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庭下楼下注之际,凤珩冷冷瞥了秦简一眼,半提醒半警告道。
“别教坏他。”

苏叔还等着苏江庭接苏家的班的,这要是被秦简教成个纨绔子弟,苏叔还不得气死?

“怎么会?”

秦简朝他笑,“我这不是想给他送点钱么?”

他堂堂秦家的小公子,身上什么时候会缺银子?

吃苏家的,住苏家的,还玩苏家的,分文不出,他的脸往哪搁啊?

直接给,苏家必定不会要,这样转个弯不就成了?

当然,他也不否认,自己也怀了那么点坏心思。

凤珩没搭理他,送钱也不是这么个送法。

传闻秦家老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他还以为是传言,现在想来,是他把秦简想的太好了。

苏曼卿瞧着两人的说话,心里有些奇怪,简哥哥好似挺怕小哥哥的,是她感觉错了吗?

不过……

“赌是什么啊?”

小姑娘好奇的看着他们,眼里满是求知欲。

秦简尴尬了,“卿卿啊,赌不是好东西,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打听这个。”

逗逗苏江庭,那是因为他年纪不小,有自己的判断力。

可要是把小姑娘教坏了,不提世子会不会弄死他,他自己都有负罪感。

“那为什么哥哥要赌?”

不是不是好东西么?

“额……”

秦简噎住了,这个他要怎么回答?

凤珩冷冷扫了他一眼,视线再转向小姑娘时,眉眼又恢复了温和,给她解释。

“江庭哥没赌,银子是秦简给他的,他是帮秦简下注。”

秦简惹出来的事,不推给他推给谁?

“哦。”

小姑娘明白了,又看向秦简,奶声奶气,又带着点教导的语气。

“赌不是好东西,简哥哥以后也不要赌了。”

秦简心都萌化了,连考虑都不曾,连连点头,“好好好,不赌了不赌了。”

他家中五个兄姐,五个兄姐平常管教他都是。

“秦小幺,你再去逛青楼试试?信不信腿我给你打折了!”

“是不是屁股痒了?啊?”

“闲的没事是吧,成,明天让大哥带你去军营操练操练,接下来一个月别回来了!”

瞧瞧,瞧瞧,不是打就是凶的。

想想家中几个母老虎,再瞧瞧眼前奶里奶气的小姑娘,秦简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抱回去,给自己当亲妹妹。

“呵……”

凤珩轻呵一声,答应的倒是好,能做到再说。

秦简不理他,继续和小姑娘说话。

“简哥哥都听你的,以后你常来找简哥哥玩好不好?”

世子就要走了,他在江城起码还会逗留两三个月,这么好的机会跟小姑娘联络感情,他才不会放过呢。

“好啊。”

小姑娘点头,简哥哥也是哥哥,又对她好,她也喜欢。

刚回来听见这句话的苏江庭不乐意了,怎么回事?

一个个就跟他抢妹妹的,秦简想干嘛?

“怕是不行。”

他代妹妹拒绝了,“过几天卿卿就要上私塾了,到时候没太多时间出来玩。”

他这话也不算借口,小姑娘听了,也连连点头。

“嗯嗯嗯,哥哥说的对,我要上学的。”

秦简不以为意,“没事,那我去找你,我让人在苏府旁边高价买了间宅子,以后咱们就住在一条街,近的很!”

苏江庭嘴角一抽,买在他家旁边?

至于么?

“好啊好啊,那以后简哥哥跟我们就是邻居了。”

小姑娘不懂几人的心思,单纯的欣喜。

凤珩和苏江庭相顾无言,对秦简赖上门的做法,不知该如何表示,干脆不说话了。

秦简还想跟小姑娘再说说话,楼下大堂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他一顿,探身朝下望去。

“陈三公子这句诗真的是对得好啊!”

“厉害啊!连祁家小姐,和那洞庭居士都没接上来,陈三公子实在令人佩服!”

“这次的魁首,必定是陈三公子了,不作第二人想。”

原来,下面的才子会,已经进行到了最高潮。

主持才子会的老者,见到一众观会的百姓议论纷纷,也乐于见成,趁热打铁道。

“接下来就是才子会的重中之重了,最后一项比试,将决出这一届才子会的魁首。

到底是呼声最高的陈三公子,还是涉猎广泛的祁小姐,又或是湖城声望最为显赫的洞庭居士呢,咱们拭目以待。”

“最后一项比试的规则也简单,请三位每人出一道题,可以是对联,可以是诗句,也可以是背书,什么皆可……”

“互相交由其他两人作答,答出数目最多者,为胜。”

这个比试规则,倒是颇为随性,也是才子会发起人前思后想的结果。

才子会请来的都是才子,可才子也有各自的擅长。

有人擅长记忆、有人擅长诗歌、有人擅长对联……

擅长的千奇百怪,比试的题目若是定死了,对某些人来说,难免会觉得不公平。

这样正好。

三人也对这个规则很是满意,他们要做的,就是出一道无比艰难的题,让另外两人答不上来就行了。

三人都在思考中,堂中的气氛也安静了下来,观会的百姓们耐心的等待着最后一轮比试的开始。

二楼,苏曼卿晃动着一双小脚丫,趴在栏杆上往下面瞧。

唔,好像快要出胜负了,一个矮叔叔,一个大哥哥,还有一个大姐姐。

谁会赢呢?

