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锡非常明确地答道:“既然都是忠贞营一脉,自然是由奉天皇后取名比较合适!”
高皇后听到刘永锡的答复非常开心:“那就多谢陛下了,郝将军您觉得忠信二字怎么样?”

虽然刘永锡说让高皇后来负责取名,但是高皇后很清楚自己只是负责取名而已,至于郝摇旗这支部队是叫“忠信军”、“忠信营”还是“忠信镇”甚至是忠信镇都要由刘永锡来决定。

而郝摇旗也是一个极为知趣的人物,他很清楚既然有“忠贞”、“忠勇”的先例在,自己这支部队也肯定要以“忠”字打头:“忠信二字极好,请陛下正式赐名!”

忠贞营实际也是一个过渡的名义,毕竟在刘永锡军中营只是五百人一营的战术单位而已,现在忠贞营建制极为混乱,下属单位多则上万人,少则不足千人,会师之后肯定要进行正式改编理清编清,到时候就可能改称“忠贞镇”或是“忠贞军”之类的名义。

而刘永锡却没有直接回答刘永锡的问题,而是询问身边的另一位美人:“邢姐姐,您觉得忠信镇这个名字不错?”

邢夫人这两天特别开心,毕竟昨天她绝对算是扬眉吐气。

虽然高皇后已经有了“大明奉天皇后”的名义,但是昨天却是给足了邢夫人面子特意来给邢夫人请罪,那情形在外人眼中仿佛邢夫人才是大明朝的奉天皇后,而高皇后只是一个犯错的小妾,而且接下去她还硬让高皇后跪着侍侯承天皇帝陛下,而高皇后也完全照着邢夫人去办了,晚上起来的时候膝盖还是一片淤青。

所以现在邢夫人听到刘永锡专门询问自己关于郝摇旗所部命名的问题当即笑了起来:“忠信镇,这名字不错,郝摇旗,你还记得我不?”

郝摇旗赶紧给邢夫人行礼:“微臣见过邢皇后,邢皇后当年对小人恩重如山,小人怎么会忘记邢皇后!”

实际上郝摇旗当年虽然见过邢夫人几面,但当时他只是一个旗手,跟邢夫人根本没有什么来往,但是他这么一说自然就拉近了与邢夫人之间的关系:“陛下,我觉得郝摇旗将军本人非常忠诚信实,人才极难得啊!”

虽然邢夫人没说出自己的观点,但既然说郝摇旗“忠诚信实”,那自然是赞同了刘永锡与高皇后的意见,因此郝摇旗当即又给邢夫人谢恩:“多谢邢皇后,小人一定尽力报效朝廷!”

刘永锡却是笑了起来:“郝摇旗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我对你是寄以厚望,这次能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击破西贼,就看你的表现如何?”

郝摇旗虽然表面上四面玲珑,实际他却是闯营中数一数二的猛将,这次投奔刘永锡与高皇后也是为了建功立业成就一番事业,所以听到刘永锡这么说自然是欢呼雀跃:“等陛下吩咐,我就为陛下拿下张献忠的首级!”

而此刻的张献忠也没想到形势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越明军来得好快啊,这么快就到荆州了!”

他的义子张可望非常严肃地说道:“探子都说明国承天皇帝昨日已经进了荆州,而且带来了数万越明精锐,而且南面的郝摇旗也带着数万兵马前来投奔承天皇帝刘永锡与高皇后!”

张献忠本来想着只要自己到了前线督战,夷陵的形势肯定会发生根本性的逆转,毕竟大顺军已经是一支屡战屡败的兵马,没有多少余勇可逞。

可是谁也没想到百败余生的忠贞营在关键时刻却是一次次力挽狂澜,虽然大西军一次又一次发起攻击,但是忠贞营却是死守坚垒不退,哪怕战到死伤殆尽也不愿意退下去,越打到后面大西军就越难受。

虽然勉强攻占了不少营垒,但是大西军的损失也很惊人,前线可以用尸山血海来形容,而且大西军在川中大事杀戮的后遗症第一时间暴露出来,虽然宰相汪兆龄向张献忠保证出川之后可以兼顾四川与湖广两省,但是现在四川方面传来的都是坏消息。

而且过去四川省内的南明势力都是打着隆武朝的旗号,但既然承天皇帝刘永锡已经亲征到了湖广,而且隆武朝丢失了福建与江西,大家都认为隆武朝气数已尽,所以不管过去有着什么恩怨,四川省内的南明诸军都第一时间改换了隆武旗号。

现在大西军只有一鼓作气不惜死伤拿下湖广这条路,想要退回四川恐怕已经是难上加难了,因此张献忠的性子最近也变得急躁起来,不但杀了不少逃兵与作战不力的军官,而且还杀了不少他认为作战不力的军官。

但张献忠再怎么杀人都解决不了忠贞营死战不退的问题,而且忠贞营的后援源源不断,不但把其它方向的兵马都调来对付大西军,现在更是得到了越明军的全力支援,甚至连郝摇旗都跳出来给张献忠添乱。

所以张献忠现在是怒气冲天:“都是些乱臣贼子,尽想着给本皇添乱,但本皇不会让他们得逞,本皇既然已经到了夷陵,什么伪承天朝就等着土崩瓦解吧!”

