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氏是家族企业,我股份最多,我想解雇谁就解雇谁。”
看看,这如同智障一般的张狂。

胡高管真是一口老血都哽上来了,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董事会的人都是公司元老,虽然占有的股份不多,但下面的中高层很多都是他们提拔起来的,要全部解雇了,公司也就瘫痪了。”

动不动就解雇这个解雇那个,这公司不倒闭,他就不姓胡。

还好骆颖和听进去的一点,解雇是不解雇,她骂:“这群老不死的!”骂完,烦躁地问,“那我怎么办?”

胡高管有种顾命大臣的感觉了,上前好话劝着:“当务之急是要做出成绩,只要董事长您能给公司创造共同利益,董事会的人就会认同您了。”

“创造利益?”她呵呵,“说得容易,天上会掉金子下来让我兜着吗?”

“……”

胡高管无话可说了,带不动啊。

这时——

秘书敲门进来:“董事长。”

“什么事?”

秘书说:“JC的庞总来了。”

骆颖和懵逼:“JC?什么JC?”

秘书:“……”

胡高管提醒:“JC医疗。”

JC医疗是最近杀出商圈的一匹黑马,主营业务是医疗器械,也涉及制药。最近,JC的老总闲了,手伸到了服务业和房地产,总之,哪个赚钱搞哪个。

JC医疗太出风头了,四大世家都盯上了。

JC的庞总是来谈合作的,他言简意赅地表达了此行的目的,并且把项目大概介绍了一下,然后就走了。

当然,骆颖和是不可能听得懂项目的,她就直接下令:“赶紧让人把合同拟好。”

胡高管觉得不妥:“董事长,这事儿还要再商榷商榷。”

“商榷什么?”

胡高管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对劲:“JC的条件开得那么好,想跟他们合作的公司数不胜数,为什么要找我们骆氏合作?”完全说不通啊。

骆颖和白了他一眼:“天上掉馅饼只管接着就好,你还挑口味啊?”

“……”

也不怕被馅饼砸死。

胡高管还是尽心尽力地劝:“事出反常,只怕——”

骆颖和伸手,示意他闭嘴,她听了个电话。

那边没说一句,她就激动了:“你在哪儿看到云生了?”

“江织的剧组?”

她眼里跃跃欲试的火焰一下子灭了一大半了。

好友在电话里打趣。

她嘴硬:“谁怕他了!”

说完,挂断电话,她起身就冲出去。

胡高管在后面呼唤:“董事长。”

“董事长。”

董事长已经走了。

胡高管叹了一口气,跟家里的老婆打了个电话:“二胎先别生了。”公司要倒闭,他估计会失业,奶粉钱没着落了。

长龄医院,住院部,三栋七楼。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候在门口的男人抬头望去:“苏小姐。”

苏婵背着光走过来:“他起了吗?”

她问小治爷。

男人回:“在洗漱。”

她颔首,略瞧了一眼男人手里的文件袋。

他立马道:“是江家老幺的资料。”

小治爷觉着这人碍眼又可疑,便命人查了他的底细。

“给我吧。”

男人犹豫了一下,递了过去。

苏婵拿着文件袋,推门进去。

浴室有水声,她把资料放在桌子上。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她起身去一旁接,一时大意,小腿撞到了桌子,桌上的文件袋掉落在地上,A4纸的一角从文件袋里露了出来。

周徐纺……

对了,江织的女朋友是周徐纺,他的底细背景里,就有她。

苏婵原地默了片刻,蹲下,把那张纸抽了出来,放进包里。

咔哒!

浴室的门开了,文件袋已经放好,她端坐着。

苏卿侯穿着浴袍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脖子上还挂着条松软的白色毛巾,锁骨半遮半掩。

微微湛蓝的眼睛里水雾未散,柔和了几分戾气,他走到铺了黑色被子的手术台旁,把浴袍脱掉,换上衬衫与长裤。

他皮肤是偏西方人的古铜色,后背有两道很长的伤疤。

苏婵没有回避,目光规矩:“我查到了苏梨华的行踪。”

他转过身去,单手将扣子一颗一颗扣上,另一只手伸到柜子上,拿了烟和打火机,坐下,点了一根。

“别打草惊蛇,我二叔狡猾得很,你就顺着他这条线找,别吓跑了她。”

苏梨华是苏鼎致同父异母的弟弟,比苏卿侯大不了多少,却长了他一辈。

后面那个‘她’,指的是他‘心心念念’的011。

苏婵回道:“我知道了。”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袋,没有拿起来,戴上袖扣时,习惯性地摩挲了几下左手腕上的疤痕。

他很喜欢碰那个疤。

苏婵一时嘴快,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这个伤疤,怎么弄的?”

“她咬的。”

011咬的。

他笑,深邃的眼睛里像藏了一汪湛蓝的深海:“那家伙,凶得要命。”

凶得要命。

每次他提起她,不是咬牙切齿,便是像现在这样,似笑非笑。

苏婵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苏卿侯时。

她还没见到人,先听到了声音。

“会留疤吗?”

