眉间随即打量了一眼跪在旁边的冯钰,只见她低头垂着泪并未有什么异样。

他心中思忖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妍宛是做惯了这事儿的,没过多久皇后方觉得发胀的头脑舒缓了很多。

只是一睁眼便是那硕大南珠,那香味也萦绕在鼻前,无时不在提醒着那段可怕的记忆。

她是一刻都不想看见冯钰的脸,方无力地道:“无碍,本宫乏了,你们下去吧。”

冯钰被弄得一头雾水,刚想出言询问。

却是被李承祈握住手腕制止,方才不甘心地与李承祈一同告退走至殿外。

李承祈在殿门口站定,凝重着一张俊脸看向送他们出门的妍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妍宛迟疑了下看了眼冯钰,有些欲言又止。

“这儿只有孤与太子妃,你可照实说。”

妍宛方才狠下决心,“并不是娘娘有意隐瞒,只是宫中甚少出现如此大的南珠,故才未做提醒。”

“你说是因为这南珠?”冯钰撩开袖口指着手腕上的南珠手串,疾声问道。

一介将士皆跪了下来,沉声道:“兹事重大,还望殿下慎重作决策!”

系统惊也得差点掉了下巴,【好感才不过65,李、李、李承祈怎么会娶你?!】

夏西琼不留痕迹地微勾了下唇角,在心底解释道:“这很简单,首先我丧失了活着的信念,他要找个由头让我无法再自尽。”

李承祈虽还未喜欢上她,但凭他们的交情,李承祈必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自尽而亡。

夏西琼淡淡补充道:“其次,他对我心中有所愧疚,想以此作弥补。”

“孤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言。”

蒋英及一介将士皆心中一沉,历朝历代倒也有娶亡国公主的先例,然而不过皆是妾让人把玩的玩意儿!

而如今太子一出口便是八抬大轿,夏西琼就算当不上太子妃,品阶也至少是侧妃,无论如何必定会引起群臣非议。

更何况,瑢王狼子野心,一直想方设法抓住太子的错处,此事一出瑢王必定会借题发挥。

蒋英刚想继续劝诫,却是一个清冷声音突然响起,“我不嫁。”

众人皆是震惊地看向夏西琼,只见她明亮美眸中尽是坚定。

对于一般人这可是天大的服气,她竟毫不犹豫地拒绝太子!

“此事由不得你。”李承祈背负着手淡淡道。

“若是太子执意如此,我自是无法拒绝,只是进门的不过是个尸首罢了。”

李承祈虽处处为她考量将她放在心上,却也是身为太子的颜面体统,这般突兀地在属下面前被驳了面子,当即有些面色不善地甩袖走了出华西宫。

【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你怎么竟拒绝了他的求婚?】系统安回掉下的下巴,有些瞠目结舌问道。

见李承祈走了出去,夏西琼瞬间心防大卸,精疲力尽地倚靠在软塌上休息了会儿。

这副身子实在柔弱地紧,今日这般闹腾了一场,她早已身心俱疲,全靠着心底那股子劲强撑着。

她抬起手顺了顺气息,方解释道:“若是我一下就接受了,岂不是显得我是个贪图享乐,得了点甜头便丢了气节的女子?”

夏西琼眯起了美眸,隐去其中满满的算计,“所以,要嫁也必定是要在他的强压之下,我——迫不得已地嫁与他。”

【宿主真真好计谋!】,系统在心底猛拍起了手,联想至今个儿的事,他猛地回过神来,【难道宿主你谋划此事不光是为了教训你来挑衅的冯钰、蒋英,更是为了让太子娶你?】

夏西琼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教训那两个炮灰不过是顺带,谁叫他们如此触我霉头,一个跑来百般羞辱,一个直接持剑相对。那冯钰竟唆使蒋英来对付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简直是两个蠢蛋,不自量力。”

一招解决了带有敌意的龙套,嫉妒着自己的女配,顺带还让李承祈越发对她愧疚上心。

真当是一箭三雕!

