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惑星”的缘由,他们或会接纳她,但绝不会安什么好心。这是何来的判断。
鹰翱一贯强势,对她倒是言听计从。只要她每日来陪他吃顿饭,其余时间多走动走动也好。鹰霜被解除监察长老职务后很快有了新任命,就是何来的“保镖”。
两人离开族长宅邸,走出去许久,何来一拍脑门惊叫:“孟宁呢?”
从昨日上山后,就没见过他。
此时,孟宁正在鹰繁的引领下,走进鹰翱的会客厅。
昨日同何来分开后,他便被限制了行动。
见到鹰翱,孟宁没有任何不满,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孟宁见过鹰族长。”
鹰翱微微眯起眼睛打量一番,少年清瘦而不柔弱,身量颀长,面带微笑,衣服还是昨日的,却不见一丝褶皱,头发亦是一丝不乱,身处劣势不见半分慌乱,不卑不亢,有礼有节,不错。
“名门之后,果然了得。”
孟宁拱手正打算谦虚几句,不想他接着说道,“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前途大好,不做栋梁却做了鹰犬。”
鹰翱昨日知悉他身份后,很快有了计较,这才下令将他软禁。上位者有自己判断的准则,他绝不相信最靠近何来的位置会是个普通的贵族子弟。何来究竟有何不同暂时还无人知晓,但留在自己手里总是没错的,没有王钧有意放水,他们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跑出来。
所以孟宁的身份就微妙了,王钧居然放心他独自带何来出行,这不正常。
“为皇上办事,无分轻重。”孟宁没有反驳什么的意思,只是陈述他认为的事实。
鹰翱淡淡一笑:“好,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老夫多这一句嘴,也不过是我那外甥女同你颇为亲近的缘故,你若甘之如饴,那便是好了。”
孟宁:“我陪公主前来鹰族,不敢说有功,便是有过也该是我皇责罚,不知鹰族长这是何意?”
“无他,不想你到处走动而已。寻常细作也就在下面城里走走,还未有一人能活着走出我这宅子。你若想活着出去,便委屈几日好了。”
孟宁气恼:“族长这宅邸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般小心翼翼唯恐给人看到?我不过是护送公主前来探亲,那些小事,还不需我亲自来做。”
鹰翱也不恼:“便当本族长小人之心了,我实在想不明白,带着一个初学骑马的姑娘,孟公子是如何将训练有素的追兵甩下的。”
孟宁:“我皇确实想知道,鹰族同贺兰族因何生怨。”
鹰翱:“你看,你老实说出来,不免了我们相互试探吗。”
“族长愿坦诚相告?”
“你们皇帝要关心的事也太多了,还是叫他省省吧。什么事都想插手,真拿自己当天下共主了?”鹰翱语带嘲讽。
孟宁:“马族已经覆灭,天下动荡,我皇自不希望看到,鹰族或者贺兰族再生异变。”
“你这满口的大道理是他教的吗,你倒是学的不错,难怪得他器重。但是我鹰族的事,还不想别人插手,所以,委屈孟公子了。”
何来跟着鹰霜一路向下,走到第一条街市就走不动了。不是脚走不动,而是眼睛被深深的吸引,不肯走了。这里是山上最高的街市,自然卖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一路走过去,鹰霜遇上熟人不过简单打个招呼已经点头如捣蒜。虽没有人冒昧打听何来底细,但那探寻的目光太过明显,粗枝大叶如何来都能察觉,何况鹰霜呢?但他没有一句要介绍的意思,熟人只能悻悻离开。
“鹰长老,你认识,不,认识你的人很多啊。”何来凑近低声道。
“我已经不是长老了,叫我名字即可。”
“那怎么行,叫你大哥吧。”直呼名字毕竟不怎么礼貌。
鹰霜想了想:“也好,这样你的身份就不容易被猜到了。”
既然鹰搏说过了鹰绰性命无碍,见面只是时间问题,何来一颗心放下来,八卦之火重新熊熊燃烧。此外,她同鹰霜毕竟交流的少,不找点话题实在太过冷场。
“霜大哥,你说是贺兰勤设计将你们抓了个正着。果然男人眼中,还是自家人更重要啊。”
鹰霜:“都怪我,当时只要我们按兵不动就不会暴露,是我没听她的话去查探,她又去找我,这才……”
何来晕,耳边仿佛想起那些经典对白“你快走,别管我。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虽然不是很像,也好像差不多。
何来感叹:“谁知道,他居然是个‘镜面人’,实在是点背啊!”
“什么人?”鹰霜没听明白。
“没什么,那么现在,贺兰贤还活的好好的是吧。贺兰勤实在薄情,就这么对族姐不闻不问了?”
鹰霜苦笑:“家族兴衰自然远远重于个人喜乐。他没有办法,我们也没有。”
“你不怪他?”何来好奇。
鹰霜摇头:“立场不同而已,我不怪他,至于鹰绰怨不怨,我不清楚。她也没说过什么。”
就好像母亲和妻子同时掉河里,男人救母亲出于孝道,让人无法诟病,但没被选中的妻子,心里如何凄凉只有她一人知道。
何来沿着脚下的石阶一路走进热闹的街市,突然冒出一句:“霜大哥,你是个豁达的好人。”
“哈哈……”
何来偷偷瞅他一眼,男女间有纯粹的友情吗?
贺兰勤那头猪,太叫人失望了,祝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不过以他的出身,有点难,唉……
唉呀妈呀我怎么这么八卦啊……
一队不下百人的紫衣骑士朝着东北方向行进数日,终于到达目的地。眼看巍峨城墙之上硕大的“云州”二字,为首之人笑了笑,随手整理了衣襟,控着马慢速进城。
“鹰族首领鹰搏,奉族长令拜见贺兰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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