少年说的是纯正的英文,字正腔圆,漫不经心。

金发碧眼的医生连忙摇头:“您放心。”

虽然被咬得皮开肉绽,但苏家有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完全不用留疤。

“不成。”少年低喃了这么一句,然后慢条斯理地拆了手上的绷带,嗓音里混了点儿笑,眼里却是冰冷一片,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得留个疤,省得她忘了。”

“小治爷,人带来了。”

她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带进了病房。

坐在手术台上、搭了一半被子在腰间的少年抬了头,说了一句标准的中文:“你就是照着她做出来的那个残次品?”

残次品没有名字,只有编号,014。

小治爷给她赐了名,用了他自个儿的姓,唤作苏婵。

她晃了一下神,问:“之后呢?”

苏卿侯嘴里叼着烟,瞧她。

她向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垂下眼皮:“她咬了你之后呢?”

所有让他不痛快的人,都会受到惩罚。她想知道011有没有受到惩罚,有没有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吐了一口淡白的薄烟,将烟头摁在了烟灰缸里:“好奇心这么重,是对我感兴趣还是对011感兴趣?”

苏婵脸色微变:“只是随口问问。”收了嘴,不敢再追根问底了。

苏卿侯曲起一条腿,搭在桌子上,眼里凝着霜,嘴角噙一抹寡淡又薄情的笑:“重新回答一次。”

他笑着命令她。

苏婵抬头:“你。”

“真聪明。”他把脖子的毛巾抽掉,随意扔在地上,任发梢的水滴落在脖颈,薄唇嫣红,“觊觎我不打紧,觊觎011的话,”他笑得更温柔了,“我会弄死你。”

她身体颤了一下。

“吓到了?”他伸手,掌心罩在她头上,轻轻地拍,“别怕,过来给我捏捏肩。”

她的手是抖的。

从病房出来的时候,她仍魂不守舍。

她看不透这个男人,人心最不好捉摸,他更甚。

三个月前,她从萧轶那里得知了011与江织幼时交好,她便进了江织的剧组,本该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本该告诉他这些蛛丝马迹,可现在……

她把包里那张纸抽出来,撕成了碎片。

她有私心,萧云生和萧轶亦是如此,唯独苏卿侯,她半点都摸不透。实验室爆炸之后,他将011所有的资料都毁了,就连她也从未得见过011的样貌,更别说011的医疗实验资料。甚至,他将实验室那些见过011的人全部封了口。

他对011太严防死守了。

“嘶——”

苏婵倒抽了一口气,眉峰上的疼痛将她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Lisa战战兢兢地道歉:“对不起苏小姐。”

苏婵对着镜子看一眼,左边眉毛下面被刮眉刀刮了一道口子,渗了一点血出来。

Lisa急忙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拭。

在一旁打电话的郑多容走过来,看了一眼苏婵,火了:“你怎么回事!”

血擦掉了,又渗了一点。

Lisa红着眼,一直道歉。

苏婵自己抽了张纸,按住伤口,对经纪人说:“算了,也没什么事。”

郑多容拿开她的手,看了看伤口:“都流血了,你待会儿还要上镜。”

她不大介意,一笑置之:“就破了点皮,不打紧。”

刮眉刀能刮出多大的伤口。

郑多容没再追究了,冷着脸对Lisa说:“换个化妆师过来。”

Lisa道歉又道谢地出了化妆室。

隔壁,是公用的化妆区域,两个女演员甫一进来,就聊上了。

“江导女朋友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

“不爱说话,挺低调的,就跟方理想说话。”

“我听说她们两个以前都是群演。”

“现在今非昔比了,一个成了嫁进豪门的织女郎,一个成了导演夫人。”

“她也真是个怪人,有个导演男朋友,还当什么武替啊。”

“是挺古怪的,也不合群,长得倒是挺有气质的。”

“女鬼气质吗?”

这语气,多少有几分酸。

“你小声点!”女孩儿警告她,“蒋纯后台那么硬,开罪了江导的女朋友还不是照样滚蛋了,你还敢说她坏话,是嫌在剧组待太久了?”

对方不以为意:“她又没顺风耳,还能听见不成?”

顺风耳呀,说不准有呢。

苏婵嘴角微微挑了一下。

郑多容问:“你笑什么?”

隔壁的谈话声,郑多容自然听不见。

“没什么。”苏婵让化妆师先停下来,她拿了手机,身上还穿着戏服,玄色的暗花褶缎裙,“我出去打个电话。”

导演休息室。

Lisa在外面敲门:“江导。”

“进来。”声音里还有未散尽的笑意。

Lisa进去就看见江导女朋友红着脸在瞪江导,江导便伸手去拉女朋友小手,被女朋友甩开了。

这还是那个动不动就把女演员骂哭的大导演吗?

“咳咳咳……”江织咳了两声,正色,“事情办成了?”

唇红肤白,眼含春水,脸上三分病容,七分娇艳。

Lisa不敢看这张脸了,赶忙把头低下:“办成了。”

“说说。”

江织往旁边挪了一些,挨上周徐纺了,有外人在,他很规矩,不亲不抱不说荤话。

Lisa回答:“我没敢下重手,就割破了一道口子。”

“流血了?”江织问。

“流了。”

“伤口有什么异常?”

Lisa摇头。

如果是周徐纺的话,那点小口子,能立马给它结上疤,恢复的速度能用肉眼看出异常。

江织拧着眉思索了会儿:“可以了,出去吧。”

Lisa依言出去了。

等门关上了,周徐纺才说话:“她再生和自愈的速度,应该跟我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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