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那女子被剥|光了罚跪在院里,他路过时瞥了一眼,女子那时已经奄奄一息,却咬着牙不肯求饶。
见到他经过,女子犹豫了片刻,才突然喊道:“老爷,她……她是你的女儿,只求老爷待她好一些……”
曾亮记得,自己看也没有看她一下,径直走了过去,而自己的夫人则在一旁冷笑:“一个卑贱的下人,让她活着就是最大的恩赐,哈哈,不知是哪来的野种,想要攀附上老爷,当真是异想天开……”
这些记忆在曾亮脑里一闪而逝,倏然察觉到一个目光注视着自己,抬头看去,见到冬青婉清面色复杂的盯着自己,曾亮心里一动,跨出一步,颤声道:“是……你……你还好么?”
话说出口,曾亮却有些尴尬的发现,他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个女儿,也不知她叫什么,最后只得寒暄了一句。
冬青婉清轻轻点头:“曾老爷你好!”就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不提曾亮在一旁情绪纷乱,赵昆仑低声给冬青婉清说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后,冬青婉清脸上也多了几分哀伤。
当初在赵家,福伯对她颇为不错,后来进入青州虚界,也是福伯建议赵昆仑带着她一起,才有了后来在虚界里一些遭遇。
可以说,若是没有进入虚界,冬青婉清依旧是当初的模样,也不会得到神农族的传承。
“少爷,我跟你一同回去吧……”冬青婉清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低声说了一句。
赵昆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算了,这等事人多了没用,你安心在此等我回来!”
明知道钱家封锁了现场,赵昆仑就没想过要明目张胆的去招惹钱家,以他此时的实力,也招惹不起,他的想法就是去把福伯及下人的尸身偷出来掩埋就算了,钱家的恩怨,等待有了实力后再慢慢清算。
不过有些话,当着曾亮,却不便说出来,谁知这个老小子心里怎么想,万一他又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钱家有了准备,赵昆仑行事就更不方便了。
这点,赵昆仑却又错怪了曾亮,曾亮这个家伙此时心不在焉,目光紧盯着冬青婉清,情绪纷乱,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几人说话的内容。
冬青婉清还要再说,赵昆仑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我意已决,不用多说,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我先去找孟执事说一声,明早我就出发!”
说完,赵昆仑就走了出去,谭正挚与赵大牛两人也跟了出去,冬青婉清看了曾亮一眼,转身回房。
厅内只剩下曾亮一人,看上去颇有几分凄凉孤寂的感觉,曾亮直到冬青婉身影消失之后,目光这才收回,一瞬间仿佛老了几分,叹息一声,蹒跚走出大门。
……
赵昆仑找到孟执事,没提家里的事情,只是说有急事要外出一趟,可能要错过季度试炼。
这件惨案尚无头绪,赵昆仑脑里一片迷糊,就不想跟人提及,孟执事劝说了几句,意思是若不是紧要之事,最好等到季度试炼后再去,新生第一次季度试炼很是关键。
看到无法说服赵昆仑,也只得无奈答应,不过要求赵昆仑回来后,得独自去完成一个试炼任务。
两人谈好,赵昆仑就立时转回住所,冬青婉清已经帮他收好衣物,赵大牛给他带来饭菜,赵昆仑随意吃了些,就回房避开了谭正挚赵大牛等人。
这晚,连冬青婉清他都没有多说话,他头脑很混乱,需要静一下,所以也不想听赵大牛谭正挚等人的安慰,某些事情,听别人劝慰不如独自静静。
如今心情不适合修炼,赵昆仑也就没有强迫自己,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是懂的。
在房里,他就那么静静的坐着,面色平静,心里却在思索。
这个杀了钱家子弟杀了福伯及下人的凶手,究竟是什么人?
是钱家贼喊捉贼?这个不可能,钱家没有做这件事的动机,他们这么做,为了什么?
钱家子弟也死了几个,固然有那种为了栽赃而自损的事情,但绝不会出现在这件事里面,钱家没有必要为了杀几个下人折损自家子弟。
何况,钱家此时气焰嚣张,哪里又会忌惮什么青州赵家?只怕连赵家,他们都没有多少顾忌的,即便是他们杀了福伯等人,只怕也不屑隐瞒。
青州赵家,没有了赵擒龙,在这些大家族眼里,什么都不算。
是其他家族的人为了挑动钱家赵家的争锋而做出来的事情?也不太可能,牵扯沾不上边的青州赵家的,还是几个下人,根本就无法引发矛盾。
宿仇?倒是有些可能,不过福伯不喜招惹是非,钱家子弟一向跋扈,不过杀了钱家子弟仇怨已了,又何必杀了福伯等一干赵家下人?杀了还把赵家夷为平地,这却又令人费思了。
左思右想,赵昆仑越发觉得此事一团迷糊,弄不清究竟是什么人出手杀人?究竟又是因为神什么动机?
脑袋里一片浆糊,赵昆仑也就不去多想,站起身来在房里走了几步,推开窗户,一片凉风涌了过来,立时觉得精神振奋了不少。
“少爷,您……还没休息么?”隔壁突然传来冬青婉清的声音,应该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赵昆仑应了一声,就听到脚步声响,然后大门轻轻敲击了几下。
“进来!”赵昆仑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声,冬青婉清轻轻推门进来,走到赵昆仑身后,轻声说道:“夜深了,少爷,休息吧,明儿你可是要早起……”
吹拂了片刻凉风,赵昆仑感觉舒服了一些,转头微微一笑:“哦,我都没留意,想着事情,时间过去这么快,都大半夜了。”
冬青婉清轻轻靠过来,抬头盯着他的脸颊,大着胆子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赵昆仑的眉头:“少爷,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说出来,您的眉头都出皱纹了……”
赵昆仑轻轻搂住她,笑道:“嫌弃了?”
冬青婉清轻轻跺脚,却又想起如今已是夜深,一些动静都能传出老远,吐了吐舌头,嗔道:“少爷又来说怪话了……”
两人如以往一样,轻声说着体己话,过了好久,冬青婉清这才恋恋不舍的回房,赵昆仑也上|床歇息,此时天际已经隐隐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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