说到这张献忠突然冷笑起来:“都说什么承天皇帝,不就是明国的小诚意伯吗?今年不到二十岁,能有多少见识,我戎马生涯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保证一刀就砍了这小皇帝的脑袋!”

张可望听到张献忠这么说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妙,虽然表现来说张献忠是气定神闲胜卷在握,但是他很知道自己义父的性子,每次这么冷笑都是心浮气躁想要大开杀戒!

而张献忠的另一个义子张定国也发现张献忠的情况有些不对当即站出来劝道:“父皇,我们还是小心些,这里可是夷陵啊!当年刘玄德就在夷陵败回白帝城!”

夷陵是吴蜀之战的旧战场,当年刘备的蜀国大军就是在这里遭遇毁灭性的打击,几十年的经营尽付流水,最后只能退回白帝城,而现在的大西军遇到了当年蜀军相近的问题,虽然占据兵力优势与局部战场优势,但不能把这种优势转换成胜利,反而只能与忠贞营打起消耗战,而现在忠贞营的援军已经赶到战场。

但是张献忠却是冷笑不停:“没错,这里就是夷陵,但我不是刘玄德,不管是刘永锡还是田见秀、刘体纯、袁宗第、高一功、李过,都将是我的手下败将!”

张可望、张定国看到张献忠已经拔出刀知道他已经决心大开杀戒自然是暗暗心惊,张定国十分大胆地准备转移话题:“父皇既然已经胸有成竹,那是不是已经想好了破贼之计!”

张可望马上补充道:“那还用说?父皇肯定是想好了万全之计,承天皇帝不过是无知小儿,岂能胜得过父皇的神机妙算!”

张献忠把拔出一半的战刀又插回去了,显然张可望、张定国的说法让他非常受用,他甚至有些得意地说道:“确实没错,朕戎马生涯几十年,比眼下险恶十倍甚至一百倍的场面都见过,击破区区一个忠贞营又有什么难处!”

张献忠越说越流利,显然是想到了如何击破忠贞营与越明军:“实际忠贞营能守到现在,是因为朕特意留下了御林军以备决战,而且现在看起来是忠贞营来了两路援军,但实际不然,正是忠贞营最脆弱的时刻!”

张可望当即十分配合地问道:“父皇,这话怎么说?忠贞营既然已经有了两路援军,为什么还是最脆弱的时刻?”

张献忠已经组织好语言:“你们见过的大仗硬仗太少了,之前忠贞营确实是死守不退,但是既然有了援军随时可能赶到,他们的斗志自然就大不如前了!”

张献忠已经想好了一切:“但现在援军赶到宜陵还早,我们只要抓住机会不但能一举击破忠贞营,还能顺势扫灭伪承天朝据有湖广!”

张定国当即劝道:“父皇,刘永锡与郝摇旗都不是什么善类,父皇可千万要小心要小心!”

而张可望也在旁边劝道:“是啊,现在援军还没赶到而忠贞营斗志大降,击破忠贞营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要一举扫灭刘永锡的越明贼与郝摇旗所部贼军,恐怕就不是什么易事!”

只是张献忠大笑起来:“这你们就完全想错了,只要击破了忠贞营一切就好办,到时候忠贞营的败军如同潮水一般退下去,而越明贼与郝摇旗肯定还在行军之中,多半是要被败军冲散,我们乘胜冲击自然可以奠定胜局!到时候别说是一个刘永锡,就是十个刘永锡、一百个刘永锡都能轻松扫灭,而郝摇旗更不在话下!”

虽然张献忠极度乐观而且提出了一整套可行的方案,但是张定国还是指出他的方案存在着巨大弱点:“父皇,我觉得要击破忠贞营虽然不容易,但总能抓住机会,但是抢在越明贼与郝摇旗之前彻底击破忠贞营就不是什么易事!”

张献忠却是笑了起来:“你们见识的大场面太少,不知道什么样才能抓住战机创造战机,这回朕亲自跑了一趟,让你看看什么是天子独具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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