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琇宁回到绘雅苑,才想起没有将玫瑰窝丝糖和白糖糕送给许明安的事来。
许明安跟着许琇莹一起住在怡月院。若是在以前,许琇宁肯定会亲自将她买来的这两样吃食给许明安送过去,但是现在她却不大想去了。

对许明安这个小堂弟的喜爱之情她一点都没有减少,不过想着一过去势必就会看到许琇莹,她就提不起那个兴致来。

就叫了画琴过来,吩咐她将玫瑰窝丝糖和白糖糕送到怡月院去给安少爷。

先前许琇宁出门只带了墨兰和画屏,没有带她,画琴心里原本就有些不高兴,在院子里无故找事,寻小丫鬟的晦气。这会儿见许琇宁一回来就使唤她跑腿送东西,她心中就越发的不舒服起来。

出门的好事不找她,像这种跑腿的粗活儿倒一味的找她。

心中不舒服,面上的神情也就不大好看起来。许琇宁看见,悄悄的皱了皱眉。

等她拿了东西出门,许琇宁想了想,问墨兰:“你看画琴怎么样?”

以前她不大喜欢墨兰,总觉得墨兰很唠叨,经常会规劝她一些事,但再活一次,就知道墨兰的好了。

墨兰是真心待她,一心为她着想的。所以她对墨兰就渐渐的亲近起来,有什么事的时候也会问一问她。

墨兰心中微惊。

画琴什么事都循着姑娘的心意,又会说话,姑娘以前最喜欢画琴,倒有些厌烦她。若非她是太太指派过来的,指不定姑娘就不会要她在身边伺候了呢。但是这两日,她却能很明显的察觉到姑娘对她亲近了起来。

现在还问她这样的话......

想了想,墨兰还是决定实话实话:“奴婢知道画琴惯会讨姑娘的好,什么事都顺着姑娘的心意来,姑娘很喜欢她。但据奴婢来姑娘身边这一年冷眼看下来,画琴其实是个性子浮躁的。眼皮子也浅,贪图小恩小惠不说,还喜欢在背后说人闲话。这样的人,姑娘还是谨慎些的好。”

许琇宁点了点头,没说话。

到底还是过不去上辈子心里的那一关,所以这两日她对画琴就渐渐的疏远起来。

不过也没有想要立刻就打发走她,当个不近身,只做粗活的丫鬟还是可以的。

画琴不晓得许琇宁现在心里已经对她冷淡下来,依然一面走,一面口中不住的抱怨着。

她知道手里拿的油纸包里面包的是什么东西,于是待走到夹道里面,眼见四处无人,就快速的打开油纸包,先拿了一块白糖糕出来飞快的吃了。

吃的太快,险些没被噎到。闷声咳嗽了两声,又在油纸包里面捡了一块玫瑰窝丝糖出来快速的塞到口中。

窝丝糖松酥香甜,里面还加了味道浓郁的玫瑰酱。含一颗在口中,只觉得舌尖上都是甜味和玫瑰的香气。

这样的玫瑰窝丝糖价钱自然不便宜,画琴以前很少吃到。当下就从怀里拿出一只荷包来,抓了一把玫瑰窝丝糖装进去。然后将油纸包包好,若无其事一般的继续往前走。

等到了怡月院,丫鬟过来开门请她进去。进了西厢房,就看到许明安躺在临窗大炕上睡着了。额头红肿着,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李妈坐在炕沿上,双颊也红肿着,正抬手在用手背抹眼泪水。

看到画琴走进来,李妈很吃了一惊,忙放下手起身站起来。

“姐姐来了?”李妈脸上堆着笑,忙让画琴坐。又张罗着倒茶水,“不知道姐姐过来,我也没预备什么东西。慢待了。”

李妈虽然年纪比画琴大,但画琴是这许府里的丫鬟不说,还是许琇宁身边的丫鬟,自然不是她一个跟着姑娘少爷过来投奔的人能比的,所以还是客气的称呼画琴为姐姐。

画琴明显很受用。她喜欢这种被人奉承的感觉。

就在炕沿上坐了下来,将手里提的两只油纸包递过去,说了这是她家姑娘买来给四少爷吃的话。

李妈伸手接过,满口的感激话:“哎呀你看,三姑娘出个门都念着要给我家小少爷带吃的。三姑娘真是好人呐。明儿我就带着小少爷过去,让小少爷亲自感谢三姑娘。”

然后又说了辛苦画琴特地送过来的话。

画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受着她的奉承话。又问李妈许明安额头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李妈的脸颊红肿了又是怎么了。

