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律师识趣地将目光收回去:“胡先生还在验伤,不方便过来,我先代表他向两位道个歉,误会一场,实在不好意思。”
他表明了胡定坤的态度——不上诉,想私下调解。
陆星澜抓着女朋友的手在玩:“能安排见个面?”
侯律师笑得斯文败类:“当然,胡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之后,陆星澜带着女朋友走了。
阿明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怎么感觉好像没他们警方什么事儿,可这是犯罪事件啊:“头儿,咱们不管?”
边队叼着烟:“帝都陆家没听过?”
“当然听过。”
“刚刚那位就是陆家的大公子。”
“哦。”阿明也叼烟,“然后呢?”啧,有钱就算了,还长得那么俊,好不公平!
边队摸了一把寸头,笑得老奸巨猾:“胡定坤这条地头蛇也嚣张了十多年,是该让人帮着收拾收拾了。”
胡定坤有几个臭钱,为人狡猾谨慎,在洪城作威作福了数十载,警方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就是每次都能让他擦边溜了。
阿明懂了,边队这是想捡漏蹭人头:“可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边队有点迫不及待了:“那是龙不够强,只要足够强,别说一条地头蛇了,就是一窝,也能给他端了。”
阿明感叹:有钱就算了,还长得那么俊,长得俊就算了,还那么强……他仰头,看天:好不公平啊!
市附属医院。
侯律师在前面领路,上了三楼,走到左手边第一间病房,他推开房门:“陆先生,请。”
老谭在外面守着,陆星澜和陈香台进去了。
“来了。”胡定坤断了一只手一只脚,躺在病床上动不了,像半个残废,他眉角和后脑勺也受了伤,绷带缠到了脸上,只露一只眼睛在外面,从陈香台进来起,他就盯着她,明目张胆地挑衅。
陆星澜把陈香台挡到身后,他没说话,但整个气场都在传达一句话——再看,挖掉你眼睛。
胡定坤笑笑,手里夹着一根雪茄,拿出他商人的那一套腔调:“陆先生既然来了,应该也知道我的意思,我就不兜圈子了,我可以不上诉,但这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陆先生你得赔。”他也是刚不久才查到,这送上门来挨宰的是帝都陆家人。
陈香台咬牙切齿:不要脸!
陆星澜面不改色:“如果我不赔呢?”
胡定坤像个无赖:“那就法庭见咯。”
陈香台在陆星澜后面狠狠地说:“那我也告你!”
“告我什么?”
“你强奸未遂。”
胡定坤可以找律师脱罪,她一样可以找律师给他定罪。
“行啊,你去告。”胡定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我一个地痞出身,丢得起这个人,就是不知道陆军长丢不丢得起人?”
陆星澜还是面不改色:“要多少?”
“招进银行有块地,听说闵行长和你们陆家关系不错。”胡定坤把抽到一半的雪茄掐灭了,“就那块地吧。”
陆星澜简明扼要,回了一个字:“行。”
“那我就等陆先生的好消息了。”
不要脸!
哼!
陈香台偷偷诅咒他不举。
陆星澜好笑,牵着她到外面走廊:“想骂就骂。”
“他不要脸!”
不举她不敢骂,会破坏她小仙女的形象。
“为什么要赔?”她不知道那块地值多少钱,她就是一毛钱都不想陆星澜赔,“如果我起诉他,他肯定会签调解书的。”
她不信胡定坤会宁愿蹲牢房也要把陆星澜拖下水。
跟在后面的老谭也想知道,为什么要赔?
“有两个理由。”陆星澜耐心很好地跟她解释,“起诉太慢了,而且就算胜诉了判得也不够重。”
这是其一。
还有其二:“我不喜欢你用来起诉的那个罪名。”要惩治胡定坤他可以用别的办法,这趟浑水,他一滴都不想她沾到。
陈香台脑筋没那么复杂,她就想快点帮他拿到调解书:“我没关系,我不怕。”
他突然停下来,站在她面前:“你知不知你男朋友是什么人?”
她一脸懵。
“你是陆星澜啊。”
是,他是陆星澜,帝都陆家人。
他就当着她的面,打了一通电话,直白地下了一道命令:“去挖一下胡定坤的料。”他说,“就照着无期徒刑和死刑这个标准来挖,差什么就补什么。”
陈香台:“……”
老谭:“……”
无期徒刑和死刑不是最重磅的,最让人心惊胆战的是后半句——差什么就补什么。
老谭以前觉得陆家的二少爷江织是在江家被教坏了,所以思想有点歪,现在他不觉得了,可能陆家骨子里也不是那么正,陆星澜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陆星澜挂了电话,把呆呆愣愣的小姑娘拉到怀里,告诉她一件她似乎还没有意识到的事情:“你男朋友是帝都最有钱有势的人。”
陈香台抿嘴笑了。
她赚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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