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被扇了两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连脑袋都扇的昏昏沉沉的,这么莫名其妙挨了两巴掌,李氏当然不甘心,大声叫嚣道,“许老二,你干嘛打我?哎哟,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干脆去死了算了。”
李氏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撒起了泼。
而一直没开口的许文宇突然声音阴冷的开口说道,“想死就赶紧,没人会拦着你。还是想让我帮帮你?”
李氏被许文宇阴沉的声音吓着一个哆嗦,哭嚎的声音也瞬间安静了下来,抬起头惊恐的看向许文宇,看到许文宇眼里的阴狠,忙摇头说道,“我不想死,不想死。”
许文宇一声冷哼,对着许老太太说道,“家里不是定了家规?娘,他们母子该怎么办?”
许老太太应道,“这事儿既然是李氏干的,就罚她三天不准吃饭,去祖宗前面跪着认错。”
许老太太到底还是护着自己的孙子,见李氏先开了口,便直接把许二郎给摘除,直接将过错都推到了李氏身上。
许二郎躲在众人身后,哪儿还敢说话,而李氏被许文宇阴狠的眼神吓着了,更是不敢再出声。
但是许文宇对老太太的处理并不太满意,跟着开口出声道,“二郎,你这些天就陪着你娘在祠堂里思过,没我允许,不准出来,好了,都散了了吧。”
许老太太想着不让出门也不是什么大惩罚,在家里关一关也好,免得再出来坏了老四的事儿,便也没再说什么,跟着许文宇挥了挥手,说道,“都散了吧,老大家的,你把这些个泥鳅给收拾了。”
马氏点点头,一直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程曦及时开口说道,“大伯娘别扔了,我弟弟最是喜欢玩儿泥鳅,我明天给他带回去。”
马氏点头应下,“好,我用水给你养着。”
之后众人就各自散了,李氏是被许文龙拖着回去的,怕是回去还会挨收拾,只是李氏被许文宇吓着了,倒是没有反抗,乖乖由着自家男人半拖半拽的拉走了。
程曦跟许三郎也相携往住的厢房那边走,这许文宇拿着包裹叫住了两人,之前面上的阴沉早已经收了起来,又挂起了他的虚伪笑容说道,“原本是打算过来给你们送东西的,这里面是换洗衣服,都是新的,还有几本话本子,家里条件也不太好,没啥好的零嘴,就只有点红薯干,你就先将就一下。”
程曦不客气的接过许文宇手里的包裹,很是勉强的应道,“行,就将就一下。”
许文宇看着程曦那一脸勉强的语气,恨不得上前给她两巴掌,面上还是挂着他虚假的笑容应道,“好了,我们也先回去了,你们回去早些休息,缺什么就说。”
后面的这句话,许文宇说的实在没什么底气,就怕程曦又提出什么稀奇古怪过分的要求。
程曦笑着应道,“行,既然是自己家里,我也不会客气的,芳姑姑,我们明天回娘家看看,您要不要带着妞妞跟我们一起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程曦也见到了许文宇跟程芳的女儿,倒是挺可爱的,加上程曦也觉得这个芳姑姑其实还算好,一直为她着想没什么坏心,才开口这么说,当然心里也还有自己的小算盘。
程芳没有及时回应程曦,而是抬头看了一眼许文宇,许文宇便替程芳开口应道,“好,你姑姑是该去探望探望二贵哥,明天她带着妞妞跟你们一起去。”
程曦看着程芳说道,“那明天吃过早饭我们一起。”
程芳见许文宇已经答应下来,便点了点头。
看这芳姑姑对许文宇这般惟命是从,程曦还是觉得她太没自我了,可是想着这里是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倒也不能怪她。
厢房这边,马氏倒是准备的齐全,火炉上烧着开水,屋里洗脸架上放着洗脸盆洗脸巾,旁边还有一桶冷水,桌上有茶壶茶杯,旁边放着一个炭火盆。
程曦一进门就搬着板凳坐到了炭火盆边,翻烤着刚刚在外面冻的有些微红的小手,许三郎自觉的去给茶壶里上开水去了。
知道程曦爱干净,许三郎将茶壶茶杯都用开水烫了一遍,才倒了开水进来。
许兰过来的时候,就看着许三郎在屋里忙进忙出,而程曦则安安稳稳的坐在炭火盆边烤火。
看着这一幕许兰有些吃惊,这些都是女人该做的事情,他这三哥却似乎做的很是得心应手,一看就知道常做。
程曦看着许兰过来,招呼她过来火盆边坐下,开口问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许兰放低了声音道,“我娘让我来问问,到时候可以不可以带着她一起去看看我哥。”
