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个意外的变局,连她都没有想到。
但她心里很清楚,如果对方执意要陷害秦源的话,那么恐怕连证据都准备好了所以接下来就很棘手了。
虽然和秦源的交情不算深,但钟瑾仪是想保他的,毕竟他是自己的密探,且资质极好,未来可期。
另外,对他的印象里,好像还夹杂了点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她最近脑海里,时不时总会莫名其妙地闪过一个画面,就是那天酒后他来扶自己那一下
简直是不可理喻!
与钟瑾仪不同,此时的燕妃越来越像快乐的老燕子了。
看着秦源,她意味深长地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太监,竟然也是同谋?呵呵,看来真是天理昭昭啊,坏人终究是逃不掉的。”
这话明显是在说,她要杀的人,永远逃不掉。
秦源一听,当时就心中一阵翻腾。
可恶啊,果然是掌控了恐怖力量的燕妃娘娘!她想杀死谁的话就连钟瑾仪大人也可、可恶,这样的话难道,难道在能力还未得到彻底成长前,本天才的传奇就要结束了吗?
获得两点星光。
好少
哎,手里有牌,终究是演不出那种绝望的内心戏,早知道在电影学院的时候,就不该整天只想着泡妞,该好好学习的。
失望地叹了口气,秦源很不爽,于是就开始怼燕妃。
“燕妃娘娘,总不能刺客说什么,您就信什么吧?河东河西尤未可知,方才敏妃娘娘说的,您忘了?”
燕妃顿时脸色一黑,继而又冷声一笑,“呵呵,本该掌嘴,但是本宫心情好,免了。反正,回头你的嘴会被一刀刀挖下来。”
苏秦秦怔怔地看着秦源,心想小秦子果然好勇敢,在这种时候都不忘嬉笑怒骂,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唰,六道星光从苏秦秦头上飞起。
倒是秦源被弄得一脸懵逼。
她这是哪门子的星光?
不小心侧漏的?
钟瑾仪觉得再拖下去对秦源不利,于是马上开始盘问细节,希望能盘出些破绽。
“高离,本使问你,你为何要给他银票?又可有凭证?”
高离又怪异地一笑,说道,“苏秦秦说小秦子会接应我出去,于是我就给他送了张三百两的银票,求他到时候务必多费心。凭证么,那就是那张隆庆号的银票,编号是东字天乙壹玖叁玖陆,我记得清清楚楚。”
钟瑾仪冷哼道,“一张银票,你为何记得如此清楚?”
高离反问,“我天生记性强,过目不忘,这有问题么?”
一旁的朱贺年听罢,马上轻松地一笑,说道,“这还用问么,直接去搜他身,再去他寝宫查抄一下,看银票在不在,不就知道了么?”
钟瑾仪心道,若是你们有心陷害他,趁他现在不在寝宫,怕是早已把银票放好了吧?
正想着如何帮秦源跳过这一环,却只见秦源自己站了出来。
笑道,“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请两人大人立即派人去在下寝宫搜查,若是查到,我自当认罪。不过,我要求钟大人同去,有您在我看他们也不敢乱诬陷我!”
钟瑾仪不由眉头一皱,心道这小子平日里机灵,这会儿怎会如此糊涂?
旁听的景王也忍不住,略带异样地看了秦源一眼。
朱贺年此刻乐得差点笑出来。
此子愚蠢如斯!要诬陷你,需要现在带银票进去吗?有人早给你放好了!
这下好了,只要找到银票,一个主犯、两个帮凶、犯罪过程就全都凑齐了,自己可以结案了!
至于结案之后,庆王、誉王如何各显其能斗法,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于是当即说道,“来啊,速去乾西宫搜查!”
又笑吟吟地对钟瑾仪说道,“钟大人,你要一起去吗?去也好,彰显我们正大光明啊。”
钟瑾仪轻叹一声,心道自己过去怕也是没用。不过好歹尽份力吧,起码自己一去,那些人不敢当场做手脚,也不枉与他相识一场。
钟瑾仪不声不响地走出镇抚司衙门,不过突然又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为一个小太监叹息这“相识一场”呢?
一队人马直扑乾西宫,钟瑾仪站在殿内,安静地等待那些侍卫中的某一个,突然大喊一声“找到了”。
然而,过了很久,她都没有听到这个声音。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奇怪起来,一个带队的镇抚司司吏额头开始有些冒汗,又一脸的不可思议。
钟瑾仪蓦地眉头一皱,莫非
于是立即说道,“找到了么,没找到就赶紧回去了。”
那校尉说道,“大人,再找找,再找找”
钟瑾仪冷笑一声,“怎么,忘记放哪了?还是放的人没跟你们说清楚?”
校尉额头的汗更多了,“大人莫开玩笑,莫开玩笑,我们怎么知道放哪了?”
却是又过了一刻钟,仍未有银票的下落。
因为钟瑾仪去取证了,所以暂时休堂,不过里面的气氛非常沉闷。
无论是景王、苏秦秦还是敏妃,都一脸凝色,他们几乎都认定了那银票是一定能被“搜”出的,连周云生看秦源时,都微微摇头。
只有燕妃这只老燕子倍感快乐,人家二月春风似剪刀,她是一脸春风似剪刀。
终于,漫长的等待后,人都回来了。
“如何,证物可找到了?”朱贺年笑着问道。
却不想那校尉哭丧着脸,说道,“大人,我们仔细搜了,没有找到银票!”
这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朱贺年脸上的笑容登时凝固,一双老眼渐渐瞪大,脸上的肉又是猛地一颤。
“没有?这都搜了?”
“回大人,都搜了,确实没有!”
说好的放在床边一花瓶里的,那花瓶都快被我们盘包浆了,也没找出来啊!
这一下,老燕子也活泼不起来了,神情一滞之后,她故作平静地问道,“你们搜清楚了吗?咱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啊。”
那校尉差点都哭了,“搜了,真没有,我们都找了!”
老燕子不甘心,心中愤愤。还想再问,但想起周云生在场,只好生生忍下了。
但让她没有想到地是,周云生还是说话了。
老太监微微一笑,半打趣地说道,“燕妃娘娘,你似乎很确定那银票就在乾西宫啊?”
这话非同小可,让燕妃登时心里一紧,连忙调整了下情绪,说道,“周秉笔这话说的,本宫这不是怕放过刺客同党么。一想起宫里有刺客,本宫这心里啊,就不踏实。”
周秉笔不置可否地一笑,“呵呵,是么,那是老奴多心啦。”
公堂上的气氛,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燕妃的心里,开始有些七上八下了。
但是想想自己手里还有一张大牌,就又安心了许多。
只是周云生,为什么要说那么一句话......他是在帮谁说的?
而此时,乾西宫的屋顶上,阿大和阿二正懒洋洋地躺着晒太阳。
一张好好的银票,被它们撕成了两半,还像模像样地垫在身子下面,大抵是想学秦源,趴在褥子上晒太阳。
阿二还像模像样地撕了一块碎片,往嘴上使劲一抹,抹完了之后想贴自己身上。
可惜没有口水,怎么也黏不上去,气得它又把它撕成了好几片。
然后就被阿大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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