系统不由啧啧称奇,不由又好奇道:【那香囊分明一直在你身上,为何蒋英中的剂量竟比你多?】

夏西琼弯了弯唇,抬起纤手摆开,那涂有艳丽蔻丹的指甲里,还有着少许奇箐磨制的红色粉末,“只需少许,便足以达到那种剂量。”

系统联想起夏西琼勾引蒋英时,曾不停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蒋英的唇。

他喃喃道:【原来不是香囊的效用……】

随即又想起夏西琼曾又用在蒋英胸前撩拨,他突然恍然大悟地道:【那香囊也是你借调情的时候放进蒋英的胸口处?原来你一早就未指望香囊的效用,香囊不过是拿来诬陷冯钰的道具。真是高!】

夏西琼吹去残余的奇箐粉末,淡淡道:“总算还有点长进。”

***

李承祈走进来便瞧见夏西琼倚靠在软垫上,乌黑的发髻散了下来柔柔地垂在身后,纤细的身影格外让人动容。

他停住脚步,轻声吩咐门外的手下将药端来。

方又将门关紧走了进来,走近才瞧见她苍白着俏丽的脸,如玉的额头被白绸布包着伤口,俞显楚楚可怜。

此刻她的目光直愣愣地注视着前方。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夏西琼执拗地偏过脸去不瞧他。

李承祈说不上心头是什么滋味,当初领旨攻打西夏国他是无比畅意的。

十年为质之仇终于得报,也终于将那些个欺他害他的皇子公主一一惩治。

他自问所做无愧于心。

除了夏西琼。

对于她,他是亏欠颇多。

让她一朝从公主变成了阶下囚,甚至还险些被人欺辱。

想及此,李承祈心中隐隐暗痛,不敢想象若是昨日迟来一步夏西琼会落于怎般的境地。

她本就性子倔强忠烈,若当真受了如此欺辱,必定……

李承祈不敢细想,撩袍在床边的梨花木圈椅中坐定方缓声道:“方才西夏国新帝下了道旨意。”

见夏西琼未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他微挑了眉梢,“西琼你就一点都不好奇?”

她未吭声,李承祈也不恼自顾自地继续道:“和安公主夏西琼温柔谦和,德贤淑慧,才情出众。择日与大延太子李承祈结秦晋之好,永固边疆。”

夏西琼抬起首冷眼瞧他,“新帝?秦晋之好?”

李承祈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微抿了唇角,“永安侯的儿子刘书睿昨日登基。”

西夏改朝换代,连君主都改了姓。

她冷笑了起来,“太子殿下好手段,扶持一个八岁孩童上位登基,又拿我作为联姻的工具。太子殿下口中秦晋之好说的好听,不过这和亲公主选谁都可以,不过都是被把持的工具罢了,这与当初您来西夏作质子有何区别?!”

被她点破真相,李承祈却是未恼从手下手中端来药递给她,“先把药喝了。”

虽说她话中说得未错,无论怎般都会从公主中决出和亲人选,但他私心希望那个人选是她。

李承祈凝视她良久,“我只是想好好照顾你,你与我回大延我必不会亏待你,以前怎样今后便怎样,我给予你的只会比你在西夏得到的更多更好。”

“照顾我?原来太子殿下还是将我这幼时的伙伴挂在心头的。”夏西琼轻笑一声。

“可我分明记得太子亲自带人攻进西夏皇宫,您破我城池,杀我百姓的时候怎么就未曾想过我呢?”

她美眸湿润,随即又忙拿出丝帕擦拭去泪,“也是,在家国大业面前,我一个女子又算得了什么呢,我本就没资格和太子殿下抱怨这些。”

夏西琼倔强地偏过脸颊,“可我至少也该有选择接受与不接受的权利,太子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药我不会喝的。纵使沦为亡国奴,我也绝不事这嗟来之食,您可以出去了。”

“你是我未来的妻子,如今你的存在代表着西夏与大延的长治久安,所以你必须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李承祈站起身,将药放在床头柜上。

他声音薄凉,带着警告之意,“你若是死了,自会有人代你受过。你的幼弟、驻边将士、西夏百姓都会因你的死重回痛苦的深渊。”

夏西琼怔愣地看了碗中黑澄澄的药液,倒映着她凝绝的面容,她蹙着眉思忖了下随即果决地一饮而尽。

见她终于喝了药,李承祈终于温声劝道:“待回了大延,你若不想嫁与我,我可亲自为你择婿。”

夏西琼解恨一般地将碗扔至地上,碗瞬间碎成了几瓣。

“李承祈,你以为你这样对我,我就会原谅你吗!你做梦,这辈子都不可能,我恨你!”她仍旧不解气地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李承祈微吸了口气,抑制住心头的窒塞感,沉默了片刻。

他低声道:“我知道你怨我、恨我,这些皆没关系。”

夏西琼冷声道:“你将我强留在这世上,有朝一日我必定会杀了你,将你挫骨扬灰以祭我大夏将士。”

“要想杀我,也先养足了身子。”

李承祈眼中神情复杂,苦笑了下,她竟恨他到这般地步。

不过,只要她好好存在这世间便好。

除此之外,他便不再多奢求什么。

李承祈微叹了一声抬脚走至门边,却是听见她轻亮而坚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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