不过简哥哥要哥哥压得,好像是那个洞庭居士,这位矮叔叔真的能赢么?

小姑娘心里也担心着,正看的出神,忽然视线在大堂某人身上停住了。

“姨母?”

她偏头拉哥哥的手,指着大堂里的曾云清,“哥哥你看,姨母也在呢!”

苏江庭神色冷淡,“知道,她也受邀参加了才子会。”

现在比试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参赛的曾云清却坐到了下面,不在三人之一,结果如何不用说他也猜到了。

“亏之前外祖父把她吹捧到了天上,也不知道哪里的信心。”

曾云清在江城,还是有些才名的,不过,才子会邀请的才子约莫有三四十人,和曾云清一样出身书香世家的,就有十个之多。

除此之外,像洞庭居士这样的,从外地来江城陶冶情操,领悟山水的。

祁家小姐这样,老师是知名大儒的。

真的算起来,曾云清算得了什么?

也就老爷子当宝,觉得她天下第一罢了。

此刻的曾云清,心里也的确不太好受。

她一向心高气傲,老爷子说,她才学不输于任何人,自信满满而来,以为能夺魁为曾家扬名,最后却连前十都没进入。

现在台上的三人,除了洞庭居士年纪略大,其他两人,都十分的年轻。

比她曾云清还要年轻许多。

陈三公子,今年二十有二,那位祁家的小姐,更是才年仅十五岁!

这一切,就好像在曾云清脸上扇了个大嘴巴,把她扇懵了。

曾云清坐的位置,是在大堂的第一排,前三排,都是给参赛的才子,和才子家眷坐的。

此刻,她左手边的位置,一个衣着贵气的中年男子,全然不在意左右坐着的这些失落才子们,毫不吝啬的用各种赞美语,朝身边的中年男子,夸赞着台上的三人。

“洞庭居士不愧是老一辈的大才子,这份实力,可不是年轻人能比的上的。”

“不过然丫头更厉害!”

“在所有参赛的才子中,然丫头是年纪最小的一个,竟然能跟洞庭居士不相上下,老祁,你教出了一个好女儿啊!”

被称为老祁的中年男子,嘴角止不住翘了起来。

望着台上跟洞庭居士和陈三比试的祁然,他眸中是深深的骄傲。

虽然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依旧谦虚。

“嗳,不能这样说,洞庭居士的阅历,又哪里是然儿这种小丫头能比的,你这样夸她,她听到了,尾巴得翘到天上去!”

宁诸哈哈笑,“就冲然儿这丫头的本事,她就受得起我的夸赞!”

两人互相说着话,话里话外全是愉悦,这让周围的参赛才子们,更是羞愧难当。

人家祁家小丫头,今年才十五岁,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二三十了?

结果连个小丫头都比不过。

羞愧之余,对祁然也越加佩服。

小小年纪,有此本事,厉害!

趁热打铁,见祁崇高兴,宁诸笑着提了句。

“然儿这丫头这么优秀,看的我都忍不住了,老祁啊,你家然丫头还没定亲吧?你觉得,我家小邺怎么样?”

祁崇微怔,宁邺?

这小子品性倒是不错,然儿一直也很喜欢他,这倒算是门好亲事。

心里考量着,祁崇没急着答应下来。

“小邺这孩子,我当然满意,不过婚姻大事,我也不能随意做主,还得问问然儿丫头自己的意见。

你呢,回去也问问小邺有没有这个心思,咱们当爹的,总不能胡乱把孩子凑在一起吧?”

说是这么说,瞧他表现出来的意思,分明就有些意动的。

宁诸大喜过望,“这个自然,不过我的儿子我了解,那小子平日里也没见跟谁家姑娘走的近,就喜欢跟然丫头在一起,他肯定是没意见的,主要还是看然丫头的意思。”

说到这,他哈哈大笑,“要是然儿也没意见的话,老祁,那我们俩可就是亲家了!”

祁崇也笑了,“还早着呢,瞧把你乐得。”

“这不是一想到能有然丫头这么个好儿媳,忍不住嘛。”

就在两人说话间,台上的胜负已经分出来了。

祁然和陈三虽然殚精竭虑,却依旧输给了洞庭居士。

洞庭居士夺魁,也是众望所归。

没人意外,毕竟陈三和祁然太年轻。

要是再过个几年,那可就不一定了。

得了第三的祁然还有些失落,会输给洞庭居士,她早就猜到了,可输给陈三,她多少有些不太甘心。

瞧见女儿闷闷不乐的,祁崇笑呵呵逗她。

“都夺第三了,还不高兴?”

祁然撅嘴,小女儿娇态十足。

“陈三出的那道题,我本来能答出来的,就背错了一个字,一个字就成了第三,女儿不甘心嘛!”

陈三公子出的题,是背一篇很偏僻的文章。

能被人称为才子,很多人什么杂记都看过,也会背诵下来。

祁然就是其中一个,可是她背诵的时候,不小心记茬了一个字。

就是这一个字,让她丢了陈三这一局,最后才落到了第三。

“好了好了,第三也很厉害了,爹还以为,你连前十都进不了呢,今日已经出乎了爹的意料,真是给咱们祁家涨脸!”

祁崇现在开心的不得了,祁家今天露大脸了。

现在外人说到祁家,都要带上一句,就是那个湖城第一才女的祁家。

他能不高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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