程曦道,“这个我可没办法,你倒是可以说让你娘送你去县城,至于许家人让不让你娘去,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许兰点了点头,“我晓得了,还有我爹说让,这几天让我跟着你识字。”
程曦哪儿不晓得许兰他爹打的什么主意,还不是想许兰跟她套好近乎打好关系,免得自己反悔不将他女儿送去攀高枝儿了。
其实许文强这么做也是有这层意思,不过却也是真有让许兰跟着她学识字的意思,毕竟他看着程曦一个小小的丫头这般厉害,也很是羡慕,就希望自己女儿也多跟程曦学学,到时候说不定就能顺利上位攀上高枝儿了。
这给人做妾,说白了也就是个给主子暖床的高级奴婢,他这个父亲也沾不了多少光,要是能成功上位当上了正妻,那他就是岳父,可就不一样了。
许兰大概也是明白自己爹这么做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程曦倒是好奇许兰是否识字,问道,“以前可学过?”
许兰应道,“大哥以前倒是教过我一些,之后便有些忘了,奶不让学,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程曦朝天翻了个白眼,就许老太太这德行,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歪理谬论,好孩子都能给她教坏了,还真是极品中的极品,不过倒是也难得居然能教出来一个秀才,但是这人品就没法儿说了。
程曦看着许兰,“你也这么觉得的?”
许兰忐忑的看了一眼程曦,小声的道,“我不知道。”
明明年纪比自己还小,可是许兰在面对程曦的时候,就是觉得有些杵,有些不知所措,又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程曦也看出来了许兰的不自在,笑着问道,“我很可怕?”
许兰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
程曦好笑的道,“那就说实话,你也这么觉得?”
许兰小声的道,“我觉得识字挺好,还可以自己看懂书,可是他们都这么说,我娘也这么说。”
程曦道,“你觉得的是对的,比如现在我给你写一张纸条,传递一条我什么时候去看你大哥的消息,可惜你不认识字,只好去找你识字的四叔,然后这消息许家人就都知道了,后果会如何?”
许兰呆在马氏身边,其实被养的不错,并不似李氏这般傻,但也还是受了一些许家人的影响,有些不好的品行是肯定的,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倒是明白了不少的道理,也不再什么事儿都听许家人的,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被程曦这么一打比方,许兰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德可能有了,不过这日子怕是没法儿过去下,于是坚定的道,“我以后跟着你学识字。”
程曦看许兰明白过来,也挺欣慰,倒不是无药可救,应道,“我平时也忙的很,可没那么多时间教你,加上我自己也是个半吊子,最多偶尔指点你一下,你还是得靠你自己。”
许兰倒也知足,没因为程曦得话不满,听话的点了点头,看许三郎已经站在程曦得身边,也不好再继续在这里呆下去,起身告辞离开。
待到许兰离开,程曦朝一旁的许三郎说道,“你这大伯母倒是个聪明人,即便许家这样的环境,不但儿子教的不错,女儿也还行,不似李氏,将自己儿子教的那么傻。”
许三郎道,“我跟她接触不多,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她倒是不会拦着大哥跟我来往。”
程曦道,“所以这才是她的聪明之处,作恶之事不参与,也不反对,两边不得罪,还万事留一丝余地。”
若不是因为许大朗对许三郎好,刚好许兰又是许大朗的亲妹妹,程曦是铁定不会答应帮许兰的,而当初吴氏若是拦着自己儿子帮许三郎,或是跟李氏一样,与许老太太站一条线,带着儿子一起欺负许三郎,想必许兰就只有等着当许家棋子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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