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早已过了新生入院考核,在平台这里空着的房屋很多,很快就安排好钱自来等人的住所。
安排好住所,随意收拣了一下,钱江就对钱自来钱自当两人说道:“好了,你们在此休息一会,我去跟千裘叙叙旧,你们晚上就去饭堂随意吃点东西……”
看了一眼钱自来,笑道:“二少爷,等过几天,抽个机会,给千裘说说,让你去见见他,熟悉一下,毕竟当年千裘曾受过老爷的恩惠……”
顿了顿,犹豫了一下:“你们……你们须得隐忍一些,今日的事情,不可再犯,千裘刚才跟我说了,如今,学院里波涛暗涌,最好不要生出事端!”
说了这些话,钱江就径直离去。
屋里,钱自来原本淡然的脸上现出几分阴沉,他不学无术、贪花好色,却并不是一个笨蛋。
今日到了学院,昔日曾受了他家恩惠的钱副院长却连面都没有露一个,说明这位副院长,并不那么的待见他。
从钱江的话就能猜出来,他定然是劝说过钱副院长见见钱自来的,却被推脱,大概钱自来跟赵大牛等人的纠纷,钱副院长也是听说了,所以才会让钱江来提醒不要招惹事端。
见到钱自来心情不好,钱自当找了个借口就想溜回房,刚走出几步,就听到钱自来说道:“自当,别忙走,咱们坐一下……”
钱自当心里暗暗叫苦,心想你心情不好肯定是要找个人迁怒,本打算跑快点,却没有溜脱,只是钱自来既然已经开口,却不能拒绝,要不,更会惹得这喜怒无常的纨绔恼火。
在会客厅里坐下,钱自来喝了口茶,仰头看着屋顶,半晌没有发出声音。
钱自当低着头喝茶,把一杯茶喝完了,又倒满,又继续喝,心里有点忐忑烦闷,却也不敢‘打断’钱自来的‘思路’,等他喝了三杯茶后,才听到钱自来幽幽一叹,叹息声中竟然有着几分怅然凄凉。
心里暗暗诧异,钱自当却不得不迎合一句:“二少爷为何叹息?”
钱自来仰着的头缓缓垂下,脸上带着几分嘲讽及愤怒,怔怔看着钱自当,钱自当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弄不懂这家伙想做什么,只得陪着笑脸:“二少爷,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就说出来,憋在心里容易憋坏身子……”
钱自来脸上的嘲讽更烈,突然指了指钱自当:“如今,你还需要我哥的帮扶,所以对我恭恭敬敬,若今后一飞冲天了,大概是记不得今日的事了吧?”
钱自当微微愕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及这个问题,赶紧站起来深深躬身:“二少爷,大少爷对自当的恩情,自当永世难忘,即便是二少爷,也对自当恩可比天,今后自当若稍有成就,绝不敢忘了大少爷二少爷的恩情……”
钱自来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表情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呼一声站起,指着外面怒道:“忘恩负义的人少了么?钱千裘算什么玩意?当年如同乞儿一般,差点就饿死,受了我爹的恩情,才有了今日的地位成就,你看看他,我到了学院,不说给我摆个接风宴,居然连面都不露……”
“哈哈,不露面就罢了,还让江叔来警告我别招惹是非?我呸,他凭什么教训我?老子做什么管他屁事……”
“招惹了几个学院里的小渣渣,就吓得这老小子心惊胆战,也不知他这副院长是怎么当的?我还说到了学院,大概有他的庇护,今后行事可以洒脱一些,谁知反而更是缚手缚脚……”
钱自来越说越怒,声音也越来越大,钱自当暗叫倒霉,这才明白这个浪荡子是因为什么才发这么大的火,顺便把自己也给牵带上了。
听到他越说越是不堪,赶紧连声劝说道:“二少爷,慎言……”
钱自来顿了一下,斜眼看向钱自当:“怎么?我说错了?难不成你觉得这厮的行径是对的?想要今后效仿?”
钱自当腹诽咒骂不已,脑袋微微发闷,感觉这纨绔少爷的想法是异于常人难以意料,却不得不压低声音:“二少爷,今后在学院里,还得依仗钱副院长,您这么大声说话,若是被人听了,传到钱副院长耳里,恐怕今后……”
钱自来发泄了一通,心里平复了不少,听了钱自当这么一说,感觉也有些道理,当下点点头:“你说的倒也不错……”
钱自当耐着性子劝解了不少时间,钱自来这才心气平和,等他回房去了,坐在厅里的钱自当暗暗发愁。
这二少爷没什么本事,偏偏心高气傲、喜怒无常,刚到学院就闹了这么几出,也幸得没有外人,若不然惹出了乱子得罪了人,钱自当在钱自来面前就不好交代了。
钱自当满腹愁云,提心吊胆,幸好钱自来闹了这么一次后,此后居然也安安静静了,没有再去招惹赵大牛等人,也没有在愤愤不平钱副院长的‘忘恩负义’,每日除了在附近游逛,就呆在房里。
过了几天,见到钱自来没有去招惹是非,钱自当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的是,钱自来之所以这些天这么安静,仅仅是因为看到了一个人。
无意间看到这人,钱自来的心思就转移到这人身上,自然也就不再理会其他的事情。
……
曾亮自从赵昆仑离去后,每天他都会来看看冬青婉清,跟她说说话,尽管冬青婉清不理会他,他也都坚持来。
像是在赎罪,曾亮对冬青婉清的关爱,就跟最慈祥的父亲一样,冬青婉清慢慢的对他少了冷漠与无视,开始陪同他说说话,聊聊以往。
他原本是商贾出身,口舌之能非比常人,刻意示好之下,加上青州所来的少年王进的撮合,大伙对他印象就改观了很多。
何况,不管怎么说,冬青婉清都是曾亮的女儿,不看一面也要看一面,赵昆仑离开没多久,曾亮就混进去跟少年们一同居住。
曾亮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家在青州,要不陪着冬青婉清说话,要不就是去饭堂帮冬青婉清把饭菜带回房里,每日里忙忙碌碌,看上去倒也充实。
这一天,与往常一样,曾亮出门朝着饭堂走去,突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他回头看去,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这张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曾伯父,想不到你居然躲在学院里,难怪总是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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