李妈眼中掠过一丝尴尬的表情,含含糊糊的说许明安额头上的伤是贪玩撞到椅子腿了,她脸颊上的伤是不小心撞到门上的话。

画琴撇了撇嘴,显然不相信。正要再问,就见门帘子一掀,碧桃走了进来。

“刚刚我家姑娘看到画琴姐姐走来,就特地叫我过来,说要请你过去坐一坐,喝杯茶呢。”

碧桃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说话轻声细语的,跟许琇莹很有些相像。

其实刚刚她就一直弯着腰在窗下站立,侧耳细听李妈和画琴说话。

许琇莹也没想到画琴竟然会过来。担心她问起李妈脸颊上的伤,李妈若实话实话了,画琴再回去对许琇宁,许正清和沈氏等人一说,她温婉良善的名声就没有了。是以碧桃听到画琴还想再问,连忙掀帘子进屋。

碧桃这丫头是许琇莹的心腹,行事作风跟她一个样,李妈显然也很怕她。见她进屋,连忙起身从炕沿上站起来。目光躲躲闪闪的,不大敢看她。

画琴也没有计较。她跟许明安和李妈也不熟悉,不过是白问一句他们身上的伤罢了。其实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许琇莹要见她,她也只得起身站起来,跟着碧桃往外面走。

李妈看到她们两个人走出屋,这才脱力一般的往后跌坐在炕沿上。

大冷的天,后背竟然满是冷汗。双颊火辣辣的痛感也越发的明显起来。

忽然一眼看到炕桌上放着的两只油纸包,又转头看看额头红肿,睡梦中依然不时会抽噎一声的许明安,不由的就觉得难过起来。

“我的小少爷,”她喃喃的说着,“你可真是命不好,没摊上个好姐姐。唉,若三姑娘是你的嫡亲姐姐就好了。”

画琴跟着碧桃到了上房正屋,就看到许琇莹穿着一身家常衣服坐在炕上。

画琴对她屈膝行礼,口中称呼二姑娘。许琇莹对她点了点头,温声的叫她起来,不用多礼。

画琴直起身,注意到炕桌上放着一只首饰盒。盒盖正开着,能看到里面放了好些首饰,琳琅满目的。

有淡淡的日光从雕花窗子透进来,正好照在这首饰盒上,画琴只觉得满眼的珠光宝气。

眼睛花了,心里也开始痒起来。

许琇莹冷眼瞧见,故意伸手指拨弄了下首饰盒里面的那些首饰,叮叮咚咚清脆的声音,越发的勾人了。

如同猫儿看到鱼鲜饭一般,画琴的一双眼睛都直了。

许琇莹心里冷笑,面上却丝毫不显。而且还从首饰盒里面挑拣出一对赤金葫芦形的耳坠子,叫碧桃给画琴。

“难得我一见你就投缘,心中甚喜你。这对耳坠子早先几年我就置办了,一直没戴过。你戴着倒合适,便赏了你戴罢。”

画琴原就是个眼皮子浅的人,这会儿一双眼看到赤澄澄的金子,如何不要?连推辞的话都没有说一个字,双手接过,对着许琇宁屈膝行礼,说了声:“谢二姑娘赏赐。”

面上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

许琇莹不说话,伸手拿了手边的盖碗喝茶。

轻轻的抿了两小口茶水,将盖碗重又放下,这才开始问话。

“刚刚我在前面看到三妹妹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墨兰和画屏,不见你。我听得说你家姑娘素来最宠爱你,如何她这次出门竟然没有带着你?论起来你的资历在绘雅苑里可是最老的。不说画屏,就是墨兰都比不上。”

画琴原本就因着这件事心里不得劲,这会儿见许琇莹提起来,就立刻勾起她心里的气来。

而且刚刚许琇莹才给了她这对赤金葫芦耳坠,心里自然就觉得跟许琇莹亲近起来。

当下就大倒苦水,极力的说了很多墨兰和画屏的坏话。连许琇宁她都抱怨了几句。

许琇莹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上辈子她也听说了画琴这丫鬟爬了凌恒床的事。竟然只是为了一套绸缎衣服。

她就知道这丫鬟是个眼皮子浅的,只要给她一点好处,什么事她都肯做。更何况只是问几句话而已。

于是等到画琴将这些抱怨的话都说完了,她便开门见山的开口问道:“我刚刚见三妹妹手里拿着一只细长的匣子,她这是出门买了什么东西呢?要给谁的?你可知道?”

画琴手掌心里还握着那对赤金葫芦耳坠子,一点儿要隐瞒的意思都没有,干脆利落的就回道:“匣子里面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没瞧见。不过我听姑娘和墨兰说话,好像是一幅前人写的字儿。姓什么米的好像。这个姓也很少见,不知道是什么人。说是改明儿等陆少爷搬到竹意轩,要将这幅字送给他,做乔迁贺喜的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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