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专门做了自己跟圣宁的DNA对比,只有百分之零点几!
想到麦兜从出生起饱受的病痛折磨,想到珍灿那会儿无助地日日夜夜守在病床前哽咽担心,如果那个人换做圣宁……如果麦兜换成他跟圣宁的女儿,如此重病,他于心何忍?
即便是自己的外甥女,他都心疼的很!
更别提万一自己的亲生孩子也有这样的可能!
没有人知道,在这见证麦兜是洛家血脉的时刻,勋灿缩在角落里,世界里唯一的光华彻底幻灭!
今夕瞪着勋灿:“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去拿膏药啊!”
勋灿木讷地动了动,转身往外走去。
可是他没离开餐厅门太久,就听见里面的慕天星惊呼一声:“珍灿!”
原来,珍灿在瑟瑟发抖间无预兆地吐出一口鲜血!
鲜血染红了慕天星的胸前,吓得众人瞳孔一缩!
紧跟着,珍灿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所有人慌乱不已!
纯灿冲进去,大吼一声:“不要乱动她!把她放平!放平!赶紧叫府医、打电话叫急救车!不要乱动她!”
人一旦身体出血,就不能乱动了,因为有可能脑部也会跟着出血。
倾颂吓地扑上前,直接将珍灿横抱着又小心翼翼放在地板上!
凌冽痛心疾首:“一一跟迩迩都回瑞士了!”
“我给玄心打电话!”勋灿立即掏出手机,给上官玄心打电话:“玄心,马上过来,珍灿吐血晕过去了。”
二十分钟后。
所有人在餐厅外守着。
麦兜已经在沈歆旖的怀里睡着了,沈歆旖抱着她,都舍不得放开。
说句不怕丢人的话,如今沈歆旖望着麦兜,都有一种望着自家孙女的感觉,觉得特别亲,觉得隔代亲。
倾慕给麦兜盖了一层小毯子,又起身走到餐厅门口,与众人一起等待着结果。
门内,玄心已经动用灵力探出珍灿并无内出血或者脑出血的状况,她将珍灿的上衣完全脱掉,用银针布满她的经络,修复她的郁结。
做完这些,她将珍灿的衣服穿好,推开了餐厅的门。
大家全都围在门口,往里头张望着。
玄心微笑着:“没事了,这是心病导致的。
我已经用针灸的方式帮她调理了一下经络,她比较劳累,过会儿该醒了。
我还记得一一给珍灿量身定做过一些丹药,那丹药肯定比我的好,我就不给她开了,让珍灿坚持服用那个就可以。
还有,她身体底子若,月子也没做好,可别再刺激她了。”
玄心一席话,让大家不由松了口气。
倾颂侧身越进去,面色凝重地张开一张毯子,将珍灿整个包裹起来。
他将珍灿抱起来的同时,玄心惊讶地看见他两边俊脸上都有挨打的痕迹。
她微微吃惊:“倾颂,你?”
勋灿小声解释:“四殿下有些自责,觉得珍灿吐血晕倒是他导致的,所以煽了自己两记耳光。”
玄心叹了口气:“真是羡慕,相爱的人怎么折腾都是情趣。
比我们单相思的好,单相思的人怎么折腾都是不懂事。”
勋灿赞同道:“可不是么。”
倾颂将珍灿抱起来,望着众人:“我送她回夏阁。
今天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过去的事情暂且不去追究,如今的场景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福分,刚才是我混账,一时情急逼问了她,是我混账了,我以后不会了。”
天知道,刚才珍灿吐血的时候,把倾颂吓得呀!
今夕哽咽着:“不管你的事情,倾颂,我也有责任。
我是她妈咪,却没有第一时间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想一想。
这孩子必然是有原因的,必然是有原因的。
是我不好,真的,我不该骂她!”
夜康拥住妻子:“不要自责,没事了,珍灿没事。”
勋灿建议将珍灿放在春阁,但是凌冽道:“还是送去夏阁。
女孩子脸皮薄,如果放在春阁,她压力也会大些,也会害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如果她回了自己的地方,她怎么都会自在些。”
慕天星却是并不后悔,只是很心疼:“珍灿必然是受了委屈的,肯定是小五做的不对。
就罚小五在夏阁待着,好好照顾麦兜,好好照顾珍灿。”
众人陪着,将麦兜与珍灿都送回了夏阁。
可是,慕天星却舍不得走。
她望着凌冽,温声问:“大叔,我想跟麦兜再处处,我都没好好抱抱她。”
凌冽也是这般心情,牵着她的手,他笑着道:“明日再来!只是,明日过来只是逗逗孩子,看看珍灿,不做他想,不要问珍灿别的话题,也不逼她什么,不要给她压力。一切慢慢来吧!”
慕天星笑了:“好!我相信,再难解的答案,总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解开的。”
大床上,睡着珍灿跟麦兜,倾颂自己打了个地铺,就在她们母女的床边。
众人在门口瞧上一眼,忍俊不禁的同时,也微微想哭。
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啊,早在六年前就该修的圆满的一家三口啊!
不过,老天爷总是公平的,若是没有这六年的磨砺,又何来今日钻石般耀眼的倾颂?
只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夜康夫妇送走凌冽夫妇。
倾慕却站在庭院里,吹着冷风,迟迟不舍得上车。
沈歆旖温声道:“走吧,不早了,该回宫了。”
倾慕深吸一口气,与凌冽说的话如出一辙:“明日再来!不提别的,不给压力,只是将今日的婚事再谈地稳妥些,婚礼的日子、以及恭贤王府的府邸等等,都还没有商量出来呢!”
终于,倾慕也上车了。
夜色下,玄心飞走了。
夜康夫妇与勋灿缓步走回春阁,一路上,今夕都在自责。
自责当年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让女儿带着身子逃出国去,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自责如今女儿好不容易回来,却总是骂她打她。
而夏阁的主卧室里。
倾颂能感觉到珍灿醒了,她不但醒了,还轻轻动了动。
他赶紧坐起身,却瞧见大床上一片宁静,她闭着眼,睫毛微颤,一动不动。
倾颂知道她不愿意面对自己,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小心帮着她将被子掖好,温柔道:“对不起。
以后,你不想说的那些事,我都不问了。
你不想回忆的那些事,我也不问了。
只要你跟麦兜都能安安稳稳地陪在我身边,我便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
珍珍,今天是我混账了,我不该当众逼问你。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当时真的想不通,真的很纠结,我……很对不起你!
珍珍,你睡吧,我发誓,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问了,今天发生的一切,我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说的信誓旦旦。
珍灿在床上微微缩了缩身子,被窝下,她轻轻握住了麦兜的小手。
而倾颂的目光也从珍灿的脸上挪到了麦兜的小脸上,强烈的波澜渐渐平复,冷静过后,他望着自己的女儿,内心涌出许多的内疚与欢喜。
他从被窝里爬出去,守在麦兜的床边,细细去瞧她的眉眼,她的一切……
倾颂忽然很细微地哽咽出来:“对不起,麦兜~爹地好笨哦,爹地是全天下最笨的人,居然没有认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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