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家人一同守着洒满东阳的院子,欣赏着凌冽与四个孙子频频过招,近身互博。
退休多年,可是凌冽懂得保养与锻炼,又有圣宁的丹药与金针保驾护航,他的身手依旧敏捷,动作干净利索,一边与建功立业分别过招,一边时时刻刻提点他们。
倾容含笑牵着妻子的手站在一边,慕天星也双手捧着热的酸枣汁含笑凝视。
众人眼中满满的全都是对凌冽的崇拜。
费子曰(孝贤王府管家)忽然上前,俯首在倾容耳边道:“大将军王府的车来了,今夕王妃求见。”
倾容心下了然:“快请!”
费子曰笑道:“哪里敢拦着?已经放行了,再过三两分钟,该到主殿了。”
倾容紧抿着唇,暖阳将他略显刚毅的眉宇勾勒出淡淡褶皱,下意识瞧了眼慕天星,大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裤兜。
裤兜里,还有倾慕给他发的短信。
“若乔府来人示好,切记凡事以礼相待,不可随着母后的心意,势必在小五的事情上见缝插针地帮上一把。”
倾容是佩服倾慕的,所以他身为大皇子是嫡是长,却心甘情愿只做亲王辅佐倾慕一生一世。
至少,倾慕能想到的一切,他多半都想不到。
而且当年倾容离开寝宫的时候,小五还小,都是倾慕一手带大,但是对于弟弟们的疼爱,这份感情,倾容是有的。
甚至如今每每在新闻上瞧见小五的报道,他都会打心眼里替小五骄傲与欣喜。
可是……
他在珍灿这件事情上真的跟倾慕意见不同。
他觉得珍灿配不上小五,却没有办法,这几日他的王妃也不停劝说他:“谁也不能代替小五感受幸福与委屈,麦兜更是无辜的。”
倾容心里早有预期。
可真的听见今夕过来的消息,他还是觉得:如果倾慕在身边,那该多好?
他瞧着慕天星这会儿心情好像不错,心下也不敢揣测一会儿会不会谈崩了。
毕竟慕天星昨日过来的时候,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凌冽搂着慕天星进了屋子,据说在书房里哄了好几个小时,才哄得慕天星的小脸多云转晴。
没办法,他们老洛家的男人都是如此,宠妻如命。
思忖间,凌冽与倾容膝下第三子泽立的比试已经结束,而不远处,今夕的车也缓缓靠近了。
倾容接过妻子手里的热湿巾,上前递给父亲跟儿子一人一条:“父皇,今夕姑姑来了。”
凌冽拿着毛巾先给泽立擦汗。
之前与泽建、泽功比试的时候也是如此,他总是先细心地给孙子们擦汗,生怕孙子们发汗后吹了寒风着凉了。
凌冽夫妇过去都是随着倾慕一家过日子,能到某个儿子的王府小住上一阵子的机会,很少。
如果非说有,那也只在二儿子倾蓝的王府小住过,因为长子倾容就在首都,首都有寝宫,他们没有必要住在这里。
听见消息,慕天星当即朝着路边看去。
车停下,费子曰亲自打开车门恭迎今夕下车。
而凌冽听见消息后,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也没有表态什么。
倾容左看看,右看看,犹豫不决间决定听倾慕的话。
他立即拉着妻子的手上前去,彬彬有礼、笑脸相迎:“今夕姑姑早,今夕是元宵节,今夕姑姑若是想来我这里做客,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带着王妃在王府门口等您啊!”
今夕的目光朝着凌冽他们看过去,又对着倾容道:“孝贤王,实不相瞒,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此次前来,是专程跟皇兄还有皇嫂负荆请罪的。
听闻皇兄皇嫂在这里,我这才急忙赶过来了。”
倾容心里全是汗,面上稳着,想着倾慕的那句“见缝插针地帮上一把”,倾容虽然觉得珍灿配不上小五,却也必须听倾慕的话。
于是侧过身,看着今夕,又看着凌冽,笑着:“姑姑说笑了。
我父皇多年前身体抱恙,姑姑以味觉为代价救换我父皇身体健康。
多年来,姑姑不知百味,这份恩情别说是父皇母后了,就是我们所有洛家子孙、宁国子民,都是该对姑姑铭感五内的,又怎会让姑姑前来负荆请罪?”
今夕眼眶一红,上前两步。
建功立业马上恭敬地对着今夕颔首——
“姑奶奶好!”
“姑奶奶新年好!”
“见过姑奶奶!”
“姑奶奶万福!”
今夕笑了笑,瞧着面前的四个男孩子,赶紧从口袋里摸出四个大红包递上:“这是压岁钱,拿着吧!”
今年过年有珍灿跟麦兜,她们母女的事情还没有对外公布,这是春阁过得最低调的一个春节了,也没机会将压岁钱给这几个孩子们。
现在是元宵节,也在正月里,来了自然要备上的。
建功立业排排站,纷纷接过的同时对着今夕半鞠躬:“多谢姑奶奶!”
慕天星望着地面,一动不动,没有言语。
今夕焦急地唤着凌冽:“皇兄!”
凌冽一边擦汗,一边望着慕天星,终是轻叹一声:“都进屋吧,有什么事情在倾容的书房等着,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今夕心里一松,只要凌冽夫妇肯谈,那就好说:“好的好的!”
泽业不答应了,拉住了凌冽的大手:“皇爷爷!
您只指教了三位哥哥,还没有提点我呢!
这难得的机会,我不想错过啊!
往日里晞儿他们见到皇爷爷都很容易,但是我们课业繁重,又在宫外居住,一个月也未必能见到皇爷爷一次!”
凌冽疼惜地望着泽立,笑了:“好,跟你比试过再说!”
于是,今夕也不急不躁了,只是让费子曰将带来负荆请罪的礼物搬进了主殿,她又跟大家一起站在边上,认真看着凌冽与泽业近身互博。
凌冽动作灵敏,脑袋跟嘴巴一样迅速,提点间气都不喘一下——
“腿抬高点!踢得不够狠!”
“你状态不对,躲得太慢,不能一味被动,要学会主动!”
“别怕,大胆杀过来!把皇爷爷当成你的仇家,来吃皇爷爷的肉!”
“对,再凶点!眼神与出手精准度要配合,要直击我的要害!”
凌冽提点泽业的同时,建功立三兄弟也在学习,全都睁大眼睛瞧着,不舍得错过分毫。
一番打斗之后,泽业已经累趴了。
费子曰重新递上热的湿巾,这次是慕天星亲自接了送上去,在凌冽细心为泽业擦汗的时候,慕天星也给凌冽擦汗。
凌冽会心一笑,望着她:“谢谢小乖。”
二十分钟后——
凌冽从洗手间出来,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舒爽的衣服。
却看见慕天星坐在床尾,有些闷闷不乐。
他明知故问:“咦,你没去书房陪着今夕聊聊天吗?”
慕天星白了他一眼:“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来的。”
凌冽笑了:“倾容他们两口子陪着,今夕也是心慌的,你看你,今夕比你还紧张,你有什么好怕的?”
“我才不怕她。”慕天星嘴硬之后,又有些后悔地吐吐舌头:“其实我是有点怕她。
我怕她看穿我昨日跟贝拉生气,跟你生气,跟所有人生气,然后误会我不喜欢珍灿跟麦兜。”
凌冽上前搂住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就知道小乖深明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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